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轶真的不想选,没拔刀的二师兄就恐怖如斯了,真抄家伙那还有小命在?
而且那刀听着就晦气,什么残,什么败,什么倒的。真抄家伙,把自己砍倒弄残了怎么办?
看看一脸坏笑的桀骜青年,他应该不太在乎自己被推倒弄残的吧?
“听说你一人一剑,独拒北莽铁鹞子的千军万马?那应该对沙场厮杀颇有心得咯?”
劲装青年见少年没反应,先开了口。
“那个……那个是有些夸大其词,其实真实情况……”
“那就这柄‘兵’吧,我看正合适。”
二师兄没等秦小轶解释完,抢先下了定论。
“兵,起!”
劲装青年神念一动,背后一把金边古刀爆发出红色光芒,出鞘而出。
传说仙人隔空御剑,青锋不沾手掌,以心念驾驭,符剑就能杀敌于千里之外。
那出鞘灵刀似是异曲同工,但又不尽相同。少了仙剑的飘逸灵动,多的是化都化不开的杀伐厚重。
“等等,二师兄!这!”
名为“兵”的古刀一出鞘,天地杀气陡然一变。
金戈铁马,铁甲铮铮,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贯穿秦小轶的耳膜。
沙场雄壮的肃杀,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充斥这大地。
此时此刻,那柄古刀已然不是一把灵刀,而是化为了威武雄壮,杀伐迅猛的无敌王师。正行兵列阵,整装待发,要碾压眼前一切宵小。
而少年,就是在阵前瑟瑟发抖,准备被屠灭的宵小之辈。
“可要好好接招哦,否则,真的可能死的!”
话毕,古刀当头砸下,千军万马齐列冲锋,地动山摇,山呼海啸向秦小轶压来。
一个人在千军万马前太渺小了,山崩地裂的压迫感,与绝望的渺小无力感,双重侵袭少年。
碧水剑在颤鸣,身体在颤栗,因为剧烈的压迫感,喉咙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勉强挤出变形的嘶吼。
但秦小轶不能退,也不想退。退不单单是死亡,还有……
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与危机,在那兵峰之势到底顶点之时,点燃了少年内心封存的剑意。
压迫越剧,剑意越是盎然,体内躁动的澎湃灵能汹涌而出,周身天雷凝结成的电火花噼噼啪啪。气势陡然暴涨,隐隐约约与无敌肃杀形成拉锯。
“对对对!就是这样!不错!不错!有气势,够资格接老子一刀!”
面对突然气势陡变,实力暴涨,犹如天雷变身的少年,劲装青年不忧反喜,还露出了战争贩子那种贪婪的笑容。
“我不能退,我根本退无可退!即使是死也不能退!因为我要保护……”
“!”
秦小轶突然心中一空,浑身一凌。
“我要保护什么?我……我……”
剑意即将迸发到顶点之时,忽然一阵空白茫然,让少年的道心一下子失去了方向。浑身迸发的磅礴灵炎也突然戛然而止。
“卧槽!小子你真想死啊?那去跳河抹脖子啊,别害我啊!”
面对突然撤力,实力暴跌的少年,青年也是愕然。但刀已出,不回头,此时此刻,要收刀已然不可能,只能强行扭转灵刀的角度,卸掉一部分力道。
从恍惚中反应过来的秦小轶,没时间也没能力应对那气吞如虎的“兵”刀,无奈一笑,闭目等死。
“住手!师弟!”
浑厚坚毅的声音响起,是大师兄,王延益。
“卧槽!”
轰的一声巨响,炸开天崩地裂的气浪,二师兄拖着一句“卧槽”,被气浪裹挟着飞了出去。
坚毅魁伟的身姿挡在少年,气浪带起的漫天烟尘丝毫没有落在大师兄身上,收起拳头,随手一挥衣袖,英姿挺拔,帅气的一逼。
“没事吧?小师弟?”
大师兄颇为关切。
“呸、呸、没……没事。呸。”
秦小轶可没有灵气护体,被气浪牵起的尘土给扑了个灰头土脸。咳出呛在嘴里的灰,勉强道。
大师兄见少年没事,宽了心。
“看你无恙我就安心了。嗯……哎。你二师兄其实人不坏,就是有点好勇斗狠,见到人就想笔画交手,你别在意。”
“呵呵……不……不在意。”
秦小轶苦笑道。
“开玩笑!大师兄你再晚半秒钟出现,小师弟我就要把小命交待在这了……这尼玛叫笔画切磋?这叫好勇斗狠?妥妥的战争贩子,暴力变态啊。”
表面笑嘻嘻,心里MMP的少年暗道。
“卧槽!大师兄,你这浓眉大眼,一生正气的家伙也开始搞偷袭了啊?世道变了啊!大意了了大意了!”
背着六把古刀的二师兄从碎石堆里蹦了出来,骂骂咧咧。头发有些凌乱,脸上身上有些尘土,看起来颇为狼狈。但比秦小轶灰头土脸的,要好太多。
“阿棘!你下手也太重了!真是不知轻重!”
王延益有些责怪道。
“大师兄,我这也不是师兄弟间正常切磋嘛,小时候你揍我的时候比这动静还大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二师兄有些委屈道。
秦小轶一滴冷汗无声划过脸庞。心里暗想:“大惊小怪?正常切磋?一出手就是生死相搏,半个山头都要削平了,这尼玛正常切磋?赤霄谷修炼那么凶残的吗?”
“小师弟入门未久,大伤初愈,怎么能与你正常切磋?如果我晚来一步,小师弟的性命就要坏在你手上了!以大欺小,当真不知错?有你这么做师兄的吗?”
“这可不能怪我啊,你也知道我见到高手就手痒。这小子名头大得很,你近旬没出谷不知道行情。都能手撕金丹的天才,哪有那么嫩,随随便便就坏了性命?而且我一直留着力笔画的,本只想吓唬吓唬,那小子刚刚还牛逼哄哄,谁知道一下子就萎了,靠,一点都不尽兴。”
小的怕大的,大的怕老的,赤霄谷的生态圈很是健康。二师兄对大师兄还是很怕的,强行解释道。
“孝悌忠义礼义廉耻。孝为先,次为悌。师兄弟间就该互助友爱,你这做二师兄的,应该更加照顾爱护小师弟,怎么能以大欺小,以力欺负?什么时候,你这性子才能改改?”
“唉唉唉,好了好了,打住打住!是我错了,大师兄别再说教了,我知错了!反正又没死人,误会一场。”
劲装青年一听大师兄叨叨叨要开始“念经”,连忙捂住耳朵,面露惊惧,连声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
王延益气不打一处来,他对二师弟这又好勇斗狠,又滑腻桀骜的性子很是不满。
“我叫棘狄藜,是你的二师兄,还不快来参见你家师兄?”
棘狄藜抢过大师兄的话,一指灰头土脸的秦小轶,不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