几个月后我认识了一个在商场饭店的女孩子,我每次休息都会去那边吃午饭每次都会和她聊几句,我发现我们都很投机,接下来我们一步一步的往后面发展了,我们每个月都会去某个地方逛逛玩玩,一段时间我会睡在她的公寓里,她也不是本地人是从河南来这里上班,一个住在60平米的公寓里面,有时候我们会保持各自的习惯生活着,不过彼此都会包容一些不良嗜好,因为我们彼此都要工作出去逛街吃饭的时间也是一个月大概三次到四次。星城到现在以及发展的越来越好了,只是基本工资却只有几千块,市区一些老房子统统推倒立起很多高楼了,很多时候我感到这几年的发展速度太快,一年没有去看的地方可能这个地方就没有了,一些老人也相继离开了,老一辈跟着记忆中的世界去了。
早上吴雅俊叫我去她家里吃早点,她做了一些馒头和稀饭咸菜叫我吃,我来到她的公寓房间里她这时候已经化好妆准备去上班了,我走过去准备亲吻她。
“刷了牙吗?”她说着,一下气氛变得十分尴尬,我只好坐到餐桌边吃起了馒头,我夹了一点咸菜放进碗里。
“吃完记得把碗洗了,我要走出去了。”
“好的,你今天上白班吗?”
“是的,下午四点下班。”
她突然停下来和我说了,“我爱你,张冠文。”
“我也爱你。”,她走后我一个人吃完了早点,把碗筷都给洗了。
我常常想着也可以买一套大房子和一辆自己的车,大城市的房子越来贵旧城区的人都往大城市了,老城区的房子一平米只要1700到2000多,很多装修都非常好只是人们都不在这里住,想着买新城的房子。可惜我不是那种存钱的人到现在房子也只是我的愿望而已。很多高中大学的同学已经买了房子和车子,可能我就是那时候老师说的未来只能做苦力的人吧。
这几年一些复兴运动开始了,一些人把自己的房子装修走的日式,地板变成榻榻米一些人喝茶聊天都是正坐着,家具和一些装潢都是用的红木家具不知道环保还是不环保,反正费钱是真的。不少人发了财后总有一些爱好,高度集中城市的房子15000块1平米,物业都用的穿着西装的欧洲面孔的人,可能是中东或是新疆的,里面有花园有泳池还有健身房,不乏一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和年轻人在里面跑步和撸铁。我现在的工资可能连这种房子的厕所都买不起。人们这些大部分租的郊区离新城的房子,还有一些找工作的人事先需要考虑工作是不是包吃包住的,不然拿着四五千的工资在这里基本上存不了几块钱,虽然我的工资也不高但是勉强可以生存下去,如果我结婚生了小孩的话可能就真的要省吃俭用了。
我来到车站上班,我负责一个开往郊区的短途车一共五个站点,来回一共两个小时半,大部分都是一些来城里探亲和卖菜的村民,我不是很想理会一些举止很粗俗的村民,除非做的非常过分的人我才会开口说他们不要这样或是售票员开口,但是售票员大部分都是一些老阿姨怕惹事,遇到硬茬就不敢说话了,这个时候基本上都要我来解决,很多时候我都会把车子停到一旁其实车站的规矩是不允许中途停车但是特殊情况是可以停车的,虽然大部分都是和那个人讲道理,后面这些人有些干脆不坐车了我就这些送下了车让他们走回去,规矩就是规矩,可能有些死板但不能方便一个人而牺牲大部分人。虽然有人投诉我的态度不好领导也知道这些事,也没说我什么说我做的很好,但是不能把人赶下车。每个月优秀司机的奖励基本上都是一些最舒服轻松活的司机,因为他们都会拍领导队长的马屁,可能圆滑的人比老实的人混的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也是对老实人最大的讽刺。
下午,休息时间我坐在站台的一个靠窗的位置吃着午饭和茶水,我看着今天的一些低俗笑话。一个出现的身影挡住了阳光我转头看去一个留着短发的女人,我看着那个女人有着琥珀色的眼睛让我有些熟悉,她看着我微笑着让我想起一个熟人,突然嘴里吐出一个“林晓琴?”,我打开窗问她。
“你是林晓琴?真的是你吗?”
“是的,是我。”她说着,“张冠文,你变胖了。”
“是的,但是你瘦了很多比我认识你的时候还要瘦。”我走出去走到她面前,“你这几年去了什么地方,我怎么都找不到你。”
“那时候我去了一个封闭式的精神医院,我大概待了三年多的时间后面又去读了高中。”她眼角有了些许皱纹,不过我们的青春都已不在,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自己长期驾车也有脂肪肝和脊椎病。我们眼里都有些湿润,我们可能都有一些不能释怀的事情。
“你要什么地方喝点什么吗?”我说着带她往站台外的一个咖啡厅走去,“那几年我常常和马懋叆问起你的事,她也不知道你去哪里了。”
“是吗,我也有几年没有遇到她了,就知道她不在星城了。”
“是的,后面回了老家后面就没有消息了。”
我们走到一家咖啡店内,她要了一杯铁观音茶我也和她点了一样的,坐在人少的地方。我坐在她对面但是这样面对面的交谈中我们没有那种感觉了,咖啡厅里的音响放出一首合唱团的《寂静之声》,妈的真是几百年没有听过的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该讲些什么。我们等着茶送上来的时候我先开口道:“你现在怎么样?”
