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Chapter one:
[莎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莎安第一次到111号‘地球’时还不懂什么叫做‘安静’。
威尼斯――那就是个安静的城市，有潺潺的河水流经运河，每天每夜。
‘摩洛’［‘虚无’最高领导团］最开始派她以仆人身份藏匿于提香的家里，她第一次见到提香时，提香不过12岁。
“你画得真好。”
只是出于客气地称赞。在提香府邸的花园里，盛开着很多蔷薇花。
提香只是：“嗯”了声，表示同意。连点谦词也没有。
真是个自大的人。莎安想。
“能帮我把这些颜料调匀吗？”――这是10天后提香对莎安说的第一句话。
莎安很想说：“你自己不会啊！”却碍于‘摩洛’给的任务是――与提香交上朋友。而没有说出口，取而代之的是礼貌地一句：“好，少爷。请稍等。”
“莎安，你戴上试试。”
提香第一次送给莎安的礼物是银制的头饰，他是亲手为莎安戴上的。
当他们的距离缩短到1厘米时，莎安清楚听到自己‘小鹿乱撞’的心跳。
“莎安，我喜欢你。”
提香18岁时，对莎安这么说。马塞克的巨型画作挂在两人身后的墙上，将射进来的光束反光成不同的色彩，铺满了莎安的回忆。
“不需要你关心。”
提香家道中落后，第一句对莎安说的话。
是吗？不需要你关心。我不懂！陪在你身边那么多年的我，你只需要一句话就都否定了吗？接下来的然后，莎安甚至为提香当了‘妓女’，接客，糟蹋自己的身子。但始终，提香都只留给她一个背影，和一句：“不需要你关心。”
“很想很想将你变成‘虚无’，让你看到我真正的面目。”想到这时，莎安兴奋得无法抑制。
那天以后，不论提你出怎样冷漠的态度我都热情应对。是啊！我想让你感到难过，让你后悔，让你明白因为你的‘无能’竟让一个女孩为你这样付出。
并没有觉得怎么样不好！！
你！我要让你沦陷在我给你制造的‘罪恶感’里。
提香！提香！
觉得无助吗？觉得无力吗？觉得你没用吗？
每次接客时，我拉着那些客人妩媚地从你面前走过，任他们的手和唇放在我身体的任何部位。觉得伤心吗？你……有没有很想将我救出呢！！！！
自暴自弃吧！自暴自弃吧！我的天才艺术家！
哈哈哈哈哈！！！！！！！！！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看到你的血液里流注出黑色的雾气！那是我们的标志，那是‘虚无’的标志。
憎恨吧！怨念吧！
对！是个这表情，憎恨吧！怨念吧！
提香，你如果不能继续爱我――就来――我的世界――黑暗的――没有光明。
“为什么要将提香‘救赎’，因为恨他吗？”
叫伊甸的‘战士’曾这么问我。我没有回答，但如果真的要说，那么提香你听好：
有一种执着的恨，也叫**。
威尼斯的建筑讲究一种不对称。
如果一边采用哥特式另一边就会莫名其妙地采用洛可可式或者古典式。
威尼斯的艺术讲究一种神圣性和多元性。在一幅作品里会杂揉一些不同的艺术体系。
提香在他以后的大作――《圣母怜子图》中很好地运用了‘不对称’和‘混合’的威尼斯风格。但也加入了一点自己的东西，虽然在当时是不被允许的。
当玛丽雅怀抱着自己受难后的儿子耶稣，她脸上除了神圣的光芒，还有在当时备受争议的怜爱。这种怜爱并非出自一个母亲，更像出自一个恋人。
提香曾经这样解释到：
玛丽雅当时并不只是单纯地可怜自己的儿子，更多的希望和相信。
她希望并相信着耶稣总有一天会自己站起来，迎来属于他的光明。
乔凡尼·贝奈尼去世后,提香在威尼斯画坛独步一时,他被选上威尼斯官方画师的席位,但画家对此并不感兴趣,他委婉地拒绝了这份高俸厚禄。因为在威尼斯共和国,宫廷画师实际上的地位并不比宫廷乐师、厨子、甚至小丑高多少,他宁可保持自己的独立地位,以谋求更多的自由去招徕主顾,也不屈从于某一个权贵。在美术史上,提香可以说是第一位不依附于统治者的画家。
――摘自《文艺复兴时期的威尼斯》
Chaptertow:
[花园]
‘中央情报局’乔木的办公室。
“经过我们的调查，111号‘地球’早就存在‘虚无’，并且还是‘暗灵’――就是莎安，已经成功将其消灭。她藏匿在提香身边多年，有计划地想将提香‘赎罪’。动机在于提香是文艺复兴时期威尼斯继乔凡尼·贝尼利后最有影响利的画家，如果能将他‘赎罪’并为‘虚无’自己所用，很容易就会改变‘地球’既定的轨道，成功将其殖民地化。
之前我们零零碎碎感觉到的‘虚无’只是因为提香在‘救赎’的初级阶段，所以感应才不太强烈。莎安利用的是提香在家道中落后‘自暴自弃’的心理进行的‘救赎’。但索性提香并没有被完全‘救赎’，也就是不用将这个‘地球’毁灭。以上。”
关上手里的文件夹，青晨将严肃的表情换成轻松：“就是这样。”
乔木将撑在下巴上用来加强思考的手放下：“很好，辛苦了。”
“不辛苦。”
慎司抢先回答，嬉皮笑脸。
“我不清楚两件事。”青晨问：“111号‘地球’早就有‘虚无’，我们察觉到的微弱蓝光只是因为提香的‘救赎’只是到达初级阶段。就算以‘市长’那里的技术水平无法识别‘暗灵’，但‘安全局’和‘情报局’是完全可以识别的。这些？‘情报局’并不知道吗？”
语塞……
气氛不大对啊！
“诶！我说我们不能谈点开心的事吗？”慎司凑上来：“去Garden怎样？”
“第二个问题。”青晨誓不罢休：“像贝尼利所说的，提香‘虚无’的反应就算再弱小，但既然他是被‘救赎’的，那反应应该会逐渐增大才对，为什么会一直保持微弱的状态呢？”
“好啦？”慎司看似开心地打断青晨，用手挽过她：“去玩啦！！”
