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虽然没有诸如屎啊尿啊污秽不堪的词汇，但是几女的表情还是像吃了苍蝇一样。关键被鄙视的点实在微妙的让人难以启齿，难道你真要回答从小到大没有吃过饭？
白叶如鲠在喉，撇嘴不说话。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白医弱弱的开口，“虽然我们出去确实要依靠你的能力，但是不代表我们真的就能无条件的相信你吧，尤其是你和刻耳柏洛斯的关系不清楚的现在。”
蓓蕾法西斯是扭不过头的，没办法看到白医的脸，“小姑娘，你把我和三个蠢狗放在同一水平比较实在看不起妾身嘛？”
白医一愣，和其他人对视了一下，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只有手办大小的蓓蕾法西斯，认真的说道，“确实...没啥可比的。”
“喂喂！不要这么看着我啊，这种看可怜人的目光实在太碍眼了啊，”蓓蕾法西斯张牙舞爪，“你们不能尊敬我一下，按照我的年纪，就算你们的曾曾曾祖父也得喊一句前辈的！”
“...完全看不出来啊，”雪莱见缝插针的刷了一波存在，然后就被全体无视了。
最后还是一直沉默的海伦轻咳一声，“那我吃了？”
“不要这么草率啊，怎么看这东西也是一点也不美味的样子。”
海伦在手上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说道，“总不见得蘸酱吧，有人会随身带这个？”
随后众人又把目光看向了雪莱。
突然变成焦点，然而现在雪莱可一点也笑不起来，他紧紧的捂住自己，像是被欺凌的小女生，虽然说实话其实也差不多。
“你们要干什么？我已经没有库存了，你们不要太过分啊！”
海伦大惊，“竟然真的有人随身带这个？”
香料调味剂之类的在主世界并不流通，因为饮食的差异，基本上香料不会作为各国外贸的商品出售，只会在本地贩卖...而且还特别贵。完全属于想消受也消受不起的奢侈品。没办法，文化的差异不是说接受就能接受的，总要有一个很长的周期。
当然，海伦只是随口一说，大伙不会真的没品的扒光雪莱的衣服...虽然之前已经做过一次了。她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将火焰连带着还想说什么的蓓蕾法西斯一起一把塞进嘴里。
“等等！你就不能先说一声啊！”蓓蕾法西斯发出懵逼的大喊，最后消失在了海伦的嘴里。
炽热的高温一下自己迸发出来，海伦痛苦的蹲下身子，手死死捂住嘴强压心里剧烈的呕吐感。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将沸水浇到冰块上，海伦身上那水属和冰属的魔力开始急速消退，取而代之的事更加阴寒的气息。
“这情况很不妙对吧！”白叶咋咋乎乎的吼道，不知所措的围着海伦转圈。
殊不知在她着急的刹那，无数扭曲着奇怪魔力的锁链开始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其中一根直指她的咽喉。
“小心！”最先察觉不对的雪莱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借着反跳的作用力极快的脱离了危险地带。其他人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只是瞬息之间就脱离了暴走的锁链群。
“咯咯...”海伦把牙咬的作响，可见她现在又多么痛苦，蔓延的黑线涌动在静脉血管，流动进心脏，它将一切的细胞吞噬，又以同样的速度制造着更加强大的细胞，寿命，魔力，力量，一切可以沟通强大的东西都被铭刻在了这里。
那些锁链也在蜕变着，变得更加阴冷和诡异，比起对敌的武器，不如说更像是拥有智慧的生物。
“你似乎很失望啊。”蓓蕾法西斯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脑海中响起，只是比起之前的虚弱和断断续续，此时的声音就要轻佻的多。起源种的进化之路演化的极其复杂，在起源陷入沉睡的如今，就算是时澪也没有办法能认清这些起源种奇怪的能力，就比如灵魂的领域，影子的领域。
这是她此时骄傲的资本，也是她对海伦对得到的力量感到失望而不解的原因。
海伦此时没有精力用语言还回答她，只在脑海中回道，“不是失望...而是无力，原来最强的那一步...远比我看到的还要深邃。”
“完全不知所谓，”蓓蕾法西斯随口说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看起来你比我预料的还要弱啊，还以为马上就能重见天日了，没想到还要等...”
