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倒是没有畏难的表情,但是如果这里发生战斗就相当于暂时没有指挥了。这就不是马鲁斯乐意见到的情况。
目前这个指挥部顶尖战力不在少数,龙级的家伙包括马鲁斯也有十人,虽说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千人敌,但是百人敌不成问题。
“战斗还是要尽量避免...”马鲁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上将那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战斗停止了,最悲观的想,上将输掉了,眼下不能爆发高位阶的战斗。”
多数参谋都认同的点头,其中一人说道,“那我们可以把指挥部后撤到原本的战线。”
“我觉得可行,我们的部队已经逐步占领了后线,我们带来的电报还有别的设施都不甚轻便,搬起来也不费事。”
马鲁斯摇了摇头,“我们不能把前线的情报单纯的用电报线联系,这个位置可以很好的联系三线,对布局很重要!”
“对的对的哦,马鲁斯小朋友很懂的嘛!”
突然出现在马鲁斯身后的家伙笑眯眯的说道,“这里很重要哦,以后这里会是超级大的刑场哦!”
马鲁斯眉头死死皱起,眉缝紧的能夹死一个苍蝇,他厌恶的向后挥出一拳,但是被那人轻巧的抵住肘,不费力的推了回来。
“阿咧咧,这么不欢迎我啊?”
科伦转了个身,顺畅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古怪的笑道,“不要这么着急赶我走嘛,看在我背地里也给你们出谋划策的份儿上,好歹一点儿茶水也不过分吧。”
“这里没有欢迎黑云的位置!”有参谋语气不善的说道。
科伦对他的叫嚣置若罔闻,自顾自的从自己的空间内抓出一瓶红酒。
“你又来干什么?”马鲁斯按住他的酒瓶的口,将其压在桌子上,低声质问道。
科伦抬起头,对上他阴沉的眸子,忍不住笑着说道,“怎么,你也想讨一杯尝尝?”
但是马鲁斯依旧不发一言的盯着他,外面依旧闻见硝烟和炮火,想来是那只奇袭的部队快要迫近,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人妄动,将视线汇聚在科伦一人身上。
“啧...越来越不好相处了你们,”科伦无奈的把酒瓶收回去,随口说道,“我是来暂时调停战争的...嗯,至少在白月祭结束之前,不要发生战斗。”
马鲁斯反讽道,“战争是你说停止就能停止的?”
“不是我,”科伦指了指马鲁斯,“是你,只要你说停,就能停...只要你加入我,加入夜宴...”
“不可能!”
“别着急拒绝嘛,这次只是给个诚意,”科伦又指了指外面,“只要你有这样的念头,这场战斗让你胜利都无妨,说真的,夜宴许久没有招揽新人了,如果不是对你极为感兴趣,我倒也不想出现在这里。”
马鲁斯隐忍住火气,说道,“免了,我...”
“科伦,你们最近越线越来越严重了啊!”
缥缈的声音突然间出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如此手段让所有人汗毛竖起,就连科伦也收敛了笑容,面色变的有些难看。
他僵硬的笑笑,用同样的手段回应道,“璇老不也是如此,帝国最近内部的事儿,你别说没有您老的参与。”
尖啸的碰撞声响彻在每个人的脑海,就像是激起大海滔天巨浪的陨石,将本就畏惧的心彻底击碎。在场的人除了面色愈发铁青的科伦,无不颤颤巍巍的跪到了地上,就连马鲁斯也不例外。
“璇老!你这次过分了!”科伦语气难堪的说道,“我敬重你,不代表在这件事情上我就应该看你脸色。”
璇老冷很一声,“外面那些被你控制的人已经被我清理了,战争本身不是美好的,但是至少保持他的神圣,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用多了,降低自己的身份。”
“你!”科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努力压低声音说道,“璇老,现在大家还没有拉同盟,你如此,是打定主意把我置之门外了?你得为你的狩魂会考虑一下啊!”
“如此你就敢这么轻易的站队了?”璇老反笑道,“老朽可是对你的夜宴知根知底,你莫非忘了其中还有几位上了我黑明单的家伙?这孩子理想本就与你不合,我可不想你断送了他光明的前路,还是说离了黑云,你们这小小崽子都敢和老朽我抢人了?”
就在场面一度陷入僵持的时候,一名士兵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只见他大喊着,“上...上校!有不知名的强者突然出手,一下子抹平了指挥部前面几千平米的土地!呃...上校...你们这是?”