乔木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慌忙附和：“对啊！一起去Garden”。
青晨推开慎司，执拗地：“请回答我！”
“因为。”慎司说，带着一副认真的表情
“提香喜欢莎安。因为喜欢莎安，一直喜欢着，所以没有放弃希望，也没有完全自暴自弃。因此，‘救赎’停止了。”
“你怎么知道？”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家伙！
“因为……”
回忆：
开始并不理解，但此刻却有些许领悟。慎司笑着，无辜并且怀有安慰。
“最讨厌你这种表面好心却一肚子坏水的人。”一拳揍过去，在慎司原本浮肿的脸颊上又添新伤。
“痛。”
“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身份、荣华、富贵、自尊……一切的一切……都失去了。”
变成细微的啜泣。
“所以，才放弃了莎安小姐吗？”――平静的语气，看不到表情。――手背上‘徽章’微弱地闪出蓝光！！
……接下来，是怎样的呢？
提香将头抬起来，不甘心的脸被泪水啄蚀：“没有放弃！我并没有放弃莎安。”
“……”
“我喜欢她，我会在‘兄弟会’好好干，然后娶她为妻。我不在乎她的身子是否干净，我只在乎她这个人。等到我真正成名以后，我就和她搬到远离那些权贵和势力纷争的地方，好好活！！”
“那为什么一直逃避她呢？”
“因为。”埋下头，擦去‘不甘’的泪水，倔强地：“还没有到时候。”
那时候，真实的，慎司手背上泛起的蓝光……消失了。
“你的意思是说……”
乔木与青晨同时作出思索状：“‘救赎’竟然会在中途停止。”
慎司得意地仰头，讨打！：“准确的来说是会因为人类的个人意志而停止。”
……
“这一点可以做为下一个研究的对象。”乔木若有所思地说：“看来这次任务很有收获。”
“现在可以去Garden了吧！”
慎司恳求地将手握团放在胸前。
青晨和乔木同时笑了。
“可以。”
［Garden，‘存在’最主要的组成城市之一，在‘奥斯陆’的外围。整座城市用花装点，是个实实在在的大花园。］
坐在通往Garden的列车上，青晨也许是因为刚刚完成任务，累得睡着了。
慎司将上衣脱下来给她搭上，接过从乔木手里递来的咖啡，小酌一口。松出一口气，靠在列车座椅的后背上：“能永远像这样悠闲就好了。”
乔木笑。
“你笑什么？”不高兴地鼓起腮帮。
“没…没。”乔木一面摇手，一面笑得更放肆。
“小木！”
随手抓起座椅中间小方桌上的零食砸过去。
稳当地接住：“对不起啦！只是听你那么正经地说话有点奇怪。”
腮帮鼓得更大。
“不过。”慎司是真的摆出了正经样：“小木最近也被‘安全局’气得够呛吧！”
愣住！！！
“不用瞒我，怀楠那人我了解，的确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弯起嘴角：“加油吧！”
有些懊恼地：“是啊！被他耍了。真是的，不知道怎么和这人相处。”
“没办法啊！”用眼睛瞟向窗外：“以前在‘安全局’对他也很头痛呢！”
“是呀！”
“Garden已到，请乘客们拿好自己的行李，下车时注意脚下不要被绊倒。祝您一天好运。”
打哈欠~~青晨揉揉困倦的眼睛，慢慢将焦距调到适合的位置。
“哇……！”用难得一见的清新纯美的声音说：“这里就是Garden啊！”
慎司将青晨拢到自己臂弯里，低声：“怎么样？我的小公主。喜欢吗？”
青晨白了慎司一眼，冷静地：“请把手拿开。”
失落的垂丧着脸：“啊！小晨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那么。”乔木将带来的地图摊开：“我们现在去哪里呢？”
星光――Garden最大的购物商场。
果然是用‘花’装点的城市，就连商场的大门、柜台、走廊甚至厕所，都被不同的花精心打扮过。青晨用手轻轻触摸，软软的花瓣亲吻手指，触感轻盈。
“喜欢吗？”乔木站在她身边。
转过头去，笑容如荡开的涟漪：“嗯。”
“先去顶楼喝点东西吧！”乔木从大衣包里掏出手机，关掉：“我们有一整天的时间好好享受一下呢！”
“好。”
放下手里的菜单，对迎上来笑容满面的服务生：“请给我们一杯橙汁，两杯拿铁。”
乔木偏过头看着青晨和慎司：“可以吗？”
明明已经点了，现在才问！！想省钱吗？―――怨念。
“啊！真是干些什么好呢？”慎司苦着脸：“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奥斯陆’，对这里完全没有印象。”视线定格在青晨身上：“小晨觉得呢？”
“我吗？”手托着腮帮：“……只是想随便走走。”
真是单纯的念头？？
“要不！去5楼的军用器械部？”乔木提议。
用犀利的目光‘炸’过去：“你会不会太敬业啊！！！！！！！！”
“唉！”
叹气。已经无法融入平常人的生活的三人。
女生披散着伶俐、刚好到腰的长发，澄色的发色是很少见的，但配上她灵巧的脸出奇的合适。她坐在离慎司他们不远的地方，不禁意间将头撇向这里。
“啊。”一惊，招手：“阿慎！”
慎司三人偱着声音看过去，先回应的是乔木：“这不是千澄小姐吗？”
谁？――青晨并不认识。
女生利索地从坐位上‘弹’出，蹦蹦跳跳到了慎司身边：“这是谁？”指着青晨。
慎司拉了把椅子让女生坐下：“她是伊甸，应该听说过吧！？”
女生撑着下巴，思量着：“嗯……我说的是真名。”
这人知道‘战士’？？？
“青晨。”
“啊！”很惊讶的样子：“是她吗？”打量的目光让青晨全身不适：“哦……就是她啊。”
