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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长阿贺:
[喂逗比们,如果你一晚上过后变成了女孩子,会打算怎么办?]
又是在大学生活中的一个中午,躺睡在电脑桌上的我逐渐被滴滴滴的提示声吵醒。眼前的电脑屏幕中,俨然浮现着一个视频结束的画面,而左下角弹出的群聊天框中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个群是我在大学宿舍里的室友们开创的室友群。
“啊啾……可恶啊……昨晚记得在看片来着,貌似不小心睡着了啊……”
我抚了抚那落到了鼻梁下面的眼镜。作为一个大学生,熬夜是常有的事。
滴滴滴声并没有因吵醒了我而停止。
陆路: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先给室友们爽爽。]
陆路路:
[诶,哥你这还真是标准答案啊。]
跑腿-老黑
[中国好室友确定。]
真是老土的答案啊。我心里这么想着。
隔着镜片,我扫视了下自己那昏暗的房间,一股莫名其妙但是自己却已经习惯了的腐烂味道从电脑桌的下方飘了出来。
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高三末年,金榜未被题名的我,沦落到了离家乡很远的一所三流大学里。这所三流大学的糟糕程度却超出了我的预料,一个宿舍的房间只有4个床位,管理员却愣是往里面安排了6个人。据说其他宿舍也都是类似的超载状态。3个月后,忍受不了每天晚上跟室友们对熏脚气的我,一个人跑到了学校外的公寓里租房子住。
不过果然一个人还是很寂寞啊……所以我才会24小时开着群。
“说到变性,如果是我的话……”
我的两只手开始流利地在键盘上飞舞着。
最佳第六人-明常:
[如果我在过了一个晚上后就变女的了,第一件事当然是快速确认情况如何,是单纯的变性呢,还是说连周围人对我的认知也‘变性’了呢。之后我就需要根据情况构建出自己所需要的生存空间,如果被ZF发现的话估计被拖去做实验是没跑了,所以说要做好掩护工作,之后要做的便是开始研究原因,最后找到变回去的办法,以上。]
打完这些字,我欣慰地躺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哼哼,被我那严谨的思路所折服吧!
陆路:
[小常你打那么多字突然冒出来吓死我了。]
陆路路:
[……卧槽,小常你这么认真作甚,认真你就输了啊。]
跑腿-老黑:
[太长不看。]
室长阿贺:
[……]
“啧,这群逗比完全没办法理解我吗?”
我将盘在椅子上的腿从自己的屁股下解放了出来。长时间保持的同样姿势,导致我的腿部开始发麻。
[欧尼酱!有短信来了!]
清脆的声音从我的屁股后面传来。
“喔哦哦我的老婆!居然一直压在屁股下面!怪不得总觉得不舒服……”
我用两只手指将手机从椅子坐垫下掂了出来。
“啊,室长发的。”
每间宿舍里,都有一个室长。所谓室长,也就是宿舍里最年长的人。我那间宿舍的室长阿贺,是大二的学长,美术系文艺青年,在我还在宿舍的那段日子里,他天天带着我们晚上鉴赏里番动画,“这就是艺术啊!里番就是艺术,艺术就是里番,你们懂不懂!”阿贺那只穿着条三角裤,冲我们竖起大拇指,并且死鱼眼中散发着光辉的样子,我至今还历历在目。
“难得室长联系我啊……有什么事不可以直接网上聊么。”
[小常,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求你帮帮我吧!]
“诶……”
这是在玩什么把戏么。我盯着手机的屏幕,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那个猥琐男会突然给我发短信,还说什么帮帮他……首先肯定不是指学业上的东西,我是生物系的。
“啊,难道说!”我寻思着,并在手机上输入了回复。
[是宿舍突击检查吗?你要把你床底下那几箱里番运我这儿藏几天?]
几乎只过了几秒钟,回复就来了。
[鬼啊!是比这个还十万火急的事情!总之我现在先去你那边一趟!10分钟内到!]
“喂喂喂!搞啥啊!”我感觉自己虎躯一震。
室长突然要来我这儿?我仰起头,看了看自己昏暗的房间,仔细闻了闻,莫名觉得有些头晕。
于是我站起身来,将窗帘一把拉了开来。
“唔哦哦哦哦午后的阳光啊啊啊!”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光是如此的可怕,就如同吸血鬼一般,虽然如今已是冬至,我任然觉得自己的皮肤受到了阳光的灼伤。
等我适应了光源后,我发觉了房间的全貌。
几十平方米的房间中,到处散乱着衬衫和内裤,掩盖在衣服下面的则是无数的纸团。电脑桌下面的垃圾桶里已经盛满了杯面们的残骸。
“真是糟糕……”我将窗户一把推开,秋天的冷空气便一股脑地涌了进来,将我房间里本来的闷骚气息冲淡了不少。
几分钟后,我房门前传来了按铃声。
“哟,还挺准时的。”我饶了饶自己的头发,向着玄关走去。
“室长,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我一把拉开了大门,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诶?”
“那个……在下面……”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我的下方传来。
声音的来源,是一个顶着乌黑长发的小女孩。她正仰着头看着我,神情显得略微有些紧张。
“啊啊小妹妹真是抱歉,你……有什么事吗?”我勉勉强强地挤出了一个微笑,估计在她看来我很危险吧,毕竟现在我的头上绑着头巾,左手捏着柄扫帚,下身只穿了个四角裤……
“呜……那个,小常啊……请务必要帮帮我!”眼前的小女孩微微地低下了头,其稚嫩的脸庞上透露着些许的红晕,她的小手将身上那略显宽大的长衫袖口紧紧地捏住,从那小巧的嘴唇里略微吐散出了热雾,“我,好像变成女孩子了……”
我的脑内回路飞速运转着,血液从全身的各个部位涌上了大脑,神经电流在脑内快速穿梭。3秒后,我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诶?室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