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门比划了一眼街边商铺上冻结而成的冰凌，默默从兜里掏出了一顶帽子。
冷……
罗门猜到这里会很冷，但没想到有这么冷。虽然作战服里面有自动加热装置，但除非进入高浓度区，否则作战服是不会配套什么头盔的。所以在忍耐3分钟后，罗门选择乖乖屈于西伯利亚的**。
“你真的觉得，曲会把那个东西搬到这里？”一旁的露西亚往向街边一株有些简陋的圣诞树，随口说道。
“没办法，前灰鸦指挥官日记的最后的部分实在是太谜语人。所以真的不好说，曲是不是真的杀了个回马枪，把华胥搬到了这里。或者至少在这里存储了一个备份。”罗门苦笑着说。“露……露西亚，我有些冷得受不了了……那里有家酒吧，进去休息一下？”看着一旁的招牌，罗门开始有些动摇。
“从基地出来才三分钟你就受不了了？”出人意料地，露西亚并没有跟着罗门走进酒吧。“要是真的需要在室外搜查或者战斗很久的话，你怎么办。”说着，她一把拉住罗门，神情冷漠地说。
“但这真的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么冷的地方……”罗门有些委屈地捂住太阳穴。“总得循序渐进地适应一下吧。”
露西亚眼中的冰冷有些动摇。“也罢。”她微微叹了口气。“那先休息一下。”
……
……
……
“这是你要的新机体。”
罗门的实验室里，阿西莫夫打了个响指，一个工作人员推着一个一人高的纸箱走了进来。“直接调用的卡穆曾经用过的一种型号，适应起来应该不难。”
“啊，太谢谢你了，阿西莫夫。”神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迅速拆开包装。“我快被他整疯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非要学什么程序……唉，不多说了不多说了。”他将闭着眼的卡穆机体从箱子里搬出放到一旁的试验台上。“阿西莫夫，是直接用2号自动接口就行了吗？”他在试验台上摸索了一下，拽出一根数据线。
“……对。”阿西莫夫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神威，卡穆适应好机体后叫他来罗门的里层办公室找我。你可以先出去干你想干的事。”说完，不等神威回应，他径直走向罗门的里层办公室，啪得带上了门。
“啊这……”神威愣了一下，不过旋即满不在乎地摇了摇头。“估计是帮他调试数据吧……不管了，先让卡穆出来。”他赶紧将数据线插在自己的接口处，开始导入卡穆的意识海数据。
罗门的里层办公室。
“好家伙，这小子设置的隐藏程序连我都一时半会儿查不出来……”阿西莫夫盯着罗门的电脑屏幕，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也不知道他弄到什么地步了。”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阿西莫夫，你找我？”出现在门口的高大男子问道。
“是。关下门吧。”阿西莫夫平静地说。“卡穆，神威说你在学习电脑程序？”见卡穆已经坐在椅子上，阿西莫夫随口问道。
“是的。”卡穆平静地说。
“唔，但是以你的意识海学习能力，要想学习到跟普通科学理事会成员一样有能力破解格式塔的防火墙还是需要不短的时间。”阿西莫夫叉着手，仿佛在跟卡穆聊家常。“更何况……你想找的那些资料，已经被我提前格式化了。”
“……”卡穆神色一凛。“果然有鬼。”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然，格式化并不是说彻底销毁。相关的资料我有保存，而且可以查阅。”阿西莫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门禁卡。“如果你确实想要学习，我倒也可以给你看。但我只能说没必要。因为相关资料罗门已经翻阅过了。不然你以为他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给你弄出一套能勉强控制暗能的程序的呢？那小子可没天才到无中生有的地步。”
“那既然罗门都能弄出来这种简易程序，空中花园为什么不继续研究有关暗能的开发利用呢？”见阿西莫夫随随便便就讲出了这背后的秘密，卡穆也索性不再卖关子。“就这么轻易放弃对付帕弥什的绝佳武器，任由构造体们用着古典时代的方式上前线牺牲，就算那些官老爷不心疼构造体的命，也得心疼那些装备的预算吧。”
听完卡穆的话，阿西莫夫微微叹了口气。“首先，‘罗门都能弄出来’这句话确实有些太看高科学理事会了。实际上，能凭借那些资料就能独立设计出控制暗能程序的，整个部门找不出五个人。”
“……他这么厉害？”卡穆不禁有些啧舌。“这么难？”
“看他那么能打，是不是下意识觉得他只是单纯的很能打？”阿西莫夫嘴角微微上扬。“既然他能跟你达成这样的合作，那你应该也知道了他的身世。能从近十万的实验品中被筛选出来，卡穆，有一说一，那可比你当初更残酷。”
“……啧，看来你也知道我当初经历了什么。”卡穆的神色变得有些阴郁。“人类的高科技到最后却依然只能用最原始的自然变异来解决……真是讽刺。”
“实际上，也没有完全解决……罗门虽然是那次筛选中最好的一个，但他的帕弥什抗性你也看到了……并不理想。”阿西莫夫耸了耸肩。“所以回到暗能的话题。即使是我去设计有关程序，效果也不见得比罗门弄出来的更好。在没有更多突破的情况下，贸然将暗能用于常规武器显然是不合理的。更何况我们对暗能的了解还不如帕弥什……”他的目光盯向卡穆。“我就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卡穆，你知道你体内的暗能是怎么补充的吗？”
“……”卡穆陷入了沉默。
“是吧，所以……”阿西莫夫正欲继续说下去，卡穆忽然抬手打断他的话。“既然你刚才说‘对暗能的了解不如帕弥什’，那我倒是好奇，你们知道升格者体内的帕弥什是怎么补充的吗？”
“你倒不如问下罗门，他身边目前刚好有一个升格者。虽然严格意义上说已经不是了。”阿西莫夫摊了摊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们不是升格者。他们有资本有能力去狂妄，我没有，我们更没有。”
“……决策层是你。”卡穆冷冷地说。
“是我，也只能是我。”阿西莫夫叹了口气。“算了，如果你真的想自己学习这些东西的话……”他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一个移动存储设备。“拿着。”
“这是那些资料吗？”卡穆接过移动存储设备。
“不，”阿西莫夫露出诡异的笑容。“《十天速成物理学》和《朗道十卷》。”
“……”
“你不会以为按照你现在的意识海知识储备就能看懂那些原始文献吧。”阿西莫夫耸了耸肩，站起身来推门离去。“比其人类，构造体的一大好处就是可以直接把知识拷贝到意识海里……当然能不能理解运用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
……
……
“莫瑞，你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交班时分，看着从打卡室出来的莫瑞，里微微松了口气。
“啊……哥哥你在这里等我吗？”莫瑞笑着说。
“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来找下你。”里耸了耸肩。“那些公务都处理完了吗？”
“肝了好几天总算把堆积的任务弄完了。现在可以回归稍微正常些的节奏了。”莫瑞苦笑着摇了摇头。“所以哥哥是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先去吃饭吧。”里张望了一眼四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