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夜 禁断与诞生

作者:浅夜 更新时间:2015/2/15 16:16:45 字数:7361

......

暗长的通道弯弯曲曲,通向未知的终点,寂静中只有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还有那凌乱的脚步声。在通道的尽头是——木制的门吗?冲到门前,乘势重重的一脚把门踢开。随著门铰松脱的声音,木门倒向房内。飞舞的尘埃被灯光照射,彷佛卷起的烟般白朦朦一片。

通道很狭窄,里面却出奇的很宽敞。差不多有二十叠以上的空间。一眼看上去给人的印象是,一间由手术室所改建成的储物房。铺上瓷砖的地板有排水沟,在正中放著手术台与可动式的桌子,一面的墙壁有杂物棚与药品架.另一边书桌与书架并排而放。

那就是四人在这里所能理解明白的所有器物了,那些在桌子及墙架上放置的东西,不论那一件都是不知所然的异样器物。手工精巧的饰镜,像未开化部落手工艺品的怪奇小像、面具,色调中人欲呕的挂毯,有婴儿头颅大小的水晶球……看得出全部都是美术品、古董之类,并且拥有一个共通点,就是设计上令人从内心地嫌恶。无论哪一件物件都传达出制作者对世界的恶意,让人感到那股邪恶的意图。还有在墙架的一角,放置了不知是羊皮纸还是莎草纸,但质地明显不是近代纸张的书卷。在没有堆放东西的那面墙壁上,有以粉笔画出来的意义不明图案。旁边两块并放的黑版,则写有如涂鸦般的文字。无论哪个,单是注视就已令人觉得头晕。

“不要看!”凉子对另外三人斥责道,“办得到吗?不要动。任何物件都绝对不可以碰。即使发现什么在意的东西,也不能看。觉得不妙的话就立即别过视线,盯著自己的鞋子好了。明白吗?”

“啊、啊,是”

凉子把探射灯的光源从灯泡切换到光管,放在身边的桌子上将全屋照亮,散弹枪也暂时搁下,之后取出令几人困惑的道具——手提摄录机及喷漆。左手卡啦卡啦的摇晃喷漆,右手则持摄录机,看著液晶画面,拍下墙及黑板上的图形,拍过的就以深黑色喷漆杂乱涂喷。

“那个、医生……?”这里诡异的场面和凉子严肃的神情,让三人感到头皮隐隐有些发麻。

“第一课。古怪的图案与拉丁文的记述,绝对不能阅读。也不可以看。以机械的眼记录下来,之后再深入调查就好了。现场的就这样将它涂抹破坏掉。”凉子的确如她录音记录所言,完全没有直视过那些图案,只在液晶萤幕上确认画面慢慢移动。虽然看是相当单纯的作业,但其他几人完全无法理解其用意何在。这个女人从刚才掏出枪来威逼着他们做出了莫名其妙的决定,话说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人会主动离开吗?再说了,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已经是无法脱身了吧。现在她做出这种种的举动,怎么说呢,这个女人是正常的吗?确定她没有太长和那么精神病人待在一起而发疯了?还是说她是某种宗教的狂信徒?如果这样的话,那一直跟随她的自己等人又是算怎么一回事呢?

“那个,都到了这种地步,凉子医生,可不可以准确而详细的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

“假如不想像我深入至这地步,为你著想你还是闭上嘴巴乖乖听就好——水晶球与镜之类也是很危险。不过胡乱破坏反而会坏事,所以先以布覆盖,再用油漆封印。” 中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凉子打断了。然后她继续小心翼翼,带着莫名情绪的对待着这些邪恶的物品。

看着这样的凉子青海等人渐渐觉得恐惧。虽然郁纪亦算异常,但这个女医生更加脱离常轨。劳累了一晚的疲乏感和不安令他们的身体状况渐渐不支,一阵阵目眩与呕吐冲击着几人的身体,而精神上,也早已疲惫不堪了。

