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叽里咕噜的叫声伴着丝丝难以忍受痛楚，沉睡的人辗转反侧微微睁开了双眼。毕竟是在负面buff期内，还是跟平时大不一样，然而，她已经比某些人舒服太多了程菲也不奢求什么更舒适的。
"嘶！"
昏黄的路灯下一声轻吟，男人捂着腮帮子钻到车里，拧开瓶水双眸微闭。
叮铃一声悦耳的响声，之前发送的那条‘算你狠’的信息得到了回复。
‘何出此言呢？我好像记得曾经说过，想吃‘嫂子’亲手做的东西。正好，麻辣，还是符合你口味的。’
叶东攥紧了拳头，咬着牙。
本以为还能接受，不想这麻辣香锅吃完以后嘴唇肿了，腮帮子也跟着捣乱。
一个下午都没敢跟人见面，就怕人说自个是仓鼠。躲到这个时间点才敢出门，跟贼一样悄**的回家。
‘这也太辣了点吧！’
‘那也只能说明辣味后劲足，再有你的耐辣程度实在不如吹嘘的那样。’
‘你！’
‘睡了，晚安。’
叶东看着手机无奈，只有咬牙切齿。
点火，起步，离开这座建筑。上了路叶东依旧攥着矿泉水，时不时的灌上一口，给犹如烫伤一样的红肿的牙龈降降温。
可惜暂时的只能压制一下而已，起不到药一样的根治效果。
忍耐到了极限，叶东看着医院太远。
左寻右找总算在地图上发现附近一家药店，途径一个十字路口，只匆匆看了眼就迫不及待的把紧方向盘右转。
车身刚刚过去一半，叶东只觉得心猛的一收，下意识的朝左看，只见两道刺目的光冲着他疾驰而来...
几分钟之前，学校门口两个纠缠不清的人。男人拦着女人的去路，要讲一讲说不清道不明的理，而女人却急于离开。
"白老师，做人要讲良心，作为一个老师是灵魂的工程师，那就更要讲良心！"
涉及灵魂上的问题，自认一生无愧于心的白曦没法子回避。停下来，望着这个纠缠不休的家长扶了下眼镜。
"我想再重申一遍，在满足基础的情况下应该多给孩子一些自由的时间。机器过分的运转会坏，无休止的学习透支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孩子对于知识的兴趣！"
"说什么关心，冠冕堂皇的跟我这儿唱高调呢，其实就是不乐意在课堂上教，故意保留好去开补习班。"
闻言，那家长一脸的不屑，甚至开始大放厥词。白曦却一丁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扭过头根本不带搭理他的。
"我们这些家长有多辛苦你们这些只会做办公室的了解吗？一个老师都这么利欲熏心，这学校我看彻底完了。没责任心的老师就是害群之马，明天我就给孩子办转学，然后还要去区里市里，去教委告你！"
"我问心无愧，随便你，要告趁早去。"
说完白曦上了自个的车，点开音乐盒任凭那跟疯狗似得中年人在外乱嚎。
车走了人不见了，可是自问不是什么圣贤之人，影响却没那么快消除。
渐渐地，白曦只觉得胸膛里一股气顶上了头，天灵盖都快被这个只会无理取闹的家长气飞了。
自己看学生学业压力太大连休息的时间都寥寥可数，存心给这些课业繁重的孩子一点休息的空间而少布置了一些作业。这不是第一个不理解而上门吵闹的，也明白这不可能是最后一个。只是指望着闷头让孩子沉侵在题海战术中，要完全抹杀掉孩子所有的兴趣，死读书为了学习而学习的混球儿家长，真心替孩子们觉得悲哀。
如果学习只是靠强硬的压迫就能奏效，那么古时候哪里会有那么多的落第秀才。
踩着油门的脚不知不觉间向下沉了一些，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白曦莫名觉得心情随着愈发快的车速缓和了一丢丢。于是一向谨慎驾驶的她也开起了快车，直到一个十字路口意外终于发生了。
白曦的‘右脸’紧紧贴上了叶东的‘左脸’。
不远处的一辆警车边，两双眼睛也瞅了过来。
"嘿，刚上夜班这还真让我碰着了。"
"是福不是祸，安队，您得认命！"
"唉～"随着一声轻叹，被称为队长的人摁下了执法记录仪的开关，踏在斑马线上向对面事故现场走去...
