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怀念……”霞嘴角勾勒出了一抹浅笑,他闭上双眼,细细体验这宝珠为他内心带来的微风。
周围的一切都被他自动过滤,三人并没有去打搅他,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从这对他而言难得一见的感受中回到现实。
霞漆黑的视野内,似乎逐渐有了光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遍地的鲜花绿草随着远处而来的风而摆动。
“我回来了。”霞展开双臂,想要去拥抱这里的一切。
“霞……”一道女声在霞的身后传来,霞身子猛地一颤,心生悔意。
这声音他无比熟悉,在家乡内,在庭院中,在刑场上……
霞回过头去,无边无际的草原在一片大火卷袭后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处刑场,和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人。
那画面再次呈现在了霞眼前,舌头上因为咬破舌尖迸发出的鲜血,不远处的五捆粗绳,在两侧是马匹和一个相貌精致的女子。粗绳捆在女子的四肢和脖颈上。
“霞……”刚才还低着头的女子,拖着她那一头苍白而凌乱的头发,看向了霞所在的方向,面对着他,面色潮红的勉强一笑。
女子的抬头让霞看清了她的容貌还有她的大概状态,悔意从一瞬间转变为了暴怒。
此时此刻,霞翠绿的眼眸中居然被逼出了两痕滚滚流下的血泪,五官因为暴怒变的狰狞,十分瘆人。
其实霞并不会流血,他整个人都是一副骨架,更不用谈及流血,这是他的元素力在流失或者外泄的表现。
他咆哮着,如同一只负伤的野兽般咆哮着,仇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除了那名女子。但周围的人都不为所动,好像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四肢就像是被铁链紧紧束缚住,任霞有一身怪力,在这束缚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是过去,这是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霞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无所畏惧的他唯一害怕的噩梦。
但是……
“即便是梦境也不能让它重演啊!”他的眼眸已经被血液染红,他所见的一切都如此血红,甚至从他的耳朵,嘴角,都溢出了血液。
可眼前的景象可不会因为他这一声怒吼停止,执行官走到了马匹后,手持一把鞭子,他抬头望了望天,太阳正大,且马上要到一天中最热的时期。
这就像一场不能逃脱的演出,无论是演员还是观众,都无法在谢幕前离开。
在霞周围,还有许多目睹见证这场所谓演出的观众们,交头接耳指着行刑台上的那个女孩。霞明白,他们只是当初那群被蒙蔽双眼的民众,可最后被冲昏头脑尽数灭杀的无辜人罢了。
……是的。
这里是霞还未死亡前,也就是他还没成为一条骨龙前的地方,也是他成为骨龙的关键转折点。
但是霞现在来不及回想对他们的愧疚,不,说过来他对这群群众倒也没什么愧疚感……因为他们也是间接导致她死亡的原因。
“可恶…动起来啊…给我动起来啊混蛋!”头顶的光芒越来越刺眼,午时便是那少女结束生命之时。霞脸上满是焦急,奋力拉扯着手臂,想要脱困。但无形的锁链把他锁的死死的,他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大哥哥……”有个小朋友忽然跑向了霞在的黑暗中,在众人都没法察觉到霞存在的地方,忽然有个小朋友能看到他,这让愤怒的霞也不禁在一瞬间感到不可思议。而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令霞感到震惊。
“求你去救救她吧。”小孩指着台上的女子,他拉住了霞的衣角,用着可怜楚楚的大眼睛看着霞。
霞同样也瞪大了眼睛看向了那个孩子,仿佛在看着什么怪物。
这……这翠绿还未被玷污的眼眸,银白的碎发破旧的衣物……这不就是他吗?!
“我能看到,大哥哥眼中的仇恨,但是大哥哥却不行动起来……”小孩围着霞跑了几圈,在一个地方突然停下,那是锁住霞的无形锁链的地方。
小孩似乎能看见锁链,他用自己那细嫩的手抓上了那条锁链,一层冰瞬时攀上了他的胳膊。霞刚想出声提醒,可被他眼中透漏的坚毅给堵了回去。
啊……这可是他啊,他作出的选择怎么会被别人动摇呢?
但……这锁链坚固的过分,霞自己都无法挣脱,那以前的他又拿什么为他斩断呢……
霞自嘲地摇了摇头,他把最真实的情感尽数隐藏在了心中,外表不过只是装出来的模样……即便是变成了不死族他仍然有残余的情感啊……
“嗯?你!”霞隐隐约约感觉束缚他的铁链似乎不再存在,他猛地回头一看。“他”已经被冻成了一具冰雕,而那四道铁锁,已然固定在了他的四肢上,但是他竟然是笑着的,像是终于成功的那种欢笑。
霞怎么也想不到,以前的自己居然会倔到这种程度……这寒气弥漫在空气中,依稀可见……
“行刑!”处刑场上,一个高挑的男人高举一块令牌,随即将此物抛到了台上即将被处刑的女人面前。
五名站在马匹侧的执行官高举鞭子,眼见就要落在马屁上。
霞无心再去感叹曾经,在听到“行刑”二字后,他的身体已经自己动了起来,回身踏步,左臂猛地一甩,在他手中不是他常用的骑枪,而是一把长弓。
他几乎没有瞄准,也没有给弦上箭矢,只凭拉弓,似乎弓上有箭一样。
没有了束缚,他的动作行云如水。
霞迅速向不同方向重复了五次同样的动作,很神奇,虽然箭矢没有射出,但马匹却像是中箭了一样,且这个无形的箭矢威力非同小可,直接是将马匹炸了个粉碎还在周围留下了一圈冰渣,将执行官的身子冻在了冰中,好似射出去的不是箭矢,而是带着冰冻效果的炸弹一样。
“谁!”台上高挑的男人巍巍颤颤地怒吼道,行刑之刻竟有人敢来扰乱,这是对他身后权威的挑衅。但他也有点恐惧刚刚那道攻击打在自己身上,眼角看到了一匹马的惨状,感觉胃里也是一顿翻江倒海。
“来取你狗命的人!”霞抛下弓,大吼一声朝着那个男人飞速接近,一巴掌抓住了他的头颅,将他整个人抛飞至天上去,左手凝聚出一把冰晶小刀,同样抛射,轻易射穿了他的心脏,伤口处喷涌出满天血花。
男人已无声息的身躯从天空坠落,摔的不成样子,全场震惊,群众四散逃亡和行刑场的动静也引来了周围的官兵们。
霞正欲回头带走女人,周围的一切却都支离破碎,顿时被黑暗所吞噬,霞无处落脚,也一并向下坠落。
他向前出手,妄图抓住一丝希望,可他还是在下落,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包括自己。
当他再度睁眼……周围呈现给他的是围着他一脸担忧的空,荧和派蒙。
……
“可恶……明明,就差一点了……差一点……就能救下你了……”
(千幻/祁衡:这篇大部分都是和原神无关的,讲的是霞过去的一小个片段……细节还是不太够,进度还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