“……首先,完成了这个地方。”喷漆使房内充满刺鼻的气味,但凉子如放下心头大石般喃喃自语,丢掉喷漆罐,手提摄录机也放回袋中。

“唔,这个是...”放在房间角落的一个中国式屏风吸进了她的注意力。凉子走近那座屏风,在屏风后面, 安置了一张安乐椅。那里坐著一具乾尸。他,就是那个奥涯博士。

奥涯的尸骸已经乾枯萎缩。那乾尸仅有小孩般的大小。在生时的体格,只能从穿在尸骨身上那过大的衣衫中推测得知。深陷的眼窝与脱落的下颚中凝固著黑暗。那黑暗与昨夜井底中包围耕司的黑暗一样蕴含了死亡的阴影。与眼窝及口腔那些巨大而虚无的洞相比,在右边太阳穴的小空洞,便显得微不足道。放在椅柄的右手,握有作为自尽手段的小手枪。

其他三人也注意到凉子这边的情况,当他们看到眼前的这副场景时,一种强烈的呕吐感袭击着几人的胃部。

“这里,就是你的墓穴吗,奥涯博士......”

“咦,他,他就是奥涯博士?”听到凉子的话,青海和耕司大吃一惊,奥涯博士,这个人隐藏着太多的秘密,而且,目前他与郁纪有着极大关联,现在居然就这样死在这里吗?而且看样子,死去已经很久很久了。

“......好了,你们几个,帮我把选好的几样东西带上去,然后我们离开吧。至于你们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我会慢慢告诉你们的,如果你们真的做好死的觉悟的话......”

“.......”

郁纪的家中

“郁纪,郁纪,你怎么了?”

声音,是沙耶的吗,对了,是沙耶在叫我啊。我睁开眼睛,果然,沙耶可爱的脸庞出现在我的眼前。不过,此刻这美丽的面容上却写满了担忧。

“郁纪,是做了什么噩梦吗?你,哭了呢。”

我,哭了吗?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果然,有泪水残留的痕迹。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哭?对了,是,是那个梦。

“呃.....”一阵撕心裂肺的感觉在我胸口肆虐着,像是有一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揪住了我的心脏。

“郁纪,别吓我啊,到底怎么了?”沙耶扑到我的怀里,紧紧抱住我。

“......没事的,沙耶,我没有什么,只是,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我拥住怀里的沙耶,“抱歉,让你担心了。还有,就这样在我怀里,别离开,一直都,永远都别离开我的怀抱。”

“嗯......”

那个梦,我脑海里涌现出昨晚的那个梦境,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痛苦,让我欲死不能。因为,我梦到沙耶离我而去,就像是飘散的飞絮,飞向四方,永远的,永远的离开了我.......

......

“那么,凉子小姐,今天你把我们叫来是不是准备公布答案了。我想最好是令人满意的说辞,不然,我就只能以持枪罪,疑似黑暗分子等罪名逮捕你了。”在凉子的办公室中,中川进一看着眼前优雅喝着咖啡的凉子有些无语。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自己为什么还在等待着,没有立即把她抓起来,因为上次私闯民宅也有自己的一份吗?还是那诡异的事情背后隐藏着重大的故事,居然还在等着什么莫名其妙的解释和答案,这个世界真是疯了,难道自己不是个警察吗?

没有对中川的话报以回答,凉子淡然的喝完杯中的咖啡后拿出没有归档的一叠活页纸摊开展现在三人面前“世界上的研究者,不是每个都为了上讲台开个人秀的。自己独自把成果研究了出来,最后把秘密带到坟墓就会觉得满足, 也有那种变态家伙存在。”

“啊?”完全不明白凉子在说些什么的三人,拿过那叠资料看起来。

“怎么样,是不是看不懂呢?”凉子带着调笑的语气向三人问道,真是让人火大啊,这个女人!

“凉子小姐,如果你真的没有别的什么可说了,那么请和我回局里一趟吧。”中川进一知道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没法继续下去了。

“呵呵,看来有些着急了啊,我们的警官先生。”

“那个,不好意思,先打断一下。我们只想问一句,郁纪——他到底是怎么了?"谁来回答都已经没关系。耕司抱著死缠不休的决意追问。"地下室的尸体与郁纪, 究竟有什么关系?无论医生到底在追查什么还是奥涯教授在这个线索中究竟起到怎么样的作用我们都没有太大兴趣知道,我们只想了解自己的朋友——勾阪郁纪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现在正调查呀。"以完全没有体会耕司心情的语气,凉子冷漠回应。"开始时,我从勾坂先生那里听到的是,他是受到奥涯的亲人所托而进行调查。但奥涯却一个亲人都没有。我认为勾坂先生根本只是谎话连篇。可是——还有一个应考虑到的可能性。他也许被什么冠以奥涯亲人名义的家伙唆摆。”

“所,所以呢?”耕司看向凉子

“沙耶......”凉子看了耕司一眼,这个眼神中所夹杂的意味是耕司所猜不透的,但却感到一种莫名的不适感。

“沙耶是?”

