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大陆林州的青楼不但名声显赫,经济效益大,其中的规矩和道道同样又多又杂。
因为带着许许多多后世记忆,秦小轶只单单以为,青楼就是妓院,就是窑子,就是...怡红院...就是男子花钱与失足女子行苟且之事的藏污纳垢之地。
而银月公主则是被自家皇宫说教的那些清流老学究影响,耳濡目染,一直天真以为青楼,就是那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待得地方。那些清流师傅为了能见一面京城名妓,宁愿花去半辈子的积蓄,苦等几月排队。能见上一面听一首小曲后,都能夜不能寐,到处夸耀当代奇女子之类的。本宫就要去见见名头比京城名妓都大的雪狐城花魁,那不是奇女子奇上天了?
其实这两位的认知都对,但都有偏颇.....
仙侠大陆,青楼是个泛指,或者说高级会所的泛指,其中娼妓,歌妓、舞妓等都称为妓女。但里面区别很大。用青楼内行话来说,一般卖艺不卖身的,称为清倌人,有两个都卖的,称为红倌人。当然也有只卖身不卖艺的,称为暗倌人。
雪狐城自然什么样的倌人都有,而且都是拔尖顶级的,出去比什么京城名妓名头和价格都要高上两三倍不止。
同样,在青楼竞争激烈的雪狐城,以风花雪月为四方巨佬,每三个月都会评选出季度花魁。分别是四大清魁首,八大红魁花,十六大黑魁王。以此来标榜青楼和名妓之间的行情地位。
那能夜观天象,能掐会算,神通广大的店小二给两位龙精虎猛,年轻力壮,火力凶猛的多金少爷推荐的是,月街四大黑魁王之一所在的青楼...月夜楼庭花......
掌柜披上大衣,向屋里的婆娘知会了一声,便带着秦小轶和银月公主去往那青楼。熟人带路去青楼,门道可就讲究了,雪狐城青楼盛名无双,大大小小满城皆有。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姑娘要拉客......
档次差些的,知名度不高的青楼,可以让老鸨带着姑娘没羞没臊去大街上搔弄姿,招揽生意,如刚刚两人被“围攻”的什么怡情别院之类。
但上等青楼,或者在花魁榜上有名分的青楼,就不能这样做,太跌份,无异于自降身价。这些大青楼,一般都有固定的客源,或者专门对口的渠道来维持扩大生意,而与城中大小客栈酒楼、商铺、餐馆等互相“联姻”便是渠道之一。合作人带着有喜好又有钱的客人去,事后分成几两银子,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拉。
守着晚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生意的胭脂铺,老掌柜因为好心,确能得到一笔横财,岂不快哉?没有废话,马无夜草不肥,乐呵呵的掌柜一边夸赞两位公子眼光好,一边大肆介绍那青楼的妙处。
说什么楼庭花的神仙女子们可都是好看极了,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坐着,站着,躺着,总之哪哪都好看。连走路都好看,一摇一摆,那屁股那胸脯,都能把人的魂都摇晃没了......
听着老掌柜愈来愈离谱的荤话,秦小轶和银月公主都涨红了脸,臊得不信。一言不发,默默跟着走往推荐地点......
月夜楼庭花自然不在街头那块庸脂俗粉争芳斗艳的区域,在月街中段一个小巷弯进去,有一栋幽静的独楼独院。与自己下塌的“红酥手”一样,有种闹中取静,出淤泥而不染的意境。
虽然一路上,依然有莺莺燕燕来“围追堵截”,但有老掌柜带路,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一行三人好不容易走过脂粉浓郁的花丛,老掌柜向早在这里恭候的小司一番耳语,便向两位公子作揖告辞,喜滋滋的回去继续守着那胭脂铺。
“哇!原本以为是个好心和气的老实人,怎么能说出那么没羞没臊的话,真是个老不羞,看错人了。”
银月公主臊着的脸都红到脖子了,狠狠骂了一句。
秦小轶好歹经历过大风大浪(上上辈子富家阔少那一世),没有像少女一样快成了熟透的虾子,但也被那看似新好男人的老掌柜,吐出如此露骨的荤话给呛得不轻......
“两位公子,这边请,仙子们都准备着呢,想念着呢,就等两位公子过去呢。”
一名贼眉鼠眼的小司低头哈腰,热烈奉承道。虽然小巷相比大街,有些昏昏暗暗,有种意醉情迷的朦胧意境,但那小司那双精明至极,咕噜噜转动的小眼睛,在暗处特别的显著明亮,特别的熟悉......
秦小轶和银月公主跟随着小司往一处小院走去,小司一直谈天说地给客户找话题和乐子,但过分紧张的少年少女一直沉默,他们也不知道说啥,没经验啊......
秦小轶看那小司越看越眼熟,在小司那小眼珠子咕噜噜又转动的时候,试探的问了一声。
“额...小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兄弟,在龙雀国云中郡那的?”
“啊?哦,是啊,我亲哥就在那当差呢?客人认识我哥?”
小司停住了脚步,反应过来后,回头恭敬的把话给圆上。但立马脸色一边,感觉是自己多嘴,说错了话。
“是不是来福客栈的店小二?”
银月公主也觉得这小司长相熟悉,现在反应过来,问道。
“是啊!客人...客人真的是认识我哥啊。真是巧啊,我哥俩有福,能共同伺候您两位,真是三生有幸啊。不知我哥...的服务,您两位是否满意?”
小司额头有冷汗沁出,立马双脚脚尖调整方向,这是要跑路的前兆啊,深知此道,对跑路很有造诣的秦小轶当然看得出来,连忙说道。
“别紧张。满意,很满意。还是你哥特别推荐要我们来这里看花魁呢。”
“哦——那甚好,那甚好——”
小司长舒一口气,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低头略微思索。
“玛德,吓死我了,还以为大哥又欠债,债主追到这里来了...嗯?不对,既然是大哥介绍来的,那肯定是肥的放屁都油裤裆的金牌肥羊啊!那死老头差点害我白白损失一大笔银钱啊!真是的,眼瞎的家伙!明天就拆了他那胭脂铺!”
小司立马换上更为殷勤的嘴脸,身形一挡,拦住原本的前路,躬身指向另外一条雅致石径。
“两位公子,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