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两个人就站在爸爸面前不到五米远的位置。那两人中，银发的少年是第一个吸引我的眼球的…没错，中国人留银发确实是非常少见的。爸爸不知道原因，但那种颜色就自然地让我把目光投了过去。而和他相对的那个叔叔的相貌并没什么特点，但只看一眼就让我知道那家伙非常地强…堪比健美先生的肌肉自然不用说，他额头上有着数条清晰的旧疤痕，创可贴下面恐怕还有刚印上不久的伤痕。更重要的是那双大得异常的拳头…不是有个电影中有一句台词，叫‘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吗？演员的拳头并没让我联想到砂锅，但那个叔叔的拳头无论让谁看了，都会相信他能用拳头撑住一个煮米线用的锅…单手抓篮球什么的相比之下根本是小儿科….你问那名少年的体型？嗯…比你壮一点有限吧。什么？….是的，我当时也认为那名少年死定了。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不会把这件事讲给你听，而是去报警了…哈哈！”
接着，这位父亲把这件事作为一个正面教材，详细地向自己的儿子讲述了当时的经过。
.........
“你说你挑战了那个沈相野？”
“是的”
“….不管你说的是真还是假，但在拳击手面前说这种话便相当于与拳击手公开为敌”
说着那名父亲听不懂的话，中年男子捏了捏自己那双一看就知道历经无数锻炼的拳头。
但只凭身材，并不能让齐冕产生丝毫动摇。反而更进一步地挑衅中年男子，对他比出国际通用的敌意信号：中指
这个手势理所当然地激怒了他。并没有对齐冕的挑衅在言辞上予以任何回应…仅仅是言辞上没有。但齐冕比出中指的一秒后，中年男子的重拳便结实地轰在齐冕的脸上。
住在附近的人当天晚上聊天时，都互相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你们谁家的煤气炸了？”
没有亲眼目睹到的人只听到了声音，自然而然地往这里联想。事实上，那名父亲就算亲眼看到齐冕中拳的瞬间，脑海中瞬间冒出的也是煤气爆炸的画面…因为那是完全不像是肉体打在肉体上应该发出的声音。更像是积攒了充足的能量，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将四周脆弱的东西全部粉碎时所发出的声音…
美国作家：诺曼·梅拉在他的著作《The Fight》曾经如此记载道：
“有实力的重量级拳王，当他摘下拳套时就是活生生的杀手！他用那双飞弹一样的铁拳打人，打到累得抬不起来为止，他足可以杀死一百个人！”
就算没读过诺曼的书，旁观人也清楚地知道这两人之间在体重上的巨大差异…也许在很多文学作品中经常会出现瘦小的孩子击败壮实的糙汉子的桥段。但…这是绝不能套用在现实中的。体重相差五十公斤的话，瘦弱一方的攻击对强壮的一方来说连挠痒痒都算不上…齐冕和他的对手的体重差或许没那么大，但也是显而易见的差距。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当齐冕的脸中了那一拳时，目击者甚至以为他的脑袋都飞出去…不是倒下那么简单。而是一起公开杀人事件。为齐冕捏了一把汗的同时目击者也开始担心自己。真的演变成那种结果的话，自己作为唯一的目击证人恐怕也会被对方灭口…
从这点来说，目击者真的是非常感激齐冕….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因为齐冕中了这一拳后仅仅是往后退了两步，接着又恢复了站姿
“还算有劲…如果这一拳‘真的打中’了的话我就不可能站得起来了…”
完全不在意从鼻孔中涌出的鲜血已经流进嘴里，齐冕用一如既往的冷静诉说着。不仅是目击者，这次连那个中年男子也惊讶地瞪大眼睛。
目击者为齐冕还未倒下而吃惊。中年男子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刚刚那一拳确实是命中了…但命中得“不完全”。毫无征兆地猛然出击，中年男子对于这一击的命中率抱有绝对的自信…但齐冕却在被打中前的瞬间稍稍地往后退了一步，并把头往后仰去。一定程度上化解了这一击的破坏力