“是个你绝不想要知道的存在。”凉子从资料中抽出几张页码,“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如果勾坂先生与那个东西有深厚关系的话,那他就已经踏进无法回头的领域。”

从凉子凉薄的语气中,耕司察觉出令他心寒的冷酷强硬。

“如果那样的话……你打算对郁纪怎样?”即使那是可以预见答案的问题,他还是忍不住要问。

“如果说一年前我手里有枪的话,我一定会杀了那个人的——奥涯。”凉子的话令三人背脊发冷,她不是在开玩笑,“那样的话,就不会导致现在如斯后悔——我已经不打算再度后悔了。”

“等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奥涯,沙耶什么的,我完全不知道,你所探究的问题我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有一点。杀人是违法的,而且我是一名警察,如果你犯罪的话,我一定会阻止你,并且逮捕你的!”还没等耕司接话,中川进一就已经先大吼起来了。这个女人的思想已经太危险了,绝对不能再继续放任下去了。

“哦?是吗,我都忘了还有一位警官先生在啊,不过那又如何?既然都这样了,没办法,让你们看看吧,所谓的恐惧的现实的残酷!”凉子的嘴角划过令人胆颤的微笑。

接下来,凉子把这份资料的解读版摆在了众人的面前。奥涯所留下的日记与研究记录,为了解开它,凉子可是费了极大的心力。

最初的时候,凉子也无法理解文件中各处夹著的那些纸上记述到底是什么。只写了几句,彷如白纸般的活页纸,记述断断续续,内容完全没有含意。但把意义不明的纸分类选开后,就明白这是巧妙的设计了。每行的接续就在其他活页纸的同一行上。

例如日记,第一天的记述从第一行开始,第一行的后续不是在次行,而是连在第二张活页纸的第一行。就这样第二天在第二行,第三天在第三行……以这种方式记录,写满后就把活页打散,随机收藏在文件当中。

活页的页码没有规律性。大概应该有对应的乱数表。如果找不到那个,就唯有一张一张把活页的顺序排好。对这份冗繁的作业,凉子果敢地挑战。首先从作为烟幕的文件堆中把活页纸回收,之后从第一行的文章开始对照,前后页的文意是否连贯。日记的行数乃是按照日数来写,研究报告方面,奥涯将原本解体,大概是以三十张为一个单位。

复原作业中比较容易处理的是日记。因为每天的记录量都不一,后半的空白会突然增加。也就是说,某张只有一行的记述的活页纸就是日记的最终页,而亦可凭空白逐渐增加来判断为接近结尾。

需耐性极强的作业是有价值的,最后终於把日记复原为数册。经过一番功夫修整出来的内容,使凉子重新体验到以往多次经验过、同样绝望的脱力感。得知这个真相、禁忌事实后的不祥无力感,即使浅尝一口——也会对以后的人生产生不断的冲击。因为秘密是有连锁性。把那个世界的真相钜细无遗完全看过后,就会被卷进那个世界里面,无法挪开双目,只能永远凝视那里, 直至理性被积压的疯狂所摧毁之日来临。

奥涯笔记:

——成功与该生物沟通。它拥有近乎贪婪的好奇心。明显可确认为高智慧生物。关於已被确认的发声形态与反应动作请参考其他资料。

——"他"的求知欲无穷无尽。学习效率程度之高令人咋舌。另一方面,"他"完全没有表现欲,自我意识薄弱。与人类的精神结构有明显差异。

——惊异的语言学习能力。不,以沟通能力的发展而言应是预期之中。"他"的错误发音虽然令我失笑,但他马上就发现"笑话"的概念。之后,为了令我发笑而动员所有学习过的词汇,来连发"笑话"。也许"他"具有在数日中就能流畅会话的语言学习潜力。