十几分钟后，红蓝警灯闪耀下。互相嫌弃看着对方的两人听完了责任划分和处罚。
叶东没有遵守转弯避让直行的原则担了个主责，可白曦在限速50的路口开到了七十，也有超速的情况，一样吃了个扣分加罚款的瓜落。
今天不是身体、就是心情不爽，明知道自个有错也觉得心里像是窝着一团火，摆出一副傲娇的姿态。而那个身材魁梧、肌肉壮硕都快要把蓝衬衫撑爆开、好似健美运动员似的交警写写画画的，完事没听到正常的抱怨，抬头用他那炯炯有神的双眸瞅了两人一下。
"不说话，都不服？要是有意见的话，回头可以去申诉。"
说罢，一人一张塞到了怀里，双方的保险人员也围了上来。
处理完一切后，叶东实在受不了牙疼的折磨，留了个电话离开了，白曦不只是一肚子火，坐在车上觉得视线都变得上下错动了。
不对劲，是眼镜。
停靠在路边，白曦仔细瞧了瞧，玻璃镜片裂开了一条缝...
这一夜，注定了不可能平静。
也许是这一时期本就虚弱，和忙碌一天的疲倦双重作用吧，程菲实在是觉得太累了，眼皮重的如同灌了铅，只是环顾四周，又匆匆看了眼时间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即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无暇顾及。所以，当美美睡过一觉之后，起身后莫名的一阵清凉，让低头去查看的程菲顿时呆若木鸡。
想了想。
昨晚回来的时候，她好像睡在车上来着，那么不用细想也清楚，睡着了以后肯定是被高明给扛回来的...
眼下这情况清理是不可能了，只有洗澡这一条路。
抄起衣服蹲在淋浴下，揉搓鲜红的被单和内裤...喷头高高落下的水到了自个身上让人一阵哆嗦，这么半天还没热？不对！看着温度五十度了都。
抬头凝望一番，顿时明白了一点，为什么女人总是用那么热的水洗澡。
这个头比起之前的自己好像只到脖子，足足矮了一头。
望着满是雾气的镜子，程菲禁不住一阵悲凉。
磨磨蹭蹭下了楼，跟昨天一样是高明做的早饭，只是种类不大相同。大米粥、小咸菜、几个香喷喷的大包子。
高明正吃着，听到声响瞧见程菲忽然停了下来，表情怪怪的。
程菲也是一愣，这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什么意思？低头瞧了瞧自个，背带裤而已，这身衣服很奇怪，还是这位就喜欢纯纯的感觉？
警惕的向前迈了一步，高明恢复如常，三口两下就把剩下的包子解决了，把一杯装满了‘黑水’的杯子推到程菲的跟前。
丝丝白烟从杯口向上冒，空气中似有似无的香甜。
"什么东西这是？"
高明拿了个盒子，也一并推了过来，"红糖水，不是什么毒药。"
噢！
可她正常的很，又不痛经喝这个显得有点多余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听说红糖这东西补充铁元素，这个时候正是身子大把大把向外挥洒铁元素的时候，虽说那点量总是入不敷出，但喝点总比不喝要好。
"谢了。"
高明没接茬儿，继续低头吃早餐，只是平时挺坦然的一个人，今天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不敢直对程菲的眼睛。
高明的怪异让程菲起了警惕，临走之前程菲特意去厕所检查了一下自己，确实没什么问题。
昨天，真的对自己做了什么？
嘁！自己着脑袋净瞎琢磨，再怎么饥渴的男人也不会趁这个时期霸王硬上弓，何况...自己这身份摆在面前呢。
"之前预约拍婚纱照的时间到了。"路上，一直沉默的高明突然开口。
"噢！什么时候去？"
摆弄手机的程菲专注于这些天的出纳，也没抬头随口问了一下。倒不是已经豁达到坦然面对之后的一切，只是时间未到，还不能轻举妄动。
"就这两天吧。"
这下惹得程菲抬头了。
虽然跟前女友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跑销售的那些年，为了拉拢一个客户不惜追着人到了拍外景的郊区，又是端茶递水又是帮人拿衣服，前追后赶的跟保姆似得，累死累活总算搞定了，也有幸亲眼见识过拍婚纱照的全过程！
程菲认为，这种艺术照最是麻烦了，摆造型、换服装，还要不停的找风景和角度，一天都算是少的。碰上麻烦的人和天气以及偶尔出现的意外，三五天就都有可能！就说时间短一些，交给苗蕾...这个腼腆的女孩还真有点玄乎。
不行，得另找一个帮手。
程菲低头又在之前的招聘网上找起了人。
只是...妹子们太少了，时间又赶得急，不得已只能将就一下。
"比例掌握的不错。"
程菲拿起柠檬水喝了口，细细品了一下发表着自己的意见。闻言，对面那个大小伙子嘿嘿一乐，颇有她当年的一些神采。
不过，总归是毕业两年做过一些兼职，论能力还是可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