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尘封的过去与新的开始

作者:梦中汐 更新时间:2020/11/8 7:43:01 字数:3463

喧闹的教室,学生们正交头接耳着,有些不合群的莫凡,独自坐在教室的角落里,有些无聊地翻看着漫画。

“我可以坐在这里么?”有些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微风捋过,有些清凉的洗发水味掠过鼻尖,莫凡微微转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少女。白嫩的肌肤,一双会笑的碧色眼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莫凡,薄薄的双唇似笑非笑的,就这么静静地弯着腰,站在一旁,等着莫凡的回答。

仿佛是童话故事里跑出来的公主一般,不由得让莫凡看出了神。

半晌,“啊,请、请坐。”

回过神的莫凡倏地涨红了脸,忙不迭地做出了 “请”的手势。

少女轻轻拢着裙摆,坐在了莫凡一旁的空位上。安静的少女好似一尊白玉雕像,时不时地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打量着莫凡。

马上要上课了,不太会和女生相处的莫凡,有些不安地**着双手。

少女微微眯着眼,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随即,嘴角轻轻一勾,用着谁也听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找到你了……”

……

这颗蔚蓝色星球,萦绕着神秘的能量,同样,这种能量也寄宿在这颗星球上的生命体中。人类学者将这种能量命名为,以太。

人类对力量的过度追求,压榨着其他生物,压榨着星球本身,引发了星球的震怒,最终导致了一场重大的灾难——以太崩溃。失衡的以太席卷全球,导致世界各处引起以太泛滥的现象,空气中的以太浓度骤升,使得人类无法继续居住。

于是人类为了和星球的意志相抗衡,成立了以太学院,培养人才以解决不断扩张的以太泛滥。

数天前,年满十八的莫凡,也收到以太学院的入学通知。

孤身一人的他,通过共鸣的巨型以太水晶,第一次来到了这座如城市般巨大的以太学院。学院内拥有健全的生活设施,医疗、商业、交通一应俱全。

尽管以太学院的招生并不严格,只要是年满十八的少年少女,都会收到以太学院发来的入学通知,在正式开学前,顺利通过入学体检即可。但是入读以太学院,意味着将要肩负起人类与星球意志对抗的使命,将来的成长之路必然是艰难险阻,所以真正愿意来以太学院就读的学生,每年也只是寥寥无几。

对于莫凡来说,他有着不得不来到这里的理由。

……

十多年前,莫凡在他父亲莫知的实验室,被检测出体内含有巨量以太。作为在以太泛滥地区诞生下的孩子,莫凡的真实情况一直被莫知隐瞒。而随着巨量以太开始侵蚀他的身体,莫知不得不在实验室,日以继夜地进行着抑制以太泛滥侵蚀的研究。

某日,莫知正在对仪器台上一名七八岁模样的女孩进行着实验。女孩被关在紧闭的实验舱内,绑缚在一张试验台上,女孩的面部有轻微灼烧的痕迹,一脸惊恐地看着实验舱顶部的一排排气孔。随着莫知的操纵,气孔逐渐开始向着舱内释放以太,大量的以太瞬间充盈着整个实验舱。

“啊!”凄厉的惨叫声从实验舱中传出,女孩在吸入大量以太后,皮肤逐渐变得通红,从体内不断被侵蚀,使得女孩不断撕心裂肺地尖叫着。尽管剧烈的痛楚让女孩不断地想要挣扎,但是由于被牢牢束缚在试验台上,能做到的,仅仅是扭动着身体。

伴随着不断地挣扎,女孩逐渐耗尽了体力,失去了声息。

“可恶!这次的药也失败了么!”愤恨地敲打着机器,莫知并没有关心实验舱中女孩的生死,只是不断地咆哮着。习以为常的手下默默地进到舱内,探了探女孩的鼻息,怜悯地叹了叹气,将女孩抬去了医疗室。

“不好了!”一个实验员打扮的人冲了进来,对着莫知大吼着,“出事了!少爷的身体,突然出现了严重的崩溃现象!”

“什么!”

一把推开进来报告的实验员,莫知皱着眉头,一脸不可置信地冲进了隔壁的实验室。

与其说实验室,更像是病房,房间中央的病床上,躺着年幼的莫凡。挂着呼吸机的莫凡,紧紧皱着眉头,发出痛苦的呢喃。床边放了一整排复杂的机器,数台机器同时响着刺耳的警报声。

“混蛋!为什么今年的增长这么迅速?按照推算,明明还能再坚持几年的!”莫知带着怒意冲向那几台机器,一边咒骂着,一边不停检查着机器屏幕上的数据,“可恶!再坚持几年,爸爸就可以开发出有效的药了,只要再坚持几年……”咒骂声逐渐哽咽,有些无力地敲打着机器,莫知仿佛身体失去了力气一般,跪倒在这些机器前。

莫凡的身体,每年都会像以太泛滥一般,成倍地增长以太。浓度过高的以太仿佛是病毒一般侵蚀着他的身体,一年前还勉强可以自由活动的他,仅仅是一年,就已经变得卧床不起,连意识都只能不间断地恢复清醒。此时,仪器上的以太浓度是前所未有的高出正常值数百倍,即便是一个身经百战的以太战士,都无法抵御如此高浓度的侵蚀,更别提这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

