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而蹑手蹑脚地爬上楼,准备和爷爷一起去学校做好开学工作,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爷爷几声咳嗽。
“唔,你跑哪儿去了,又去河边了嘛。”老何看着他问。
“啊,对,想去透透气。”何谓而回答。
“你小时候就老喜欢跑那儿去玩,哼哼(笑声),诶,还站着干嘛?今天要去学校报道了,回去收拾去”说着老何下了台阶,推着何谓而的肩膀上楼。
俩爷孙收拾好便出发了,今天天气不错,风挺爽,吹得何谓而精神抖擞,离上一次上课大概也有半个多月了,临时换校实在唐突,好在还能接受。
老楼离学校稍远,但已经是最近的学校了——这所学校也是出了名的极端,所以爷孙俩站在公交站台等着公交车。
小雨渐渐落起,风也变得喧嚣起来。
“冷嘛?”老何说着把衣服的拉链拉下。
“不冷,身体好着呢,爷爷你别开玩笑。”何谓而摇摇头笑笑用手去阻止。
公交车从远处地平线冒出,老何把手捏成拳挡在嘴前咳嗽了几声,几团冷气也飘飘直上,然后拍拍何谓而示意准备上车。
何谓而这时看着爷爷朝前走去,从没发现他的最亲的爷爷竟走得那样坚定,爷爷不高,何谓而在同龄人中算是中等身高的,但也要高出爷爷很多,但爷爷的背影却并不矮小。
公交车上人并不多,这样的机会不会多,爷孙俩一句话也没说,老何端坐在座位上直直地看着前方,何谓而一只手靠在窗旁看着雨水“噗哒噗哒”地打在窗上,周围几位乘客则全都埋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冷气是这个车上最廉价的。
下了车总算到了招生办,还未至门口便听见里面两人的谈话。
“数学太差,分不到好班的。”一个男人不耐烦地说。
“帮帮忙吧,林主任,那孩子有能力的。”又一个女人的声音很急地说。
老何敲了敲旁边半开的门问:“那个……老师?我带我孙儿来了。”
“噢噢,您好。”里面的男人忙回答。
这个男人叫林海生,正坐在办公椅上,而前面站着一位女老师。
女老师转过头朝门缝里向里望的何谓而笑了笑,何谓而也不好意思地泯笑了一下。
“啊,韩老师也在啊。”看见这位女老师,老何似乎挺高兴。
韩老师走向老何背后的何谓而把他拉了过来,很开心地对林海生说:“就是这孩子了。”
“他?”林海生低下头朝上翻着白眼从眼镜外看着这个叫作何谓而的普通高中生。
林海生用笔敲了敲桌子思考了一下说:“这样吧,你……”他指着何谓而说:“你去一班去。”
“一班?可是……”韩老师有点惊讶。
“就这样定了,就在主教学楼4楼拐角。”林海生提了一下眼镜对老何说:“直接过去就行了。”
“行。”老何一口答应,然后带着何谓而走了。
韩老师还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什么。
过了几分钟,外面听不到响了,林海生开始动嘴了。
“韩胤”林海生闭着眼睛捏了捏鼻梁说:“这下我可是帮了你个忙了,我真可没看出他有多聪明,总之你拉进来的学生你自己得教好了,下午……吃个饭?”
韩胤挪了挪脚,但没有动,只是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