海伦善意的笑笑，她抬头看向完全靠近不了的几人，艰难的抬起右手。
“她是不是说了什么？”
因为隔着太远，就算是雪莱也看不清她做了些什么，之间在他们面前，一道漩涡样的传送门突然出现，比起刻耳柏洛斯的无疑小了许多，但是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
“她让你们离开。”
沙哑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带着丝丝冷意向他们靠近。一瞬间，就连迟钝的德克西也紧绷了神经。黑暗中星星点点的血色眼眸一个一个闪烁，他们似乎在走，但是速度却不慢。
血液被迟滞了，就连维尔纳的手都在细微的颤抖。只有僵硬的脖子还在提醒他们这扑面而来的威压，无数娜答簇拥着越过了他们，口中似乎在喃喃自语般告诉他们信息。他们像是感受不到痛苦般向扭曲的挥舞的锁链阵中走去，然后被撕成碎片，被绞成麻花，这些仍旧没有阻止他们向前的脚步。
“我们已经失败了...”牛首的娜答头也不转，说完一句就撞向锁链，然后下一个娜答继续说道，“起源种的复苏是不被转述者承认的。”
七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一时间竟然大脑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紫色的血液混杂着碎肉飞溅在灰暗的石砖上，蒙上一层名为死亡的画像。
“这个世界不是我们的世界...”
“我们成为了弃子，在众多强大的生命前相互博弈。”
“就像你们惧怕着我们一样，曾被抛弃的我们也恐惧着某一天，自己消失在那些存在偶然的一手。”
“我们进化着，吞噬着敌人同类...”
“想要变强的本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彻底烙印在了第一种族的命运中，成为了束缚着我们的枷锁...”
“也许在那些生命的眼中...我们始终不值一提。”
血肉已经堆积了一层层又一层，斑驳的地面被彻底掩盖了踪迹。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白叶已经把头缩进白医的怀里干呕起来，白医的脸色也不好看，惨白的吓人。他们不理解这是在做什么？死祭？仪式？
“但是这份信念，却让我们不满足于探索，不止步于进化，”狼首的娜答踌躇了很久，“我见过你们...虽然很短暂，但是却从你们的身上看到了同样的影子。这个世界，存在和变化是两回事...”
“您是！之前的那个在背后注视我们的！”雪莱总觉的他的气息极为熟悉，突然想起来自己在波拉混乱巷道感受到的气息，惊呼道。
狼首娜答没有否认，而是继续说道，“或许你们能达到那一步吧，让世界的造物主不再无视我们，不再戏弄我们，不再...毁灭我们。”
“等等！您...”
他坚定不移的向前走去，然后被锁链切碎，分割，杀死...
雪莱已经说不出话来，抬起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
“按照本体的意志，我们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
“不用惋惜我们的死亡，能让本体追寻的力量得以延续，我们已经很知足了。”
“那个小丫头已经把门打开了，想要完全操作渡影之光的力量，她要在这里待上好一段时间呢。”
“你们就先离开吧...”
“我不明白！你们此时的死亡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雪莱声嘶力竭的大喊，可能连他自己也想不通自己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
“算了吧，”德克西按住他的肩膀，“每个人的选择都应该被尊重，我们没有资格评价。”
得伦斯征求了大伙的意见，还是决定就先离开。白医小心的抱着白叶率先消失在了漩涡中，几个男生默契的留在了最后，等到所有女生都离开后德克西和得伦斯才进入。
“你们...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我会帮你们记住的。”雪莱在传送门前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剩下的娜答已经不多了，他们瞪着血红的眼睛，彼此对视。
“我们很好奇，人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种族？”
雪莱没想到他们问的只有这个，他笑了笑，“人类...是一个怯弱，却永远也不知道放弃为何物的种族啊。”
他们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露出了少有的微笑，“希望你们追寻到真相的时候，也不会放弃。”
雪莱一只脚踏进了漩涡，突然想起件事，“对了，你们刚刚说是她让我们先离开，也就是说我们的对话她能听见对吧。”
娜答们点头。
“那么，”他扭头看向了海伦的方向，仿佛透过了无数的锁链看着她的脸，“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背负罪孽，就要有被罪孽杀死的觉悟，请期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