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经和那些东西打过交道,可以说...很不愉快吧,”达克维斯似乎想起很久以前的经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阁下,皇宫已经到了,还请下车吧。”
这时车夫在前面说道,就他的身份来说,他的语气不免有些桀骜。但是确实布拉沃小国寡民,就算是这些公国最下等的人也不一定看得上。
达克维斯暗自思衬,但是答季雅这姑娘就很是不爽了,如不是被老人拉着,说不定就要闹在这边了。
答季雅搀扶着老人下了车,而车夫一言不发直接扬长而去。看的答季雅直咬牙,“狗眼看人低!”
“少说两句吧。”达克维斯也没有责怪她,拄着拐杖向皇宫走去。
——
然而,在他想不到的皇宫内,那令各国闻风丧胆的恶德皇帝,此时却笑得岔气满地打滚,这要让外面的人见了绝对下巴都要掉下来。
“噗哈哈哈,你们竟然被自家人给忽悠瘸了傻眼了吧,呆了吧,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
而坐在他沙发上的撒贝此时黑着脸,一言不发的喝着咖啡。
“噗噗,不行不行,真想把你这个时候的表情保存下来,我绝对能笑一辈子哈哈。”
“喂喂,差不多得了,”撒贝咂舌道,“你自己经营的情报线不也全部断掉了吗?而且从损失上看,我们只是失去了一个棋子,你失去的可是无数的战机。”
差不多笑够了,皇帝撑着茶几坐回沙发上,一脸无所谓的笑道,“你错了,失去战机的事公国,和我有什么关系?”
“呵...伪善者。”
“真恶人,不比我好上多少,”他耸了耸肩,“等着吧,迟早我会加入黑云,等我把这劣质的游戏结束。”
撒贝对此是不会发表评价的,黑云是什么样自己清楚,这是一个永远也逃不出的泥潭,除非时澪有一天自己放弃了这整个世界,否则自己...乃至黑云都没有解脱的一天。
“说起来,你今天有访客啊?看魔力,无限逼近灾难了...虽然年纪大了点儿。”
闻言,皇帝先是放出自己的感知确认了一下,随后挂上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撒贝暗自为这两人祈祷,反而对他窜上灾祸级一点儿反应没有。
“原来是他吗?看来布拉沃的那个老东西也做不住了,要是把这家伙留下来,布拉沃可就岌岌可危了。”
“能让你认识啊?看来是个人物。”撒贝喝净最后一口咖啡,刚想再倒一杯,就被皇帝按住了手。
“小气啊,我才喝了一杯喂,为啥总跟我的喝点饮料过不去?”撒贝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不爽道。
“切,我还不知道你这穷鬼,你这和的一口可以够你吃一年的黑面包了,”皇帝把白瓷的咖啡壶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我看你暂时没有去处才收留你的,别得寸进尺啊,真当自己家啦?”
“无家可归可还行,”撒贝讪讪的收回手,苦笑道,“我只是让着那个女人你懂吗,这就叫担当,这就叫爱情!你懂个...”
“你懂个嘚儿的爱情,你是不是想这么说?”皇帝掏了掏耳朵,“不觉得累吗天天这么喊,你看看你现在,次次输次次失败,你还是以前的鳞面黑商吗?我都开始看不起了你。”
“你懂个屁,你看看她现在对我有多依赖。”
“啧,为啥一说到这个那就狂飙脏话,我好歹是个皇帝喂!”
“哈?你耳聋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脑残你傻*之类的话?”
你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皇帝抽着嘴,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撒贝安静了好一会儿,他看了看窗外已经快要褪去的冬色,长叹了一口气,“我输,是因为她有愿望,有目标,我不想自己...不想任何人去掐断她的理想。”
皇帝一言不发的喝着咖啡,看着眼前逐渐沧桑的老友自述一般的抱怨。
“只要她成功,她就能改变这个世界。没错,只要这样我们就都能幸福了,这个世界都能幸福了!”
