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十分朋克的女子,一脸比那些混混更重的戾气,脚步沉重地朝希德的方向走来。
“切,又是你!”鸡冠头不满地暗骂了一声,对着希德吐了口口水,虽然恶狠狠地说道,“算你小子今天走运,下次再收拾你!”放完了狠话,带着一众小弟气势汹汹地走出了花园。走到花园出口处,又回过头对着那名朋克女子吐了吐舌头,比了个中指。
朋克女子走到希德的身边,递了一张纸巾过去,并没有理睬鸡冠头地挑衅行为。
希德一脸平静地擦着脸上的口水,随后又起身把打翻的午餐收拾了起来。
“你越是这么懦弱,越是会被这群家伙欺负!”朋克少女一脸气愤地说着,而希德则是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也没有对朋克少女表示感谢。
“唉。”对希德的这副模样感到无奈,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他。“你别捡这些了,我带你去吃饭吧!”说着一把把希德拉了起来,刚整理好的饭菜又洒在了地上。希德有些可惜地看着地方的饭菜,右手拇指与中指夹住眼镜的两边,调整了一下眼镜的位置,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不用了,我吃饱了。”
“你!”朋克少女有些气结,狠狠地跺了跺脚,一扭头直接跑回了校舍。希德并没有挽留,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依旧是一脸冰山的样子,默默地收拾起了餐盒,再把地上的剩饭菜用纸包了起来丢到了垃圾桶中。
“让你见笑了。”希德冷冷地说道,他把眼神转向了莫凡藏身的树丛。
已经被发现了,莫凡就不再遮遮掩掩地,惺惺地挠着头,从树丛后绕了出来。“不好意思希德学长,我帮不上忙……”
希德心情不太好的样子,语气也有些生硬。“没必要道歉,那些三年级的家伙,你躲着只有好,免得被他们盯上。”朋克少女离开后,希德才表现出了愤怒的神态。如释重负一般,希德坐回长椅上,深深地叹着气。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怒意后,他才转头看向主动坐在自己身旁的莫凡。
莫凡虽然也想为希德打抱不平,但是希德只是摆了摆手,阻止了他要说的话。
“这些事情我已经习惯了……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么?”语气不再含有负面情绪,恢复成和以前一样从容柔和的样子。
莫凡知道希德是强行装出来的释怀,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下去,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既然之前那名朋克少女的帮助,希德学长也拒绝了,那他再多嘴什么,也只是在希德学长的自尊心上添把火。
“那位民间学者,穆子歌,他愿意帮助我了。”莫凡选择把这个好消息同希德一起分享。
听到这个消息的希德,也马上挂起了淡淡的微笑,“穆子歌虽然为人相当怪癖,但是他的技术是一流的,有他的帮助,一定能帮到你!”他是真心地为莫凡感到高兴。他不想看到莫凡和自己一样,最后因为天生的“残疾”而被别人瞧不起。
莫凡重重地点了点头,握住了希德的双手,“谢谢希德学长,如果不是你向我介绍这位学者,我对自己,差点都要失去希望了……”想到洛汐为了陪自己训练而受伤,而自己对以太的掌握依然在原地踏步,莫凡就觉得相当绝望。尽管莎夏会帮助自己,但是莎夏的药物治标不治本,更何况连罗镇雄都觉得,莎夏开发的药物,相当大的概率不会成功,他不能总是依赖这种类似兴奋剂的东西。
“对了,你之前也有一位研究员给你配置控制以太的药物么?”
“嗯,她叫莎夏。是……我的师姐。希德学长是怎么知道的?”莫凡突然想到,或许莎夏的药物,对希德有用?尽管希德一直表示自己已经错过了恢复以太控制力的最佳时机,但是莫凡还是觉得,哪怕是渺小的希望也值得尝试。即便是兴奋剂似的药物,能让希德学长不再被那些可恶的混混欺负,那也是好的。
希德笑了笑,像是和蔼的兄长一样,轻轻拍了拍莫凡的肩膀,“锁链,美女女友,黑发丹凤眼,这么多特征,我当时就认出你了。卡西学弟当时说你和我的情况很像,学院里又人人知道「锁链魔鬼」有外聘的罗教授特护。和我一样的情况,又能使用以太,我推算一下就是你身后或许有着和穆子歌类似的人物。”希德一边说着自己的推理,一边习惯性地右手扶正自己的眼镜。
听完希德的推理,莫凡不由得感叹,不愧是精通以太学的学长,只是见过一面,就能推理出那么多东西。他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莎夏的以太药3.0版本,递给了希德。“这是我的师姐做的药,她的确致力于研究如何让人类能更轻松地掌控以太,而不再局限于各人的天赋。不过这只是她的试作品。”
希德毫不客气地拿过药瓶,一手托着下巴,把药瓶提在半空中,细细地研究着。“药物的提炼竟然如此精纯。竟然有柯须草和龙地花?杂质是用以太雾化过滤的么?唔……好像看到了剥离化的操作痕迹……这又是什么?……”希德只是看着,就逐步地分析着以太药中的奥秘,嘴里不断地冒出莫凡听都没听过的专业名词。
看着如此专注的希德学长,莫凡只觉得他身上散发着研究者独有的魅力,这种对研究的痴迷,连他都仿佛被感染,体内流淌的研究者血脉似乎也在蠢蠢欲动。
没一会儿,希德摇了摇头,把药瓶递回给了莫凡。“收着吧,这东西对我没用。不过你的这位师姐,在这方面的研究绝对值得被称为天才,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介绍一下,我想和她深入讨论一下这种药物的研究。”
莫凡收好了药瓶,没有多想便直接点头答应。或许莎夏会帮助他走出现在的困境,而希德也可能给莎夏的实验进一步带来帮助。怀着这种想法,莫凡将莎夏的地址提供给了希德。
上课时间很快就要到了,希德谢别了莫凡,独自拿着空饭盒走回了校舍中,此刻他的背影仿佛并没有之前那么的孤独,而是充满了一个研究者的自信。
表达完了谢意,莫凡也没有多逗留,匆匆地往操场方向赶去。今天是千姬的课,自己成绩本来就不好,要是再迟到了,铁面无私的千姬一定会狠狠地惩罚自己,甚至连累整个小组。
想到千姬在课上的压迫感,莫凡不由得浑身一抖,加快了脚步往操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