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罪者的阴谋

作者:悠米诺Umino 更新时间:2021/6/9 11:01:07 字数:8017

艾恩尼亚,西方大陆第三大城市,以其繁盛的炼金术和良好的治安而闻名。

虽然是大城市,却可以做到夜不闭户。就连卫兵都整日无所事事,在小酒馆和台球室消磨着时间。

所以,当艾恩尼亚发生了一起重大杀人事件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一栋位于艾恩尼亚郊区的大别墅里,卫兵们戴着手套和鞋套进进出出,记者们围在别墅周围,闪光灯闪成一片。

“请问是卡米尔卫兵队长殿下吗?请问您对自己辖区发生的重大案件有什么看法吗?”

“这次的死者地位极其显赫,请问司令部是否知晓这次重大案件呢?”

“犯罪嫌疑人会是谁呢,卫兵队长殿下?”

“吵死了!”卡米尔不顾自己的形象喊道。“你们这群记者,能不能不要影响办案!”

“卡米尔先生,请您说一句就行……”

“啊,真是惨啊。”守幽看着卡米尔应付记者的模样,自言自语道。

这时,她看见远处走来了一个蓝色眼睛,黑色头发的小女孩。

“守幽殿下……”

“等等,我的学生来了。”守幽对正准备向她汇报的白袍魔法师说道。

“苏米,你可算来了。”守幽跑到警戒线旁,拉住了苏米的手。

“首先声明一点,我是顾及老师的面子才过来帮忙的。”苏米笑着说道。“请不要让我看见尸体,谢谢。”

“放心,我们不会让小孩子看见尸体的。”守幽笑了起来。

“我的学生,放她进来吧。”

“哦…好的,守幽殿下。”看守的卫兵拉开了警戒线。

“伦巴顿先生被杀了,是被人刺死的。”守幽带着苏米一边往别墅里走,一边说道。“你也知道的,伦巴顿先生是魔法联盟原理事,而且还发生在以治安良好而著称的艾恩尼亚城,所以维娜小姐和古斯塔夫先生下令要尽快破案。”

“谁是古斯塔夫?”苏米问道。

“就是陛下。”

哇,不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守幽老师。苏米心想。

发生案件的房屋是位于二楼的伦巴顿的卧室。推开门进去,伦巴顿的尸体早已被搬走了,卫兵和白袍魔法师们正在小心地用各种工具调查着现场。

“守幽殿下,有人认罪了。”后面突然有一名白袍魔法师对她说道。

“什么?”守幽转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来汇报的白袍魔法师。

“刚刚您去接学生的时候我就想向您报告了。伦巴顿的夫人,帕恰女士认罪了,她承认了人是她杀的。”

大堂里,一位老婆婆手上戴着锃亮的手铐,她像个干枯的树枝一般蜷缩在沙发上。

啊,看来没我什么事了。苏米心想。

“老师,记得帮我结一下工资和路费哦。”苏米笑着说道。

“守幽,人是我杀的,我认罪了。”老婆婆看到守幽走了过来,抬起头说道。

“帕恰女士,你怎么会是杀人犯呢?”守幽坐在了老婆婆身边,有些心疼地问道。

“是我一时冲动,坏了事。”这位叫帕恰的老婆婆脸上似乎满是后悔。“我对不起你啊,守幽,我对不起这个家啊……”

艾恩尼亚第三看守所。

即使是大夏天,面见室给人感觉也是冷飕飕的。苏米不禁夹紧了腿,打了个冷颤。

咔嚓,隔着玻璃对面的一扇大铁门打开了。穿着白色衬衫的帕恰走了进来。

“你们面见的速度快一点,她年纪大了。”门口伸进来一个卫兵的脑袋,对苏米和守幽这样说道。

“好的。”守幽点了点头。

因为不是魔法师,所以帕恰并没有被关在魔法联盟设立的监狱,而是关进了国家设立的一般监狱中。

“帕恰,我很难过,我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和你交谈。”守幽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你好好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会争取让你判得轻一点。”

