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刚刚梦到又和社团的小伙伴们在一起吃饭了,或许我在内心深处仍害在怀念着那时的时光。
大学开学的第一个月,我便收到了一同奋斗了1095个日夜的女朋友的消息。
“我们分手吧。”
诶?
我当时确实没有反应过来,是的,我们并没有考到同一所大学。
我为了她特意在填报志愿时填报了一所我压线的大学,记过自然是不出所料,我滑档了。
也因此,高中毕业的这三个月的假期,但凡在家一天,我就无法避免的与家人发生争吵。
不仅他们觉得我不争气,就连我自己也看不过去。但凡多20分,我们会有这样的结局吗?
在最初的一个月离,我们的情感似乎并没有因为不同的大学、不同的城市而受到什么影响。
我们每天依旧在聊天,打电话,分享自己的日常,给予对方鼓励。只不过,我们无法拥抱在一起罢了。
我还在计划着十一去她所在的城市找她,但这一切并没有来的急付之行动便早早地夭折在我的脑海中。
那两天我每天晚上都会自己躲在被子里哭,我不相信我们就这样结束了,三年时光,一千个日夜,这些陪伴仿佛不曾存在过,就这样被一句话而一笔带过。
浑浑噩噩,使我那段时间的最真是写照。上课听不进去,下课饭也难以下咽,几乎所有自由支配的时间都在被窝里度过的。
一个契机,学院组织的活动,让我见识到了名为“辩论”的东西。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当时的我看来,就是那一边的气势更足,那一边便是胜利者。甚至觉得这个游戏很能发泄我的苦闷。
在活动结束后,我红着脸找到了参赛的辩手,询问着加入他们的途径。
“学长、学姐,你们好,我是咱学院的新生,那个......我想加入咱社团,怎么加入啊?”
我还在忐忑的思考着被拒绝后该如何回答时,却发现对面像狼见羔羊一般,丝毫没有了刚才在赛场上的儒雅,学姐一把抓住了我,有些激动的喊着。
“快!高辉!有新人加社团!你看啊,那个高个子,有些憨的学长就是咱们社长,你跟他要申请表,通过面试就看可以了。”
虽然面试上有些磕磕绊绊,但依旧是顺利通过,就好像他们很是缺人一样的走了过场。
就这样,我走进了一个拥有着常在人口达六十三人的“文艺”社团,我也在这里找到了从分手后再也没了的精神上那份依赖与寄托。
每次准备辩题,我们会一起泡图书馆,吃食堂。打完比赛后,还会为了庆祝我们的胜利,跑出七八站地铁站去大吃一顿。
渐渐地我从失恋中走了出来,哪怕是现在对着一段时间的评价也只有“满足”这两个字。
社友生病了,我们甚至都会有人去陪他一起输液。有人过生日,也是在一个大教室里,接受来自大家的祝福。哪怕是有社员分手,对面也根本不敢回来找他/她的麻烦,且不说能不能说的过,但凡有一点出格,社团的人便会第一时间来到现场,为他/她撑场面。
恐怕在这所学校里除了学生会和团委意外,我们就是最霸道的学生团体了。
忙碌的身影有我们,一起开怀大笑的也有我们。
细想起来,我不是走出了失恋,而是社团取代了我女朋友,哈哈哈。
当然,那个时候的也过于幼稚、狂妄了。
自认为自己很理性、自认为自己可以拯救天下,但终究只是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拯救的普通人。
第二学期开始,我们便进入到了一个新的阶段,社团人员流失、人心涣散以及社团换届大选。
其实我并不需要参与这些,我本来可以静观这一切,保住自己的快乐便可以了,自大的我非要参与进本没有我的救世剧本。
那次比赛前,我来的很早,但发现大二的学长学姐早就坐在了教室里,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我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听着他们的谈话。
“我觉得李峰这个人我们必须解决。打比赛不来、开会起哄倒是积极,而且有野心,一直在打听换届的问题。我怕他们根本压不住他。”
“有野心还好,只做管理就好了,就怕是个霸道的人,不然社团完了。”
......
