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唐突,我要死了。
我幸福得要死了。
“大哥哥你不要乱动啦。”
“是啊,乱动的话我们就没办法好好为你服务了嘛。”
两个小家伙围着我跑前跑后,一会帮我捶背一会帮我揉肩,因为跑动而弥漫开的体香让人想起马卡龙那种甜得发腻的点心。
再加上司空姐妹柔软小手的触感和元气的笑容,就算让我下一秒就升天好像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不妙啊,这个感觉很不妙啊。
毒性远远超过了什么洛因什么丸的,要是以后享受不到这个服务该怎么办!
害怕失去和享受当下的思想冲突让几乎快放弃思考的我发出了介于呻吟和叹息之间的奇妙的咕噜声。
老实说,听起来非常恶心。
然而司空姐妹仿佛听懂了这意义不明的咕噜声一样,用天使看了都会相形见绌的纯洁笑容看着我。
“这是对一直以来的点心的回报哦。”
“嗯!是回报哦!”
“是啊,今天能上街真是太好了!”
我也露出了清爽的笑容。
昨晚的事完了以后,在另一家宾馆安顿完想睡觉的夏沐之后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我正好收到了预想之外的一条短信,只好顺便来新街走走。
没想到就在老地方遇见了司空姐妹俩,这么一想的话,失眠本身也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吧。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神的指引,总之赞美你。
然后就在我和往常一样准备请她们吃甜点时,却被意外地要求接受服务。
当时的我当然义正言辞地答应了。
这就是我如今浑身都飘飘然的原因了。
“小静小雅,你们能干脆住我家吗?我会把你们当作最疼爱的妹妹照顾的。”
“不要!”
“不行哦。”
头脑发热的请求想当然地被拒绝了,哥哥我好难过哦。
“大哥哥又开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了呢。”
“这次要不要报警呢?”
两个小脑袋一左一右望着我,露出了一模一样的“拿你没办法”的苦笑。
“如今的我啊,法律也阻止不了了!”
我凝视着甜点屋的天花板,喃喃自语。
顺便一提,我们之间友好的互动已经引起了店内几乎所有人的注意,连点单的店员嘴角都是抽搐的。
想必是嫉妒吧,一定是这样的。
被两个可爱到完全可以作为“可爱”这个词语的具现化的萝莉按摩,就算不是萝莉控的各位也能理解这有多享受吧。
虽然我也不是萝莉控。
“啊疼疼疼疼!那里不行啦!”
被按到伤处的我呲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双胞胎姐妹立即停下来,愧疚地道歉。看见她们像是小狗一样耷拉着脑袋,我顿时感觉不疼了。
“大哥哥今天有些破破烂烂的呢……会痛吗?”
小静试探性地戳了戳我的右手臂,小动物一样轻微的触感让人内心有些发痒。
“光是这样碰一下的话是不会的啦。不过按摩那种程度的话肯定会痛的啊。”
我抬了抬裹了厚厚一圈绷带的右手,示意她们安心。
“反正很快就会好的,不用担心。”
小雅歪着脑袋,似乎还是很在意我浑身上下遍布的伤痕。
“大哥哥为什么会受伤呢?这还是第一次变成这样呢。”
“因为被攻击了,所以就会受伤啊。”
我摆出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
紧接着我就发现自己身上比较重的几个患处好像都是被自己弄得。
除了肋骨之外,手臂是因为自己用力过猛断掉的,双腿是因为同样胡来的原因血肿的……
结果而言,『那个』是自行消失的,雇佣兵几乎是被夏沐收拾掉的。
我根本是一事无成啊!?
我还是自爆掉算了吧。
“那为什么大哥哥会被人攻击呢?明明大哥哥是个好人诶~”
没有注意到我已经陷入消沉的小静接着问道。
看着她那双明媚的瞳眸,我又马上重新振作了起来。
“嗯……这和是不是好人没关系啦。要我说我被攻击的原因的话,就是『存在』本身啦。”
“咦?有人讨厌你讨厌到这个程度了吗?大哥哥真是了不起呐。”
被人讨厌到那种程度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我摊了摊手,用事不关己的态度继续评论自己的事。
“不是有句话叫『你活着就是罪』吗?虽然不至于到这种程度,但是我只是因为在不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了不合适的地点所以就被攻击啦。换句话说,我光是『在场』,就构成被攻击的因素了。”
第一夜的『那个』,第二夜的雇佣兵,都不是冲着我来的,会起冲突的原因都只是我恰好在场罢了。
“那你会觉得自己不在场会比较好吗?”
这个问题就像是总结一样静静地展开。
司空姐妹俩单纯地张大了眼睛,而我喝了口甜得发腻的咖啡饮料,感受这明明是咖啡却完全品尝不出苦涩的口感,像是对得出答案的自己安心一般地靠在了椅背上。
不管是抱怨还是受罪,这样的事情原本就不在我的考虑之中。
于是我笑着摸了摸司空姐妹俩的小脑袋,没有刻意强调也没有刻意否定自己,比起告知更像是确认自身的意志一般说道:
“我当然必须在场。”
依依不舍地告别那两个可爱的天使之后,我边走出甜点屋边掏出手机确认时间。
发现和某人约好的时间点已经过去了三十分钟,我舒心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慢吞吞地往半小时前我就应该抵达的地点走去。
在我逛完沿路新开的几间周边店和一家女仆咖啡厅、抱着对方已经失望而归的心态出现在约好的茶馆时,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
没想到的是那个光是看到背影就令人生厌的人还坐等着,在他对坐还有一个隐约有点印象的金发外国人。
啊,早知道不是他一个人在等的话,我就早点来了。
对那位外国友人略感歉意的我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微微加快了步伐来到他们跟前。
“哟,那个人的徒弟,你来得可真早啊。”
那个背对着我一袭黑衣装扮的青年仿佛背后长眼睛似的,头也没回地出口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