更重要的是，齐冕的眼睛并没有看着自己的拳头…而是紧盯着自己的脚下
“从步法的运动中看穿攻击距离吗？…好小子，他说他挑战过沈相野，看来并非是虚张声势…”
从一开始，中年男子便没有轻敌与手下留情的打算。只是如此一来，他就要火力全开来击溃这个小子了…
“呼！”
在已经拉近距离的情况下，已不需要步法。中年男子正面打出一记刺拳。打完之后，他大失所望。
为何说失望？难道齐冕被他一击打倒，令他失去乐子？不，不是这样。中年男子失望的对象不是齐冕…而是自己。
是明明对近在咫尺的矮个子挥拳，但拳头上并没有传来接触到任何物体的感觉而失望。这简直太令人烦躁了，中年男子又打出一记摆拳。但结果和刚刚还是一样的。
他可以发誓：刺拳打空时，齐冕的脸和自己的拳头只有一寸之隔。打出摆拳时自己往前迈了一大步。本以为这一拳一定能将齐冕向断线的木偶一样打翻在地，但他的拳骨仍在齐冕面前一寸的位置掠过。
“为什么打不中我，想不明白？”
“你！”
中年男子再一次迈大步靠近。这次两人之间的距离被缩短到中年男子差一寸便可用肚子顶飞齐冕的程度，从视觉所看不到的死角：正下方用勾拳攻击。
应该说不出所料呢，还是预料之外呢…总之，这一拳还是没能打中齐冕。拳头与齐冕之间的距离依然是一寸。
“很简单…你往前移动多远，我就往后退多远…”
上半身的倾斜，臂展的长度，迈出步法的距离…同时考量这三点的话，要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并不难。只是要做到计算出那三点的同时也计算好自己后退的时机与分寸，比想象中的要难得多。不过一旦做到了，对方的拳头便永远与自己有着一寸的差距。就好像两人中间隔了一道一寸厚的墙壁一般。运用熟练的话，便可在无擂台边缘限制的场所让拳击手疲于奔命，慢慢消耗他的体力。这也是齐冕为了战胜拳击手而特意磨练的技术。
“说起来，这里是没有规则的街头。你不打算用踢来破坏我的距离把握吗？”
虽然齐冕对拳头的攻击距离已经了若指掌，但对方的腿长和腰腹部力量仍是未知数。如果用腿出击的话有极大的几率破掉齐冕的回避。因为攻击连续不中而焦躁，不安的中年男子听到这个提议，想都没想便抬腿踢向齐冕。
这一着自然能够破坏齐冕的距离把握….但如果齐冕并没有继续拉开距离的打算的话，便另当别论了。
抬腿高踢时，所有的重心都集中在另一条用于支撑身体的腿上。这是人尽皆知的常识。因此那条腿便成了脆弱不堪的致命点…就算是上百公斤的巨汉，在单腿伫立时也会被未成年的小孩子所扳倒。
中年男子因为慌乱而忘记了如此重要的事，发觉自己采取了严重失误的行动是在他发现面前的齐冕突然消失的时候…
“完…完蛋了！”
齐冕是故意引诱自己出腿的…但此时要把腿收回去却为时已晚。腿刚刚抬起尚未踢出去时，齐冕便把身体俯下，冲进中年男子的守备范围之内紧紧抱住他用来保持平衡的那条腿，将他掀翻在地。
这是一种名为“下潜抱摔”的技巧。在施行TakeDown（格斗术语，指将对方摔倒在地。这是从立技对决到寝技对决之间的过渡）时，这是非常基本的技巧。如果对方双腿都稳稳地保持平衡时贸然使用这招，一定会重重地挨上一膝盖。因此，齐冕才故意出言挑衅对方用高踢，让中年男子使不出膝击从而轻易将他TD。
脚下是硬梆梆的柏油路。再加上寒冷的天气令人的骨骼较平时更为脆弱。后脑撞击地面后，中年男子顿时痛苦地紧锁眉头。就算齐冕不采取任何动作，那名中年男子想站起身来也不会轻松。缓解头昏脑胀的感觉所需的时间不会很短。
将对方成功TD之后，齐冕却并没有像今天中午与小胡子战斗时那样使用寝技来攻击…在街头实战上很少有人使用地面技。柏油路的硬度对任何人都是极大的影响。稍微摩擦一下便可能蹭破一层皮。肌肉组织挫伤之类的风险也不能忽视。而且在无规则的街头上，有着更多更好的方法来攻击倒地状态的对手。齐冕这次所采用的，便是在街头战斗中都被誉为最为危险的，能与攻击**相提并论的杀招…
那便是对着倒下的对手的头部，抬起自己的脚，然后用脚后跟用力踏下去…！
