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住手!你难道想唤醒它吗!”刀锋比声音先至,那散发诡异黑色的镰刀从虚空中横扫而来,蛮横的击碎了已经腐朽不堪的鸟喙,海伦先一愣,紧接着无数锁链破土而出将她死死护在中间,但是强大的推力还是将她推开了数十米。
维尔纳一跃至巨鸟头上,身后三个娜答的虚影各执武器,分三角包围了海伦。
“你冲那么快干嘛!”
别说海伦吓了一跳,就连同盟的雪莱他们也只是眼前一花,维尔纳就突然上去发难,拜托啊姐姐,你不和我们商量一下的嘛!
她丝毫不管大呼小叫的雪莱他们,而是恶狠狠的盯着海伦,“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帮这个生物恢复生命力?”
海伦喉咙一甜,胸口被震的生疼,“和你有关系吗!”
维尔纳面色狰狞,一把抢过身后黑色娜答手中的镰刀自当空劈斩,速度快到只能看到几道虚影,铛一声与无数的锁链碰撞在一起。海伦暗叹她年轻,无论怎么看,灵活的锁链都不应该成为第一目标。她向后倒退数步,相互衔接的锁链自四方缠绕在镰刀上。
真难缠!
维尔纳惊讶了一下,毫不犹豫的松下镰刀。在离手的一刹那,那巨大的镰刀化为一滩粘稠的液体流到地上,失去目标的锁链在海伦的操纵下猛然前刺。
维尔纳没有惊慌,一掌推出无可匹敌的灰色魔力,将锁链反推了回去。
“再问一遍,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复活它!”她从身后接过第二把武器,形似鱼叉的戟。
海伦仍旧一言不发,她悄悄将右手背在身后,掌心燃烧起橘红的火焰。
“等等啊喂,都是要出去的,为啥非得打啊!”雪莱在地上滚了十来圈,滚到两个人中间,狼狈的起身,半不愿的说道。
很明显他是被推出来的,而且是被五个人一起推出来的。几乎没有商量,得伦斯只是和其他人对视了一眼,就默契的这么做了,白叶甚至还用上了魔力。看着两个像是杀父之仇的大佬,雪莱出来暗道交友不慎,也只能硬着头皮劝解了。
“你是笨蛋嘛,她想要复活这个怪物,”她将戟尖抵在雪莱的脖子,用强硬的语气说道,“我不是圣人,但也不会允许这个世界出现第二个怪物。”
雪莱半举起手,“姑奶奶,你就不能先问一下。”
“我确实想复活她,”海伦似乎还嫌不够麻烦似的,面无表情的说道,“而且我们本身就是敌人,我甚至没有义务和你解释什么。”
你们真的够了啊,你们要打起来我们不就成炮灰了吗,就不能为我们考虑一下?
他转头向海伦,“我当然恨不得杀了你,但是你看现在场合合适吗?”
海伦一愣,慢慢将锁链收回,沉默了半晌问道,“我不明白,我杀死了你的伙伴不是吗,为什么你现在能冷静而之前不能?”
在她的认知中,他和晨曦钟塔的人已经不可以调解了。她很疑惑雪莱此时的心平气和,仿佛和发怒的他判若两人。人是不会有两副面孔的,除非他是不可救药的疯子,恨和爱,礼貌和厌恶从不会出现在一个表情中。
雪莱一时也没有回答,两个人竟然就此沉默下来。
“废话那么多干嘛!”维尔纳可不知道他们之前发生过什么,她扔下长戟,将最后一把武器拔了出来,那是一把一米多长的太刀,然而刀刃确实锯齿样的,刀柄雕琢的骷颅图案缠绕着渗人的紫色光芒。她如闪电一般与雪莱擦肩,寒芒在半空划出常人躲避不及的之子路线。海伦从没有小觑对手的习惯,一个侧身手臂轻巧的打在了刀背,剑光与火焰交错,炙烤和砍击的交响同时演奏。
她们知道,面前的是值得敬重的对手,所以他们完全舍弃了魔法的对拼,而是用惊险的肉搏分高下和生死。
火焰擦过了脸颊,刀锋削去了鬓发,属于武者的骄傲让她们同时收住了手。这让已经沉浸在华丽战斗的六人意犹未尽,半晌才想起自己不是来劝架的嘛?