——开始以人类语言进行对答。他只是单方面的询问,对我的问题则完全无法回答。从仅有回应中可察觉到, 他的精神活动开始是他在这边宇宙实体化后的事。至於有关他故乡的情报则一切从缺。虽然有点失望,但对这个在一个星期里就能获得如此程度智能的生物,我实在相当感兴趣。假说:他不是自然产生的生物,比较接近经过设计而成的高次元智慧体的存在,可以说是人工智能般的东西。要是他没持有自我,仅发挥求知欲的话,应该不难理解他的精神结构。他也许是从异世界送来,性质像调查火箭般的物体。

略读过记述后,凉子多次忍俊不禁。如果自己懵然无知,认为那只是狂人妄想、幻想的产物,把它当作戏言置之不理的话,那么自身早就得到救赎。但凉子的不幸在於,她知道得太多。只要想起奥涯在她的生命中介入的怪异事件之多,他写在这里的内容,便有著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可信性。

——可以确信他的思考力远远凌驾人类。下午对他解说质数,说明关於梅森(译者注:法国数学家)的质数判定轨迹,他便可以开始心算,把结果列举出来。虽然以我的知识可以推演至第十号的"八十九"正确答案,但他要算至这个值却毫不困难。之后他一直心算,在我目光离开的数小时间,已经列出七十个结果。现在,动员世界上所有电脑所推算出来的梅森质数,在二00一年确认到第三十九个,之后就再无新发现。随机选几个结果出来,放在我的笔记本电脑上验算,那全都是正确答案。大概余下的不用确认也可知道结果。如果公开这个发现的话,单是奖金就足以令我成为亿万富翁……不过关於他的研究的隐蔽性,对我而言远比金钱重要得多。他的数学认知要凌驾於电脑之上,只能说他完全具有超越人类智慧的认知能力。

——按照他的希望,改变学习内容。在展示过他对数学的天份同时,他的兴趣集中在社会学与自然科学上(他对人类的数理学问等等感到相当无聊)。特别是,他对生物生殖与繁衍的过程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兴趣。或许他未掌握好相应的感情表达词语,以致不能适当的传达情感,但当他理解到"遗传因子"的概念时,他彷佛在说"觉得兴奋"。大概,那种感觉对他而言,仍是相当陌生的东西。他自身无法说明,那种冲动就是"本能"。会开始出现冲动,这个生物实在令人兴味盎然。他来这个世界不单是为吸收知识,而是有著更深层次的精神活动。如果可以凭籍这点来探索他的根源,有可能进一步连其正体亦能掌握。备考:关於他的来源地、外观及世界的推测,请参照别册资料"关於银之键的考察"。

——单是把书籍搬到他的房间就花了一整天。由我传授知识已经无法满足他。他的语言学习能力固然令人惊讶,把书本读通的速度更非比寻常。之后,下面继续是奥涯与"他"的蜜月记录。凉子脑海中浮现出,夜深人静时爬落井底,在那个诡异的实验室, 与某种非人生物沟通交流的老教授背影。那个情景,与曾多次令凉子无法入眠,在寂静深夜中尖叫惊醒的恶梦内容, 完全不谋而合。然而,下文的记述,恐怖程度更远超凉子最可怕的梦魇。

——关于进食,沙耶只对新鲜的血肉感兴趣,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甚至是人类,只要是鲜活的血肉,这些都是他所热爱的食物。

——他开始提出非常奇特的要求。他想要食物与书籍以外的东西,这还是第一次。他的要求是——生物的遗传因子。

——通过学习,她可以分辨出物种的性别,并主张自己为雌性。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称这个生物为“她”了。

——"她"所演示的模拟人格,到底只是戏仿还是什么?最近,被人文关系文献所迷倒的她的举动,令人惊异地带有人性。拥有深不可测的知识量,然后认识到自己是雌性,以此为基础来获得人类的证明?她会笑、会发怒、而且我看过她的——泪。那是彻底模仿我们的行动吧。要不是如此,她已经……一如所料,她已是拥有灵魂与知性的生物。我现在,或许正遇上比生命神秘更深远的瞬间。

