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下午四点，你最好把充足的睡眠留到晚上，明天你要和我出席一场颁奖典礼。午宴会一直持续到晚上，那是个体力活儿。”
伊莉丝弯腰盘坐在地板上，手里摆弄着摇杆，墙上投影着某款格斗游戏。
女孩身穿睡衣，披散着银色的长发，窗帘被风轻轻吹拂，阳光跟随微风钻进室内。
等等，手柄？游戏？
墨哲帆愣住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醒，他也许还在做梦。
“这是什么？”
不懂就问。
“什么？你说游戏吗？这是万妖封神的第四部作品，一款格斗游戏。”
“不…这……”
“这东西你们那确实没有，但是你说你擅长即时战略和格斗游戏，我以为你是知道这个的。”伊莉丝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扭头看向墨哲帆，眼里闪烁着某种期待。
“知道是知道……但这东西的原理是什么？”
“原理？真是……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伊莉丝反倒疑惑了起来，她继续说，“你不知道游戏之神科斯拉德吗？大陆仅存的数个现世神之一，赫洛斯曼的特色。”
“游戏之神？”
“就在赫洛斯曼的地底。”伊莉丝敲了敲地板，说，”它是个体积非常庞大的软体动物，你可以在赫洛斯曼极东的地方看见它，也可以在极南看见。它有着无数的触手，四通八达，延伸至地表，你看看你身后。”
墨哲帆回头看去，一块黑色的长方体从那面墙的正中间凸出，上面插着一张卡带，长方体中心的光源将影像投射到它对面的墙壁上。
太怪异了，这和墨哲帆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有一些差距，他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
“那就是它的触手？也就是说，这是只有赫洛斯曼才有的技术？”
“这不是人类的技术，这是来自大自然的馈赠。”
“我明白了。”
我不明白，我甚至觉得你们世界的神都有毛病。
“这样吧，你工作的第一项内容，就是陪我玩游戏，能接受吗？”
“这真的没问题吗……”墨哲帆满头黑线，敢情助手是用来陪玩游戏的。
“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伊莉丝把另一只摇杆递给墨哲帆，“事先说好，和我对战可能会比较煎熬，但是我也不喜欢太没意思的对手，你必须尽你所能地满足我。”
墨哲帆接过了摇杆，灵素接线是从茶几下拉出来的。
“我得先熟悉一下游戏机制和连段……”
“你不会是第一次玩吧？”伊莉丝没能掩饰住失落的语气。
“嗯……不过我想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玩过一些其他类似的游戏。”
街霸、拳皇、侍魂、铁拳、苍翼默示录、罪恶装备……
虽然没有参加过正式的线下赛，但是基于高强度的锻炼，他在线上小有名气，几乎不输职业。
进入角色选择界面，墨哲帆第一次玩，也不知道该选谁，只好随便挑了一位银发赤瞳肩扛重炮的小个子女孩。
“这不是新手角色。”伊莉丝一边提醒墨哲帆，一边选定了一位不穿上衣的巨型肌肉壮汉。
Round One
游戏直接开始，但伊莉丝并没有出招，而是一直拉防，这是为了给墨哲帆足够的时间去了解角色和游戏的机制。
三十秒的时间，除了需要高资源的进攻模式，墨哲帆已经基本理解了角色的基础连段和目押位置，游戏机制有伊莉丝一边拉防一边讲解，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墨哲帆惊讶于伊莉丝分神讲解竟然也能防住他的所有压制，那简直不像是人类能做出来的操作，精准至极。
伊莉丝则惊讶于墨哲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做到融会贯通，如果伊莉丝是个普通玩家，就已经被墨哲帆的压制择到晕头转向了。
三十秒之后才是正片，伊莉丝出手了。
面对没有见过的角色，墨哲帆被击中了很多次，但是伊莉丝每次击中都没有接连段，看来是给足了墨哲帆机会。
伊莉丝再次感到惊讶，不论是任何起攻，墨哲帆只要吃过第一下，就绝对不会再吃第二下。
中段和下段以及正逆择，看过一次就能记住，何等专注力!
二十秒后，游戏正式开始，双方的角色都开始疯狂地舞蹈，两边的攻防都很保守，无数的直防和身位控制，投技与拆投，他们的立回都堪称职业级的，宛如神仙打架。
你不是天才机械师吗？为什么游戏也玩得这么好啊!
你不是笨蛋吉祥物吗？为什么能做出职业级的操作!
墨哲帆能够想象这双幼小的手经历过多少残酷的搏杀，FTG即是战场，强者之间，任何失误都是致命的。
必须进入最集中的状态，必须给予这样的对手足够的尊重。
墨哲帆的压制更加刁钻，防守也更加全面，意识极端敏锐。
强者之间的竞争就是体力的竞争，谁先出现失误，谁就要落得一败涂地的下场。
……
是墨哲帆先出现了失误。
道具压制中夹杂的一个投技，很简单的手法，却让墨哲帆没能反应过来，牢牢吃下了这一记投技，满资源满状态的伊莉丝手握超级必杀技，直接把剩余血量六千分的墨哲帆给秒杀掉了。
从伊莉丝主动出击开始，直到第一轮结束，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50秒，但是墨哲帆却感觉这场战斗持续了有数十分钟。
太……太强了!
墨哲帆的手在颤抖，他没有给第二轮游戏留下精力，按照现在这种状态，如果不休息个几分钟是绝对无法缓和过来的。
伊莉丝此时也看着投影发呆，第二轮已经开始，但是两人都没有动。
“这……不合理。”伊莉丝说，“你真的是第一次玩？”
“真的是第一次玩。”
墨哲帆如实相告。
“没力气了吧。”
“没力气了。”
“那我先回去工作，你好好熟悉一下连段，晚上继续!”
伊莉丝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回房间。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因为一场对局而变好了一些。
墨哲帆捻起茶几上的巧克力下了肚，又瞥了一眼自己的行囊，想起金发魔鬼给他留下的推荐信，不甚在意。
这下他明白了，所谓助手的工作就是陪玩，那简单啊，这和他混吃等死的志向是一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