“啪——”
皇帝把杯子狠狠的摔在茶几上。
“蠢死了,”他温怒道,“我从不想听那个女人的胡话,事实证明,不管是你还是她,从没有一次成功,可卡洛伊没有被杀死,白龙教会没有支配帝国已经覆没了,西斯死了,白龙八骑全部叛变了,世界树没有接纳她,现在没有任何教会会接纳她。她只是在世界的故事上扮演可笑的小丑,卑微的配角,而现在,她让这个世界最聪明的人变得像个死小孩。”
啊,这话,倍加似乎说过一样的,好像是他在和一个疯子分享这个世界...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们输了。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他问向皇帝。
皇帝死死的盯着他,耸肩道,“大概,是失望吧。”
叩叩叩
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想来是达克维斯到了。
撒贝撇嘴,悄悄用魔法掩盖了自己的身形。
皇帝扯着嘴角,对门外说道,“进来吧,邻国的朋友们。”
他从茶几下重新拿出两个干净的杯子,倒上两杯咖啡。门被推开了,但是最先进来的不是达克维斯而是答季雅,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基本看不出尊重,只是微微躬身就算问候了,随后达克维斯进入房间,向皇帝鞠躬。
“久疏问候,埃里希陛下,能见到您这么健康,我代表布拉沃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哈哈,不必多礼,这里不是那么正式的场合,”他示意老人坐下,然后看向答季雅,笑道,“不用这么严肃女士,你美丽的脸上实在不适合出现如此的表情。”
“请原谅陛下,这位是我们的长公主殿下,冒昧来访,还请见谅。”达克维斯赶忙说道,他是真怕自家这个倔脾气的公主得罪了埃里希。
“无妨,请坐下吧。”
答季雅看了老人一眼,随后坐下,然后就死死的看着埃里希。场面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就连坐在角落当看客的撒贝都感觉气氛低至了冰点。
“哈哈,看来长公主殿下对我有所仇视啊,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埃里希被盯的发毛,忍不住问道。
“并不是陛下,”她冷冷的说道,“站在国家的角度,我们已经见过无数次的面了。”
“哈哈,有趣的说法,”埃里希往后靠了靠,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无论是对自己国家还是对我们这些盟国,你都抱着戏耍的态度在愚弄我们,对此,我只有一个词用来形容您,伪善者。”
撒贝差点笑出声来,他传声到埃里希耳边,“喂喂,你在同盟国的名声都这么差的吗?”
埃里希没有理他,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年纪不大但是思维敏捷的少女,也不装什么绅士了,慵懒的坐在沙发上问道,“怎么,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称呼我?不说出来你今天可不一定能好好的离开这个房间了哦。”
“埃里希陛下,这是我们国家的公主,还请您看在我们同盟国的分子上原谅她的无礼...”他刚想起身告罪,却发现自己像是被一股巨力压在了沙发上,他震惊的看着眼前年轻的皇帝,仿佛间他像是见到了他生平见过的最强大的生物,那只曾经肆虐在国家的灾祸级的恶魔!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嘴角噙着笑的年轻皇帝,血液陷入了凝滞,手脚冰寒。
“不要这么无趣嘛,我倒是很想听听这位美丽女士的发言。”
答季雅实力才堪堪鬼级,自然感受不到流动在空气中的宛如实质一般的魔力,她还以为有自己的老师在这儿,这个猥琐的皇帝肯定不敢动手。
要是让达克维斯知道她现在心里所想,肯定会忍不住打她一顿屁股,这是坑老师啊!
“我只用三件事,就能说明你的虚伪和卑鄙,”她认真的掰着指头,“其一,你和父亲签订的同盟协议中有一条,将洛萨河道划分给我们。”
此时的达克维斯说不出话,只能静静的听着自家公主在这儿得罪人,唉...罢了,今天拼了这条老命也得把公主带出去!
“咋一看这是对我们有利,毕竟河道两旁肥沃的土地可以养活很多人,但是洛萨河道是和你们的母河相连的,而且两岸都是平地,易攻难守,如果你们从上游截住水流,就能从粮食上制约我们。”
埃里希听的认真,还时不时的点头,一定都不否认。
“其二,我们曾经出现的恶魔我有很大的理由确信,是你们引过来的!”
什!达克维斯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的公主。
“吼?你发现了恶食之饵?”
“没错!”
埃里希两手交叠放在下巴,笑道,“以你鬼级的实力能发现这个废物发现不了的东西,了不起。”
“请尊重我的老师!”
不不不,这个时候就不要怼他了啊,在他眼里我可不就是废物吗!
“第三点!”
埃里希突然举手制止了她想说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我别用有心资助你们和伊米亚对抗,却在背地里研究魔导兵和枪械以及发动和帝国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