眼角斜向下，神情里蕴藏着猜不透的信息。
“让她跟我走吧！我带她四处逛逛。”
？？？青晨一怔。
被强迫地拉了起来，试着求助慎司和乔木。
“千……”乔木想追上去。
慎司的手橫挡住前进的方向，脸被头发挡住：“让她们去吧！”
“嗯？”乔木疑惑。
扫开额前的发丝，目光盯住慢慢消失掉的千澄她们：“青晨不能总和我们在一起，也应该认识其他人了。”天真的笑容从阴影里透出：“不是吗？”
“……”
“请……请问。”青晨好不容易才挣脱掉千澄紧抓着她的手：“你是谁？”
“我？”女生指着自己的脸：“我是千澄啊！刚才乔木不是说了吗？”
“可……可是，我并不认识你。”青晨慌张地向后挪动步子。千澄揉揉眉心：“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走啦！”
更加野蛮地拉住青晨，一面掏出手机：“喂。对我是千澄，派个司机过来。嗯，就是星光。”
不顾青晨怎样想逃脱，硬将她塞进了停在星光门口的豪华轿车里：“你做好。”用手指着她：“现在听我的。”
青晨瞪着眼，无辜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刚才的星光是Garden最大的商场。”
在走出‘星光’大门时不小心踩坏了用来清洁地面的迷你机器人。青晨尴尬地站在那里，1楼的经理闻讯赶来，并没有生气。
“这东西经常会有人踩坏，看来得改进了。”笑容让人很安心。
――“这里是Garden最受欢迎的电影院。”
带着青晨看了场电影，在漆黑一片的影院里青晨不小心打翻了手里的饮料。
“对，对不起。”青晨对着被自己泼了一身的顾客一个劲道歉。
“没关系。”那位顾客温和地微笑，反而用手擦去了溅在青晨身上的污渍。
――“这里是Garden最出名的游戏厅。”
“呀！身上没带钱。”想进去玩一玩的千澄在买票时才发现。
青晨正准备拉着她走。服务员却微笑地说：“没关系，给你们1个小时的票，试玩玩吧！”
――“这里是Garden市政大厅。”
警卫好心地提醒：“请出示证件。”
“可是我们只是想参观一下。”千澄瞪大眼睛。
警卫烦恼了好一阵：“那么……进去吧！请小心别被发现了。”
――“这里是Garden的中心广场。”
广场上放飞白鸽时，青晨的衣角被谁拉了一下。
“什么？”警惕。
小男孩递上一根棒棒糖：“姐姐，看鸽子飞时吃这个很好味哟！”
青晨正不好意思，犹豫该不该接下。
小男孩的母亲走上前：“请收下吧！”迷人的充满母爱的笑容。
――“这里是Garden市图书馆。”
借书处的小姐长相亲切，面对青晨乱放的书本连眉头也没皱一下：“下次请小心，我们配有专门的代书板，你只要夹在你拿书的地方，那么每次看完书后就知道放哪儿了。”
……
青晨一抹汗珠，不知不觉已经跟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生走了这么多地方。
千澄插着腰发出干净利落的笑声：“怎么样？这个地方。是个很好的地方吧！”
此时的两人正站在街心花园的观赏台上。所谓观赏台就是站在较之城市很高的平台上，边缘建有大型望远镜用来眺望整个城市的景观。
青晨趴在围栏上，静静发呆。
“想什么？”耳边徒升热气。一不小心千澄竟然已经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
有些胆小地避开：“没。”
“你这人。”千澄偏要靠上去，挽住青晨的胳膊：“一点也不像16岁的少女。”
女生的头发被风邀请，轻抚了青晨的脸颊，很香的味道。
哈！吐出一大口气。千澄的动作真像个男生！
“我啊！最喜欢‘存在’了，每个人都很善良，都像阳光下盛放的花朵泌人的香气。
青晨将头埋在臂弯里，心里小声地：“同意。”
千澄似乎洞察到青晨的想法，突然说：“你也这么觉得！！”
青晨吓了一跳。
哈哈哈！！千澄大笑出来。
“你叫青晨吧！让我们来做朋友！”
千澄的笑容，不同于慎司的温柔与单纯，不同与乔木的安静，是爽朗的像夏天的凉水一般。
不自觉地……点头……答应了。
在青晨走后不到3分钟，慎司就被乔木强迫拉到5楼的军用器械部狂买了一摞兵器杂志。
“那么，请将这些杂志送到这个地址去。”
乔木在送货单上写了签名，用手轻拍站在身边的慎司：“感觉可好？”
“很好。”慎司的头上冒出了许多小小的‘幽灵’。
‘徽章’亮起，却是千澄的声音。
“阿慎，我和青晨在‘星光’楼下，下来吧！”
在‘星光’门口看到了千澄和被她环在怀里有些害羞的青晨。乔木招了招手，大叫：“我们就来。”
“嗯？”回过头看着有些发愣的慎司：“如果我没记错，千澄似乎以前很喜欢你！后来为什么……”
慎司将脸埋在射来的阳光投下的阴影里，眼角捕捉到青晨微红的脸。
“某些原因吧！”
“玩得开心吗？”
乔木抚着青晨的头发。青晨眯起眼，笑了。
“啊！很开心。”
慎司指着青晨：“别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一点不适合你。”
青晨一个手肘捅过去。
“痛！！”
慎司捂着肚子被众人‘抛弃’！
“我们走吧！”乔木。
“好。”青晨和千澄。
Chapter three:
[平静]
“晚上去你们那吃火锅吧！青晨下厨。”
千澄的提议！！
厨房里乒乒乓乓骚动了好一阵，青晨终于发火了。
“阿慎，如果你不会做可以不要帮忙。”吼出来的？声音却很温柔。
“嘻嘻”像个痞子。
偶后又像个孩子犯错后眼里含着泪光，‘啜泣’：“没办法嘛！小木让我来的。”