他看着跪了一地的顶头上司们,脑子一时间差点儿宕机了。不是,外面出了这么大事儿,你们搁这儿...结拜?心要不要这么大?
马鲁斯欲哭无泪,他现在是头也不敢抬,话也不敢说。好嘛,本来以为一个科伦就已经够胃疼的了,没想到还来了个更大佬的,怎么的?老子这么优秀让你们这些大佬抢人?我真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龙级啊!
一下子抹平了方圆几千米的地方...这少说得是灾祸级吧?莫非已经是神明级!?
他不知道出手的甚至不是璇老,而是璇老手下的一位执事。
海恩抬眼望了望天际,许多年不出手,这偶尔一下就腰酸背痛。指挥部里发生的事情他也是看到了,没想到区区一个龙级的小子引得两个大神下来。不过看样子,这小子很有可能会是自己的后辈呢。
“说起来,没想到星辰那个小妮子下手这么快,已经快把帝国拿下了,”海恩懊恼的摇了摇头,“倒是我们这三个老家伙,到现在还没把手伸进公国,想来应该是黑云的其他大人在布局吧。”
弓背的老妇捶着腰,踏空出现在他身后。
“唉...老了老了,许久没有替璇老跑腿了,最近这身体,”她叹了口气,“我们这狩魂会是要多招些年轻人了。”
“你这老太婆,嘴上一套,做的事儿是存了心思和我比是吧,”海恩笑了笑,“怎么样?你看这一时半刻,帝国公国谁能拿下二当口?”
老妇摇头笑道,“倒是不用我们猜了,战斗快要停了。”
她在天上看得分清,在前线的部队也看得清楚。彼时彼刻,公国的部队已经僵持在中线超过四个小时,两方都没法更进一步。
匆匆忙忙拖着炮的恩成把帽子当扇子,一脚踏在土坡上,瞭望前面。他是立下军令状的,不能端掉那两挺机枪,自己这脸着实不敢回去了。
只是眼下四处都是弹坑碎石,路并不好走,牵引车甚是颠簸,就算恩成再如何焦急,也快不上几分。就在这时,负责运输弹药的军需官匆匆忙忙的跑来。
他名叫达伦,算是小有资产的贵族子弟,也是最支持德邦的那一派的人。与恩成合作也有多些年头,恩成见他眉头不舒,便知道弹药出了问题。
“达伦,你这是?”
达伦生气道,“那些老小子不松口,说什么弹药金贵,不能浪费!”
恩成听后恍惚了一下,新军毕竟人数不多,这次远征,不少重要岗位都是用的维斯阿曼那边的老人,倒不是说他们不爱国,不忠心,但是到底思想迂腐守旧,和新军的理念多有不和。就比如军需后勤,这数月下来,这些家伙对弹药炮弹是真的当宝贝一样藏着掖着。
恩成记得清楚,之前自己部队的人去领弹药,他们那时一发一发数了几小时,一枚也不肯多给。弹药就更是了,每次去要枚炮弹,就没被给过好脸色。
到底是部队的老战士,恩成不至于对此就埋怨上,这是此时最是缺弹药的时候,这可如何是好?
谁知达伦突然笑了笑,“所以我只要了十三枚。”
恩成气笑,“你小子原来唬我啊!”
“我可是立下军令状的,拿这十三发炮弹端掉对面机枪,你可得给我瞄准点儿!”
“没说头,打不准你今天把我头带回去给上校!”
恩成哈哈一笑,如何加紧吩咐道,“大伙快点儿,前面的弟兄们还缺咱这几发天火帮衬呢。”
好不容易赶到前面的预设阵地,早有风尘仆仆的战士赶忙接来,其中一人先是向恩成敬礼,然后说道,“四团三连连长,莱克,上尉,我们已经接到任务在此待命,还请尽快架好炮台。”
恩成回礼,然后说道,“没想到是四团在这边,你们团长在哪边?”
“团长...受了伤,现在在临时病房里面躺着,”莱克哭笑不得的说道,“团长是被团长夫人抢着压回去的,现在两个人还在病房里面吵架呢。”
闻言,恩成也好奇起来,他倒不觉得是那夫人心疼丈夫才找借口把他带回去,那夫人是个飒利的女人,做事不会轻率,定是那老小子受伤颇重,才会有这一出。
不过回头倒是可以借着这由头嘲笑嘲笑那老小子。
“行,这里就由我来指挥,大伙儿手上都利索着点儿,把炮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