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小姐,经过这么一闹你的心情有好些吗?”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啊,明明是隔了那么久之后的相遇,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改变一样。
不管怎样争吵,互相之间抱着怎样的情绪,在结尾的时候,总是只剩下二者相视一笑。
那么玩闹的时间结束之后呢?
有很多话想说,但想说的话实在实在是太多,全都堵在了嘴边也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什么,要不找个地方坐坐?我知道一家还算不错的咖啡馆。”
“勉强应该也算是我自己开的。”
阿克希亚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向她的大小姐解释这种稍微有些复杂的事。
“这算是什么奇怪的搭讪吗?一般来说大街上遇到这种奇怪的邀请都会选择拒绝的吧。”艾希娅丝的表情像是踩到了恶心的老鼠,但很快就因为实在绷不笑场了。
“不过我接受,阿克希亚带路!”
——
按理来说这应当只是平凡的一天。
自从半年前离开索维亚到达莱茵之后,那些麻烦的事情就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北边的战场上陷入了僵持,血族一时半会也没办法南下,人类这边的注意力也因为教宗的号召转向了正面的战争,像我和大小姐这种不搞事也造成不了大麻烦的小血族也就难得可以安稳下来。
所以当帕莎将那个白色的血族带到店里时,阿克希亚很快就发现了不对经。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你可以叫我玛格丽特·古斯塔尔,只不过是个来自洛林坦那座已经成为废墟的城市的亡魂而已。姑且也算是现在在北方闹出了点小动静的孩子们的家长吧。”
当我傻子呢?下一步是不是就应该要我v你50助你回到北方登上帝位,然后必有重谢?
“阿克希亚的手磨咖啡加上四份糖分一共四十八联邦马克,支持教廷发行硬币支付一共三十铜币,不管你是谁,绝对不会允许你赊账的!”
别想白嫖我一分钱,就算你真是大小姐的姐姐也不行。
“喂喂喂,别用这个眼神望着我啊?我会好好给钱的,毕竟是艾希看上的孩子,我是不会赖账的。”
就算是别人也不能赖账啊?!大大小姐(伪?暂定)!
“咳咳,这根本不重要啊,被选中的少女哟。”
私以为关乎到生存的金钱问题还是蛮重要的。
似乎是注意到我越来越不和善的眼光,白毛血族也似乎意识到了情况不妙。
“如果你要继续说废话的话,帕莎会把你扔出去。”
“诶诶诶?原来是我的工作吗?”一旁待机的金发精灵突然被叫到名字,呆萌的用手指了指自己。
当然是你的工作啊,蠢货精灵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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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冒昧,但是你所在的一切都是假的哦。”
咳,那个,我该用什么姿势把这家伙轰出去才更有杀伤力。
“哎。”
放弃了挣扎一般的叹息。
“不清楚你在想什么,但是现在可以老老实实地先听我吗?”
那双深邃的红色眼睛严肃地盯着我。
“我可没有骗你啊,小家伙,咖啡馆也好,这座城也好,又或者你所坚信的回忆也好,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某个家伙为你编织的梦境哦。”
她的眼神像是在望向我,又像是透过我看向了不知道的谁。
精灵低下了头,看不到表情。
“嘛嘛嘛,毕竟我可不是来砸场子的,你也没必要对我保有这么大的恶意。”
威压消失了,“玛格丽特”又变成了慵懒的样子。
“我亲爱的艾希现在在纠结一些对我来说很无聊的问题,但这毕竟是她的事情,做姐姐的我可不好插手。”
“所以能请你帮我一个小忙吗?嘛,大概不用来嘱咐你也一定会做的吧。”
“替我照顾好她。”
——
“什么啊,你也遇到那个冒牌货了啊——谢谢。”
艾希娅丝伸手接过递过来的咖啡,放在桌上。
“她喝的时候加了四份糖,我想你们作为姐妹口味应该差不了太多,所以也是四份。”
艾希娅丝啐了一口,伸出舌头点了一下。
“阿克希亚,好苦。”
“这么说来她好像也这么说过来着.......”
双方顿时沉默。
“那个,她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这个冒牌货意外地比姐姐本人还啰嗦,如果她有说什么让人误会的话的话直接无视掉就好了。”
“这倒没有,就是很普通的聊天之类的。”
大小姐,你知道她说什么了么?你们姐妹意外的没有什么默契呢。
“是嘛。”
“是哦。”
而后又是沉默。
“那个,糖粉放在桌上了,如果觉得太苦的话随便加一点就好了,我?我出去转转,透透气。”
阿克希亚落荒而逃。
“慢走。”
——
“我还在担心你不会跟过来呢。”
白色的血族没有转头,只是淡淡地笑着。
血红色丝线交织的囚笼将她团团围住,但她却好像没有一点地慌乱。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祂’没告诉过乌托比亚里会有你这样的东西。”
金发的精灵面色凝重站在囚笼之外。
“我?我已经做过自我介绍了,在下只不过是洛林坦的废墟里走出来的亡魂而已,姑且也算得上是血族的始祖而已。”
精灵有些想笑,在她看来这只不过是谁的所求被乌托比亚回应制造的虚假傀儡而已,就连穿梭连接梦境的论外能力也是乌托比亚给予的特权而已。
实现所有愿望的乌托比亚制造了能够摧毁它本身的怪物什么的,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漏洞可以解释的了吧?
“小姑娘你在看哪呢?”
不知不觉间血红色的雾气已经布满了帕莎所能见到的每一寸土地。
虽然这雾气看上去毫无威胁甚至于可以说是在浪费魔力,但帕莎本能感受到了不安,她得做点什么。
“教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想当然,事情的真相可不会按着你想的来。”
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盖在了帕莎的脸上,那双手冰冷得吓人,就像它主人平静地说出的那些可怕的话一样。
呆滞过后,是气愤。
你以为我是谁?这是我的世界,是谁给你的勇气这样对我的?
区区造物而已!
只要——
“我记得我有说过,事情的真相可不会按着你想的来。”
本应当消失的血族纹丝不动,而她只是轻轻的弹了一个响指,笼罩四周的血雾就将还沉浸在不可置信之中的精灵撕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