青晨将手里的菜刀劈在菜板上，‘哐’一声，足足有10厘米的口子。慎司吓得整个背脊都是冷汗。
“那么你就看着，只能看。”
“哦。”
阳台上，窗帘如蜻蜓的薄翼轻易地被风抬起，划过的轮廓覆盖在千澄和乔木头顶。
乔木点燃一根烟。
“什么时候会抽的？”千澄问。
乔木将烟夹在手里，做出‘保密’的手势：“别告诉青晨和慎司。”
“你也长大了呢。”千澄用手捊了捊长发：“和一年前相比。”
乔木淡淡地笑，赞同地点头。
“你呢？多久回来的。”
千澄假装想了想：“记不得了。”
“真不诚实啊！”乔木吐出烟圈。
“是啊。”千澄用手杵着额头：“真希望回来时和一年前一样。”
“吃饭啦！”听到青晨的喊声。
急急忙忙熄掉手里的烟：“走吧。”
！！！！！！
“青晨，你简直是厨艺高超啊！”
千澄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鼻子甚至判断力。
青晨笑笑：“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简直是赞到不行。”不得不竖起大拇指。
“是啊是啊！”已经吃起来的慎司。
青晨都要脸红了，夹起一片牛肉不假思索地放入慎司碗里。
呃……恰巧千澄也做了相同的动作。
两人眼神交汇，千澄马上败下阵来。
“那个。”千澄傻笑：“这是给乔木的。”转而将牛肉放入乔木碗里。乔木无奈地摇头，将牛肉连同米饭一起刨进嘴里。
晚饭过后，千澄和乔木悠闲地坐在电视前。
青晨和慎司则因为要在明天之前交出关于111号‘地球’的报告书，在电脑前赶着打草稿！！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时间这样安静地过了4小时。
“噫。”
慎司的肩头一重，青晨又睡着了！！
这个画面被收进千澄眼里――青晨睡倒在慎司肩头――立即起身告别：“那么我走了。”。
“我开车送你？”乔木也跟着起身。
“不用了，我叫司机来。”千澄拒绝。
“我送你到楼下。”乔木执意：“等我拿外套。”
此刻的千澄，站在青晨与慎司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吧！
慎司安静的，安静地任青晨靠在肩头。眼神里，透露的满满是温柔。
“就是她吗？”考虑了很久才问出的话。
慎司看着她，愣了愣，笑道：“是她。”
千澄深吸一口气，也笑道：“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好。”
乔木送千澄到了公寓大楼门口，司机已经开车到了，正打开车门准备迎接千澄。
千澄靠在门边上：“想知道吗？当时我没有和慎司……的原因。”
乔木沉默。
“因为啊！”最后变成自言自语：“当时的慎司说……”
记不清是多久、为什么、在怎样的情况下……
只记得自己的泪水、慎司手的温度、慎司肩膀的温度。自己也像今天的青晨那样靠在慎司肩上，等待泪水缓缓地滑落。
当时的他，说了许多安慰的话。
抓着他的衣角，哽咽了好久。
“我喜欢你。”
已经泣不成声。
咚咚、咚咚、咚咚――心跳声。
对不起。
我已经有一个对我来说无比重要的人。
‘无比重要’
竟然用了这种修饰。是谁呢？没有用‘喜欢’更没有用‘爱’
而是――‘无比重要’。
千澄想知道！！
是谁？
坐上车，关上车窗。
在等待车窗逐渐闭合的空当，抬头用眼睛最后一次扫过慎司家的所在。
柔和的灯光，一切很安静。
Chapterfour:
[首相]
时间0：00
慎司推开了乔木的房门。乔木坐在书桌前，翻阅早上订购的兵器杂志。
“有点事找你？”慎司倒头趴在乔木床上。
乔木将转椅旋朝向慎司：“青晨睡了吗？”
“嗯。”慎司将乔木床上的枕头拿过来，垫着头。
乔木想起什么：“别动。”命令道。
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我都忘了，看你一脸的伤。”
慎司用手碰了碰脸上的淤青，傻笑：“我都忘了。没关系啦！不怎么看得出来。”
“是不怎么看得出来。”乔木走到慎司身边，将想要起身的慎司压回到原来的姿势：“身上不是还有吗？”
忍住上药的疼痛，慎司尽力不发出呻吟声。轻闭嘴唇！
“痛就说。”脸上的伤上完药后，乔木捞起慎司的上衣，果然遍体鳞伤。
“你啊！”语气里稍带责备。
“嘻。”还是傻笑。
“找我有什么事？”
慎司用手枕着下巴，思忖一阵：“嗯……那个……青晨好像……有一点……不对劲。”
乔木看着他。
叙述了在111号‘地球’吵架的经过。
乔木想了想，让慎司给他挪了个地，盘腿坐下：“就我觉得那很正常。”
？？慎司不懂。
“毕竟青晨有一年和我们分开了，谁也不知道她过的是什么生活，也许真的像她说的那么糟。”
慎司用手指在墙上画圈：“是吗？”
“别像个小孩似的。”打掉慎司的手：“睡觉去。”
慎司瞪乔木一眼，但又突然绽出笑容。
“是。长官。”敬礼的姿势。
首相府。
作为‘存在’的灵魂人物，首相‘Mars’并不像想像中的威严。他是位面露慈善大约40岁的中年男人，就从外表来看是个大众脸，丢到人群中绝对不会被认出来的平常人。
谁又能够想得到这样一个男人会掌管如天堂般的‘存在’呢！！
首相府的装璜是可以想像的豪华，并不多作夸张的说：建造它花费了10年。――这样就够了吧！
以利亚灰色的职业女装搭配上领口的纯银制品，刚刚好。她习惯地用4米每秒的速度［超速］穿梭过首相府的走廊，推开门，火烧火燎地将手里抱着的文件‘啪’一声放到首相的办公桌上。
“这是111号‘地球’安娜、琪米、祭炎……等48人的报告。除去了伊甸和所多玛的两份。”