“你什么意思?”维尔纳看不出情绪的表情问道。
“你收了一刀,我便收了一拳,”海伦收回手,说道,“这才是公平。”
维尔纳随手扔下太刀,慢慢退后。
这操作看的众人很是懵逼,雪莱和大伙对视一眼,眼中只有一个想法,“这是不打了?那我们这么担心是为了啥。”
海伦看不透他们的小动作,她神色复杂的看着雪莱,再次问道,“你想杀了我不是吗?”
雪莱一愣,低下头掩盖住了自己的表情,“你觉得我不会杀你吗?只是现在并不合适罢了。”他抬起头,让人只看到明媚的笑容,“对这个理由,您觉得如何,阁下?”
海伦几乎是没有表情的,但是此刻却能让人读出几分欣赏的情绪,“你们想出去对吗?”
“对此我们不想发表言论,”维尔纳说道,“我只想问你之前为什么要复活这只怪物的气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海伦对此很意外,“你似乎很了解?你也认识第一王朝的文字。”
“什么第一王朝第二王朝的,我只是从哪些娜答的记忆里面读出来的,他们本质上可是一群追求自我强大的疯子,为此同族相残异族相食,这种怪物要是复活了就真的成立灾难了。”
“读取记忆吗?真是方便的能力,而且你还没有融合权柄吧,没有找到吗?”
“靠,这种信息为啥你没和我们说过?”德克西关注点稍微就不太一样了。
维尔纳斜视着他,“你们的实力,不太适合接触这些东西吧,当炮灰你会去做吗?”
德克西被怼了,而且被怼的哑口无言。
“这不是重点吧,”雪莱拍了拍他的肩,问道,“我们还是比较关心怎么出去来着,毕竟没有几天梦境之门就要出现了。”
“最简单的办法,”海伦自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死一次,虽然不太确信,不过这里其实类似梦境,醒过来就能出去了。”
“你这个不确信让我们深感不安啊...”得伦斯搓着胳膊,似乎被恶寒了一下,随手把袖子撸上去,“还有没有正常人的办法?”
他这个动作完全可有可无,不过就像是早起的哈欠一样,然而你要看在谁面前做这个动作了。在所有认识海伦的人的认知中,她完全是那种对别人的言行严苛到自律的人,不谈讨厌吧,至少不会有好心情...所以在所有人都在等她后文的时候,她一巴掌扇了过去。
清脆的一声响不仅扇的得伦斯一脸懵逼,其余人也都分子懵逼了...
“呃...抱歉,下意识的,”海伦马上回过神,毫无诚意的道歉。
“没事没事,应该的应该的。”其他人连连摆手,反正打的也不是他们。
“不要无视我啊!我不就超级怨冤了吗!为啥打我啊?”被所有人无视的得伦斯发出震天的咆哮。
“其实只要能蓓蕾法西斯的能力,我们就能出去了,这也是我刚刚想做的,”她若有似无的看了眼维尔纳,“只不过被阻止了。”
“果然无视我了喂!”
雪莱无奈道,“放弃吧,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衡的队伍里...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地位可言了。”
他还是比较看的开的人...虽然他说这话的时候出来得伦斯和德克西,也没有一个姑娘理他。海伦伸出左手,在其掌心正是尚在燃烧的渡影之光。
“出来说话怎么样,蓓蕾法西斯?”海伦在脑海中试着沟通已经越来越虚幻的巨大鸟影。
蓓蕾法西斯没有和她说话,相反渡影之光开始灼热起来,虽然十来度的提升不会让海伦感到烫手。大约几秒的时间,一只巴掌大的鸟首的影子慢慢升起。
“你们竟然和解了?”她不无意外的说道。
“你很希望我们打下去吗?想坐收渔翁之利?”岫反问了一句。
蓓蕾法西斯一时语塞,这话题就进行不下去了啊,你就不能客套一下说万事和为贵?女生的情商一般都挺高的吧,同一个场景同样的陌生人两个女人可以做到无话不谈,而两个男人最多聊一句...你好?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二十岁的年纪都是这么过来的...莫名心塞。
由此可见,能把天聊坏的女生得是多么稀奇的存在。虽说蓓蕾法西斯的话题引的也不咋地。
“呃,你不是看见了嘛,至少目前是和解的,”白医可不会让气氛就这么僵持下去,“那么,我们需要省去自我介绍的环节,直接开始什么仪式?”
蓓蕾法西斯白了她一眼,白医发誓这是她第一次被一只鸟鄙视...
“不要看那么多奇怪的小说,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事都要那么多奇怪的仪式的嘛,”明明是一只鸟表情竟然很丰富。
“那我应该怎么做?”海伦追问道。
蓓蕾法西斯很奇怪的说道,“吃下去啊,你长这么大没吃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