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如常升起,却依旧无法驱散这座城市的浓重压抑。杰诺斯这样想着,在几分钟内将自己整理完毕,走出了卧室。
“今天怎么样?”
“军队还没有攻城,但是昨晚有人观测到了血仆侦查城内情况。”早在一旁等候差遣的白发青年向他的雇主做出了报告。
杰诺斯点头表示已经知晓,走到了楼道尽头的阳台。
无数的人类聚集在这条街道,熙熙攘攘。
“汉斯,你说如果摄政王没有下令南进。这座城是不是就不会这样混乱?”
紧跟而来的青年手中依然捧着文件夹,向杰诺斯视线所至的地方望去——那里有几个混混试图将一名女子拖入暗巷。女子正在奋力抵抗,但汉斯一眼就能看出如果没有他人帮助,她必然逃脱不了。
“先生,人类是贪婪的低贱生物。他们没有任何值得救赎的必要。”他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杰诺斯后接着说到:“摄政王陛下的作为是正确的,在血族尚且弱小的时候,南方的敌人以所谓异端的名义掳走了始祖大人,我们现在只是在迎回我们的始祖。您作为最古世代的血族,这份屈辱您应该比我这样的小辈更了解 。”
“是啊,始祖大人的最后一战嘛。”杰诺斯的眼神似乎透过所见到的景象回到了那时的景象。“那一天的大小姐确实很美啊,漫天的都是她的愤怒与屈辱。一切悲切的那样宏大,那样壮美。”
“不过汉斯,请记住。”杰诺斯回首接过了文件,用他伪装过的血瞳盯着青年:“除了始祖大人以外,我们都曾经是人类。”
“没错,先生。”汉斯同样示以血瞳:“曾经是。”
窗外的女人最终没能逃过毒手,在堕入黑暗之前绝望地向对此事视而不见,或者说司空见惯的人们呼救。
“别那么紧张,汉斯。我只是感慨一下。”紧张的气氛在下一秒消失,杰诺斯微笑着恢复了深蓝色的眼瞳“而且,我也很想再见始祖呢。”
“您会有机会的,先生。”微微鞠躬,汉斯转身向着楼下走去。
杰诺斯翻看着手中的收支明细。心思却一直飘向到了远方。
“杀…杀人啦!”
突如其来的惊叫声点燃了人群,也拉回了杰诺斯的思绪。窗外的人群更加的喧闹起来,围着那个跌跌撞撞跑出黑巷浑身是血的混混或指指点点,或沉默不语。杰诺斯突然对这样的展开感到了一丝兴趣。
“魔鬼…是魔鬼!给我…给我滚回地狱去啊!”
那个混混一边逃命边说着奇怪的话。似乎黑巷里面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
突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冲出小巷,他身上带血的长剑让众人惊叫着给他让路。而那个混混则吓得摔倒在了平地之上。
那个身影不顾血腥将混混的脑袋割下,任由血迹溅满白色的衣袖。
众人哑口无言,距现场最近的几人大部分都呕吐不止,更有胆小的妇人已然晕倒在了地上。
“以后再发生刚刚的事,他就是下场。”
略带沙哑的女声传遍了整个街道,似乎在宣示着什么规则。却再没有敢表达异议的人站住来。
杰诺斯有些惊讶这个浴血的战士是名女性,但让他眉头紧锁的是紧随其后从黑巷出来的那人。
黑色的伞面上溅满了血迹,而在其下看不到脸庞的身穿黑色哥特长裙的女子迈着小巧的步子。刚刚被拖入暗巷的女子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颤抖着跟在黑伞女子的背后。她身上的血迹很明显的交代了那些没有逃出巷子的混混的情况。
“是来找我的吗?”杰诺斯几乎可以肯定那位是谁了,不过为什么要来这里?
————————————————
“没关系了哦,已经安全了。”艾茜娅丝怕了拍女孩的肩膀,示意她已经安全了。而这时,阿克希娅已经扔掉了那颗头颅向她走来。
察觉到身旁女孩的恐惧,艾茜娅丝又说到:“怕什么啊?要不是我家这位决定要救你,我可不愿意冒着身上衣服又要报销的风险来帮你。”
似乎明白了什么的女孩对着向着她走来的杀神小声说了句谢谢,便跑开了。
阿克希娅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笑了一下以示回答。虽然这在周围人看来更像是嗜血就是了。
“搞了这么一身血迹,你又要怎么解决呢?”
收起黑伞的艾茜娅丝开始了对阿克希娅的说教。
“诶,有什么关系嘛,当时又没有想到。”不过某人不怎么在意就是了。
“喂!还看什么看啊?都散啦!”阿克希娅冲着人群又大吼了一句。当周围人群都闹哄哄散去的时候。
她们发现了那个离他们三十步左右的白发男子。他似乎一直站在那,只是在等一个时间来和两位黑长直少女交谈。
阿克希娅从背后的女孩那里感受了对来者的警惕。于是又抽出了正在滴血的银剑。散发除了气场。
“小姐,请不要做出这样有攻击性的动作。很容易吓到客人的。”白发的男子微笑着说出这样的语言,但他眼神中的凌厉却毫不掩饰的直刺心头。
“是吗,我以为我只对敌人做出这样的举动。”阿克希娅收了长剑,却依然以警惕的眼神望着青年。“所以客人先生有什么事吗?”
“阿拉,在下只是提出建议呢。而且,在下可算不上什么客人。不知名的血族小姐。”白发青年的深蓝色眼瞳一闪,变为了赤红的血瞳。
由于远离人群,加上白发青年的出然出现,本来一直用黑发遮掩血瞳的二人都已经将眼睛暴露在了空气中。
三双血瞳在阳光之下对峙,白发的青年依旧是笑着,仿佛只是在表示一件平凡的事。
“呵。”几秒钟后站在阿克希娅身后的艾茜娅丝撑起了伞,伞面的血迹已经被甩掉,纯黑的伞面遮盖住了大小姐的脸。
“我是没想到,你们会出现在这里。”伞面下传出了略带不悦的声音,阿克希娅在一旁想像伞面下那张脸的表情是否是咬牙切齿,自从认识以来,阿克希娅就从未听到过大小姐这样的气愤。
“那么你是谁呢?能告所我你的名字吗?”
“我是谁都无所谓哦,我家主人杰诺斯•古斯塔比在等候你的到访呢。拙劣的伪装者。”
“我想这并非是杰诺斯教你的吧。”
“当然,我只是认为你们伪装发色的愚蠢行为应该得到这样的称谓。”
“呵!”艾茜娅丝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向前走去。青年自觉的转身引路。搞不清状况的阿克希娅也只好跟上。
能够肯定的只有某人的情绪已经处在了爆发边缘,无论待会会见到的是否是千年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