周围的研究人员看着从生气到哭泣的莫知,无措地互相看着,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虚弱的莫凡,缓缓睁开了眼,细长的丹凤眼,显得有些无神。看着跪倒在一旁的父亲,无力地抬了抬手,微张的嘴仿佛在说着“爸…爸…”,但是被呼吸机的面罩遮挡住了声音。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旁的动静,莫知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病床上的莫凡。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骚动,一个身着助理服装的女性挡开聚在门口的研究人员,护送着一名穿着素白长裙的红发女子进来,随后便直接将房门关上,只留下女子、莫知莫凡父子在病房内。

看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莫凡,女子瞬间情绪失控,扑在莫凡身前大哭起来,“呜~小凡~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呜呜……”

莫知搂过女子的肩头,尽管他也在啜泣着,但仍然尽力地去安慰她,“小颜,对不起,我没能治好小凡……我是个无能的父亲……”

颜书冰扑进莫知的怀里,大声痛哭着。莫知只能一边抚慰着颜书冰,一边紧紧抓着莫凡的逐渐失去体温的手。

在莫凡逐渐失去神采的眼中,父母的身影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呼吸渐渐开始感到痛苦,想要努力去抓住父亲的手,但是仿佛毫无知觉一般,使不出力气。

看着莫凡缓缓闭上的双眼,莫知心如刀绞一般,别过头大口地吞咽着泪水。

“还有什么办法么?”抬起头,柔弱的语气让人心疼,直愣愣地看着莫知。莫知凝视着她,有些泄气地摇了摇头。

“不,不会这样的!”哭泣声响彻病房。

半晌,仿佛是做了什么决定,颜书冰深吸了一口气,“小凡不可以死!”猛地推开莫知,看向莫知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仿佛是意识到什么,莫知颤抖地爬起来,想要阻止颜书冰的行为。颜书冰的眼中噙着泪,但是眼神缺十分坚决。轻抚着莫凡的手背,对莫知说道,“我们犯下了太多的过错,这或许就是对我们的报应……”低着头,紧紧地咬着自己嘴唇,一丝鲜红从嘴角低落。

“不,小颜你不能这样!不要……”

“不要一错再错了!”大声打断了莫知想要说的话,迸发的以太让莫知无法靠近。“在这之后,你去自首吧,不要再让罪孽延续到小凡身上了,这是我们应该付出的代价……”一头红发瞬间变得惨白。

“不、不要……”莫知猛地爬起来想要劝阻颜书冰,但是颜书冰的以太仿佛一堵无形的墙壁,将莫知阻挡着,无法靠近。

“对不起……”莫知狠狠地捶打着以太壁障,最后逐渐无力地垂下双手。

“知,对不起,我无法履行我的诺言……”泪水如同决堤一般,顺着脸颊滑落的同时,被周身磅礴的以太蒸发在半空中。

回过头,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似醒非醒的莫凡,纤柔的手,用力地握住莫凡的手,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脸颊。

“固有能力——命咒!”身周围的以太能量变得越发浓稠,被以太包裹的莫凡感受到周围的异常,也缓缓睁开眼,模模糊糊只能看到妈妈憔悴的面容,以及和往常完全不同的惨白发色。妈妈眼神中的悲伤,感染着自己,仿佛撕裂心扉一般的苦楚,苦涩了喉咙,想叫一声“妈妈”,但是虚弱到无法开口。

随着颜书冰念完固有能力的名字,她的生命能量瞬间被空气中的以太抽干,柔和地覆盖、包裹在莫凡的身上。

 释放了能力的颜书冰像一具傀儡一般,毫无生气地倒在了莫凡的床边,只有那只干枯的手仍然紧紧抓着莫凡的手。莫凡的手也逐渐恢复了温度,而她的手渐渐冰冷。他感觉自己被一股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这是一种饱含着伟大爱意的温暖,莫凡刚刚恢复的意识,也沉浸在这温暖中,安心地睡去。

莫知无能为力地看着发生的一切,跪倒在地,抱着头嚎啕大哭。

……

之后的几个月里,莫凡的身体逐渐好转,尽管体内依然含有庞大的以太,但是莫凡的身体器官被另一种能量包裹着,保护着不受过量以太的侵蚀。

这是他妈妈的固有能力——命咒,用自己的生命能量,去治愈别人,代价就是,自己的生命。治愈效果如何,仅仅取决于自身生命能量的多少与对方伤势的严重程度,所以对于莫凡来说,仅仅是达到多活十多年不等的程度。

而为此,颜书冰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随着莫凡逐渐恢复到可以独立生活的程度,莫知向着政府机构,自首了自己进行非法人体实验的罪行,他隐瞒了莫凡的一切,一个人扛下了所有。被关在实验室中备受折磨的孩子们,也在政府的救济下,获得了全新的生活。

莫凡就这么独自生活着,他永远不能忘记那日的模糊记忆,妈妈最后留给他的,充满悲伤与希望的眼神。

……

渐渐地,随着莫凡逐渐长大,保护他的生命能量日渐消退。所以他必须来到这所以太学院,寻找可以活下去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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