听着听着,我似乎听到脚步声,于是我拐弯进了厕所,冲个水、洗个手,假装自己刚从厕所里出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跟其他人打着招呼。但此时我已经在心里暗下决心,我要为社团发展解决这个障碍,哪怕他们以后也把我踢出去,我也必须这样做。
现在想想这样中二的我简直想要掐死。
自此,组队我都会主动的与李峰一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霸道的人肯定会狂妄,在讨论辩题时便已经展现出他的霸道与狂妄出来。
所有的观点必须是他同意的才能作为论点,所有的辩稿他都要在看完之后,要求其他辩手按他的想法进行更改,要与他的思想高度一致。
队友虽然并不招人喜欢,但既然是一队,就必须有一方进行忍耐,他的名声自然不好。
直到有一日讨论辩题,我故意激怒他,我们两个人不仅发生了争吵,还差点打了起来。
“就你这霸道劲还想当社长?你做梦吧?”
“你烧饼吧,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来,弄不死我你是我养我。”
随手一指教室里的摄像头,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打?朝着打!拿凳子呼!当着摄像头打啊。”
听到“摄像头”他似乎也认识到了问题发展下去的严重性,但学校的安保过于优秀,摄像头对校园几乎是无死角地监控,以至于在学校里,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他把凳子一摔,边指着我大骂着,边向门走去。
“你牛皮!别让我再看见你!见一次劳资打你一次!”
“你放心,我在社团不会走~”
“C,你牛皮!”
就这样,我帮着学长学姐解决了社团发展的隐患。
但这不是我唯一一次,我又逼退了一名从不说话的社员。
在比赛讨论中,不仅从不参与,即便参与也不会说任何话,最后的稿子也与我们打出的论点完全不相同,他独立于自己的自由王国。
我在群内通过私聊,将他逼退。
此时的我,再次回到那个曾经的快乐时光,但我自己知道,离开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此时更有些功成身退的感觉。
但,当这一切来临的时候,我依旧没有适应。
“我们大二的集体讨论过,我觉得你还是自己离开吧,给你保留住颜面。”
......
我再次回到那个浑浑噩噩的时代,但这一次不一样,我内心在期待着自己的传说。但是,谁离开谁又会活不下去呢?
我还真是好笑。
这样幼稚且狂妄的想法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结束的呢?
那次我返回教学楼,去拿丢下的课本时,我看到他们正在开会的样子。
他们依旧快乐,依旧在一起玩乐,仿佛我的离开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
其实想想也是,那两个人走的时候,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的留念,我又为什么觉得我会特殊呢?
就因为我会每日讨好他们?就为了我将他们不喜欢的人逼出了社团?
哈哈哈
我与那两个人又有什么不同呢?其实大家跟我的关系也不过是一起吃吃饭、准备辩题的表面关系。
自从我退社后,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食堂,周末一个人呆在宿舍,晚上一个人走在成群结队的人群中。
这些,还不足以说明情况吗?
这次,我彻底放弃了。我放弃了与外界的交心。
社团事件理性告诉我本就是我自己的问题,为何要要求他人对自己进行宽恕呢?自己又有何德何能成为大家心中最闪亮的存在呢?更何况,自己不还是抱着牺牲我一个,幸福千万家的初心吗?
所以,只要维持好表面关系,点头一笑了之,也就不会再抱有任何期待,也就不会有任何的失望。
直到毕业之后,我依旧习惯于一个人,我不想再体会那种从为之付出一切的地方赶了出来的经历了。
我真的不想有个女朋友吗?想过,也不是说不想要,但还是算了。没必要霍霍人家,也没必要麻烦自己。
寒冷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而是一个相对的感觉。经历了温暖,必然受不了寒风,既然接受了寒冷,那份柔软的拥抱,还是留给其他需要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