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放学时天空下了点小雨，秋梦雪望着的窗外灰沉沉的阴霾天气，难得的觉得放松解压。
她不想回到那个让她压抑的家中，在周围同学都在收拾书包时，她还大打开着书包看着外面像是一根根银线般落下的偏风雨。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秋梦雪才想起要回家了。就在这个学生会
们最激动的时刻，一个高个的帅气男生却冷着脸闯入了这个班级。
那个人正是瑕灵杰。瑕灵杰将秦初初送到医务室后很快便去秦初初的教室帮她收拾书包，将东西都递给病人后连课也不上了便在教室外堵秋梦雪。
大掌碰上秋梦雪纤细的手腕时，瑕灵杰还被她细弱得都不及大手指和食指圈出来的长度的手腕而暗自惊叹，但想到还躺在病床上的秦初初，她拽着秋梦雪的动作便又重新强硬起来。
秋梦雪不愿跟她走，况且还是在这么多同学面前。她不停地推着瑕灵杰的手臂，
“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儿？”
秋梦雪：
“我不要和你走，你放开我。”
秋梦雪一直抓住课桌不想被带走，可瑕灵杰的动作实在强硬，而且在在盛怒之下的她全然没有之前怜香惜玉。秋梦雪不想走，瑕灵杰也只管把她往外拽，就是把桌子一起拉走也一样。
秋梦雪在人群中寻找着，她想要找到高欣兴，在这种时候也只有高欣兴还能够帮助她。
但她怎么可能找到高欣兴呢，她们下午才吵了一架，此时高欣兴根本没来教室外等着和她一起离开。
这样想着，秋梦雪手上的力道慢慢地泄了下去。
“不要拽了，我和你出去。”
秋梦雪轻轻说着，感受着瑕灵杰的力道变松，她终于从座位中站了起来。有些垂头丧气地跟在瑕灵杰的身后，秋梦雪自觉丢脸，她一直低头看着自己擦得锃亮的鞋尖，全然不知道瑕灵杰将她带到了废弃的储存间，还将房门从里面锁住了。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秋梦雪闷声闷气地说着，她一直低着头不愿去看瑕灵杰。瑕灵杰觉得烦躁得不行，她抵着秋梦雪的身体步步紧逼，秋梦雪惶恐着不断后退，最后踢着身后的铁橱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后才停了下来。
瑕灵杰伸手撑着橱柜将秋梦雪困在了两只手臂之间，她低头看着秋梦雪，
“怎么不抬头，是不是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也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听到瑕灵杰说的话，秋梦雪飞快地抬起头来瞪了她一眼，
“我没做什么需要羞愧的事情，我为什么抬不起头。”
只不过背着光的瑕灵杰和秋梦雪靠得实在是太近了，秋梦雪一仰头便能看见她脸上的浓重阴影，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紧紧地贴着肮脏的橱柜。
瑕灵杰鼻子出气嗤笑了一声，她伸手想要抬起秋梦雪的下巴。只是她的手指才放在秋梦雪的肌肤上，秋梦雪便收回下巴躲开了她的手指，而后又是躲了几下。
瑕灵杰都被秋梦雪气笑了，每次她都是这样，开始温柔的对她她总是不愿服输还在心里记恨，可稍微强硬点又委委屈屈地妥协，就像现在这样。
她伸手强硬地把住了秋梦雪的脸颊，食指和大拇指掐着秋梦雪的脸蛋，将她嫣红水润的嘴唇挤得突起，像是吐泡泡的小鱼宝宝一样。
“温柔地说话你不听，是不是非要我把你绑起来才肯好好说话？”
秋梦雪眨巴了下眼睛，眼泪将眼睛润湿，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
瑕灵杰松开了掐着她肉肉粉嫩脸蛋的手指，秋梦雪的皮肤娇嫩，上面瞬间有了两个深红的手指印，瑕灵杰避开那痕迹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指使引导同学排挤同学，亲手设计欺辱同学的事情，你想怎么解决呢？”
“同学，是谁？”
秋梦雪嘴唇动了动，她的眼泪一直没有掉，含着这样一汪眼泪，她费劲力气扯出了一个笑容，
“是秦初初吗？那是她活该，她欠我的。”
瑕灵杰用阴霾满含怒火的眼神看着她，
“欠你的，她欠你什么需要让她下体大出血偿还你，她是让你滑胎了还是让你妈妈姐姐怀胎了？”
“没想到你看起来温柔和善，却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因为一点小事，就要让一个女生留下的血将裙子都染湿透。”
秋梦雪的嘴唇颤了颤，她不服输地顶嘴着，
“哪……哪有那么严重，我不过就是下了点药，为了苦一点一下子倒了几包而已。”
“那药不伤……”
秋梦雪的话没说完便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愣愣地看着瑕灵杰之前掐着她脸的右手，秋梦雪茫然地抬手用手指冰冷的手捂住了脸颊。
“不伤身体。”
秋梦雪的嘴张张合合，这四个字终究还是堵住喉咙没能说出来，她只知道她还没解释完瑕灵杰便扇了她巴掌，不知道她的眼泪就这样像是脱了线的珍珠大滴大滴地连脸颊都没划过点杂碎在地上。
她的皮肤娇嫩，就连之前掐一下脸蛋都能留下印子。这次即使气在心头如烈火灼烧，可瑕灵杰还是刻意收了力道，拍在秋梦雪脸上轻轻地连声音都没有。
瑕灵杰只是想羞辱秋梦雪让她知道自己错误，并不是想要暴力她让她真的觉得疼。
可秋梦雪的那半边脸却红彤彤的，看起来比另外一半如花似玉的脸蛋肿了不止一点。