“你又不是律师,守幽。”帕恰笑了起来。“我犯的罪我心里有数,不可能被轻判的。”

见守幽一言不发,帕恰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好,我跟你说说看,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

发生案件的那天,帕恰早早就做好了晚餐,等待着家里人的回来。

这天是家里长子罗恩的生日,帕恰把晚餐做得极为丰盛。

楼上的伦巴顿似乎有些不满意帕恰做晚餐做的太久,狠狠跺了跺地板。

“好,马上给你送上去。”帕恰对上面大喊道。

因为伦巴顿身体不太好,帕恰每一次都会专门为他留出一份饭菜,用他自己的餐盒装好送上去——老人性情古怪,如果用其他的餐盘端上去,他都会破口大骂。

帕恰带着满满当当的饭盒走到伦巴顿卧室的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伦巴顿对帕恰说道。

帕恰把饭盒放在了伦巴顿的桌子上。因为心里想的都是正在火上炖着的红酒牛尾,她的动作略微粗鲁了一点,弄出了一些动静。

“干什么,老东西?你嫌我老,瞧不起我了是吗?”伦巴顿生气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施舍乞丐吗?”

“不好意思,动静大了点。”帕恰低声说道。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了?”伦巴顿一把就将桌子掀翻了,饭菜洒落了满地。

“爱谁吃谁吃!老子就没受过这种欺辱!”

帕恰也生气了,她狠狠盯着伦巴顿。

“我伺候你还成了我的义务了?要不是我是你妻子,谁会照顾一个整天坐轮椅还大小便失禁的老混账!”

伦巴顿狠狠抽了帕恰一耳光。

帕恰只觉得自己怒火上涌。她似乎忘记了理智,她捡起地上的餐刀,朝着伦巴顿的脖子狠狠刺过去。

“你要干什么,干什么!啊——”

一击刺中了伦巴顿的气管,随后帕恰又是一刀,捅进了伦巴顿太阳穴。

伦巴顿当场死亡,脑袋和脖子流出了鲜血,整个人倒在了一旁。

“父亲,怎么了?”长子跑进来,看见了这一幕。

长子的妻子也随后赶到,她看见了这一幕,整个人晕了过去。

“报卫兵…叫医生…快,叫卫兵和医生来!”帕恰喊道。

……

“为什么你杀了人,还要叫卫兵过来?”守幽问道。

“我知道我跑不掉。”帕恰看上去很疲惫,似乎讲完整个案件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

“婆婆,为什么你没有把红酒牛尾送给伦巴顿?”苏米托着下巴,看着帕恰。

“老头子啃不动牛骨头。”帕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弱智。“给他也是浪费食物。”

“所以你送上去的食物都是哪些呢?”苏米继续问道。

“煮得软烂的小番茄炖鸡肉,还有面包和蔬菜汤。”

苏米点了点头,低下头记着笔记。

“所以报卫兵的人是谁呢?”守幽揉着太阳穴,她感觉这里微微发疼。

“是我的长子。”帕恰点了点头。“是我要求他报警的。”

“面见的时间到了。”卫兵走了进来。

离开看守所以后,苏米和守幽回到了艾恩尼亚的卫兵总部。

“嗯…就目前看到的情况来看,这个案子确实是帕恰女士做的。”卫兵队长挠着头,看着散乱在桌子上的案宗。

“为什么?”守幽问道。

“凶器上有帕恰女士的指纹,所有的目击者都证明是她做的,现场的痕迹也和她供述的结论一致。而且我们发现嫌疑人是用左手持刀的,帕恰就是左撇子。以上的证据加在一起,基本上就可以结案了。”

“看来我们这次魔法联盟的插手完全没有必要呢。”

“你们也辛苦了。”卫兵队长抬起头来。“查案什么的,还是我们卫兵专业一点,还请下次不要麻烦白袍魔法师大人们了。”

哇,好一手阴阳怪气。苏米心想。虽然早有耳闻卫兵和白袍魔法师关系不好,没想到关系居然差到这种程度。

守幽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走,苏米,我们去走访一下伦巴顿的亲人。”

走出卫兵总部,守幽这样对苏米说道。

“啊?不是结案了吗?”苏米愣了一下。“请先把钱给我,谢谢。”

“这帮卫兵把风头全抢了。”守幽叹了口气。“这样下去,我们魔法师的脸面往哪里放?”