目击者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传出的那声音。之前中年男性的拳头命中时好歹还能有所联想，但这次却无法想象有何声音与其类似。他只知道，这次杀人犯有可能要变成这名少年…
这并不需要多么强大的实力。强壮的成年男性被十岁小孩用脚后跟踏脸的话，也会瞬间失去战斗能力。齐冕只踏了一脚，中年男性连一声惨叫都不曾发出，便双手一瘫，再没了动静…
如果再继续攻击下去的话一定会出人命…！眼看齐冕又一次抬起脚，事态要往更加严重的方向发展，目击者赶忙出声制止了他
“已…已经够了！你还年轻，不要让自己背上杀人犯的十字架！”
不知是被自己吓到，还是这一席话触动了他。目击者眼前的少年在即将第二次踏击时僵住了。转头看了一眼这名还没从惊愕中缓过神来的目击者后，咂了砸嘴，转身离开了…
这，就是那名31岁的目击者所目睹到的一切
……
太不成熟….
自己实在是太不成熟了…竟然会为了宣泄心中的不满而被冲昏了头，险些破坏自己的“原则”。
齐冕早已给定下教条：打架归打架，对方并没有做出过格的行为，自己也不能太过分。而刚刚的自己却在那一瞬间产生了恨不得将对方的头颅踩碎的冲动…想到这，齐冕用力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头部剧烈的摆动，将挂在脸上的鼻血甩了出去，落在一边的轿车身上银白色的积雪上。那对比度极高的颜色让齐冕注意到，自己原来还流了鼻血
在那么多次的打架中从未受过伤的自己，今天却连续两次流血…就连平时引以为豪的战斗能力此刻都被齐冕所质疑。如果连这点都不能给自己增加自信心的话，那还有什么能支撑着他？齐冕都不敢继续往下去想。好像再深入去思考的话，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一切都会被自己所否定一般。
“绝不能…让玉绮发现…”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受伤，她一定会非常担心…齐冕决不愿看到高玉绮因担心而纠结的表情。那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惩罚。就算是欺骗她，也不想看到那个…齐冕胡乱地从四周抓来一大把雪花捂在鼻子上，希望靠冰凉的刺激让血管收缩从而止血。捂了几秒后，手里那把雪便已经被染得通红。连续换了十多把雪，甚至从路边一间屋子的屋檐上踢断几根冰柱拿来用才止住了鼻血。再去公共卫生间把血迹洗掉之后，齐冕才敢若无其事似得回到高玉绮的身边。
她问他去了哪里，他只回答去四周转了转，什么都没干。他并不是擅长撒谎的人，但他的表情并不会把内心的动摇表露出来。高玉绮也并没有太过在意
看眼时间不早，高玉绮要齐冕去家里一起吃饭的提议被齐冕毫不迟疑地接受后，两人便回到高锦绵的住所
他们进门的时间前十分钟，高锦绵也才刚刚进屋。女儿带着齐冕回来也屡见不鲜了。而且自己女儿在场的话，齐冕也不会做出非常失礼的事。只有这时高锦绵才会对自己那令人操心的未来女婿感到放心。
他没想到的是，当晚他们一起吃饭时，齐冕突然把高锦绵今早的事对高玉绮揭了锅
“玉绮，你爸今天早上又叫鸡了”
“什…你可别胡说八道！我盯着你让你把照片都删了，你根本没证…”
说到这高锦绵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打自招了。就算把嘴捂上，这事也已经遮不住了
“爸爸！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这日子你不想过的话就请离开！”
这间房子本是高锦绵的妻子，高玉绮的母亲名下的。妻子因病离世时立下遗嘱，将房子托付给了女儿高玉绮。因此现在高锦绵可以说是蹭自己女儿的房子住。被高玉绮一通教训也只能乖乖低头认错，发誓以后不再犯同样的错误。并暗骂齐冕嘴上没安拉链。
“…对了，齐冕啊，今天你有个朋友找我来聊了个天”
“朋友？”
“是啊，一个叫朱峰的”
“…！”
