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事无巨细啊!"
"结婚不比拍照片,得选套差不多的。你就照自己对女人的审美来看,实在不行就叫上你那两个闺蜜一起。"
程菲撇了一眼道,"说这么多,你不一起去?"
"呃..."高明并不急于回答问题,而是慢条斯理的做思考状,等程菲喝下口汤才一口气说出来。
"当然要去了,毕竟是我们的婚礼。"
结果不出所料,程菲又是一口喷出来,这次衣服桌面都被她给加上了buff。
这小子!说他不是存心故意整自己的,**听了都要爬上树去躲起来!
恨恨的看了一眼,憋笑的表情真想那脚踹丫的脸一下!
程菲扯了纸巾擦嘴又擦衣服,清理了地面跟桌面才算完。这期间高明就一直坐着,很是欣赏她的勤快。
知道她是因为生理期激素太过旺盛的缘故,不然不会突然张嘴咬自己一口。可毕竟是被咬伤了,任谁碰上了身心都不会好受,何况接下来要难受个几天,整一整人看她不爽就权当出心里的怨气,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一餐吃的别扭极了,简直堪比头次来这个家、跟高明父母面前表演那天。
洗过澡躺在床上,程菲依旧恨恨不平,气还有点喘不匀的劲头,时不时的来一个粗气。
摸到了手机,看着原主人弄的那张高明照片做成的屏保磨了磨牙。没一会,在程菲的鬼斧神工之下,原本帅气俊郎的脸庞活脱脱成了‘鬼斧神工’,一言难以说尽的震撼。
程菲心情也好了那么一丢丢。
别说给人p成这样,就是p成了鬼怕是原主人也不可能有什么影响。幼稚吗?都说了是意外还睚眦必报的,高明这事儿办的不比她幼稚。
切,管他呢,尽可能出了气了就行。
生活依旧继续,这道失血加各种虚弱状态的buff终于按时走了。
天越热小店生意越好,今年的夏季来的特别早,气温跟飞机似的一样直线飙升,随即迎来了夜市开放、地摊解除封印的时刻。各家各户的桌椅板凳,通通都朝马路牙子上的停车区域招呼。
两个人已经有点有点手忙脚乱了,时间更显得不太够用。
这天,忙忙碌碌中到了深夜。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不少的小店已经关门打烊了,程菲招也呼刘志来,把桌椅收回屋里,打道回府明天再战。
"老板能不能再等一会,容我喝完再收行吗?"
身后,有些沙哑的嗓音喊住了她。
"行,可以!"
程菲乐呵呵的答应着,能赚一点是一点,蚊子再小也是肉,谁跟钱有仇啊。
程菲转过身,只见来人拿取下挎包放在椅子背上,随身带来的塑料袋里上下叠着两个塑料餐盒。
噢!原来是下班了,找个地方吃饭来着。
甭管桌面乱不乱,有没有脏东西在,程菲出于该有的礼仪拿着抹布去擦桌子。
纤纤玉指,跟灰色的布放在一起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人人都对美好的事物心驰神往,作为一个男人见到这柔弱无骨的存在自然会多看两眼。
这胳膊臂弯,顺着衣服瞅上了脸。眼鼻、嘴下巴,纤长的脖子下是高挑的锁骨,桌子矮了点角度的问题让他视线得以继续下去...
疲惫让程菲的精神有些难以集中,只在意擦桌子更是没注意人的视线。抬手去擦额头的细汗,正好让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拿着抹布的手选在半空,身子像是生锈的机器那样僵在原地,腰依旧保持刚刚的姿态,双眸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穿格子衫的男人。
那是一张熟悉的几乎快要看烂的脸。
周霖!
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比基友还铁的哥们!
感受到了偷窥而引起的‘愤怒’,周霖赶忙收了视线,程菲也回过味来了,噌的直起身子。
嘶!
从早到晚除了吃饭上厕所以外,她就没怎么停下过,铁脚板快练出来了,可忽视了力的源头——腰。忽然间就把腰给抬起来,骨头、肌肉和筋腱都提出了抗议。
闭眼皱眉程菲捂着腰,坐退后一步到了椅子上。
周霖哪敢吃饭,张口就关心道,"没事吧?!"
程菲摇摇头,使劲揉腰的这会儿总算是安抚好了不满。
"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从一个陌生人的嘴里问出来,显的有点莫名其妙。周霖回头瞧着人,"什么?"
"你不是去外地了吗?"
