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中的感觉并没有出现，体内混乱的以太依然像是飓风般在体内横冲直撞。
“这是怎么回事？”有些疑惑的莫凡，顿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绞痛，随后鼻头一热，不断地有血从鼻孔和口腔中溢出来。
隐隐地听到莎夏用沙哑的声音说着：“这……这不是我的药……不……”
看着口鼻冒血，几乎瘫倒的莫凡，穆子歌指挥着机器人都停止了行动，为他分开了一条通道。“你是不是觉得头晕？是不是觉得腹痛？”一边冷冷地说着，一边缓缓走向莫凡。尽管毫无表情，不过依然能感觉到他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
“你是……呵……什么意思……呵……”
莫凡粗重地喘息着，沾满血的手用力地扶住一旁的玻璃窗，才让自己不至于立刻倒下。莎夏看着玻璃上的血手印，不禁失声痛哭起来。莫凡受的伤越重，她内心的自责就越大。
“呵呵”穆子歌面无表情地笑着，走到了莫凡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低着头看着他狼狈的样子，语气中难得地带着些高傲。“这药，是被我掉包的，你以为一个小小的锁，能难倒我么？”
莫凡咬了咬牙，强忍住腹部剧烈的绞痛，站直了身体，和穆子歌对视着。“我不会让你如愿的！即使是毁了我自己！”穆子歌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光彩，无法从他的眼神中判断他的情绪，莫凡尝试着想勾起他的怒火，但对方冷静得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难道真的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之内？这不可能！”莫凡自己倒是先开始不冷静了起来。
“别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激怒我，那个药会让你的以太彻底失控，即便你刚才还有所保留，你也将很快使不上力了。”穆子歌说着，一把抓住了莫凡的头发，把他的头狠狠地撞击在身后的玻璃上。
莎夏瞪着双眼，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能不断地说着，“不，不能这样，不要这样对他……”
她的哭声并不能阻止穆子歌的暴行，反而是让穆子歌显得有些兴奋。他加快了在莫凡身上施暴的节奏，不断地对着他拳打脚踢。而莫凡只能蜷缩着身体，任凭对方蹂躏着自己的身体，心中虽然愤怒不已，但他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随着药物在体内不断地被吸收，药物的影响不断地加强，莫凡体内的以太，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他连想要控制以太的精神力都无法集中起来。对方的暴打以及药物的痛楚，这种肉体上的疼痛已经让他麻木，而真正使他无比痛苦的，是无法救出莎夏的愧疚感和以太失控的无力感所交织在一起的，心灵的痛苦。
“喂，反抗啊，这样躺着多无趣啊。”似乎厌倦了一味的殴打，穆子歌停下了拳脚，甩着手臂走到一边的机器人旁，机器人自动变化为一张椅子，供他坐下。
“你这个变态！”莎夏含泪的双眼，狠狠地瞪着对方。穆子歌只是打给莎夏看的，当她不再失声哭泣，他也就停了下来，这似乎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穆子歌非常欣赏欺凌莫凡时，莎夏绝望痛苦的神情，这种感官上的刺激，似乎强过了他对实验的渴望，让他不由得想要在抓莫凡去做实验之前，先好好享受一番。
莫凡躺在地上，嘴里不断呕着鲜血，他知道身体器官受着生命能量的保护，并不会受损，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已经片片粉碎。
“你这个怪物！”“你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改变不了什么，你的父母也因为你而……”“赶紧去死吧！垃圾！”不知道是多少年前自己所经历的污言秽语，原来以为都随着时间，不会再想起。来到以太学院的日子，似乎美好得让他忘记了过去，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怎样的一个……怪物……
似乎是极速分泌的肾上腺素，让莫凡并没有觉得身体有多么痛苦，他缓缓地站起身，沾着血水的背部，靠在莎夏的玻璃窗前，遮挡着她的视线。低沉又有些沙沙的嗓音，缓缓地说道：“我可真是废物啊……莎夏，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地躲起来，等一切都过去了，记得帮我去找洛汐，就……替我和她说一声……谢谢。”
说完，莫凡左手狠狠地扯住自己右手腕的拘束器。片刻的犹豫，他还是狠狠地将拘束器扯了下来。
黑色腕带一样的拘束器被扯断，丢到了一边。空荡荡的工厂除了拘束器落地的“啪嗒”声外，没有一丝的声响。
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强行摘除拘束器的副作用，远比莫凡想像得要大得多。恐怖的以太从莫凡的身体里涌了出来，仿佛像是能实质化一般，使莫凡的全身都冒着银白色的光芒。
“太美了……”穆子歌呆呆地看着面前的莫凡，喃喃地说道，“真不愧是原型，这才是原型真正的力量啊。”面无表情地高举着双手，像是很狂热的样子，但是外表又诡异的平静。
莫凡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都在沸腾，之前已经逐渐适应了没有被拘束器控制的部分，但是强行拆除拘束器后，原本稳定成一个球形固定在体内的以太，突然像是发生了大爆炸一般。比原本在体内流动的以太还要多上一倍的大量以太，瞬间加入了原来像飓风一样的以太之中，膨胀的以太能量也在撑爆着莫凡的身体。全身的器官仿佛置身于钢铁熔炉之中，灼烧着，沸腾着。
剧烈的疼痛远比曾经受到的致命伤，被毒药侵蚀的伤痛，更为剧烈。这是过量的以太泛滥带来的伤害，这是莫凡曾经十几年不断经历的疼痛。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没想到经历了拘束器的束缚后，他变得脆弱了，而这种疼痛，则变得更为剧烈。
“啊！！”剧痛使他忍不住吼出了声，张开的嘴中，只有成片成片的血气，像是被蒸发的血水，不断地从他口中冒出。此时的莫凡，体温也异常的高，身上的银色光芒散发着惊人的高温，连身后的玻璃，似乎都在这种高温下软化了下来。
“呀！”被玻璃上的高温吓了一跳，莎夏止不住连连后退，“这是什么？”惊讶地看着莫凡身上的变化，这种以太狂暴的气息，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这……还是莫凡么？”
靠近莫凡的一些机器人都在高温中失去了控制，仿佛线路错乱了一般，手脚胡乱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莫凡知道，其实自己的控制力并不差，只是一直用在限制自己的以太破坏自己的身体上。而被毒药影响后，莫凡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力，他体内的以太彻底不受控，狂暴地从他体内溢出。
“啪啪啪~”穆子歌一边拍着手，一边夸赞道。
“不愧是原型，这种力量，才是我们所追求的……真主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