听到这名字时，齐冕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高锦绵相信那个朱峰并没有说慌，他确实认识齐冕，齐冕也认识他。但不理解的是齐冕为何会如此惊慌。就像当初煮酒论英雄时的刘备那样。但现在这个季节，并没有雷声来帮齐冕掩饰。
“我说…你怎么了？一听他的名字就…”
“….他不是我朋友”
齐冕淡淡地说着。那个差点就害了自己一生的人竟敢腆着脸称自己是齐冕的朋友并接近高锦绵，这让齐冕非常不爽。
现在他的心事是表情也无法遮掩的。父女两个一起关心地询问下，齐冕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事，从他们在西坝河那边打架到挑战UBC到不欢而散详细地讲述一遍。
听罢，高锦绵点了点头…那一万元是齐冕向他借来的，那个叫朱峰的家伙企图盗走的也是高锦绵的钱。齐冕认为高锦绵一定会同样大发雷霆…但他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嗨…这也得怪你啊，齐冕。你随随便便地把那么巨大的一笔钱交给你刚认识一天的陌生人保管。这不就和一个裸体的美女硬闯进贫民窟一样危险吗？换了我，我也会打这笔钱的主意…总之，钱没丢就好。而且说句真心话，你还得感谢他呢”
自己在这问题上也有责任一事齐冕倒可接受。但他却非常不理解，自己为何还要谢谢那个朱峰？
“谢谢他什么？谢他差点让我进大牢？”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你刚才也说，你是在马上要和沈相野动手时才注意到朱峰逃走的事…你应该谢谢他，因为他在你‘送死’之前阻止了你…你不用说那个孔令马上也会到。就在那帮成员们堵着你不让你离开的那段时间中，那个沈相野就有足够的时间‘干掉’你了。”
这段话中两个非常刺耳的词汇如匕首一样刺进齐冕的内心…刚刚捡起的筷子又被“喀嚓”一声握断成两节
“你…什么意思？”
“很难理解吗？…齐冕，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那个沈相野的对手！因为朱峰，你才捡回一条命！人家对你有救命之恩，懂不懂？”
“喂…爸爸…你说得太过分…”
“你…再说一遍？”
“怎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啊？现在的你如果和沈相野动手的话，他一拳就能让你躺几个小时…”
“砰”得一声，再也无法容忍这种赤裸裸的轻视的齐冕拍案而起。将脆弱的木桌拍得粉碎。桌上的碗碟与饭菜洒落一地。到这个地步，高玉绮也无法容忍了…
“你们两个要吵架还是打架都无所谓！都给我出去！”
自己的男友和父亲闹成这样，高玉绮委屈地哭了起来。而这也让齐冕和高锦绵彻底安静了。
“…..对不起”
收回自己的怒气，齐冕跪在高玉绮的面前。不善言辞的他，只不断重复着三个字。
当父亲的高锦绵也在自责。无论齐冕还是高玉绮，都是自己的晚辈。作为长辈，自己也确实说得有些过了。
“唉…刚才的话题到此为止。我以后一个字也不提了。齐冕，你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我不会干涉你。但是…你把我女儿弄哭了，还把我的饭桌给毁了。这两件事你自己解决。我不管你有钱没钱，桌子和盘子的赔偿金必须由你来付”
“…好”
寄人篱下的自己做出如此失体面的事，就算是齐冕也知道自己犯下多么重大的错误。这些后果也必须由他自己来承担。他主动地把高玉绮搂住，无言地安慰着她，向她示意歉意。
“…小子，我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包括今天也是，有关你的事，我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一个字都没泄露出去。咱俩之间没什么私人恩怨，我说的话，我办的事都是为了你好，不管是谁坑你害你，我们父女俩也绝不会站在他们那边。你自己静下心来想想吧”
拍了拍齐冕的肩膀，高锦绵换上外衣，下楼散心去了。
而齐冕一直在照顾着高玉绮，等她哭累了，睡着了以后几个小时，齐冕也不曾离开她的身边。当高锦绵回来之后，他简单地向高锦绵也道了歉。接着离开了…