“欸,老师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面子了?”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面子,这是整个魔法界的脸面。”

“我倒是想远远躲开这些麻烦事。比起脸面,我活得开心更重要一些。”

“你不去的话我可不会给你发钱的哦。”守幽笑着说道。

“那我会去起诉你呢。”

“好啦,小苏米。”守幽拍了拍苏米的脑袋。“就算陪陪我好不好?老师好久没见你了。”

“真是的,哪有老师和学生撒娇的。”苏米撇了撇嘴。

“欸,听警察说已经结案了……”为苏米和守幽开门的是伦巴顿的长子,也是这个家族的继承人,法尔戴。

“还有一些问题需要调查一下。”守幽走进了屋子。“可以麻烦你们为我准备一间屋子吗?我需要问问你们一些事。”

“欸,可是卫兵们问过了…”

“你们没跟我们魔法联盟说吧?”守幽凑到了法尔戴面前。“作为老同事,你这样吃里扒外可实在不好哦。”

“问题是你们也没人来问我啊…”法尔戴摆着手,苦笑着说道。

会客室里,守幽和苏米坐在一边,法尔戴坐在另一边。

“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守幽先发问了。

“我在客厅听广播看报纸。”法尔戴的表情很平静。“我的妻子在厨房帮母亲打下手,我的儿子在我旁边,他在准备魔法师考试。女仆给我准备了果盘,让我用餐刀扎着吃。”

“你是所有人中,第一次到达案发现场的吗?”

“是的。”法尔戴点了点头。“我和我儿子是第一个到达案发现场的。我们先是听到了父亲跺了跺脚让母亲去送饭,然后我就听到了父亲的惨叫声。当我们冲进去的时候,我们看见母亲拿着一把银质餐刀,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和你儿子?你提供给卫兵的笔录说的是你自己。”

“对不起,我忘记说我儿子了。”

看着守幽狐疑的眼神,法尔戴似乎也有些紧张了。

“你不是在怀疑我吧,守幽殿下?”

“啊,不,没有。”守幽摆了摆手。“你说是吧,苏米?”

“守幽老师不是怀疑你。”苏米也笑了起来。“而是怀疑你们所有人。”

“喂,苏米!”守幽哭笑不得。

“可是我妈妈都已经认罪了,这种怀疑是不是…”

“没有,我只是怀疑一下而已。”守幽摇了摇头。

“啊!”苏米突然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水洒在了会客室的地毯上,顿时地毯上冒出了一块深色的印记。

“啊,地毯!”法尔戴连忙抽出手帕擦拭着地毯。

“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苏米道歉道。

“没事没事,没关系的。”法尔戴站起身来。“下次小心一点就好了。”

“真的很对不起!”

次子克洛因是一名单身汉,他似乎对苏米和守幽都有所戒备一般。

“我们又不会吃了你。”苏米吐槽道。

“对不起,我在面对女人的时候有些紧张。”克莱因用手帕擦着脸上的汗。“毕竟…可能你们也有所耳闻了吧,关于我的事。”

“什么事?”苏米问道。

“那个…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原来是这样。”

“其实…我变成这样,跟我父亲还有点关系呢……”克莱因笑着说道。

“什么?”苏米问道。

“没…没什么啦!”

克莱因发生案件的时候在浴室洗澡。他听见了法尔戴的妻子的惨叫,也听到了大家的惊呼声。但因为他匆匆穿好衣服才跑出来,因此是最晚到达现场的人。

“案发之前我听到父亲跺了跺脚让母亲去送饭。过了一会我就听到了父亲的惨叫声,当我冲进去的时候,看见母亲拿着一把满是鲜血的银质餐刀,呆呆地站在原地。”

三子贝提斯在案发的时候正在准备去电影院看电影,他们的房屋位于距离案发现场最远的一件卧室。

贝提斯和妻子是同步赶到案发现场的。

“我妻子说听见了父亲跺脚让母亲送饭的声音。过了一会,我们听到了父亲的惨叫,于是赶紧跑了上去。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发现母亲拿着一把满是鲜血的银质餐刀,呆呆地站在原地。”

“你们的女儿呢?女儿当时不在家吗?”