‘Mars’正在翻阅其他一摞［足有10米！高］文件，面对以利亚的话不怎么在意。
“你先下去吧。”
以利亚低身，躬腰：“是。”
关了门。
10分50秒后，‘Mars’打开了以利亚送来的文件，报告被放在一个小U盘里，其他的文字只是部分相关说明。‘Mars’稍有疲惫地用手按住头：“派了这么多‘战士’才完全消灭了‘虚无’吗？”
青晨与慎司的报告早在3天前就上交了［唯一按时的两人］，‘Mars’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里点出慎司的，不觉嘴角上扬。
“干得不错。”鼠标移动到青晨那里，就停下。
电话拿起。
“是以利亚吗？”
“请问有什么吩咐。”
“上次的事情希望继续办理。”
“关于小姐的吗？”
“……”
“一定。”
电话挂掉，头扭向落地窗外，月色在无声的夜色中像闪烁的珍珠。
半夜里睁开眼，没有做恶梦，但无故地醒来。吸进鼻腔冷嗖嗖的空气，想打喷嚏却又堵塞在喉管。
“醒啦？！”
在模糊的视线里定形，放大又放大。
“嗯。”泛起了微笑手伸出去，细而柔软，抓住了――是乔木硬实的手。
有一瞬间以为是慎司。为什么？？
恍然，坐起身，松手：“呃……对不起。”
乔木安静微笑。
“有什么事吗？”青晨问。
为难的表情浮在脸上，乔木吱吱唔唔了半天才切入正题：“首相大人又要求你回去一趟。”
没有回话。
“我在想，青晨。”抓住青晨的双肩，正视她的眼睛：“你也很想回去吧！”
别过头。
“青晨。”握住青晨的肩膀，急切摇晃：“我陪你回去，好吗？就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早上起来时在餐桌上发现乔木留下的纸条：
‘和青晨去见首相，你先去‘情报局’等着，一会儿有任务。’
慎司苦笑：“至少做了早餐再走啊！”
到厨房上上下下翻了个遍，找不到可以马上就吃的东西。
“算啦！”拿上外套：“只能去‘情报局’的餐厅了。”
皮革制镶有金线的大门被推开‘哐’，从刚进门开始每隔10米设置3位保镖，每隔3米5位警卫。
戒备森严！
“首相大人，小姐来了。”经过以利亚的通报，又经过3分钟的通传，青晨和乔木才得以进入首相的办公厅。
八扇防弹落地窗，厚重的三层窗帘，拉开与遮盖都无法弥补透光不足的缺点。每个窗户口都派有两位贴身保镖，黑衣袭身，面无表情。
青晨跳起来用手狠狠戳一位保镖的太阳穴。
“不会痛吗？”睁大眼睛――保镖面不改色。
准备再发起一次攻击。被乔木伸手拦住：“别疯了。”
吐舌头：“哼。”
见到‘Mars’。
“来谈谈吧！”眼神示意退开了房间里其他人。‘Mars’从皮转椅上起身，指着身边的沙发：“坐那！”
乔木想先说点什么，至少是些问好的礼貌话。开口，却被青晨突兀拉住自己的动作打断。从青晨看自己的眼神可以读出的是――‘别跟他废话。’
“你这家伙！”乔木朝青晨笑：“就是个小孩！”
青晨瞪一眼：“你才小孩”
三个人面对面坐下，‘Mars’泡了茶给青晨和乔木，乔木是很欣喜地接受了，青晨却谢绝。
“还在生气吗？”‘Mars’的口气就像个宠坏了女儿的父亲。
“有什么事吗？”生硬的态度。
“你就这么跟父亲说话？”
“对于要抛弃女儿的父亲，我没什么话好说。”更加生硬。
乔木拉扯青晨的袖口，提醒她态度好一点。
打掉乔木的手，不说话也知道她的意思――不用你管。
从一边抽出一份文件递到乔木和青晨中间：“先看看吧！”
文件里记录的是乔木担任‘情报局’最高负责人1年前向各个‘地球’派送‘战士’的状况。
“看到了吗？”‘Mars’放下手中的茶杯：“逐年增加啊！”
乔木深思，和青晨交换了眼神：“怎么会这样？”
‘Mars’沉默了半响，似乎在考虑。青晨拉起乔木，威胁的口气：“你不说我们可走了，阿慎还等着我们呢！”
‘Mars’的笑容露出来：“着什么急嘛！”
“青晨、乔木你们听好。”慈父的面容变得严肃：“这件事情应该早点告诉你们的。青晨是我女儿，你和慎司又从小被我收养。按理说我今天应该叫上慎司的，但是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战士’，身份和你们不同。”
这句话青晨不喜欢，垮下脸：“似乎这是您的责任吧！”
‘Mars’没有理睬：“‘虚无’的活动越来越活跃，就像你们看到的，1年来‘地球’上出现的‘虚无’增加极快，以前我们只需派出5个左右的‘战士’就可以将他们消灭，现在居然要48个‘战士’。太惊人了！
原因我们并不清楚，‘虚无’那边也没有提供任何线索。希望你们‘情报局’能针对这件事情查一下，结果我想尽快找出来。将现在的工作重心都放在这里好了。”
“是。”乔木收起文件。
“我想。”青晨冷冷的口气：“阁下如果只是讨论‘情报局’的工作任务不需要把我找来吧？”扯开嘴角：“你到底想说什么？”
‘Mars’满意地点头：“不愧是我的女儿。”竖起大拇指：“聪明。”
“请切入正题。”
“我要开始培养你成为‘继承人’，叫乔木来只是想让他协助你，毕竟他是‘情报局’的最高负责人。你应该清楚爸爸的时间不多了，从‘Destiny’［一次改变人类命运的战争，以后会提到］到‘创世’［‘存在’与‘虚无’刚刚开始时的治理阶段］经历了太多，已经没有力气了。‘神旨’［决定‘存在’人一生的机构］的数据已经显示是我该退休的时候了。”
目光盯着青晨。
“如果你能调查清楚这件事的原因，对你以后竞选首相会有很大帮助。”又将视线落到乔木身上，甚至握住乔木的手：“我将你从10岁起抚养到现在，能帮爸爸这个忙吗？”
