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薇拉，你不要把事件往奇怪的方向带。”里站起身来，愤怒地说。
“什么带不带啊，我说的可是实话哦。难道你能否认灰鸦指挥官把升格者α带回据点的事？”薇拉挑了挑眉，似乎很乐意看到里恼羞成怒的神情。“啧啧，之后还动不动提前完成任务然后带着露西亚玩失踪。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世风日下啊，连……”
“那是找升格者α帮露西亚补全意识海，ok？”里愤怒地拍桌打断薇拉的话，“别把你满是黄色废料的想法带入到指挥官和露西亚身上，不懂升格者α和露西亚的关系就不要老是想着搞个大新闻，可以吗？”
“哟，你脸红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呢，”薇拉捂嘴窃笑。“如果不是里你自己的意识海里充斥着不健康地想法，怎么会人家啥都没说就觉得人家满脑子黄色废料呢？”
“你……”里指着薇拉，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
“唔……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分析方向，感谢薇拉你提供的信息。”罗门赶紧出来打圆场。“对了薇拉，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薇拉转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罗门，收敛了妩媚的神情。“我是来找里的。上级似乎正在召开有关作战的会议。”她平静地说。
里也收起表情。“好吧，那白鲨小队指挥官，你也要去吗？”
“不用了吧，毕竟白鲨唯一的作战力神威已经暂时调动到我们雪狐小队了。”薇拉瞥了一眼空荡荡的作战室，跳下会议桌走向门外。
“需不需要开会又不是薇拉你决定的。”里收起放在桌上的文件，轻哼一声。
“呵？里，你什么时候开始帮外人说话了？”薇拉皮笑肉不笑地说。
“额，我的任务栏里没有接到会议通知，所以我就不去了，”罗门抬手打断里的发作，合上电脑。“里，你跟薇拉回雪狐小队吧。我先去餐厅蹭吃蹭喝。”
“看来，你跟露西亚学到了一些不好的习惯。”罗门走进停在车库的作战车，将一个水袋丢了进去。
黑暗中，一只大手稳稳地接住扔来的水袋，然后顺手打开了车载照明。
“这也能被发现吗？”卡穆躺在后排，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只要有信息传递就有能量波动，就算是用暗能作为介质也是如此。”罗门坐到副驾驶上，顺手关上了门。“据点自动侦测的信号只限于帕弥什和正常电磁波，但是我用了点手法，花了些时间，还是找到了一丝痕迹。”
“棋差一着。”
“神威？”
“与他无关。”卡穆拧开水袋盖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不问我理由吗？”他擦了擦嘴边的液体。
“如果猜不到理由的话，我也没那个必要去解析信号。”罗门耸了耸肩。“我能理解，但我拒绝接受。”
“一切都只是为了在这个混乱的时代活着，我觉得不寒碜。”卡穆无声地笑了笑。
罗门掏出另一个水袋，也喝了一大口。狭小的车内顿时陷入沉默。
“还是对人类不信任吗？”还是罗门打破了最后的沉默。
“从我被带进黑野的那一天开始，‘信任’这个词对我来说地位就跟狗屎差不多了。”卡穆平静地说。
“但神威可不是那样。”罗门抬头看了看作战车的车顶。
“因为他是神威，而我是卡穆。”卡穆仰头将最后一点酒喝完。“信任队友是神威的事，我的工作就是让神威有可以信任的队友。”
“听起来似乎很可怜，”罗门将视线移到卡穆身上，“而这个可信任的队友列表中似乎并不包含我。”
“您是指挥官，不是队友。”卡穆语气如常，但是似乎包含着什么。
“所以就可以偷听了吗？”罗门玩味地盯着卡穆，后者躲闪着罗门平静而潜藏着锋芒的目光。
又是一段沉默。
“我道歉。”最终，卡穆受不了罗门的目光，率先缴械投降。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罗门干脆地说。“因为你内心依旧存在着对我的不满，对我向里说的那些话的不满，对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卡穆有些犹豫。
“你有。”罗门打断他的话，“因为我向里撒了很多谎，虽然这些谎我也不想说。不，正确地说，是很多信息，我也不知道是否正确。但是我只能跟里这样说。”罗门转过身。
“……是的，您向里隐瞒了前灰鸦指挥官已经殉职的事实，而是用‘下落不明’代替。虽然里大概率内心也觉得他已经牺牲了。
“但您却向他隐瞒了升格者α的事。她不是执行部队所描述的，升格者露娜复刻的那个曾经的α，她就是露西亚。如果知道这个条件的话，里就不会推出‘他和露西亚被强制催眠’这个结论了，虽然这个结论是在您的诱导下推出并迅速否决的。
“最后，您把白鲨这次的任务向里描述为‘拯救灰鸦曾经的荣耀’，但您也很清楚，找前灰鸦指挥官只是一个幌子，我们被下达的真正任务是找到并带回升格者α，也就是露西亚。或者是……算了，我觉得还是抓住升格者α更现实点……话说回来，您跟里玩了那么长时间的推理游戏，但当他发现我们最后的目标只是抓回升格者α的话，我不能保证里的意识海会发生怎样的偏移，尤其是您给他许下那么大张空头支票。”
罗门认真听完卡穆说的话，带着微笑点了点头，“卡穆，我很欣赏你这样思维缜密的构造体，除了你的最后一句话。”罗门冲卡穆摇了摇手指。“我不觉得我的承诺是空头支票。”
“所以指挥官，你真的要去调查前灰鸦指挥官失踪这件事的真相吗？”卡穆有些诧异。
“不是要，而是必须。”罗门纠正他的话，“不管这次任务会以什么形式结束，我们怎么都得去面对露西亚。有句话这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我们能找到当初这个事件的真相，那么也就能追根溯源找到造成露西亚当前困境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