“嗯,是的,她去上钢琴课了。”贝提斯点了点头。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小苏米。”等卡提斯走出房间门,守幽摸了摸苏米的小脑袋问道。

“疑点简直太多了。”苏米看着手中的笔记。“不如说,我觉得这件事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我也觉得呢。”守幽笑了起来。

“你等等我。”苏米突然站起了身。

“欸,你去哪里?”

“洗手间!”

“这孩子…”守幽哭笑不得。

大约过了十分钟以后,苏米回来了。

“去完洗手间啦?”守幽问道。

“你什么都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

“看来你们都没听到呢。”苏米笑了起来。“连他们几个人都没听到。”

“你做了什么?”守幽更加困惑了。

“我去伦巴顿的卧室,朝下面跺了跺脚啊。”

守幽恍然大悟。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在说谎?”

“很明显,除了那个厨房,其他地方是听不见跺脚的声音的。”苏米低声说道。“真是拙劣的伪证,连我这样的小孩子都骗不过去。”

“你好,请问你们要在我们家吃午餐吗?”一位女仆问道。

“嗯?不会麻烦你们吗?”

“不会,不会。”女仆连连摆手。“正好老爷的餐具也不能用了,我们就定做了几套新的…”

“定做?”苏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嗯,老爷生前最喜欢去定做餐具了。”女仆叹了口气。“我们会找一位银匠负责定做,每次每位家庭成员都会拿固定的餐具进餐呢。”

“固定的餐具?”

“对,其实只有我们女仆知道的是,每一个餐具下面都有一个号码,比如一号代表老爷用,二号代表婆婆用,三号代表长子用……”女仆骄傲地说道。

苏米翻开案宗,看见了凶器的照片。

尽管相片模糊,但刀的握把处确实刻着一个非常小的数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守幽凑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啊。

苏米和守幽对视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

“真是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们给我们准备了午餐。”

“没关系,这都是小事。”法尔戴不愧是继承人,已经有了几分家主的风范。

“守幽殿下呢?”克莱因见守幽没来,不禁问了一句。

“哦,她在上厕所呢。”苏米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说回来,为什么你们不用刀叉吃饭呀?”苏米好奇地问着旁边的小女孩。

“啊…是因为今天的饭菜用不到刀叉。”

小女孩被苏米突然地问题吓了一跳,低着头怯生生地说道。

“唉,这孩子就是腼腆。”贝提斯笑了起来。“要向魔女姐姐学习啊!开朗一点!”

“是…”

苏米看了看饭菜。

蔬菜汤,羊肉炖咖喱。确实,完全用不到刀叉。

“好奇怪呀。”苏米故意装作很大声地说道。“煮得软烂的小番茄炖鸡肉,还有蔬菜汤。我记得伦巴顿先生的最后一顿饭,好像吃的是这些吧?”

“是的,怎么了?”克莱因问道。

“如果用不到刀叉就不会准备刀叉的话,那么帕恰婆婆杀伦巴顿的餐刀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众人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苏米的笑容也渐渐凝固在了脸上。“还有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们能在这里听见伦巴顿先生跺脚的声音呢?”

“什么意思?”贝提斯问道。

苏米不理他们,打开了门,走进了厨房。

三兄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跟着一起走进了厨房。

笃,笃,笃。

伴随着楼上传来的跺脚声,三兄弟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

“明明只能在厨房听见的声音,你们是怎么在自己的屋子听见的呢?”苏米看着他们的眼睛。“难道说,你们在做伪证吗?”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苏米从袖子里飞出魔杖,点了点橱柜。

一把把餐刀从橱柜里飞了出来,停在半空中。

“这些餐刀,你们都是用固定的那一把,对吧?”

