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纸简单清理了一遍，两个人再度对面而坐，程菲鼻下的血迹被长长的纸条代替，瞧着着实在是忍俊不禁。
啪！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伸着爪子拍在桌上当惊堂木使，高明随即绷紧了脸部肌肉。
倒确实是太长了点，跟戳到人中的鼻毛有一拼，**再截短一些，几乎是全在鼻孔里了！
"够了吧？"
鼻子被堵着，程菲说话的味儿都变了，高明不置可否，只是干咳而已。
"有什么高见请讲，我洗耳恭听。"
程菲丢了个白眼，坐直了正色道，"老高，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老...高？这称呼还真有点年代感...
高明眼皮活跃一阵，轻轻道，"问吧。"
"你当初选择这条路，除了被你父母逼迫的，还有没有别的外在什么原因？"
高明不解的眨眼，"什么？"
"这么说好了，到现在为止有没有还留在你脑袋瓜里忘不掉的女人？"
高明再度眯眼，"譬如？"
"初恋情！"
高明这次没动怒，只是左手扶着脑袋，右手把着脖子，就知道是这个！
烦上加烦，程菲还喋喋不休的卖弄着。
"我看现在这情况咱们俩要整个孩子是基本不可能的，不过可以另辟蹊径！你要是因为过去有什么人忘不了的不方便出面，我可以牵线搭桥，去帮你把人心弄回来。先处一段时间恢复恢复，然后玩个金屋藏娇，生个大胖小子归到我的名下。"
高明眼皮抽了抽，心想真是个计划通，"你呢？你的肚子怎么办？总不能一直瘪着，十个月以后忽然就冒出来个七八斤重的小人儿吧？"
"他们又不跟着一起住，平时不是去旅游就是在计划旅游。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装呗！以现在的技术做个样子，只要注意点完全没问题。"
程菲说完，高明仍然保持那个姿势，不见除了呼吸之外的任何一点动静，盯着良久才吐出一句话。
"先不说掀开衣服就能看到破绽，就说一点，你有没有想过，她要是结婚了呢？"
看不到人的表情，只能从话中判断了。
嘿！行，还真有这么个人...呸！纯粹废话，哪个男人没有梦里才能牵手打啵滚床单的女人，高明能有这态度就好。
"老话说得好。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到。"
程菲嘬紧了牙花子。
这话听起来是缺德了点，可总比自个肚子里住小人儿来打我好吧。没法子，人总是自私的，只有先保住自个再说别的。
高明忽然窜起来，直接俯身把脑袋伸到程菲面前，严肃异常的从未有过，程菲是真的被惊到了，下意识的蜷缩着身子。
垃圾箱边承受着狂风骤雨的流浪猫什么样，她如今就是啥样。
"现在我在此声明一点，忘不掉的初恋情，半个都没有！另外我想再问一遍，我就不能沉湎学习跟商业，非得有那么一段感情才行吗？"
"行...行！就是...有点..."程菲多里哆嗦的回着。
"什么？"
"不完美而已..."
从前到如今，哪个听了都是跟他说这些，如今的高明更是无语，已经不想做任何言语去跟那种泛滥成灾的思想做反驳。
叮。
电脑屏幕右下角闪动着，高明把鼠标探过去，看清楚是谁以后，觉得提示音响堪比钟乳石洞中的泉水。
午后，艳阳悄悄躲到了云彩后面。
今天的主角不再是高明和程菲，而是那两副耀眼夺目的扎甲、飘逸雅致的汉服、以及未开刃的横刀。
程菲对那些宽袍大袖没什么兴趣，一直围着面前的两身铠甲打转转。灯光照耀下，银光闪闪，横刀虽然还没开刃，却让人感到一股凌冽的肃杀之气。
程菲瞧着其中一身最特别的带着两块明晃晃的护心镜，伸手去摸了摸，"这是铁浮图还是步人甲？"
"这样式是唐甲。"
"噢！唐甲，横刀。你不打算玩架空时代，想把时间定位到大唐？安史之乱，还是晚唐藩镇割据？"
"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高明拿下程菲的爪子，换成自己的手。
嘁，瞧那小气的样儿吧，硬邦邦的还能摸坏了怎么着？嫌弃她，自己不还是跟咸猪手似得在摸。
"乱世出英雄嘛！"
高明给了她一个眼神，自己慢慢体会的那种。
叮铃铃手机声打破了车库里的宁静，作为配角的郑琪赶了过来，学校不开学就代表依旧在假期内，在家闲着无聊听说有喜欢的汉服就赶了过来。叶东周霖还在忙，估摸着还要晚一会儿，两位主演忍不住先试一试这些合不合身。
约摸半个小时后，程菲穿着自己那身专属铠甲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每走上一步，甲片之间就会发出交错的脆响。悦耳动听，犹如天籁之音，又顿时让人觉得豪气冲天。
飒是挺飒的，美也不减多少。
但...
