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芬特克斯是个美丽的城池,一面邻湖,三面接壤富饶的平原。它或许并不是文化经济的中心,但是却是安居乐业的好地方。然而,时至今日,兰芬已经无法从这个满是战争伤痕的城墙上找到曾经那安宁和平的痕迹。
“也许那只是个传说吧,”她自嘲的笑笑,走下城墙,那里已经有十几位穿着白银铠甲的骑士安静的等待。
“大人,白主大人请您回去。”
兰芬点头,末了问道,“其他城的商队还是过不来吗?”
那骑士摇头,苦涩的说道,“芬特克斯的几条路都被舞讶一族拦住了,派出去的几支部队都被杀光了,而且听说这次舞讶一族派出了一个实力颇强的祭祀,就算是白主大人也不敢轻易带人出去。”
“是吗...”少女说话满是苦涩,芬特兰斯已经到了危及的时候,这里历年来都没有很强的守军,整个城里的强者加起来才能凑出十几个龙级的强者,就算是她的父亲白主芬里斯借助神器的力量,也只能勉强和灾难级的强者斗一下。
但是这次舞讶族来势汹汹,已经不似以往试探性的进攻。他们南下九千人的大军,已经围困这里一月有余。
芬特克斯粮食几近断给,还好有养人的湖能停供不少水产,但是光这样也绝对是不够的,两万人的城池,湖泊再大还能养一辈子不成?
寄托希望的商队进不了芬特克斯,这倒也不是目前最大的难题,问题是舞讶已经有迹象表明出进攻的意图,而向外界的求救信却迟迟未回。想来,外面的战争一点儿也不比我们这边轻松吧。
她跨上马背,攥住缰绳,“年叔,一定要守好这里,一有动静即刻向我汇报。”
年叔亲切的笑道,“放心吧小丫头,你年叔也做了几十年的兵了。”
少女露出温暖的笑容,驾着马向城主府奔驰过去。
一路上,萧条的景色越发让少女难受,衣着褴褛的平民,麻木的脸上只剩下被饥饿和害怕折磨的消瘦,就算父亲极力守护,一切终归还是落寞成这样了吗?
一段难受的路程,少女赶到了自己的家。相比较而言,这个城主府的守卫可以说松懈到没有的境界了。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三面的城墙都需要人看守,与其把人力分配在不那么重要的地方,还是分在岗位上更好一些吧。
想起父亲说过的话,少女又是一阵悲伤,她快步进到府内,却见母亲搀扶着虚弱的父亲向自己走来。
那苍白的脸色一下子把少女紧张到嗓子眼,“父亲?为什么会这么虚弱,难道有舞讶族的刺客来袭击吗?”
芬里斯没好气的笑道,“你这小丫头,就不能想点儿好的,咳咳...”
他大概是想在女儿面前装一下无碍,但是压抑的咳嗽还是把他的虚弱暴露出来,搀扶着他的夫人咬着唇,眼眶打转着泪花,“你少说两句吧,这么折腾自己,你要倒了让我怎么过啊。”
“父亲,发生什么了吗?”少女把眼泪擦掉,着急的问道。
白主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哈哈,我们总算有救了啊。”
兰芬看着他艰难的微笑,更加怀疑起来。
“你父亲他!”夫人本想说出来,但是被芬里斯一把捂住了嘴。
“没事没事,”他说道,“你母亲就是太爱操心了,对了,守军那边在街上抓到了个奇怪的家伙,你帮我审审吧。”
“可是?”
“好啦好啦,咳咳,我去休息一下,”他干笑着把夫人拉走了,一点儿话也不让兰芬说。到底父亲做了什么?什么叫我们终于有救了?
兰芬甩了甩脑袋,“唉,我也是太爱操心了。话说...奇怪的家伙?”
芬特克斯已经好久没有外人进来过了,哪儿来的奇怪的家伙?莫非是有人受不住压力疯掉了?兰芬越想越有可能,心里不免也着急起来,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自己的过失了啊,没有让民众感受到安全感,在这时说不得会造成动荡的开局。
但是当她赶到收押的禁闭室的时候就明白了...所谓的奇怪是真的从上到下都很奇怪啊。黑色的短发,与其说破烂不如说邋遢的衣服,竟然还露出了两条胳膊,裤子也是奇奇怪怪的,只到膝盖,关键,这家伙面容竟然不错,以至于兰芬一开始以为是个女孩子。
“这家伙做了什么?有造成什么危害吗?”兰芬奇怪的问道。
看押的士兵面色古怪的回道,“回小姐,危害倒是不大...就是,他砸了几个平民家的大缸,还在几个地方挖了很深的坑...”
“砸缸?挖坑?”这人莫不是不聪明?