“是又怎么样?”法尔戴说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女仆能分辨出哪一把是属于你的呢?”

“你想说什么,小姑娘?”法尔戴似乎有些生气了。“我下午还要处理事情,没时间陪你玩这种无聊的侦探游戏!”

“别急啊,法尔戴先生。”守幽出现在了门口。“你可能没有意识到吧,每一把餐刀上都有一个独特的编号。”

法尔戴的目光顿时变得惊恐了起来。

“哦,找到了,二号。”苏米挥舞魔杖,一把刀轻轻落在了桌子上。

在刀把处,小小的刻着一个数字“2”。

“女仆小姐,二号餐刀是谁在用呢?”守幽问道。

“是…是帕恰婆婆……”女仆似乎很紧张,但她还是如实回答道。

“奇怪,人不是帕恰婆婆杀的吗?”苏米笑了起来。“难道说,她用的不是自己的餐刀?”

“我们这些主子又搞不清楚这种事情!”法尔戴生气地说道。

“那女仆呢?”苏米举起了手中的照片。

“你的果盘和餐刀是女仆给的吧,法尔戴先生?”

照片上的餐刀,虽然看不清楚,却能看见刀把处,隐隐约约写着一个数字“3”。

“法尔戴先生,是你杀了伦巴顿先生,对吧?”守幽靠在门边,看着汗如雨下的法尔戴。“苏米打翻水杯的时候,你本能地掏出手帕擦拭地毯,那其实是我安排好的戏码。果不其然呢,你也是个左撇子。”

法尔戴蠕动着嘴唇,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我都说了不要让妈妈去顶罪的!”克莱因崩溃地大喊起来。“我受够了!”

“克莱因!”贝提斯同样吼道。

“呵呵…呵呵…那又怎么样呢?”法尔戴看着苏米。“我的目的达到了,我杀了这个老混账,我替阿丽莱雅报仇了!你们还是输了,输了,哈哈哈哈哈!”

完了,这家伙疯了。守幽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叔叔……”不知何时,贝提斯的女儿害怕地躲在了苏米的背后。

“阿丽莱雅,我永远爱你。”

话音刚落,法尔戴将餐刀刺入自己的脖子,划开了喉咙。

……

后来经过卫兵调查,阿丽莱雅不是贝提斯真正的女儿,而是法尔戴从奴隶市场买来的一个小奴隶。

内战胜利以后,为了防止锒铛入狱,法尔戴不得不申请收养这个女孩,但因为他已经有了子女而未能通过。二弟克莱因因为单身,也不能收养和自己年龄相差并不悬殊的女孩。因此最后让三弟贝提斯出面收养了这个女孩,并给她起了一个名字——阿丽莱雅。

阿丽莱雅虽然是贝提斯的养女,但法尔戴依然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小情人,时不时就背着自己的妻子偷偷跟阿丽莱雅逛街甚至幽会。

这样的不伦感情很快就被阿丽莱雅的爷爷,也就是伦巴顿先生发现了。

伦巴顿狠狠训斥了一顿法尔戴,并要求阿丽莱雅以后跟自己一起生活。

就在案发当晚,法尔戴听到了阿丽莱雅偷偷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哭。

“阿丽莱雅,怎么了?”法尔戴推开了门走进去。

“主人!”阿丽莱雅抱住了法尔戴,大哭起来。

“爷爷…爷爷他…他对我…他抱着我欺负我…”

法尔戴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怒不可遏。

当晚,当女仆端来果盘时,他拔出了插在水果上的餐刀。

“老混账东西!你竟然连阿丽莱雅都不放过!”

