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和在这边瞎扯了,你再不动手我把气息收了,”海德拉懒得和他废话,直接呛道。
“别别,我这就动手。”拉夫维肖笑笑,摸出别再身后的魔改狙击枪。大概因为新军工的成立,虽然完全复刻m-1还需要时间,但是不少有趣的想法已经被提起来了,其中不仅包括刻魔子弹,甚至已经利用魔导技术实行超远距离的狙击,单论性能似乎已经不逊色目前我们了解的狙击枪,但是因为增加了魔法刻纹,是造价呈指数倍增长。
“打一发五金币,还真是贵啊,”拉夫维肖还是头一次用这么昂贵的武器,不免有些心疼,虽然给魔导部队用的火枪也都有刻纹,但只是刻在内膛线上用来增强魔力用的,和这种一发就是五金币的武器基本没有可比性,“还好不要我付钱...”
他慢慢凑近瞄准镜,橙黄的准心随着魔力的牵引开始移动,瞄准到那个一直疯疯癫癫的老头儿太阳穴。
“诶,你说,你当初图啥才进教会的?”他似乎对将做的事儿毫不在乎,好奇似的问道。
海德拉差不多也是随心所欲的人,对不感兴趣的事情从不多加关注。他盘起腿,眼睛变成幽蓝色,在黑漆麻乌的环境下看着书。
他甚至没有听清拉夫维肖问的是啥,随口回答,“有饭吃。”
砰——
子弹隐没在黑暗中,随后,一声像极了气球破裂的声音震撼了黑夜,紧接而来的惨叫和嘈杂的呼喊声。
拉夫维肖拉动枪栓,“好渺小的追求...我还以为你能稍微有点节操来着。”
“节操和尊严基本是一个性质。”
砰——
又是一声枪响,眼中带着迷惘的年轻信徒甚至没有了解状况,就已经颓然倒地。
“主教!”
“别吵!”女人此时也害怕的颤抖,就算再笨的人也能看出这是个陷阱了,“这帮白龙的杂碎!要不是他们老娘怎么可能把自己置身险地。”
“主教,袭击者似乎不多,我们要不找出来杀掉吧!”
女人咬着牙,神情沮丧,“不可以,我们现在就是在军队眼皮子底下,要是久了难免横生事端,向后撤吧。”
闻言,蹲在墙后的十几个人皆是羞恼,最后无可奈何的慢慢后撤。可是就在其中一人刚刚露头,枪声便再次响起,精准的击碎了他的脑袋,飞溅的脑花洒在了女人的脸上。
“啊!!”何时见过这种的场面的女人惶恐不安的擦着脸,发出高昂的惨叫。
“捉到你了,”拉夫维肖耳朵动了动,将瞄准镜指向灰色的墙那儿,“不露头吗?”
“啧啧,原来如此,选的地形也这么阴险,不愧是无耻界的祖师爷。”海德拉在高处也看出了门道,他之前也疑问为啥暗杀要选在这般地方。
就位置来说,这里既不是商业地带,住民也少,但是因为街道四通八达,要是放跑了想追就太难了。不过现在一看,虽然路多,但是都是笔直的路线,基本没什么掩体,只要一露头,基本就成了靶子。
“你搁这儿和我阴阳怪气?别忘了把他们引过来也又你的一笔功劳。”
这时有个白龙的教徒突然从躲藏的墙后窜出,撒开脚丫子就向后面跑去。海德拉无语的撇嘴,整个背都露出来了,这瞧不起谁呢,不打你打谁?
“唔...似乎不是那个女人,算了。”拉夫维肖嘟哝着,然后扣动扳机,那人还没跑出十来米,就被击穿了心脏,死的不能再死了。
看着又一个人倒地,女人已经开始崩溃了。
“他一次只能杀一个人,让我们去引开他的视线吧,”这时她旁边有个熟悉的声音拉回了她逐渐谗妄的思绪,那个一直默默无闻的教徒突然拉住了她的手,笑着说道,“主教,你还认识我吗?”
她毫无血气的脸看向一旁提议的信徒,干涩的喉咙最后也没吐出一个字,最后摇了摇头。
她似乎认识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在她的手下,可是毫无存在感的他几乎在她转身之后就会遗忘。
那人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流露别的情绪,而是在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时候吻上了女人。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在她身后的五个小伙儿已经一哄而散,朝着巷道的出口疯狂的逃窜,只有那个提议的人,却向着反方向杀气腾腾的冲来。
“诶?这是什么操作?”拉夫维肖看的一脸懵,在心里嘀咕。不过不管他如何犯蠢,该死还是得死。他微微挪动狙击枪,透过瞄准镜看到了他决然而幸福的眼神,真奇怪,为什么现在这种时候还能有这种表情?