带着这样的疑问,少女走进禁闭室,其实也只是临时改的一个房间而已,陈设都换成了很简单的木桌木椅。兰芬不苟言笑的脸上带着威严,堂堂正正的坐在这个奇怪男人的面前。
虽然很遗憾这家伙似乎很消沉一样,完全没有看少女进来,而且一直在念叨什么,吾辈忘了这不是游戏了呜呜,好丢人...
“咳,”被无视的少女脸一红,轻咳了一声,总算把他的注意力拉了过来。
“...等等,”谁知男人先发言道,“在你问我问题之前,我有必要抗议一下,你们不专业啊,审讯连猪排盖饭都没有,啧啧,做法相当的不人道,你这样会被投诉的晓得不。”
他说的莫名其妙的词语反正少女一个也没懂,但是看着他义正辞严的样子,好像很严重?才怪嘞!
“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少女生气的说道,“抓你过来,是因为你在城里面恶意破坏,制造混乱,你最好老实点儿乖乖配合调查,要不然我直接将你处决了!”
“恶意破坏什么的...”他悻悻的干笑,“不过配合而已的话,我还是很愿意的,毕竟我也需要一些情报。”
少女看着他的表情,不太像老奸巨猾的家伙啊,但是还是很在意他说的想要的情报诶。
“你叫什么?”
“旭康,”他笑了笑,“旭日东升的旭,幸福安康的康。”
“...好奇怪的名字...”少女小声的说道,“那你从哪里来的?为什么在城里搞破坏?”
“这个...感觉就算告诉你了你也不信来着,”他耸肩,“我和我的同伴走散了,就是一睁眼,就在你们这个城里面了。”
兰芬怀疑的看着他,继续问道,“你说同伴?你的同伴现在也在城里面吗?”
旭康闭着眼睛沉思,“好像糖姐是说落的地方不会太远来着,但是在不在城里面我还真不知道,毕竟我找了一圈没找到熟人来着。”
少女冷哼,“也就是说,你其实并没有人来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对吧!”
“诶... 您真相了啊哈哈...”
“给我严肃点!”兰芬差点暴走了。
“不是,我觉得严肃和你一点也不搭来着,毕竟你生气起来只是微妙的卡哇伊而已,”旭康吐槽道,“嘛,我说的确实是实话嘛,你不信就是你的问题。”
少女牙根咬的嘎嘎作响,“你的意思,我还得相信你不成?”
“必须的!”旭康还整出了山东方言,笑容还闪耀了一下。
“都说了!”少女站起来,“不要嬉皮笑脸啊!你有没有作为犯人的自觉啊!”
“呐,你我就要说你们两句了,不能挖几个坑就是犯人了嘛,君主立宪制的时代都过去都少年了,何况君主立宪制还是有法律的,对哦...你们这有法律吗?知道什么叫量刑标准不?”
哇!这家伙好烦呐!
“诶?”
就在少女差点崩溃的时候,旭康发出一声感到奇怪的声音。
少女生气的说道,“干嘛,总算想好好交代事情了?晚了,你摊上事儿了今天!”
“呃...不是,我就是好奇,那个鸟人是你朋友吗?你交朋友的品味很独特嘛。”
“鸟人?”这家伙在说什么胡话。兰芬奇怪的转过头,只见一个放大的鸟头在差点贴到只见面前,头上漆黑的翎羽和身上暴露的服饰,兰芬一下就明白了这个奇怪生物的身份!
“舞讶!”
“哈哈,没想到进到城主府这么简单,”那只舞讶怪笑道,“调来祭祀果然还是小题大做了吗,那么,死在本大人手下,感到荣幸吧人类!”
锐利的爪子闪过金属的光泽,向着少女细腻的脖子刺去。少女甚至没有时间发起反抗,她绝望的闭上眼睛,街道的光景,虚弱的父亲,这一切都像光影一样在脑海中闪过...父亲,母亲,对不起...女儿今天就要先走一步了...
“嘎——”
然而,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少女疑惑的睁开眼睛,只见本来坐在椅子上的旭康竟然一下子出现在自己前面,毫不费力的掐住了舞讶的脖子,舞讶挣扎的爪子甚至只能在他的衣服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噢吼,没想到衣服也强化了,糖姐真的牛批!”旭康看都不看舞讶一眼,自顾自的说道。
“你...”兰芬大脑宕机了一样,看着差点杀死自己的舞讶竟然只能在这个奇怪的人手里挣扎。
“你...你是...人类的...强者?”舞讶断断续续的说道。
“哈...看你的等级只有龙吧,我这样的算大佬,那糖姐都不知道算哪里的神了,眼光放长远点啦,”他稍用力,扭断了他的脖子,结束了他的生命。
“唔姆,明明是第一次杀生,竟然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吗,果然游戏里的反馈都作用在自己身上了啊,”他微笑的转过头,“那么,小姐姐,我这算帮你忙了吧,你怎么报答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