——今天是她的生日。虽然迟了一年,但我真心的想送她一份礼物。"沙耶",我母亲所养的一只雌猫的名字。童年的我,将那只猫当成唯一的朋友与恋人。我下定决心,如果将有孩子,是女孩的话就必定会用那个名字。生日快乐,沙耶。你与这个名字相当匹配。

——生物改造,这是沙耶自身发觉的能力,令人惊讶地日渐成长。她毫无疑问是一个艺术家。现阶段只能用这是逆转滤过性病毒的其中一种来解释。并且那个逆转滤过性病毒能把她的意思忠实呈现。

沙耶的"作品",那些被改造的老鼠们——不,那些曾经是老鼠的生物——实在惹人怜爱。关於她分泌的酵素与各工作肢的机能,一如异类生物学所载般,能对老鼠施行手术、进行观察,沙耶的器官可对多种族的肉体进行生化干涉的假说越来越稳固了。

.......

当这些东西呈现在几人面前时,他们所经受的绝不亚于东京十三级地震的强烈程度。地面房屋树木,全都被掀起,粉碎,然后埋葬于地下。是的,他们的三观已经被破坏殆尽了。这种在无意识中赤裸裸接受到的非常态性信息,给予三人的破坏力,比先前就有所知的凉子要更大。

“这,都是真的吗?”看了眼仍旧在极度震惊中没有苏醒的青海和耕司,中川进一觉得自己的嘴唇有些干涩。

“这个,由你自己判断,警官先生。”凉子将目光移向天花板,仿佛那里有什么在吸引着她一样。

“报警,怎么样?”中川进一觉得自己说出这些话有些搞笑,毕竟自己就是个警察。可是,事到如今,他能怎么办呢?这已经不是什么普通的案件之类了。

"报警?"没有看向进一,仍然盯著天花板的凉子哑然失笑。“那么请问以什么名义报警?是勾阪郁纪犯了什么罪,还是告诉他们我们发现了异生物?外星人?哦,对了,说不定还能上报纸头条呢,如果有幸的话,得个诺贝尔奖什么的,啧啧,那还真是无比光荣的事情呢!”

听着凉子的话,中川进一也沉默了,是啊, 有谁会相信呢?除了身为当事者的他们之外。

“那么,要硬碰硬和他们干上吗?”耕司突然搭话

“...我已经无法忍受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把武器摆在床头边,不知道自己明早醒来是成为食物还是被改造成别的生物的日子了。想想,有一个无所不在的怪物,正在暗中窥伺着你,你,忍受的了吗?所以,我要依靠自己的双手,来亲手解决这个噩梦!”凉子眼神中射出一道坚定而锐利的光芒。”当然,如果你们谁想退出,我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有什么人敢阻止我的话,我是不会客气的!“凉子看向沉默中的三人。

“......”

“唉,好歹我也是警察,保护市民的安全是我责任!”

“如果杀了她,郁纪还有可能回来吧?”耕司带着一点希冀问道

“也许吧,虽然可能性很低。”凉子的语气依旧冷淡无比

“那么,我也要参加。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朋友。我要将郁纪带回来,带回我们的世界中!”耕司攥紧自己的拳头。

“如果你参加,那么我也......”青海拉住耕司的衣服

“真是的,你们这群白痴...别拖我后退啊,到时候。”凉子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是发自内心的。

......

“郁纪,呐,郁纪。”

“嗯?怎么了,沙耶?”看着一副向我撒娇模样的沙耶,我轻轻将她抱住。

“那个,有一件事情......”沙耶的样子怪怪的,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但眉宇间流露出的兴奋,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

“事情,是什么事情?”我把手覆上沙耶的头,缓缓抚摸着她顺滑的发丝。

“郁纪...我怀孕了......”

“......什么?!”我的手停在沙耶的头上,这个消息给我的震撼,着实是......

“是,我怀孕了,怀了郁纪的孩子。郁纪,不高兴吗?”沙耶一副无辜的表情。

“呃,不,只是太突然了......但是,我很高兴,真的——太让我激动了!”

在我全然未觉的情况下,沙耶的腹中已经开始孕育出一个新的生命,那是我和沙耶爱情和生命的结晶。那么,这个等待出世的我们的孩子,将会给我,给沙耶,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我不知道,但一切都是在那么突然的情况下发生,让人没有一丝准备。

或许,一切的一切,都将会在此而改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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