高锦绵在屋子里收拾残局不提。齐冕离开后并没有回到自己的住所，也就是高玉绮家那栋楼的地下室中。而是离开了那片小区
在高锦绵回来之前，齐冕冷静地想了许多东西…
沈相野，朱峰，孔令，钱，财产，工作，打架…这些关键词在他的脑中胡乱飞舞着，他必须要从中提炼出自己接下来必须要去做的事才行…
最后，“朱峰”，“钱”，“工作”三个关键词被联系到了一起…
其实今天齐冕去找阿冈，带着他去看自己踢馆的本意，便是让阿冈了解他的实力，希望阿冈能够给自己找一些工作去做。只是后来的事让齐冕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直到此刻，他才重新回忆起自己的初衷。而阿冈所拥有的，正是齐冕所缺少的。
阿冈不会打架，是个比高玉绮还要瘦弱的少年。但他却可以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不仅自己过的潇洒，还能养活手下几十个人，让他们坚定地跟随阿冈。这些实实在在的成绩不是靠腕力和格斗技打出来的。齐冕自己也意识到，阿冈和自己所走的是两条正相反的道路，自己和阿冈之间完全找不到任何契合点。但他用他的成绩证明了他是齐冕应该去学习的榜样。
虽然高锦绵说要感谢他，但对阿冈所做的事齐冕依旧无法释怀…不过现在清楚地了解自己的实力，并可能给自己一份工作，让自己赚到能赔偿高玉绮的钱的人，只有他一个了…
想到这里，齐冕冲进一家文具店，借人家的纸币写下一篇粗略的简历，撕下来揣在怀中…他连买下笔记本和签字笔的钱都没有。
接着…便是像中午那样直奔皮条胡同而去。翻过矮墙，悄悄地潜入门口传达室，将看大门的老大爷从背后击晕，查到阿冈的房间号之后便从窗户翻了进去…
接下来的，便是与阿冈在风雪夜之中的相会…意境似乎很浪漫，不过确实只是为了非常平庸的事。
………
“嗯…找工作吗…这还真是有点难办…”
阿冈不禁嘬牙花子。如果是其他事的话还好帮。但如果是来应聘的，也就意味着齐冕想要和赵苑程鑫，还有那帮被他打倒的小弟们作为同事和谐相处…但这是不怎么可能的。
赵苑作为一名男性最重要的器官因为他而少了一个，杀父之仇也不过如此了。怎么会容忍齐冕当自己的同事？赵苑再过几天或许就要出院了。那时无论找什么借口都说不过去。
但从阿冈本心来说，齐冕如果来到自己的麾下，这对自己的势力是一个莫大的帮助。一个齐冕就顶得过几十个壮小伙子。虽说现在还不是很懂规矩当不了跑堂的，但在后面给厨师打下手还是可以的…因此，阿冈陷入两难之中。
齐冕的眼神死盯着自己，就好像催促自己赶快下结论一样令阿冈浑身不舒服。这也一定程度上影响了阿冈的思考。阿冈只好先劝他离开
“你所说的事我已经清楚了…不过你做得真的很不合适。快到午夜私闯民宅来面试，谁听了都会觉得很怪异吧？而且面试时哪有当场给你结论的…这样吧，你今天先回去，明天你还来这里，我要不要你到时候肯定给你明确的答复。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就当场签劳动合同…你看怎么样？”
“嗯。希望你不要像今天一样坑我”
看来他还是对今天的事耿耿于怀…阿冈不禁苦笑，并做出反击
“我也希望你不要像今天一样翻窗户进来”
两人姑且算是达成共识了…象征性地握了握手后，齐冕离开了…当然，还是翻窗户出去的。
把齐冕送走，把窗户关紧并上了一把锁后，阿冈并没有回去睡觉，而是思考该如何处理这次难办的招工
“唉…我想要他帮我，但赵哥和程哥跟他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见了他还不得打起来？老板和员工打起来的话我这买卖还干个什么劲…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和平共处……………..嗯？这个方法不错…没错！就利用这一点…”
一分钟不到，阿冈便想出了十全十美的对策，立刻拿起笔，起草了一份极为“特殊”的合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