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玛利亚似乎没预料到这个答案。
“哪种香?”
“哪种都有。”
都有这个范围可太宽泛了,玛利亚修女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分析。
“能具体说一下是那种香味么?闻起来有没有什么特殊感觉?比如说觉得很讨厌,或者是杀意涌动什么的。”
“没有。”
特蕾莎思考一会儿,给出了答案。
“你再仔细想想,不光是坏的,好的也可以。”
“硬要说的话,有种很好吃的感觉。”
“很好吃?”
“嗯,脖子很白皙,闻起来味道也很馋人,给我一种想要一口咬上去的感觉。”
“还请你稍稍控制一下,这里是猎人工会。”
玛利亚修女小声提醒,已经有不少猎人把目光转了过来,打量着这个毫不避讳在工会里谈论着关于吃人话题的家伙。
特蕾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小小失态,扶住下巴开始思考一些可以挽回话题的事情。
“除了食欲,就真的没有别的感觉了么?”
玛利亚修女似乎还想做最后的努力,结果还真问了出来。
“越看越可爱算么。”
“诶?”
“字面意思,越看越可爱,越看越想吃,心底有种不能吃就毁掉的想法。”
特蕾莎最后还是回到了想吃这个话题。
“特蕾莎,我记得你好像一直处于饥/渴状态,为了避免你真的对露易丝做出什么动作,我建议你还是先吃饱了再说。”
“不需要,我能控制得住,只是觉得想动口而已,不是什么饥渴的问题。”
“这和吸血欲望也没有区别了,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没有这种东西么。”
“现在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对露易丝产生这种感觉?”
特蕾莎也想了一阵子,最后也没得出结论。
“不知道,可能她是特别的。”
“啊……”
玛利亚修女一副反应过来的样子。
“说起来特蕾莎这个年纪按人类的说法应该也到青春期了……”
“当初我邻居家的小女孩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有孩子了,所以你有这种感觉已经算是晚熟了吧……”
“你在说什么?”
特蕾莎完全不懂修女再说什么。
“没什么,那这样看来露易丝也没有问题了,有这种感觉对你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特蕾莎依旧不怎么明白修女在想什么。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而另一边,安洁带着少女一层一层走下楼梯,来到了弗雷曼牢房外面。
这个老家伙带着粗大的项圈躺在石板床上,看着天花板,好像在发呆。
“哟!老家伙!我们来看你了!”
安洁忽然喊叫出声,整个监牢的通道里都能听到她的回音。
“哦,是小丫头来了,还带了露易丝啊。”
弗雷曼撑起身子,挑眉歪嘴,沧桑帅气的大叔脸笑的阳光开朗,和昏暗的环境完全不匹配。
“这里的环境好阴暗。”
少女打量着这个前两天差点送到这里睡一夜的房间。
又湿又冷又暗,多躺两天估计关节都得出问题。
“当然了,这可是给吸血鬼和犯了事的猎人呆的,一般关进来基本难逃一死,做那么好的环境做什么。”
安洁随手一拉,铁栅门就被直接打开,少女又吓了一跳,连忙按住安洁,一副劝她谨慎的语气。
“你干什么?大白天就想劫狱?”
“你脑袋瓜里在想什么。”
安洁戳了少女的脑袋一下。
“这门本来就没锁,看见老家伙脖子上的项圈没,带上那个以后那个家伙现在连去个厕所都是问题,别说逃命了。”
弗雷曼还很配合地将自己的项圈从脖子上分开来一点,一根根粗大的钢针从项圈中延伸出来,刺入弗雷曼的脖子。
原本已经愈合的血痂此时又被扯开,鲜血不要钱一样从项圈下面流出来。
“留这么多血没问题么……”
“别担心了,老家伙身体壮着呢,你把他头砍下来他都能抱着和你踢球玩。”
弗雷曼再挑眉,一副很得意的样子。
“小家伙怎么又来找我了阿,难道又想爷爷了嘛,寂寞了就赶快结婚生一个嘛。”
“等你什么时候死了我就什么时候嫁人。”
安洁毫不客气地给弗雷曼的腿上来了一脚,踹的他龇牙咧嘴。
“懂了,明天就自杀。”
“你敢,贫嘴。”
安洁拿着那薄的只剩一层破抹布的枕头往弗雷曼身上砸,打得他连连求饶。
少女没有和这两个活宝一起打闹。
而是有些好奇地打观察着这个环境恶劣的监牢。她在地面上找到了一个金属碗,里面是淡红色的液体。
少女凑鼻子上去嗅了嗅,发现这就是一碗清水里滴了几滴血配的。
“你就喝这个?”
弗雷曼抓过枕头,擦着脖子上洇洇流出的鲜血,把它扔到了一边。
“嗯,伙食不错,挺有营养,起码饿不瘦。”
少女走上前去,拉住弗雷曼的手就往外走。
“诶诶诶轻点轻,我现在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年人,你要去哪阿?”
“我去和你换。”
少女嘴上说着,脚底也没停,拉着弗雷曼就往外走。
走到铁门哪里却被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原来是弗雷曼抱着铁门,坚决不出去。
“你松开,和我走。”
“别闹孩子,你知道去哪弄嘛,你这直接拉我出去会被误会成劫狱的。”
“那我就和你一起被关。”
少女的动作很坚决,两手一起用力,想把弗雷曼拉出来。
结果弗雷曼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仅仅只是收起了胳膊,就把少女重新拉回来了。
“路易阿,你听我说,我被关是自愿的,违反律法就该得到处罚,而且我这只是轻判了,你要是因为劫狱被关了,连审核都要好几个月,结果就更难说了。”
“老家伙你记性出问题了?人家明明叫露易丝。”
安洁不甘心被晾在一边,强行给自己加戏。
“你别闹,没看见我跟这里煽情呢。”
“呿,有什么了不起的。”
安洁抱着胳膊去不爽了,一张面具把她的脸捂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见表情。
弗雷曼转头看少女。
“我只要关那么一个月就能出狱了,你要是真想我就来看我就行,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可是……”
“没有可是,听我的。”
少女瘪着嘴,说不出话来。
“多可爱一张脸蛋,怎么能老沉着呢,高兴点,来笑一笑。”
弗雷曼想要把少女逗笑,可无论怎么逗,少女都是面无表情,一双灵动的眼里好像关着无数怨言,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让他难受无比。
“你这才当了几天的姑娘,怎么这么快就成了怨妇了,笑一个有那么难嘛?”
“对不起……”
少女嗫嚅着,眼眶似乎有些湿润。
“别哭阿,怎么就哭了呢。”
安洁从背后出现,一脚把弗雷曼踹开,拉住了少女的手,就开始哄。
“你别理他,这都是他自己作的,本来人家是准备给个房间好吃好喝禁足几天就完事了,结果这个家伙硬是要进监狱,吵着要受苦,纯M,你别上了他的套,你也听了他说了他是煽情的,别哭。”
安洁一口气说完一大溜,安慰着情绪不稳定的少女。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们对我这么好,我还那么不懂事……”
“没有的事,你这么乖巧,怎么会不懂事呢。”安洁捏捏少女光滑柔软的脸蛋,给她擦擦眼睛,然后把她抱在怀里。
“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没关系的,你是个好孩子,当然值得我们疼爱了。”
安洁摸着少女的头发,轻声安慰。
一旁弗雷曼揉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表情扭曲,也不敢脚疼,在一边应声附和。
昏暗的场景里上演了温馨和谐的一面。
只不过一个很符合这个场景原本氛围的声音传了过来,低沉压抑,冷的吓人。
“你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