此时正在吃东西的伦巴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法尔戴一刀刺中了喉咙。

在两人的打斗中,番茄炖鸡肉和蔬菜汤都被打翻在地。

最终,愤怒的法尔戴一刀刺中了伦巴顿的太阳穴,鲜血喷涌而出,老人顿时就软了下去。

“法尔戴!你干了什么!”帕恰在厨房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连忙冲了进来。

法尔戴看见母亲,愤怒的情绪逐渐恢复了理智。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父亲早已死去。

“我…我干了什么…我杀人了吗?我杀人了吗?”法尔戴顿时惊慌失措。

“哥!爸!”克莱茵和贝提斯几乎是同时赶到,贝提斯的妻子看到这一幕,几乎吓得晕了过去。

“冷静下来!”帕恰连忙喊道。“伦巴顿家族可不能因为这样毁了。听好了,接下来我说怎么做,你们就怎么做。”

于是,帕恰婆婆在身上涂满了鲜血,手里拿着那把餐刀,作为顶罪者被抓走了。

“记住,沾满血的银质餐刀,我呆呆地站在这里。”帕恰婆婆害怕孩子们接受询问的时候穿帮,她提前为大家准备好了说辞。

真是愚蠢啊,所有人说辞都一样才会被怀疑的。苏米心想。

因为涉嫌伪证罪,帕恰,克莱因和贝提斯,还有法尔戴和贝提斯的妻子都被卫兵带走了。只有当时并不在现场的阿丽莱雅一个人留了下来。

至于法尔戴,因为畏罪自杀,卫兵们清理了他的尸体,便联系一辆马车将尸体运去了火葬场。

“苏米姐姐,守幽阿姨。”在苏米和守幽准备离开的时候,阿丽莱雅叫住了她们。

“以后有时间,多来玩呀。”

“不用了。”苏米摇了摇头。“你太聪明了,我可比不上你。”

“苏米姐姐又在嘲笑我。”阿丽莱雅笑了起来。

苏米给了守幽一个眼神。

“我去上个厕所。”守幽心领神会。

“阿丽莱雅,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苏米看着阿丽莱雅的眼睛。“这样一来,你的目的就达成了,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呀,苏米姐姐?”

苏米走回了屋里,坐在了门口的沙发上。

“那个告诉我们餐刀秘密的女仆,是你的贴身女仆吧?既然是奴隶出身的孩子,你应该也知道餐刀的秘密才对。你还故意给我们透露了那晚伦巴顿没用餐刀这个细节,这些提示未免也太生硬了吧?”

“嗯,你继续。”阿丽莱雅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

“我去问了问法尔戴的同事,他们告诉我法尔戴的性格很冲动,做事常常不计后果。因为之前伦巴顿训斥他跟你在一起,他早已经怀恨在心。而你趁机告诉他伦巴顿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以他的性格,杀掉伦巴顿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苏米看着阿丽莱雅的眼睛。

“但是,你漏掉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一点,你暴露了。”

“什么呀?”阿丽莱雅坐在了苏米旁边,她依然微笑着。

“其实…我变成这样,跟我父亲还有点关系呢……”

克莱因在接受调查时的无心之言,回荡在苏米的耳边。

苏米拿出了一本书,那是一本两个只穿着泳裤的男人。

“伦巴顿的书桌里,我找到了这个。理论上来说,他是不会对你做这种事情的。”

“这就是证据吗?”阿丽莱雅笑了起来。“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遗产。”苏米冷冰冰地说道。

阿丽莱雅的笑容瞬间凝结在了脸上。

“做过伪证罪的人,是没有资格继承遗产的吧。”苏米看着阿丽莱雅的眼睛。“这个家族的人都做过伪证,而只有你这个养女没有犯罪。按照法律,只有你可以继承遗产。”

“说得倒是有鼻子有眼的,那决定性的证据呢?”阿丽莱雅冷冷地问道。

“很可惜,没有。”苏米叹了口气。“一个死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是没有办法查证的,只有他自己说出口。但你已经让他永远闭嘴了。”

“苏米姐姐,你每次都像这样追寻着真相吗?”阿丽莱雅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

“嘛,谁知道呢。”苏米叹了口气,看着站在门口的守幽。

“那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苏米姐姐,守幽阿姨。”

“你也是。”

苏米转过头来,她海蓝色的眼睛仿佛狂风骤雨。

“一定要身体健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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