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女孩扯了扯嘴角，点点头。
"之前在学校做过类似的没？"
"校外做过一个暑假的打字员...啊，还有，学校组织运动会的时候，用封口机给那些人封过饮料杯，不知道算不算。"
"算，当然算！"
程菲开心的笑着，店里的机器是自动的，只要有手脚的都能用，至于收钱...小学学历的只要加减乘除没忘干净，又有什么难度。
有她守着外面，接待加收钱，自己在里面忙活，以她的手速来说，完全够用了。
"来吧，先熟悉一下。"
"嗯！"
小姑娘应道，嗓音是那么悦耳。不要想，这种腼腆型的，肯定是父母的羽翼保护的太好了，初接触这个社会有些本能上的不适。
不过，倒是挺有味道。
程菲领着人在店里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机器和环境，最后在收银机边上的机器，去熟知店里的饮品种类。
试着在程菲的指导下操作一下，确定之后打出票来。这时候，又来了两个小伙子。程菲使了个眼色。
"去吧，试一试。"
在程菲的怂恿下，苗蕾上前一步去招呼...
"一共十三。"
从没见过这么腼腆的店员，两个男孩互看一下，拿着手机扫码付款。
"不错！表现的真棒。"
人走后，程菲拍了拍那瘦瘦的肩膀，性格如此被夸赞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眼睛都不敢看程菲的脸了直向外面撇。
关于饮品的这些个技术都是公开式的，当初开店没选择品牌加盟，所以穿着上相对简单随意一些。
苗蕾把自个的斜挎包挂上墙上，老老实实跟前台。一边练胆子似得应付一张张迥异的面孔，一边跟程菲闲聊。
散发酷热的太阳渐渐西垂，在眨眼间一天就这样匆匆过去。早九点到晚六点，规定的时间到了，苗蕾挎上包到店外跟程菲招手告别。
"明天见！"
聊天中处处透着别样的意思，苗蕾的底细被程菲打探了个差不多。
这个乖乖女，还真是被父母宠出来的，从小到大连饭都没做过一顿。当然，如果连烧水泡面这些基础技都不会，只怕是也活不到今天了。
宠归宠，不过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心想靠父母早晚要完，靠男人只能成别人腿上的挂件，怕如果看人不清被甩了以后就只剩下哭的份。
于是乎，独立自主的第一步就从练胆开始吧。所以，特意挑选人流量稍大一些的地方。
对程菲开出的条件并没有什么异议，即便再低她也能接受。
时间再次向前，路边行人渐渐的少了。程菲无聊的打了个呵欠，眼看九点就打算关门。
昨天、今早，那一身白衣的‘叶猴’又出现在跟前。程菲有点头疼，为店里着想就是再讨厌也只能忍着。
"这次想喝些什么？"
一回生，二回熟，即便是没见过的也能自来熟，何况这种已经有过交谈的人。为了生意嘛，也是为了自个的终极目标，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沈毅笑了笑，熟络的招呼多少还有一些不适，"还是老样子吧，我喜欢苦中带甜的滋味...就像我的人生，我的奋斗历程一样。"
"有故事的人啊！"程菲强迫自个笑着。
"没有没有，就是上学期间喝上瘾了而已。"
"呵呵。"
"怎么？姑凉好像不太喜欢咖啡的味道。"
"喝多了睡不着觉，第二天顶不住上课时候睡着了，被老师批还扣学分。"程菲慌忙应对。
"呵呵，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我也是这样，可又戒不掉这个，就去操场跑步..."