“不太好,我这几年生病了。”她说着我也注意到了,她的脸色有一些不好。
“是什么,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我错了一口茶,“你只是有些瘦,看起没有不好的。”
“癌症,”她看着我眼睛,我有些呆滞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可能我还能再活一年。”
“是什么癌?”
“胰脏癌,当初我也没有感觉只是有腹痛,没有注意直到去年看了医生才知道。”
“你没有治疗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可以治好的。”
“我已经化疗过了,但是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她说着手有些颤抖,“到现在我才发现时间过得好快。我们有十年没有见了吧。”
“是的,已经十年了。”我们眼中都有些失望,我不知道如何讲起这些年我的经历,可能她经历的痛苦比我还要多上几倍。
“我现在见到你了,我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她停顿了一下试着喝一口但是没有喝,“剩下的就这样吧。”
“真的就没有一点希望了吗?”我握着她的手,有些冰凉可以看到她的手可以看到突起的静脉,她现在我感觉还没有40公斤,我眼睛开始流出泪滴,“我真不希望我们见面,你是这个样子。”
“你没必要哭。这些可能都是注定好的。”她笑着,“我这样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我没有回答她,放开了手擦掉眼泪,她喝了一口茶,继续和我讲着回来的一些事情。
“我去了周坤哪里,看样子已经很多没有人去了。可能她的父母也不在了。那几年你又去过那吗?”
“读大学那几年我会去看看,但是这几年我再也没有去过了,就在去年我回家的时候去了一次把一些杂草都给除了。”
“谢谢你,阿文,其实当初你不应该这样的。没必要为了我这样,其实我知道你和周坤并不认识,那些事情你只是为了安慰我而已。”
我们眼睛都有些泛红,我没有说话。
“现在,我开始想着要是能多活几年就好了。”她起身说着,“走吧,我有些不适应沉闷的空气。”
“要去哪?”
“不知道,但是我想去空气流通点的地方。”
“那好吧,你现在住在哪里,我可以去公园或是别的地方。”
随即我们离开了咖啡厅,我和队长打了一个电话说我有点事情不能来了。领导说这要扣工资的,我说着随便你,你平时扣得还少吗说完,便挂断电话,可能这是我第一次对队长这样说话,她看着我叫我还是好好上班吧。
“我把我现在住的地址给你,到时候你休息打电话来我这里。”
“好吧,那你先回去把我会过去。”
我打了一个车送她上车,我看着她走后我便回到站台,队长站在站台边上看着看到我心情不是很好,只是问我怎么回事。
“你今天吃了枪药了这么凶,还上不上班有事我叫小王给你顶班。”
“没事了,遇到一个朋友。”
“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我点点头,队长回到他楼上的办公室去了,我回到车上看着那些手机里的低俗笑话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我开始叹息生命的脆弱与短暂。下午开车的时候我有力不从心的想着林晓琴和我说的那些事情,以至于在一个低洼路差点开进去,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立马一个急转弯,不少村民被我的举动给惊扰到有些被惯性甩到地上,一些人马上站起来并开始骂我。
“怎么回事,你这个司机怎么开车的!”
“老乡不好意思,躲个水洼子。”但是村民还是继续骂着我。
“你这个司机脑袋瓜子不灵光,脑子有病。”我还是忍着没有发作毕竟还是我的工作失误,到了晚上7点下班回家。
我坐在位子上拿着一杯啤酒,虽然林晓琴现在接近她生命的尽头,她又重新回到了我的生命中,他和我以前几乎都已经在一起了。我们至少开始往那个方向走了,然后我们的关系过程从此我们失去了对方。
而现在吴雅俊和我处在相似的经历相处的阶段。她的衣柜里有挂我衣服的地方,她的梳妆台有我的专属抽屉,在她床的一边我一星期总会睡上几个晚上,但这个阶段是暂时的,定义模糊的,所以每件事我们都必须仔细考虑。
当我在汽车站过夜的时候,我们到底该不该搬,我该不该留在我的公寓房间,我该选择住在我家附近,还是她家附近,或是谁家的附近也不住。我们应该提出来讨论呢,还是我们应该避免讨论,平常这些想法不算什么甚至于有点可笑但林晓琴就要死了,而这点是给所有的事都蒙上了一种黑色的幕布。
当然我害怕,我害怕在一种关系里发生过的事,也会同样发生在另一种关系,然后有一天我会去取我的衣服,把我的钥匙留在厨房的台子上,我害怕每当我紧抓着不放的像死亡般阴郁的破旅馆房间,却是我聊此残生的地方。
有一天等我只有一身内衣蜷曲在窄床的边缘时,死神亲自降临他们必须把我装在尸袋里拖出去,我害怕事情会失败但这总是发生。我害怕会有可悲的结局,因为这总是发生。而我最害怕的是在所有可以说可以做的事都说了做了之后结果都是无用功或是错误的,因为在我内心深处永远相信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