秋梦雪实在是害怕到不行，她靠着壁柜低着头，墨色的长直发遮着脸蛋，而她的手即使攥着和服下摆却还是在不停的颤抖着。
瑕灵杰张张嘴，声音有些沙哑，
“那是药呀，先不说乱吃药是害人，就算是治病也是是药三分毒，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呢？”
听到瑕灵杰说的话，秋梦雪咬紧了嘴唇却没有反驳。
一是她实在是对瑕灵杰害怕得紧，二是虽然她一直在逃避但看见倒在操场上的秦初初时，她便就后悔开始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秋梦雪一直低着头不愿看瑕灵杰，无声哭泣，瘦弱单薄像是一张纸的背脊却一抽一抽的瑟瑟发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白兔，这次是真的太软又太可怜了。
瑕灵杰想上前抱抱她，但想到她刚才给了秋梦雪一巴掌又想被火燎过指尖一样迅速收回了手。
“对不起，是我粗鲁了。”
瑕灵杰干哑着嗓子向秋梦雪道歉着，她知道秋梦雪并不需要这句道歉，但看秋梦雪哭成这个样子，瑕灵杰觉得她若是不道歉日后怕是坐立难安。
没等来秋梦雪的回应，瑕灵杰便匆匆离开了储物室。
听到关门的沉闷声音，秋梦雪瞬间卸力靠在壁橱上，她无力地沿着壁橱往下滑动，最后双手环着双膝蹲坐着靠在了壁橱上。瑕灵杰走了，她终于能够哭出声。
只听见一声更比一声委屈的哽咽声，秋梦雪大半张脸蛋都埋在了臂膀中，只留出了通红的双眼盯着外面的虚空一点，啜泣着流泪。
瑕灵杰在外面的墙上靠了一会儿，听到秋梦雪都打了哭嗝儿后才无奈地摇摇头后离开。
秋梦雪真真实实的委屈，因为瑕灵杰扒拉着她不让她离开的原因，她错过了秋家来接她的司机，只能自己一个人在雨夜淋着小雨睁着通红的眼睛打着手电筒照亮回家的路摸黑走回去。
她自然是能打车，但她就是想淋一淋小雨，最关键是让死老头看见她的眼睛可不得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在秋梦雪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养父秋德坐在凳子上阴沉着脸死死地盯着她看。
秋德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她不喜欢的变态养父，从她小时候就开始做一些令人不解的事情，又癫狂控制欲又强。
整个秋家她最讨厌的还是老变态秋德。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学生会事情多，我留下来处理事情了。”
“哦。”
秋德指尖点了点桌子，最后看了浑身湿透秋梦雪一眼，
“去洗澡。”
秋梦雪不安地抓着和服下摆后又放开，如此几下，脚底却像是扎了根一样，没有像秋德想象中那样乖乖地去浴室。
“洗完澡来我房间。”
秋德走到秋梦雪的身前，伸手粗糙的手指摩挲了一下秋梦雪细长的颈项，将那嫩白的肌肤蹂躏得发红后回到了自己房间。
背对着秋德，秋梦雪惨白地虚弱一笑，而后如木偶般进了厕所。
……
秋梦雪站在房门前轻轻地敲了下房门，还没等她敲第二下，房门便突然打开攥着她多灾多难的手腕就将她整个人拽了进去，她连反抗都不敢。在养父五指抓着她的头发往下压的时候，秋梦雪的眼里瞬间漫上泪水，她手握成拳屈辱不甘地张开了嘴。
……………………………
一个小时后，秋梦雪扶着墙摇摇晃晃地逃也似回了自己的房间，她打开水龙头，将整张脸凑到了水龙头下，任由最大的水量无情地冲洗着她的脸颊。
大张着嘴，她将嘴抵着水龙头，水流不停地涌入又无情地流出，秋梦雪就这样在水龙头下停留了一刻钟。直到嘴里冰冰凉凉的，秋梦雪还是觉得她那张碰了秋德的嘴不干净。
想着刚才昏暗的橘黄色灯光，秋德身上像是橘子皮一样又黄又皱的皮肤，还有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行将就木的腐朽恶臭的气息，
秋梦雪肩膀耸动，手指伸进嘴里忍不住往喉管里塞，像是要将什么脏东西挖出来，又像是单纯享受这种让他痛苦的过程。
白得晃眼的灯光，混乱的辈分和伦理，肮脏不堪的关系。
秋梦雪双眼泛白，撑着洗手台蹲在地上，只觉得脑袋眩晕。
秋德的身上那么脏，那被秋德碰了的自己岂不是被传染了他的脏病，
秋梦雪撑着石台站了起来，他又开始不停机械病态的漱口。秋梦雪仰头冰冷的水直到喉口，他满嘴的药膏，拿着牙刷抵在糯米一般的牙上死命的刷着。
她狠狠地看着在镜子中披头散发如同疯癫了的长发女孩，手腕不停地用力，直到嘴角开裂牙龈出血，她手上的动作还是不停。
不停地漱嘴，扣喉口，然后止不住地像是要把脑子胃呀之类全部吐出来的干呕。
秋梦雪在混乱中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双眼赤红血丝沾满了整个白眼球，脸上是凌乱的发丝，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
她浑身上下都乱糟糟的，也是，她的整个人生都像是皱巴巴沾满油渍的破旧长衫。
她离秋德太近了，都被传染了，整个人都是又脏又臭，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腐败烂透了！
秋梦雪最后对着镜子惨淡一笑，挥掉脸上的所有水痕，摇摇晃晃似走似爬地挪动到大床前，就这样像一具挺尸般埋面躺在了床上。
就让她这个烂人继续懒下去吧，也别再去祸害别人了。
已经，都无所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