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特地来试探我的?”我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家伙并不感冒,哪怕她有可能会是我的同伴。我大约会是正常游戏唯一一个看透这无趣活动的人,刺客也好或者那些守护者也好,只要能透析本质就能发现实际上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那么,这场烂游戏的本质是什么呢,无非就是两拨人围绕一个东西的争夺。这在人类的历史实在太常见,以至于虽然已经有人出局,但我仍然不感到意外。而且,我认识参加游戏的大部分人,梦境的原初精灵,还有曾经杀死我人,格森,红舞女。
我已经不觉得自己会输了,就像我现在已经在做的一样。
本来我确实想等一段时间,毕竟已经淘汰了一个骑士,想来守护者们也在排查可能的凶手。但是在此时这样一直白白的兔子闯进了我的视线,不一口吃掉...或许母亲也会谴责我的浪费吧。
“你是?”
我舔了舔嘴唇,看着她眼中的天真的,忍不住笑道,“你觉得我们是同伴吗?”
她似乎有些紧张,一直揪着礼服上的珠宝,“姐姐?”
“噗哈哈,”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在是最好用的工具了。我不得不庆幸我以为避嫌来到这偏僻的地方,能遇上这样免费送上情报的傻白甜实在是这场游戏最大的惊喜。
“难道不是吗?”她后退一步,警惕的看着我。
我两指捏着裙角,这种女仆装说实话我并不满意,它与梦境的颜色实在太不相称了,也与我不相称,我是高贵的,梦境唯一的主宰,怎么可以穿这种东西!而且,实在不方便行动。
“阿拉啦,真可爱,难道席间的镇定自若是装的吗?”我慢慢抚摸着她的脸庞,她在颤抖,而且,退无可退。
“你...你是刺客?”
对一个将要淘汰的人,隐藏身份是不是很不必要。不过看在她确实取悦了我的份上,我倒是不介意告知她一点点东西。
然而,在我一瞬间愣神的时候,她猛地一口咬在了我的手上。不痛,但是确实给她争取了一点逃跑的时间...真的只有一点儿而已。
[告,白叶,贵族,淘汰]
她撒开的脚丫子还没跑出几米,就整个人怔住,她吃惊的看着我,似乎还在疑惑发生了什么,身体真在慢慢变成光絮,不甘心的问道,“为什么?她还没杀掉我啊!”
我倒是吃惊没想到最后还能留下遗言的时间,“原来不是即死吗?这里的杀人是强制的,只要我确定要你死,你就一定会死,逃跑...呵呵。”
“这不公平,你为啥现在杀我?”
疑惑的点竟然在这边?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种完全不对等的条件一定会被拉上规则,就是杀掉的是公主?
性别是不会被伪装的,这点游戏中已经表明,那么在场的几个女性都值得被怀疑,你,我,还有两个女仆,我的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于是就会出现这样一种情况,除你我之外,只剩下三个女性,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真女仆以及剩下的一个贵族
你懂了吗,只要合理消减女性的数量,三次的杀人机会完全是足够的。何况我目前的身份还是隐藏的。”
“你说这些谁懂啊!”白叶鼓气两颊,完全没有威力的骂道,一股脑的把这几个小时的怨气发了出来,“太莫名其妙了!太莫名其妙啦!就被拉到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什么还没搞清楚就在那盯着别人盯了半天,水果酸死了,蛋糕甜死了,哪里都黑漆漆的还找不到姐姐呜呜,好不容易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德克西那个笨蛋就挂了(屏幕外的德克西放弃了挣扎,蹲在角落思考人生),然后又在那个破地方又坐了半个小时,看着你们打口水仗打了半个小时,什么东西嘛!欺负人是不是!杀吧杀吧,死了就死了,老娘不管啦!我躺平啦,你淦吧!”
我额头渗出冷汗,总感觉中间的话好有既视感啊...
屏幕外的一票人也是满头黑线,这就是属于笨蛋的哀嚎吗...太丢人啦。
最终,白叶在爱咋咋地的表情中消失了。
“...真是有...个性的姑娘,”一修斯慢慢悠悠的从转角出来,想了半天想出这么一个词儿。
“我天哪,你到底是怎么确认身份的啊,作弊了?”紧随其后的仿佛在怀疑人生,也不知道在想个啥。
“他怎么了?”我问道。
“没什么,和那个小姑娘一样自暴自弃了,不过真亏你能做出选择呢。”
我看了眼身后,说道,“先报一下名字吧,总不能用喂喂来喊吧。”
“可以的话,请用...你你,这个礼貌。”
好吧,不需要报了,我摆了摆手,“一修斯啊。”
“为什么!这又是怎么知道的喂!”可颂突然发出能震碎耳膜的大喊,以至于好脾气的我也一巴掌扇了过去,“吵死啦!”