周霖依旧茫然无措。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跟自己说话的口吻跟相识了许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他可以确定,跟眼前的这个女人从来都没产生过交集,甚至都没打过照面。
程菲长长舒了口气,走到店里拿着背包,"小刘,外面待会儿你去收拾一下,我跟个朋友有点事出去一下,先走了。"
"好的程姐。"
外面,周霖依旧坐在那儿,饭也不吃了就那么凝视着她。
程菲走过去,笑道,"有些事这里说着不方便,跟我走一趟,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说。"
周霖咽了咽口水,怯生生的说,"美女...那个什么,不...不大方便吧。"
程菲也挺无奈的。
她跟这个周霖真就是那种无话不说无事不谈,浑身上下有什么,比对方的父母都清楚,光着屁股长大的好基友。如今,出了事却没能第一时间找他也是有原因的。除了心里那股莫名的怕之外,就数周霖的那个醋坛子女朋友了。
实话不能说,顶着个可以秒杀对方的脸蛋,去找周霖简单,回头如果不大吵大闹就出了鬼了!
可是今天人到了跟前,话也已经不受控制的说出来了,反倒是打消了所有的顾虑。
人活于世没个交心的人,实在是太痛苦了。
程菲知道如今这张脸蛋的杀伤力有多大,故意淡淡一笑,趁着周霖愣神的机会伸着脑袋,在耳朵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周霖顿时傻了,神色凝重,然后眉心都挤成了一个川字。
"你..."
"啤酒配花生,秘密配安宁,咱们郊区说去。"
说着程菲摁响了停在路边的车,周霖依旧不可思议的顶着程菲的背影。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依旧是这种眼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程菲存心使坏,眼看着他这样就是绷着不说一个字儿。
直到市郊的一座烂尾楼出现在视线中,程菲下车去拎着啤酒和花生,朝副驾驶座上的人撇去个眼神。
"下来吧,破腚七郎。"
周霖没听她的话,捂着包皱着眉头,"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程菲双手掐腰道,"我,就是陆伟。"
"不可能!"周霖大手一挥,下了车用力摔门,"陆伟已经...走了。"
前面是用吼的,后面的很轻却带着股掩饰不了的激动和悲伤。
程菲昂头望天,感动的很想流泪。
"你都知道了..."
"出差提前回来,路上听说..."周霖下意识的回了句,半道才觉着不对,"你到底是谁啊!?"
程菲悄悄地靠近他一些,坐在了发动机引擎盖上。夜深人静的郊外,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主动跟自己接近,这是什么情况?
答案只有两个,要么是贪图他什么,虽然论身家没多少钱,身上也没几个,但是...听说有一路人就瞅着身上的心肝脾肺肾那些器官下手。
另一个答案要显得简单的多了,那就是做梦,做一个美得冒泡的春秋大梦。
可从想到陆伟的事就阵阵难受的心情来看,显然这不是个梦。啧!怎么就那么糊涂,跟人就上了车到这四目无人的地方。
"我说你别那么怕好不好,就我现在这模样还怕你控制不住,把我给摁倒怎么着了呢!"
周霖想掏根烟来稳定一下情绪,可身边的是个女人,就把掏出兜的烟盒又塞了回去,"咱们都怕就散了吧,荒郊野外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
说罢打算朝路边走,脚还没踏出去就听到身后程菲的声音。
"还记得小时候一起下河摸鱼,把屁股割伤的事吗?破腚七郎!"
闻言,周霖愣住了,转身有些不屑的朝程菲呵呵一笑。
"美女,打听的挺清楚,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目的,但...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种有钱人。这些糗事你爱说就...就说吧。"
"行!当年给你缝伤口的知道,不算什么机密。那么这个呢?"程菲不想说太多让人厌倦跑掉,语速加快了不少,"初三那年你女朋友王敏刚转学到咱们学校,你小子一眼就喜欢上了人家,闷在被窝里‘我喜欢你’说的被子都吐了,就是没胆子跟人表白。暑假前你怕升了高中到不了一个学校没机会...后来有一天上课时候突然跑只耗子让一个教室都乱了套,教室里鸡飞狗跳的,那帮女生吓的魂儿都飞了!王敏跟你同桌,吓的哟...啧啧,直接搂住了你,也算是从那之后才慢慢有了交流。估计她现在都不知道,那耗子是你上学路上看见掉垃圾桶里,故意用纸包着揣书包里带到学校的吧?"
周霖已经信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曾经的好基友,可他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表现自己的震撼。这个秘密甭说朋友就是爹妈也没说过,唯一的例外就是陆伟。
看着他发呆,程菲以为这小子轴上了,于是又扒起另一件事。
"还是你小子脑抽风!初二,八月一号返校日回来,咱俩照旧去网吧逍遥快活打算玩私服,结果下载好了弹出个网页,净是那些十八禁的,那时候咱俩血气方刚的哪忍得住。后来就加了人qq打算看场现场直播!然后...你这直男病就犯了,人美女说没工具可以用手,你小子愣是跟人说什么做俯卧撑!"想起曾经还是历历在目,程菲重重出了口气,"一个星期的早饭钱啊!你特么...那么随口一句,就给报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