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女孩冷冷的回应激怒了痞子，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痞子硬生生的就推着女孩走。女孩小小的身子扭动着挣不开，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白曦忍不了了，下了车快步走到人前。
"劝你一句，最好是现在就把人放了。拐卖人口五年起步最高死刑，你要是还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只会比这个还要重。"
痞子细打量了一番，双眼在女人标志性的部位停留了一秒不到，嗤的一声笑出来，像在嘲讽白曦似得。
白曦拧着眉心，语气不善的问着，"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笑你多管闲事，我管教闺女还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的。"
"她不是我爸爸。"女孩哭喊着。
"人家都否认了，你还充什么大瓣蒜？"
痞子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就算不是她爸爸，也跟她爹没什么区别！现在我带她去找她妈，别拦着好不好，李隆基他姑！"
咔—咔！
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崩断了一样，白曦脑门上青筋跳的从没有如此活跃过。上下一体、内外一致的还有手背上凸显的，以及胸口中两度被压制的怒火。
不需要再而三，一而再已经触碰到她的底线。会用历史名人来讽刺她，还真不是个一点墨水都没有的杂碎，但就是这类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最是招人恨。
"说的好！您老祖宗八成是姓刘吧？项羽奔着汉高祖去的时候才从别的姓改来的？"
嘿！
吓刘都整出来了！
想动手教训一下这个他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的女人，哪知道手刚伸出去，白曦的巴掌抢先一步落在了他脸上。
痞子结结实实吃了个大嘴巴子，明显有点懵。呆了一下摸摸火辣辣的疼脸颊，痞子怒不可遏的松开女孩。
"找死吧，你个老平板！"
嘴上手上同时动手，眼看比自个大的多的巴掌扇了过来，白曦只能拿手背格挡。心想男女之间体力差距那么多，这一巴掌挡着也会落自己脸上，连带手背也得受伤。
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却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知哪来的一拳关键时刻落在那痞子的脸上，踉踉跄跄退后两米多才停下来。
不过也没太好，停下的地方是草坪边缘，脚后跟卡在那儿，一个倒栽葱躺了下去。
"谢..."
白曦定睛一看，这人还真就是叶东，张嘴欲说的话又卡在嗓子眼里了。
"甭谢我，不全是为你。"叶东俯身，用手去把女孩脸上的泪痕抹掉，"小朋友，没事吧？"
女孩撇着嘴摇摇头。与此同时，痞子也站了起来，"你踏马，多管闲事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一个拳头抡过来岂能不知道斤两？单打独斗都够呛，何况还有个女人在边上帮衬。可现在跑了，这面子怎么找回？
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瘦驴拉硬屎也得撑下去。
"如果不是就磕头，爷我不是不讲理的人，原模原样的给你一下，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叶东听这话禁不住笑出了声，给自己找回面子的企图也太明显了。
"我想问一下，如果是，那该怎么论？"
"哼！"痞子嗤笑，"你先去不打听打听城北老猫是什么人，然后再跟爷这里叫板。"
"呵呵。"
叶东双手插兜，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痞子也跟着笑，忽然打住叫道，"笑个屁，充什么大瓣蒜呢？"
叶东不慌不忙拿出手机，打开硕华主页高管那页放在脑袋边，"这个，是我。"
痞子看了看，一脸不屑的扬着嘴角，"一个开游戏公司的怎么了？想跟我扯什么背景吗？"
看来这人也多少有点耳闻，这倒是好办了！
叶东拍拍手，"说对了！那你知道硕华是什么体量吗？如果不知道可以去查一查。"
痞子想说不信，可架不住心里打鼓，这世道低调的多了去了，万一...痞子不敢耽误了自个，随即打开手机搜索。
"看到了？从转型开始到现在，刚刚好整整五年，这么点的时间没背景能这么顺利红火吗？家里老奶奶姓林，按辈分算，林雪珍女士还得叫她老人家一声二姑。"
"林雪珍..."这个名字如雷贯耳，痞子人显得有点虚。
叶东趁热打铁，"不信吗？那好，我这就打电话让人来处理。"
"嘁！那咱就拭目以待。"
眼看着叶东把电话打了出去，话说的也跟找朋友闲聊似得那么轻松。痞子却依旧硬气，可已经见不到什么底气，净剩下空架子了。
白曦揽着女孩，多少能明白叶东的用意。他，有那么大的背景，开玩笑。能及时出现肯定没走远，应该看到了她报警的那一幕，拿这个当幌子来唬难缠的痞子。只是不明白，刚刚打人还蛮给力的，怎么就...