巴拉巴拉的又是没完没了的啰嗦，程菲放在台下得手都攥紧了。除了苦笑之外，一点别的表情都不想多做。
门外，一辆车停靠在路边，驾驶人瞧着店里的这一幕微微皱起了眉。
"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不好意思。"
"是啊，都已经十点多了。"
回答‘叶猴’的并非是程菲，而是站在门口的一个人。
高明淡淡一笑，走到程菲身边。
这么晚了出现在这里，来接她的啊？虽然平时挺烦，这小子只要在人前就必须她配合，到家才罢休！
今天...这行为，简直就是最佳队友！
不经意的一想，事实确实果不其然，高明伸手搭在程菲的肩膀上。
此刻，程菲想要脱离魔音，能做的也就是平静和顺从。
这一幕对‘叶猴’来说十分突然，再看程菲没有一丁点的反抗，甚至连厌烦的表现都没有，神情平淡的就像平时见到的一样。
一个答案在心底涌出，‘叶猴’只觉得心猛的抽紧了下，那份痛不比刚刚肩膀上夺掉他灵魂的痛差多少，却让人不得不强忍忍着，表现出平静。
"我约好了人，待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婚纱的款式。"
咔。
心又被扎到了，‘叶猴’下意识的咬紧牙关，两腮处的肌肉都绷紧了。
"原来你结婚了..."
"嗯！"程菲坚定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想要急于承认这个身份的。
"我们也是才领证没多久。"
‘叶猴’觉得自个快待不下去了了，忙向面前这对秀恩爱的提出告辞。
"这么晚，实在不好意思，我先告辞了。"
沈毅说完转身就走，从背影不难看出带着几分狼狈和落寞。咖啡还没喝上一口，打开袋子就见一张红票加一些零钱。
‘叶猴’抬眼，就见路边停考的车，眼珠子瞪大了一圈，再回头瞧了眼高明，跟耗子似得灰溜溜的跑了。
"慢走。"
二人故意高的喊着，看着人彻底离开视线，程菲才松开手。高明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在旁坐下了，看桌上有杯冰柠檬，正好口渴拿起来就喝上了。
"刚刚表现的不错，那位是...你喜欢的类型？"
"咳！"
正在吧台里整理零钱的程菲差点没站稳，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儿里，上不去下不来。
这货到底安的什么心？！就是喜欢凤姐也不会对这种人动心思好不还。
"今天就算了，你说平时也这样...到底有这个必要吗？自然一点不行吗？"
高明到了吧台里面，悄悄的说着，"不行！"
"..."
"必须得如此，就像刚刚那样是最好不过的。这样才能表现出我们的恩爱，对于彼此有多么重要。将来，离婚的时候我便可以表现在的多么痛不欲生，以至于到了对情感彻底失望的地步。从此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拿这个当借口，孑然一身。"
高，不是姓，是真的服了他，简直就是个计划通啊！！！
程菲整个人都僵住了，只有扯扯嘴角。高明，真不愧这个名字，不愧是商人出身的。高，实在是高，她都禁不住挑一挑大拇哥了！
"大佬，我就是普通人而已！还有，想秀恩爱打个电话视频就行了，这里全是路人甲乙丙丁，真的没必要让您老莅临寒舍来表演。"
喝完了把空杯子丢到垃圾桶，高明扯纸巾擦擦嘴道，"今天晚来找你真的有事。"
程菲回头苦笑，"这么晚了，能不能免了？"
对此，高明只是一笑处之。
市郊一座堪比庄园的院子前，高明的车停在马路对面一栋三层小楼前。两个等候多时的女人起身离开离开小院，跑来接车...
很奇怪，深夜还在营业，跟一般的婚纱摄影开门营业时间完全不搭边。如果不是高明先前打过招呼，都到了这个时间点才不会营业呢。
妹子们似火一般热情招呼着把两人迎进了店内，简直如同座上宾。程菲有种自己是财神爷，被人供着的感觉。
其实，实际情况也差不多，这家摄影基地还真有高明的投资，再加幕后老板是高明的同学，享受这样的待遇有些不适应，却也在意料之中了。
正牌经理在左、业务经理在右，在两个妹子口吐莲花似得介绍中把厚厚的一本相册几乎快翻了个遍。
以往的经验告诉程菲，婚纱也就是白色的轻纱做的礼服，看了这厚厚的一本简直颠覆了认知！种类繁复华丽异常的婚纱把程菲看的是眼花缭乱，哪里还谈得上什么喜欢不喜欢。完全就是一脸懵圈的表情，可在两人看来倒像是在深思。
眼界高，看不上这些？！
对待他们这样的贵客自然平常人不同，那些普通的早已经排除在外，上来就是拿压箱底的给两人观摩。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觉得不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