乔木迫于青晨投射过来的眼神――敢答应你就死定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做口头上的许诺。
“首相大人，我不想。”坚定不加疑惑。
‘Mars’正视青晨的眼睛：“我是你爸爸。”
“一个从小只会偶而出现在我面前，连真实姓名都不告诉我，只知道你做为‘战士’的代号是‘Mars’ 的爸爸，好笑！这些够条件让我帮你吗？”
怒气微露：“那你答应你妈的呢！会听我的话。”
“那是我对一个将死之人的善意谎言。”
‘啪’，一个耳光。
‘嘭’，门关上，捂着脸跑走的青晨。
“你等等。”‘Mars’叫住准备追上去的乔木：“我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慎司到了餐厅才发现钱没带够。
“这年头物价怎么这么贵！！”感叹。杵在柜台边上，尽管刚才施展了‘美男计’对付柜台小姐，但效果好像在体制面前完全失效。
“对不起！‘情报局’的餐厅也是政府部门，不能赊账。”
“有没有搞错！”垮着一张脸，没精打采的。
怀楠眯起眼睛，确定了是慎司才开口打了招呼：“阿慎！！”
慎司像看到‘救星’似的看着怀楠，眼睛水汪汪的，奷笑。
怀楠察觉到什么，下意识退了一步――天啊！就慎司的食量！今天可亏大了。
“谢谢！！！”
慎司满怀笑意地拿起餐具，对面前一桌子的菜‘流着口水’。
怀楠将扁扁的钱包放回口袋里，轮到他没精打采地感叹了。
手托腮，看着慎司将桌上的菜一个个吞到肚子里，那种狼吞虎咽！真是叹为观止！
怀楠看着看着，不禁笑出声。
嗯？慎司从饭菜堆里抬起头，狐疑地看着怀楠。
怀楠看着慎司那双又天真又无辜的表情，笑得更加张狂，忍住腹痛指着更加迷惑的慎司：“你现在怎么是这么副‘娃娃’表情啊！”
“你什么意思。”慎司皱眉。
“你不觉得。”笑得喘不上气：“你就像个小孩子啊！怎么能那么纯真啊！！”
“有什么不好的。”慎司嘟嘴。
终于笑得趴在桌上。
慎司拿着叉子完全吃不下饭，只能任怀楠的笑声逐渐扩大，然后引来全餐厅人的目光。怀楠的笑声在飘荡50秒后突然停下。他将脸从手臂里露出来，那张脸上难得的透出温暖的笑容：“不过……这样也好！”
用餐过后，慎司优雅地用纸巾擦拭嘴角，满足地摸着鼓鼓的肚子。
无故开始了沉默。
慎司和怀楠之间的悠闲气息停顿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沉闷氛围。
“嗯……那个……”
“你最近好像给小木找了些麻烦？”慎司一本正经地坐好，等待怀楠的答复。
怀楠叫服务生端了杯水，喝了一半：“对啊！怎么了吗？”
“小楠。”
“拜托别老这么叫人家的名字。”做出投降的姿态：“我知道是我的不对，但我就是不舒服他抢了你的位子！
“听小楠这么说我还真高兴耶！”慎司笑着，把头歪向一边，从另一个角度打量怀楠：“但是……”
“不管你怎么说，我们以前一起在‘安全局’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他，现在还是一样。你和他的关系我知道，但我们是我们，你和他是你和他，没必要一样吧！”感觉上怀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慎司打心底同意怀楠的说法。
过了几秒，慎司突然斜起眼角，笑：：“小楠。”意味深长：“你不是……喜……欢……我……吧？”
怀楠泛起同慎司一样的笑容，然后笑容又慢慢变得‘狰狞’。
最后，吼声像爆炸般响起在餐厅里。
“你去死啊！！”
青晨在‘首相府’找到母亲的画像，虽然12岁以前都住在这里，但陌生感依然占据了身体大部份。
宽敞的走廊，圆形顶棚，两边高挂的壁灯，镀金的装饰物，铺在脚下的红毯。
抬起手尽力去触摸挂在高处的画像，踮起脚也未必可以摸到。指尖被油画翘起的颜料划伤，还差一点，只有一点，就可以碰到母亲的脸。
“我在干嘛呢！”
缩回手，背靠墙，自嘲地笑了。
‘Mars’点燃了烟，站在落地窗前‘嘭’地将窗户打开，风‘呼’地吹进来，书桌上的文件狂乱地飞舞着书页。
“乔木，知道为什么我会收养你和慎司吗？”
乔木站在离首相大约几米开外的地方，轻躬腰，待候下一句问话。
‘Mars’暗自扬起嘴角：“你的确很懂礼。”
保持姿势，依旧安静。
“青晨的母亲在她5岁时就过世了，我怕她一个人太孤单才到‘安全局’的培训中心收养了你和慎司。这样算是个好父亲的作法吧！”
没有回音。
“‘继承人’是我唯一可以留给青晨的东西了。虽然身为首相，我却并没有什么财产。”
“容我冒昧。”终于开了口：“首相大人可以将这份心思告诉青晨小姐，我想她能体谅的。”
‘Mars’摆手：“没用的。我的女儿我清楚的很，是个倔脾气。”
乔木不自觉地笑了――的确。
“你会帮我吗？”皮鞋踏在地面硬实的声响，‘Mars’回过头直视乔木伸直腰后露出的眼睛：“是吗？”
“当然。”回答干脆。
“那，就和我女儿结婚吧！”
“啊？？”一头雾水。
“这件事先不急，不过我看你们感情好得很，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尴尬。
“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
稍作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厅。那句‘就和我女儿结婚吧！’余音缠绕。
Chapterfive