面对死亡,绝望也好,壮烈也好,人的眼神中总会带着颓废和沮丧。人是无比感性的生物,失去会哭,得到会笑,遇到喜欢的人会害羞,遇到想要的东西会心动,面对害怕的东西会恐惧,开始不管怎么样,这时候感到幸福什么的...
“真是个奇怪的人...”
拉夫维肖扣动了扳机,刻着绚丽纹路的子弹划破了黑夜,留下了一串幽蓝色的痕迹,最终,击穿了他的心脏。
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因为突然的脱离在地上滚动了几圈,最后在逐渐微弱的呼吸中,留下了最后的微笑。;拉夫维肖没有再想这些事儿,而是把视线投向了突然热闹起来的巷道。因为五个人的领头,不少胆子大的人现在都一股脑的冲了出来。
“哟,这个场面是不是很不妙?”海德拉突然来了兴致,大笑着嘲讽着拉夫维肖。
然而拉夫维肖只是拍掉海德拉那不知轻重的手,“撒开撒开,你不知道你手劲儿大的跟什么似的。”
“切,还有闲心和我说这个,这都要跑光了。”
“我会担心这个?”拉夫维肖不知道为啥很骄傲的抬起手,给海德拉比了个国际嘲讽手势—竖起中指,然后撤出枪里面的子弹,换上了一枚完全透明的子弹,“瞧瞧,这就是价值上百金币的武器。”
“靠,就杀几个杂碎,你不是吧!”拉夫维肖这炫耀的表情很成功的引起了海德拉的仇富心理。
“哼哼,淡定,都是基本操作。”他把视线放回到那些人身上深呼吸一口气,因为一瞬间的停顿,已经有人先一步快要跑出路口了。
“即死...”
子弹呼啸而过,刺耳的破风声一下子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经,然后不等他们反应,那几乎看不见其形的子弹就在空中散成了烟雾。
海德拉一边古怪的看着拉夫维肖,那表情仿佛在说“就这?”
然而还不等他嘲讽,只见那烟雾突然像音波一样呈放射状极快的扩散了出去,这些只是被波及到的人僵硬了一下,只是几秒后,便直挺挺的倒下,再无声息。这前后只有不到四五秒的时间,一支三十几人的队伍便彻底覆灭,不仅如此,方圆百里以内一切生物,只要被波及到的,都在一瞬间彻底死去。
“挖槽!”海德拉惊呆了,“你这是禁咒吧,难怪不让军队来插手,合着你是来试验武器的?”
“瞧你这话说的,我像那么惨无人道的家伙吗?”
海德拉上下打量了他,一脸“你难道不是”的表情无声的说着。
“嘛,这不没几天要去梦境了吗,总要有些底牌吧,”他收起了枪,两手撑地然后起身,“你不是也准备了东西嘛。”
海德拉没有否认,而是一脸便秘的表情问道,“我的好歹不花钱,你这一下几百谁玩的起...话说你准备了多少?”
拉夫维肖想了想,不确定的说道,“两个基数吧,毕竟挺贵的来着。”
海德拉想起自己过去饥寒交迫的日子以及在教会天天啃黑面包的日子,无语凝噎,“狗大户,迟早有一天吃穷你。”
“行了行了,那边还有个人呢。”
海德拉大惊,“这还有人能活下来?惹不起,咱还是跑吧。”
拉夫维肖吐槽,“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跑路...你是有多怂啊。”
“切,总比你这个人渣去补刀好。”
话虽如此,但是海德拉也没有真去跑路,反而比拉夫维肖先一步找到了唯一一个幸存者。是那个女人,不过与其说是人...不如说现在她完全是介乎人和不死者只见的状态。她的皮肤溃烂,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貌,露出森森白骨,剩余的皮肉也在发出滋滋的腐蚀的声音。
海德拉看到反胃极了,忍不住问道,“喂喂,你这魔法还有这作用?也太恶心了吧!”
拉夫维肖也风中凌乱了,他记得即死应该不会把人变成不死者才对。
“你们...就是袭击...的人?”她瘫坐在地上,被靠着墙,语气绝望的问道。
拉夫维肖和海德拉对视一眼,问道“姑且算是吧,你这什么情况?”
女人苦笑,“没什么,只是在快死的时候把自己献祭了而已。”
“这么执念啊,你这么不想死就不要搞什么破坏暗杀了嘛。”海德拉话说的极其不好听。不过女人并没有生气。
“只是...想知道你们什么样子而已,”她把视线移到那个最后一刻轻吻了自己的男人身上,“大概...也有些疑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