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 落草为寇

作者:君士坦丁十一世 更新时间:2021/1/31 10:17:25 字数:2563

第三十七节

塞尔维乌斯改革按照财产的数量、将公民分成了四等,它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是确定那些公民有钱而哪些公民没钱——有钱的公民自然就有能力购置盔甲和武器、成为精锐的甲胄士兵,而没钱的公民只能站在队伍的后面捡石头扔。

所以,分等级、给予特权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一个拥有更多财产的人自然会成为一名更加精锐的士兵、从而承担更多的军事义务,承担的义务变多了以后,他应该得到的特权应该也会更多。

但我的心里还是有些膈应。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青年,在提起“公民”这个词语时,我更希望看见每个人都因自己是君士坦丁岛的平等公民而自豪,而不是看见低等公民向高等公民下跪。

“历史的倒车要开,但是封建的小尾巴也要剪。”我又思考了一阵,最终决定进行妥协,“高等级的公民理应在物质上获得更多的补偿,但从社会地位上讲,他们应该是和低等级的公民是平等的。”

众所周知,在君士坦丁岛,“公民”和“贵族”是同义词……我总觉得我分分钟可以编排出一万个苏联笑话来,但我还是决定将这份工作交给我的子民。

“贵族”对应“平民”,而“公民”所要对标的应该是“奴隶”才对——但奴隶这个字眼实在太刺耳了,相信那些没办法“捐赠”粮食的难民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贫穷而被打上奴隶的标签,我也更不愿意看着他们成为贵族……啊不,成为公民的私有财产。在这般前提下,我搬出来了第二个词语:“自由民”。

“公民和自由民一样,都是君士坦丁岛的成员,都一视同仁地享有着法律规定的权利、并履行法律规定的义务。”我一本正经地告诉自己,“当然,现在还没有法律,但以后会有的。”

——公民向君士坦丁岛缴纳粮食、就相当于履行了积极响应君士坦丁岛的策划(余粮收集制)的具体义务,所以,作为君士坦丁岛的主人,我应该给予他们相对应的权利……给予什么好呢?

我自然清楚,将本来就属于他们的东西再送给他们一次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行为,隔壁西晋的占田法就是这个道理:“按照(并不存在的)法律规定,君士坦丁岛的一切土地、森林和矿产资源都属于全体公民所有;所以,任何响应余粮收集制的公民都将获得君士坦丁岛的开发权!”

这样一来,表面上是公民、骨子里是贵族的公民们就有了正当开发土地的理由、他们开发出来的土地的合法性也会得到国家的承认,唯一利益会受损的只有君士坦丁岛本岛:这个规定相当于是将纸面上的土地所有制向私有制转变……

虽说岛屿理论上是蒙受损失了,但作为岛屿法人的我却是一点儿都不心疼——“君士坦丁岛的土地归全体公民所拥有”,摆在封建时代里、这句话没有任何可信程度,就连我也不相信我能在地主阶级的眼皮子底下开历史的快车。

更何况,这些岛屿上的土地也是纸面上的:如果不经由这群难民的开发,那这些土地就只能永远停留为纸面上的土地。只有将它们切切实实地交付给劳动者们,它们才能产出丰硕的财富。

按照一开始我向赫莱斯道明的局势,如果我们没有对土地开发进行干预,那么情况就会变成:拥有财产的“贵族”雇佣身无分文的“奴隶”、让他们为自己开拓土地。

如今,在我的计划之中,情况变成了:拥有财产的君士坦丁岛“公民”雇佣身无分文的“自由民”、让他们为自己开拓土地……

不懂原理的赫莱斯等人可能会大眼瞪小眼,觉得这二者似乎没有任何区别,但我非常清楚,其之间有着本质性的差别:前者会进化成典型的欧洲式封建采邑制,而后者却享有着严格意义上的由法律规定的公民权、履行着相对应的义务。

“反正也没事情干,不如把罗马的十二铜表法也跟着剽窃过来好了……当然,与其去参考奴隶制时期的法律法典,倒还不如拿现代的宪政体制来构成君士坦丁岛的蓝图。”

我又将那个之前被我不知道扔到了哪儿去的军法给捡了起来,并煞有介事地用可能只有我才能看懂的文字在一张布上记了第一条:“一,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

——好吧,我们一边搞着余粮收集制、一边口口声声标榜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这总感觉有一种讽刺的意味。当然,我不会收回那句话:我会保留全体君士坦丁岛岛民编造苏联笑话的权力。

“二,法律不可忤逆,忤逆者将按照法律规定受到相对应的惩罚。”即使处于封建时代,我也旗帜鲜明地坚定地反对法外特权,“即使违法者是我、是某位公民也不能免遭惩处。”

至于第三条……第三条我还没想好,我也没时间继续去想了:划过船后,休息了一阵子的水营执旗陈绛又急吼吼地找了过来。

“先生,我和几位老农民估算过了:就算于现在开垦出足够面积的农田、播种,我们还是可能没办法撑到秋收时期——我们已经误了春耕了,如果今年老天爷不给面子、提前刮来些寒潮暴风雪,那今年我们可能会颗粒无收。”

我无奈地摊手:“这我也没办法啊,难不成颗粒无收我们就不种地了?该种的地还是得种,若是闲暇的人手多了,开辟一些副业也不是不可以。”

“例如呢?”陈绛仍穷追不舍,“还有什么副业?”

“这附近就是大海啊。”我一摊手,“捞鱼也好捞螃蟹也好,都可以煮着吃,那些都是蛋白质——你不用管蛋白质是什么意思。嗯,山里头应该也有野菜啊野果啊一类的东西吧?虽说那些玩意吃起来远远没有粮食顶饱,但也聊胜于无吧?”

这番话把陈绛鼻子都气歪了,他想了半天,才终于想出来一句反驳的话语:“先生,我说的副业不是这个意思!这些副业只是为适应现状而实行的一时之计,长远不了的!”

我又思考了一下,终于从以往的历史事例里又找出来了又一官府敛财的手段:当年,汉武帝打汉匈战争时几近把国库给打空了,要不是他身边有一位桑弘羊、和随后的轮台之诏和昭宣中兴,估计西汉在他那儿就没了:“这你倒是提醒我了——第三条,君士坦丁岛实行盐铁专卖。”

“先生,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组建一支职业的登陆队,专门去打沿海渔民的秋风!”这时,陈绛终究是不选择装聋作哑了,而是大声地嚷嚷出口来。

“这不成。”我悠悠然地回答,“渔民的日子也过得苦哈哈的,这你还要去打他们,他们多可怜。而且就算你真把沿岸的村庄给搜刮干净了,里面的余粮也未必够我们撑多久。”

不等陈绛胸有成竹地继续他的“打劫论”,我就冲他摆了摆手,示意我有话要说:“而且,既然我们都要选择打劫了,那我们就不要去打劫渔民这些孤苦无依的弱势群体了,这不道德。陈执旗应当把目光放长远一些,可否?”

陈绛的眼睛一亮,但又很快暗了下去:“先生的意思是,去打劫沿岸的贵族的城堡吗?可是,我们的人打不过披甲的骑士啊!骑士们不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就该谢天谢地了,这……”

“打得过的。”我慢悠悠地答,“但不是现在。这一点我倒是可以向你保证:等时机成熟,我们就会去岸上打秋风,而且打的还是贵族老爷的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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