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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囚车就开了。
虽然那个尴尬的一皮的窒息操作没有成功,但是身上的链条又被他们刻上了禁魔的符文。
那之后我又乘魔力恢复想试着在逃一次。
于是我忽悠来一个新兵。
然而,我最终没有做出来。
被我手中金属链锁制造的声响惊动的是一个少年。
看上去就很好骗的那种。
他的那双眼睛很好看,淡蓝色的眼瞳似乎会说话一样。我看着他用剑尖小心翼翼地挑开黑布,然后一脸如临大敌地望着我。
那双眼睛不掩饰地告诉我它主人的情绪,混杂着恐惧、紧张以及一点点地好奇。
……
……
还有就像很多年前的自己一样的幼稚与莫名其妙的坚定。
就跟个憨憨一样。
“哟,小鬼,愿意和我聊聊吗?
也不是因为什么。
就是觉得
可以再等等
不然会很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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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
是□□与□□的初见。
如同本不会交集的光线因偏折而相遇,然后奔上了不同的道路。
他们必然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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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
又是五六天。
总之
发生了很多事。
我放弃了在路途中逃跑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
没戏
和那个小鬼混熟后我才知道那个铁疙瘩是个什么东西。
顺带一提,如果圣辉军的军团长都是这样的家伙的话貌似圣骑士阿修贝尔也没有吹得那么厉害。
听他说我们这一行是有五到六个和那个铁疙瘩差不多的家伙护送的。
估算成本,四舍五入等于没戏。
还不如等等什么时候会有转机再另行打算。
那个小鬼也是意外的上道,以一点小小的消遣为代价,我和始祖大人得以能够有一口血喝。
(后来的阿克希娅一直试图向所有人说明□□的剑术与她无关,虽然没有人相信。据说始祖艾茜娅丝对此表示沉默)
……
我和始祖大人也曾在那座皇城被游街示众。
黑布被拉开,站满街道的平民呼喊着什么根本听不清楚的口号,将一切找到的东西砸向我们。
仇恨似乎来的如此容易。
虽然我们没有对他们做过什么。
但身为如此
即是罪恶。
不是所有人都会“离经叛道”,他们也不在乎真相。
因为听到了
以为被告知了
那么,就有了评判的资格。
以无知者的身份。
早已有所预料的我并不在意那些恶意。
被指认作恶的人总是要接受神罚的。
我甘愿。
说到底,他们在我们的身上发泄了积累的怨念,不过是为了更加温顺接受压迫。
说到底,不过是可怜人而已。
以一个血族的身份,我所看到的是在这座被称为皇城的牢笼里的种种。自以为尽在掌握的贵族和算计一切的商人,还有已经只能从他人不幸中寻找实感的贫民。
他们不过是站在笼子里嘲笑着被束缚在手上的金丝雀。
……
如果没有始祖大人的话,或许
我也不过是其中之一吧。
我默默的望向了她。
始祖大人靠坐在角落里,闭上了眼睛。
那身衣服有些脏了,似乎是粘上了他们扔来的一些东西。
但是她闭着眼睛。
不想看到脏东西。
……
他们在索维亚丝兰停留了三天。
然后向南。
……
被关着的这些天里不是睡觉就是和那个小鬼玩闹。莫种意义上也是自打出生以来未曾有过的清闲。
始祖大人则整天不说一句话,也脑补不到她在想些什么。
我也得以有机会像现在这样感慨。
短短一个月内,我就完成了人间失格和秋后问斩两个别人可能一辈子也达不到其一的成就,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我仍旧不清楚未来,连能否活着都还不清楚。
但这对于我而言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这些天里,包括遇到始祖之后的这些天里的生活是我曾经十几年里所不敢想象的。
人其实可以活的这么自由。
没人会在意你今天有没有祷告,有没有练剑之类的无聊问题。
没人会强迫你背下狗屁不通的文字,也没有人会让你站在黑灯瞎火的城墙上面对能把人撕碎的怪物。
就……
像做梦一样。
所以我看到那个名字一长串的血族那些收藏时会继惊喜,所'以我会去救那个本来会死的小女孩,所以我会
因为这是我想做的,我真实的情感。而不是为了达到某个目而被要求做的,为了掩盖内心想法而刻意表现的“善良”。
………
马嘶声从外面传来,然后囚车开始慢慢的移动。
………
………
如果可以一直下去。
就算是死了……也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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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结束与它的开始来的一样突然。
当铺天盖地的吸血鬼攻向这个营寨时,他们才意识到被当成谈资的北方佬警告是真的。
结阵,举枪。盾兵护住竖起枪林的战士。更远处的弓箭手则瞄准了天上那些扭曲的怪物。
然后
红色的浪潮冲向了蓝色的礁石。
被饥饿冲昏头脑的吸血鬼冲向了前方的食物,就算是枪林也无法阻止他们对盛宴的渴望。
不要命一般的冲锋竟使得本应能阻挡数万骑兵冲锋的阵型隐隐有了崩溃之势。
更让圣辉军士兵痛苦的是,那些骑在马上的术师。
这类在人类社会几乎被消灭干净的异端在血族反而发扬光大了。
无数的血箭、血球之列的东西砸向了阵地造成大片真空,而人类这边的弓箭对于高速移动的骑兵来说又过于儿戏。
毕竟那些术士又不打算冲锋,只是在外围不断地侵扰而已。
……
仅仅是几分钟,战场的损失就已经成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从北方地面蔓延而来的结晶尖刺就如同缓慢碾压过来的山脉一样令人绝望。
但凡接触,就意味着死亡。
克劳历斯站在大营的最中央。
这里是相对而言最安全的地方,四面八方的敌人就好像视着峡谷如无物一样。也就是中心才相对安全。
他才不在乎那个傻子一样冲过去的索维亚北方佬。发现问题的第一时间这胖子就跑开了,压根不管那些留下的人的死活。
然后就他一个人站在这里。
……
好吧……还有个小姑娘。
“那个……大人……我们,会输吗?”
尼雅扬起稚嫩的脸望着假装高冷的主教。
却没有收到任何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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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一道划过天际的赤金色光线从他们的身后射出。它的目的是那些结晶尖刺的原点——一个由血液凝结的王座。
那道光线划破了密布“乌云”的天空,擦中它的怪物被烧为灰烬,擦中它的箭矢则被附上了火焰。
它一往无前射向高坐在王位上的女孩。
打断了她的希尔凡童谣。
后来的人类军队开始大规模向教宗购买这种中低端的圣器,为了抵御所谓的地狱入侵黎凡特事实上也放松了这些圣器的交易。
因为这个圣器,是被认为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成功重伤了血族公爵级贵族的圣器——圣神宣告。
由此,登上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