白曦视线下意识朝拳头那看，可瞧见的是抖如糠筛的一只手掌。
原来如此...
恰好，哇呜哇呜的警笛忽然传到耳朵里，红蓝灯光交错着打在树枝与草坪上。
叶东举过顶，朝两位下车朝跟前来的民警摆摆手。
痞子瞬间觉得头皮发麻，撒丫子就朝边上跑。
"站住！"
见他们扭头就跑，有这种本能似得反应已经代表有问题。两位大喊一声，跟离弦的箭有一拼，没几步就把人给按倒了。
到了派出所，问题交代清楚之后，以寻衅滋事被压住了。
女孩的情况也引起了派出所领导的重视，人被留下来。
"谢谢叔叔阿姨。"
"不客气，都是应该的。"
"小朋友，外面的坏人你也见到了，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再乱跑了好吗？"
"嗯！"女孩连连点头。
摆摆手，算是一个告别，人没走远那位中年所长蹲下了给女孩擦掉脸上的灰尘，轻轻问道，"小朋友，现在能说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女孩轻声道，"我叫婉婷。"
"呵呵，这名字可真好听。"
身后，一位女警禁不住赞叹着，还有没走远那两人心底的一份。
这世上，悲与喜总是交织着在人生舞台上演。
两人不知道，几天以后黄昏傍晚的停车场，一声‘妈妈’，让短暂失去的美好又回归这个孩子的身上。
这些都是后话了，此时此刻两人之间还有些化不开的在阻碍着正常的情绪。
白曦脾气倔强，不是那种轻易放下的主，傲娇如她，叶东从还手机时也认清了这个事实，根本没指望能从她嘴里听到感谢的话。况且，真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不全是为了白曦，能够听到那个女孩的笑脸，这就已经足够了。
然而，找回手机钱包在先，关键时刻出手在后，饶是再有什么不痛快的也盖不住今天这两次的人情。
"有空吗？"
人到水上世界门口，打算上车回去的时候，一直跟在后面的白曦开口了。
"在跟我说话？"叶东回头反问。
白曦尴尬的双唇微抿，撩了下头发。
"现在还有别人吗？"
"呵呵。"
"笑什么？"
"放下架子还真不容易。"
"..."
市郊，在这个时间冷清了不少，与之形成鲜明对比是闹市区夜生活的开启。小车悠悠似水中船儿，车流中飘飘摇摇顺水直下靠在目的地岸边。
三个凉拌菜两碗牛肉拉面，白曦拎着两瓶还冒着‘白烟’的冰可乐回来了。一次性纸杯摆好满上，话不多说直接端起来。
"本来该来点酒的，既然都开着车就拿这个代替吧。今天的事，谢谢你。"
"有人做好事是为了图名图利，我只是图个良心安稳。"
有道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他这是赚钱多了良心不安了想求个安慰？白曦在心底里默默地想着，片刻之后又觉得自己这么琢磨有点小人了。
白曦笑中带着几分歉意，三两口就把一整杯都喝完了。豪爽、大气，还真看不出来，平时一派高冷御姐范儿的还有这样的一面。
叶东为了表示敬意，以同样的方式回道。
"还真庆幸今天开着车，如果这么喝酒，就怕你撑不过五分钟。"
"哼，至少十分钟！"白曦有种被人看扁了的倔强。
暂时没有话可说，低头默默地吃面，只当对方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然而...
人、车、喷漆掩盖了表面，内里的伤痕依旧在，又同样是在类似的夜晚。之前的还历历在目，之所以让人觉得印象深刻，只是没有得到解决而引起的不满。
两个人之所以没有再提是因为别的，此时此刻关键的人不在场，白天的事又暂时得到解决，掩盖着的东西远离，那口气自然会冒出来。
"其实，酒精对大脑的麻痹效果要经过一段时间，刚开始喝下去会让人觉得异常兴奋。"
白曦昂头凝视，筷子啪的一声横在碗口，以最快速度嚼烂嘴里的面咕叽一口咽下，拿着纸巾优雅的攒了攒嘴唇。
眼底深处的怒火似两条火蛇，喷涌而出。
"当初处理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交警同志也都验过了，再说一次我没有喝酒。"
白曦说的很轻，语速也没有愤怒时候那么快，可一些吐字之间的狠却是让人听了就能理解的。
"倒是你...路口不是不可以右转，但是起码得先看看有没有正常行驶的人和车，这是考驾照的基础！明白吗？"
叶东不屑的笑了声，"说那么多也没什么意思，那天如果你开慢点，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事。"
眼镜气的都快掉下来了，白曦伸手去扶了扶，双手环在胸前，重重出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