那些毕竟都是不锈钢甲片穿在一起的，内衬的皮料也不轻，即便是尽量减重了也有足足十几公斤，还不算她腰上挂的那把沉甸甸的横刀。
程菲平时除了跑腿几乎就没怎么锻炼过，这种重量又闷热的铠甲套在身上...啧啧。
在众人艳羡的眼神中，程菲终于受不了肩膀上的分量以及闷热，歪歪扭扭走到一旁的破椅子上嗵的一声坐下，摘了头盔撤掉腰上的横刀，几乎是呼哧带喘的。
唉～
耍帅到出洋相之间只有一步只差，程菲的一秒破功显然是完美的应了后者。
穿着是够帅了，可帅的代价也太‘沉重’了点。
"咳，如果不穿里面的那件，应该会好点。"高明提醒着。
"我看，就是不穿都够呛..."郑琪拎着程菲那顶头盔，喃喃的道。
是啊！对啊！可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敢临时反悔，依着高明的个性，估计还得让她签什么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夜深人静时觉得过分了，再给她塞点钱。
何止是屈辱啊！
所以，这块硬骨头就是崩了门牙也得咬开它！
白曦不语，很是庆幸自己没有脑袋一热去接角色。虽然，她也挺想去展示一番。比起那些男儿气息浓重的铠甲，一边那些端庄华美的汉服更惹白曦的注意。
"菲菲，歇歇先，去试试其它的。"
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滑，为自个的小命着想，这身是暂时不能再穿下去了。估摸着天冷了还差不多。
燃鹅，瞧着汉服是好看不假，穿戴起来的复杂程度好像比那身扎甲好不到哪里去。
嘿！
差点忘了，今天不还是有白老师在嘛！人家算不上发烧友...呃，应该叫野袍子吧。平时那也是有所体验的，对她来讲，不难！
"行！先扶我起来。"
人家白老师傲视群雄，除了爹妈哪里伺候过别人，郑琪边上偷笑。白曦磨了磨后槽牙，抓着程菲的胳膊想使劲，奈何她穿着这么一身跟乌龟有一拼，根本就无从下手。
程菲心里那个舒坦，得意的时候白曦把脑袋靠了过来，"你男人在这，给你留点面子，别以为我真的忘了那天要闹洞房的话。"
"呀呵，你倒是来呀～！"
娇媚的脸庞看似平静，细微之处透着阴狠，嘴角还有一丝轻蔑，稍稍表现就是一副黑化之后的神态，此情此景如果再来点bgm应景，还真应了一个反派应有的。
"哇！"
"嚯！"
"白老师，不去参演可是莫大的损失！"
高明伸手一挑大拇哥，白曦收了眼神，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又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师。
"时间多有不便，还望晋王殿下宽宥。"
说完，随手使了个标标准准的万福礼，高明也以抱拳回应。
"拜天地呢！"程菲郑琪俩人从牙缝里挤出这些话，立场完全不同，用意倒是一致。
时间和金钱都有所紧张，来不及过多的铺张。剧中每个角色对应的有三套服装，女角色的首饰一共三十几件，什么珠钗簪花墜饰一应俱全。
真金白银的洒出去，声听起来就是响。程菲被摁在椅子上被身后那俩人当洋娃娃对待，试完了一身又一身。天晚了留下将近两个G的照片，白曦她们没精力了才算放过自己。
"回去吧。"
"我们走了啊！"
程菲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回...见..."
转过头，俩人偷笑的声音太大了，程菲远远的都能听到。
够狠的，她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拜，回去了。"
"路上慢点开，悠着点别再刮了谁的车！"郑琪故意走远一些，挑逗似得说着。
白曦看着逃跑似得背影，想抓人回来教训一顿也是来不及了，只有干瞪眼，"郑大屁股，你个乌鸦嘴，给我等着！"
"来呀～"
真是...
白曦听着熟悉的口吻，心里琢磨程菲变味的主要原因，八成就是这个神经大条的女人带去的影响。
唉～就闹吧！
不过闹来闹去的挺有意思，至少比以前在一起时候的欢乐多多了。
有时候，改变真不一定是坏事。
白曦背过手，松了松筋骨，今天过瘾了，也累的够呛。人到车前，感觉有车过来，呲的一声车停在身后。
白曦本能的回头，就见车窗降了下来。
"白老师，晚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