[3880号‘地球’]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乔木向慎司介绍了去首相府的一些简单情况［主要是工作问题］。
慎司拿起乔木从首相府拿来的文件好好看了看：“的确有些急手。”
“我想先去‘监控室’看一看最近几次发现‘虚无‘的情况。”乔木收拾好一些简单的工具。
“不过”慎司看得很认真：“这些数据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乔木和青晨将视线移到慎司身上。
“简单来说这些数据是青晨在‘地球’1年内的数据，那个时候我还负责‘情报局’，但这些数据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应该说我知道‘虚无’的出现有上升的趋势，但没有现在看到的这么惊人。”
“……”青晨和乔木的表情沉默下来。
“不过。”慎司立刻换上轻松的表情：“因为当时一个劲想去找青晨，可能工作上有很多疏忽吧！”‘哈哈’大笑，以调解这种怪异的气氛。
“是啊是啊”乔木也帮着附和。
最后好像变成这句话是说给青晨听的。
“怎么？”青晨夺过慎司手里的资料，卷着筒状，用力拍打了他的头：“你这话是想解释什么？”
慎司愣了半天，‘抽泣’道：“人家不过是希望小晨和爸爸快点和好嘛！”
纸筒移到乔木面前，停了停，没有打下去。
乔木心里，无故地会有些落差感。为什么？他怔怔地看着青晨转过身和慎司拌嘴，想起那句‘请和我女儿结婚吧！’脸顿时从脖颈红到头顶，只差冒烟了。
“诶！小木脸好红哟！”
“为什么呢？”
面对慎司和青晨的双重审问，乔木‘晕’了过去。
‘情报局’监控室。
“米诺大人，伊甸大人，所多玛大人。”
警卫在一一问好的时候明显力度不同，到青晨和乔木的时候语气洪亮，到了慎司却像哑了声的炮。
慎司并没有对这么对待有什么不满，其实从他下台开始‘情报局’每个人对他态度的转变他都已经习惯了。
“虽然‘存在’是个天堂般的世界。”青晨突然说：“但‘奥斯陆’还是个人间，外面的好在这里面一点作用不起，就像一群活在天堂的魔鬼。”
慎司笑了笑，没发表意见。
监控室大概能装下1000人，对于‘情报局’来说是个不大的地方，被分成36个小间，负责监控不同的‘战士’。见到乔木和青晨，工作人员纷纷站了起来行礼。
“这样也很好啊！”慎司从后面将手搭到青晨肩上：“我这叫做狐假虎威”笑嘻嘻。
“可你原本就是虎。”青晨还是一肚子不服气的。
乔木自然是听到了这些对话，具体地说上任以来各种闲言碎语他都听过，只不过出自青晨的会让他格外注意。
到达一处监控台：“怎么样？。”
工作人员毕恭毕敬道：“这是3880号‘地球’的显示，这个‘地球’有些不好。”
“什么不好。”
工作人员调出画面：“您看。”画面上可说是尸横遍野也不过分：“到处是死人，死状难看不说，经过法医鉴定死因都是流血过多，但武器好像是……”结结巴巴。
“什么！”乔木厉声。
“是牙齿。”
“牙齿？？”青晨和慎司互相看了看，作了个互咬的动作。
“牙齿？”乔木打断两个人‘互咬’：“有点可疑，你们去查查吧！”
突然降临的任务啊！！
“啊？不是要查那个……‘虚无’增加的原因吗？”
“再说点详细的。”完全忽略两人。
“这个‘地球’明明是23世纪，却到处流行着‘吸血鬼’的传说，除科技水平外其他各种指标因为‘虚无’的介入完全不能达到标准。‘安全局’已经来了两封通知想要‘毁灭’这个‘地球’，但很奇怪的是我们只微弱地查到了一个‘虚无’的反应。因为消灭这个‘虚无’后要恢复‘地球‘是很容易的，所以‘议会’否决了‘毁灭’的提案。”
乔木捅了捅慎司，小声附到他耳边：“这次怀楠没干什么吧？”
慎司不好说些什么，一时语塞：“要不我去问问吧！”
“怀楠”背着青晨，听乔木的吩咐慎司打了个电话给怀楠。
“什么。”对面是慵懒的声音。
“你在干嘛啊？”
“睡觉啊！”回答很坦然。
“工作时间你居然在睡觉？？”慎司不可置信。
“这就是领导的好处，你以前不知道珍惜，现在好了！享受不到了。”
慎司真想吼他一句，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个……像111号‘地球’的事情你没再做了吧！”
电话那头安静下来。
“我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赶忙解释。
“你是没怀疑我，可是你的好朋友乔木怀疑我好吗？居然让你来问，好像我们两串通似的。”
慎司听怀楠这么一讲，虽然嘴上说着：“是你多心了。”心里却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好好，我知道。”怀楠好像翻了一个身：“实话说，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干了。我想了想，隐藏‘虚无’真实的反应好像也会害到你们‘战士’，有些不人道”
慎司觉得心里一松：“不愧是小楠。”
“说了别这么叫。”
挂了电话，从楼道口转弯准备回‘监控室’。
“小木！”看到乔木的时候慎司真是吃了一惊。
想起――“居然让你来问，好像我们两串通似的”，心里像堵了颗石的难受。
“那个……”开了口又闭上，手伸出去又放下，怎么看都像有话要说。慎司眨眨眼：“你要说什么？”
“刚才……”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然后又变‘哑巴’了。
“对不起。”躬身的动作和‘对不起’三个字一同道出，声音太响吓了慎司一跳。