本来还挺严肃的场合硬生生的搞的很诙谐,可颂也是没谁了。
一修斯扶额,说道,“这是可颂。”
我大悟,“就是一直躲着我的家伙,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的梦境啊。”
“先别和我说话...我脑子很乱,”可颂苦着张脸,“你们总要告诉我为啥你们能确认身份吧。”
“本来我是确定不了的,能认出你只是你太不会伪装了,认识你的人都能在观察之后猜出来。”一修斯像是循循善诱的老师慢慢说道,“但是我想了想,如果一开始给的突破口是你的话也太过分了吧。”
“喂喂!”
“没错,所以有人立刻想到了这点。”
“你们俩不要自说自话啊!”完全搞不懂思路的可颂蔫儿巴着头,欲哭无泪。
“真笨啊,”我忍不住说道,“我们唯一的突破点当然是我们能杀人啊,以此为信号来判定同伴这不是正常的吗?说起来,这个信号应该还是那个贵族女人发出的吧。”
“当然,他可是梦境唯一智者答答拉,”一修斯面带骄傲,“不过我虽然能想到,但是也知道如果没有第二个人相应,他的计划就打水漂了。
很高兴,我们这边没有第二个可颂。”
“我的名字变成了嘲讽了?是错觉吗...”
一修斯愣了一下,重新说道,“我们这边,没有第二个笨蛋。”
“若无其事的把我的名字替换成笨蛋了啊!”
我又一下没忍住扇过去一巴掌,“吵死了!”
这样的插曲看到屏幕外的人捧腹大笑,当然,有两个代入感特别强的家伙除外。事实上,再确认场上还有除他们外第三个智商堪忧的家伙,露出了欣慰的姨母笑。
总之,让我们回归正题,已经相互确认身份的三人再次审视这场奇怪的游戏。大约了集合了两个半的智慧,他们大概推演出了目前最有可能的情况。
“所以现在肯定是有人知道公主的身份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另一个女仆,如果他们的攻守同盟一致,不啻为一根麻烦的刺。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身份就是暴露的。”
“所以我已经决定,你们两个,谁杀了我。”
一修斯惊了一下,和可颂对视一眼,说道,“我隐藏了一个情报,实际上我没有杀人的权利,相反,我可以在每一轮验证每一个人的身份。”
这我确实没想到,也就是说,如果现在需要杀了我的话,我们就彻底少了一次机会,“这可难办了,但是我坚持淘汰我。
他们在确认我的身份之后没有立刻淘汰我就是在借着我这条线索找到你们,而且已经杀过一次人的我继续留下来并不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验证的应该是骑士吧。”
“没错,但是运气不好,大概还有二分之一的概率。”
“所以说,为什么不直接验证其中一个女仆的身份?这样不是直接就能找出公主了吗?”
“因为没有必要了,”我耸了耸肩,“公主的伪装已经开有可无了,对我们来说,只需要这轮结束完全就能知道公主的身份。但是相反的,骑士也是一个很大的隐患,早点验出来对我们有利。”
我也不指望他能理解,好在一修斯是个明白人,在他的示意下,可颂慢吞吞的把手点在我的额头,“我记得...不需要这样吧。”
“我觉得仪式感有时候很重要。”
[告,耶梦加得,逆贼,淘汰]
呵,这样就是我们的胜利了。
“你要这么想就大错特错啦!”
就在我以为意识会暂时陷入沉寂的时候,那声熟悉的令人胆寒的声音在我的脑海响起。让我本来已经放松的心像是放在了冰层下,我的大脑甚至停止了思考。竭尽全力发出不安的大喊,“时澪!你为什么会出现这里!我明明已经把你驱逐出梦境了!”
我的灵魂在无形之中被一只巨手抓住,周围的景色在不断变化,纯白,散乱的七色,直至无边无际的黑。
“你为什么会有你还在梦境的错觉,”我敢打赌,他一定是在笑,他在大笑!这个恶劣的转述者一直做着这样的事!
“又是这样,忤逆我的不是你吗?为什么你会怪我?”时澪戏谑的笑着,“没有人可以无视自己做出的选择,你,也一样。”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