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肖小寺,你要干什么,不要!那里是!”
发现异样的小凌忍不住开口, 但是因为现在对她出手的人是肖小寺,让她除了嘴巴硬一点,其他地方意外地并不是特别抗拒。
“我现在控制不了我的身体!”
【系统提示:这家伙的能力是身体控制,顾名思义,就是只能控制人的身体动作,比纯粹的精神控制要弱一些。】
这个系统看来挺喜欢在关键时刻说废话的。
肖小寺的话说有些急,但是那双在小凌周身游离的手却摩挲地十分利落。
“看到了不错的素材呢!”
西装男子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翘着个二郎腿轻轻鼓着掌,和煦地眯眼笑起来。
“任晓雨!”
小凌忍不住呼唤起弟弟的名字来,而那边的晓雨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动摇,双脚略微挪动起来。
西装男子见状,将身体转向晓雨,摆出一个剪刀手的姿势。
“您,您那是什么操作!您要是不守规矩,我就不和您做这个生意了,快放过我姐姐!”
晓雨忍不住往前稍稍挪了两步,语气哽咽地说。
“不不,我的意思是,钱照给,而且给这个数。”
西装男子冷静地接话道。
“两倍吗!”
晓雨双眼又再度发出光来。
“不不,二十倍。不过得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西装男子点点头,继续和蔼地说。
“您尽管说,我一定尽绵薄之力!”
晓雨这并没有让西装男子失望的发言,令小凌感到绝望,
“滚蛋!你这个小畜生!你的心要还是肉长得,就别听他的话!”
“来,拿出你的手机,打开录像功能。”
西装男子不紧不慢地指示晓雨说,
“然后赶紧走过来,往他们俩这里拍,录上十多秒就行了,录完了直接报警!”
晓雨很快挪到纠缠中的小凌和肖小寺身边,完成了西装男子的任务,
“好嘞!条子也叫好了,我说的可着急了!”
“嗯嗯,真懂事儿!可得存好了,一会儿警察叔叔来了,这些都是证据呢!**未遂,没想到少女冰雪聪明趁机反击自卫,成功反杀**者,明天新闻头条!”
西装男子满意地点点头,表情突然在点头的动作中,骤然变得万分冷酷,
“女人,捡起地上的菜刀,砍断你对面那男人的脖子。”
"不要!"
小凌十分抗拒地耸着身子,手臂不住颤抖,紧咬着的双唇渗出血液来,滴落在胸口破碎的布料上,她在竭力克制,克制自己不去摸索向身边湿冷地面的那个才切过西红柿,沾满鲜红色汁液的菜刀上。
“诶呦,意志力不一般呢,比这个小伙子都厉害,那我可得助力一下喽!”
西装男子皮笑肉不笑,从袖口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看起来十分恶心地将自己的舌尖舔向自指甲缝。因为里面有之前小凌因为挣扎,镶嵌在里面的皮肤组织。
看来是可以用被控制者身上的身体组织强化控制效果。
肖小寺看着即将挥砍到自己脖颈明晃晃的菜刀,在心里得出了这么一个简单明了的结果。
出血量很大,像是个被什么东西撞坏而蓬勃喷涌的喷泉,不过发动机是心脏,脖颈是泉眼。
“嗯,无聊,溜了,你小子把手机撂桌子上和我一起领钱去吧,我向来守信用。”
“好嘞!”
西装男子慢悠悠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随即特别敏捷地揪着晓雨的胳膊,从厨房的窗户跳了出去,一溜烟没了影踪。
晓雨之所以敢走得那么爽快,是因为太了解自己的姐姐的性格:
一句话概括,外强中干的废物。
小凌也被解除了控制。
她像是个伴侣刚刚被毒害的下水道的沟鼠一样,披散着自己的头发,伏在肖小寺的身上,无助地呜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很明显,不是她的错,却不停地重复着这三个无谓的字眼。
警铃声,很合时宜地传入除了倒在地上的肖小寺之外的小凌的耳朵中。
她像个行尸,机械地挪动到门口。
“就是这里!”
一名年轻的女警和略显年长的警员破门而入。
第一眼遇见的,是气质颓废,身上校服破破烂烂,光着一只脚的小凌。
“姑娘,你没事吧!那个施暴者呢!”
和那个傻愣着的年轻警员不同,那个大叔样的警员明显是很有经验,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小凌的肩膀上,同时关切而简单明了地问。
小凌耷拉着眉梢,嘴巴像个黑暗童话里的木偶人似的半张,底盘也十分紊乱地抖动。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臂,指向厨房的方向,然后露出一种那种只有在日式恐怖电影里才能见识到的那种绝望的微笑,嘴巴逐渐濡动,
“死,死了,是,是我杀,杀掉的,不,不怪他,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不知道为什么,她自顾自说道最后一次“我的错”的时候,语气却意外地高亢起来。
“没事儿的,没事儿的,都过去了!”
老警员十分和蔼地摸着她的额头,不停地安慰她。
“啊,真是的,不就是剁排骨的时候不小心甩脱了手砍到我的胳膊了嘛!看这派头给人家吓得!确实是你的错!”
这声音!
怎么说呢,听到肖小寺声音的小凌,简直就像一只回魂的恶鬼一般,一把推开即将走向厨房方向探查情况的警员,直接扑倒在已经复活的肖小寺的怀里,
“你怎么没死!真是太好了。”
这句话搁普通人理解,听起来怪矛盾的。
也顾不上纠结这些,肖小寺干净清了清嗓子,把之前淤积的瘀血赶紧吐出来,对小凌说,
“这次也算是变相和你介绍我是什么样的能力了,不过接下来咱们可得配合好了!我可是都被你弄死一次了!可别整个第二次!”
小凌急忙点头,难掩欣喜之情,小脸贪婪地伏在宵小寺的胸口,
“这次,不不,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那小畜生让他玩蛋去吧!”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肖小寺莫名地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和煦暖意,他摸了摸小凌的头,笑了出来。
能说出这种话,可能是因为长期以来,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个人,突然这样无条件地为小凌付出那么多的牺牲。而且还是在自己唯一的至亲背叛自己而绝望的最后一刻出现的,那种体验就更加微妙了。
对于小凌来说,她就好比吃剩菜长大的小野猫,而肖小寺就像是她头一次体验新事物的时候,就遇到他这一坨纯度过高的猫薄荷。
这让她一瞬间就产生了某种本能的依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