“什么对不起？”
“让你去问怀楠是因为你们关系比较好，没有什么想怀疑你的意思。刚才想了想，让你去问好像不太妥当。嗯……嗯……”涨红的脸可爱极了。
慎司眯着眼审视乔木几秒：“小木，你太好了的说。”突然冲过去抱住乔木，像小狗一样在他脸上蹭来蹭去。
慎司用咖啡机泡好咖啡，倒入陶瓷杯时不小心烫伤了手。
“啊！”手背红成一片。
“你怎么这么笨！”手被突然出现的青晨拉过去，在她仔细检查以后又被放开：“坐这儿等着，我去拿点烫伤药。”
慎司听话地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看青晨进进出出找了半天。
“我说你的智商是不是退位回0了？”一边上药一边责怪的青晨。
慎司抬眼盯着她，没说话。
“你手烫成这样子，执行任务时怎么开枪啊！”责备声不停。
慎司裂着嘴，扯出一缕笑容：“有什么关系嘛！这种伤见怪不怪啦！”
青晨上药的手停下来，顿在空中好久：“说的也是。”
“不过。”慎司的脸靠上去，鼻尖与青晨的脸相差不到1厘米：“如果每次受伤都有小晨这么细心地上药！再多点伤真的是无所谓啦！”表情并不像是开玩笑。
鼓起腮帮，脸色微怒：“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把你的手直接剁下来。”
慎司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小晨好毒。”
“啊！痛。”被青晨一拳打中脸颊。
“我跟你说件事。”青晨把药放回药箱，一本正经：“我爸他……想让我成为他的继承人。”
“……”
“听他的语气‘神旨’下了最后通牒，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烦恼爬上眉梢，青晨‘瘫’倒在餐桌：“虽然一口就回绝了，可是……脑子里老冒出我妈的脸，唠唠叨叨尽是些‘要听你爸的话’’好好照顾你爸’的废话！”
“是吗？”慎司一脸‘的确很烦啊！’。
“所以你给个意见先！”青晨的视线锁定住慎司：“我该怎么办？”
“这个嘛！”感觉上漫不经心：“为什么会问我？”
青晨的腿缩到正坐着的椅子上，两手抱膝：“不知道。”
“喔！”玩味的眼神。
“你说不说。”生气了！
慎司举起双手投降状：“别生气。我说还不行吗？”
青晨做出认真聆听的样子。
慎司皱着眉头深思，一秒一秒随钟声过去。
“我想，怎么样都无所谓吧！”
“你这不废话吗？”真的生气了！青晨抡起手想给慎司一耳光。
“我是说真的。”慎司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小晨想怎么做呢？不需要问我，也不要陷在首相夫人的幻觉里。自己决定吧！”
“阿慎！”
想揍他的手放松警惕，‘哗啦’一下落回‘地面’。
乔木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用枕头将脸捂住，可青晨和慎司的对话还是震荡着脑神经。
“还以为是只有我和你的秘密。”
毕竟到首相府的只有乔木和青晨，首相也说：“这件事只有你们知道的好。”
结果，好像没有隐藏的必要。
自己看起来会不会是一厢情愿。
“那么和我的女儿结婚吧！”“我看没什么问题。”
乔木实在憋不住气，将枕头拿开。天花板上方有个小黑点，像是眼睛一般。
“有问题啊，首相。”
第二天．
以利亚在得到乔木关于调查3880号‘地球’的计划书后仔细研读了一晚终于批准了这次任务。
“不过。“以利亚提醒道：”这个‘地球’很重要，任务一定要完成好。”
乔木收起带来的各种资料，点头：“是。”
准备走出以利亚的办公室时，忽然被叫住。
“昨天去了首相府，感觉如何？”
乔木回过身，触到以利亚投射过来的眼神，锐利难挡。
“不是很好。”
以利亚笑：“你倒很诚实。”
“对于首相大人的提议我有些为难。”乔木说的可都是实话。
“没什么可为难的。”以利亚走到乔木身边，整个身体靠上去：“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帮小姐一把。”
“但是……”
“你应该很自信才对！”以利亚的手指尖而细，抚在乔木脸的边缘线上。指甲划开一小道口子，渗出血来：“那个时候明明做了那么残忍的决定，现在却要装作好人，太难看了。”
乔木毅然地拿开以利亚的手：“请您不要这样。”
“哎呀！”让人难以捉摸的一句：“其实很开心吧！”
乔木凝重着脸。
“算啦。”摆摆手，以利亚自动地退后了几步：“只是逗逗你，别放在心上。”
“您以后还是不要这么逗我的好。”乔木压下门把手，开了门。
“不过。”
身后传来：“也想见见那个人吧！”
步伐停摆。
“其实我很想问你，那个人和小姐，你更喜欢谁？”
“……”
“乔木，这个世界没有你想像的美好，既然做了选择就勇敢接受吧！”
“谢谢您的提醒。”
“相信这样的话也在哪儿听到过吧！例如……怀楠？”
愣住！
猛然回过身，怒气冲天：“难道阿慎以前当‘情报局’负责人时你们也这样对他说话吗？还是仅仅因为我抢了他位置的关系，你们就这样对我！总是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以利亚的表情变得更让人迷惑：“呀啦！生气了？乔木，比起慎司来你的确要差很多呢？”
“什么意思。”
“他啊！”以利亚指着乔木的脸：“当时我说这番话时，可是一脸笑容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