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有人在看我。”惊疑令我感觉似乎被一道说不上来的目光注视着,即使已经花费了一个上午来消化,但收到情书这一事实所带来的冲击依旧给没有恋爱经历的我带来了不小冲击。
甚至走在路上,随便看到一位女生,都有股怀疑“是不是她写给我的”的冲动。
虽然我心中已经对那个女生有了大致的猜测就是了。
“真是没想到啊。”在超市人流中挤出一条通往面包的路,我的嘴角不禁露出了苦笑,很明显,这件事只有可能是她干的。但我苦笑并不仅仅是因为喜欢我的是谁,更重要的是如何拒绝。这才是真正的麻烦。
因为被过去伤害的我,不认为自己能好好的负起这个责任。
‘被告白可是很辛苦的好吗。’云依的话适时地从脑海里浮现出来,导致我刚刚平复的嘴角又一次翘起,苦涩的滋味涌上心头。
[好像有点能体会到云依的苦衷了]
不知如何是好的我最终决定按下不提,想必那位少女发现我收到情书却没有回应,想必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至于她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在校园哪处痴痴地等,说实话我没有考虑过,也不认为她会做出这种事。
下午,一切恢复平静,仿佛从未有情书被寄出,也从未有一个少女的梦因此破碎。
放学后,与社员一同再次惨遭洗礼,在灵魂得到了升华后,与云依踏了回家的路。
“我说。”云依的注意被我突如其来的开口吸引过来。
“我似乎明白你昨晚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
“没事,以后别总是在校门等我了。”
“怎么忽然说这个?”云依不解地问到,脚下却微微提了提速,落后半个身位的我看不清此时她脸上的表情。
“原因你应该清楚吧。”为了更有说服力我又补充了一句“你那个有百合倾向的朋友身上的怨气都快要凝聚成实体了。”
“到时候再说吧。”云依不置可否,这家伙,敷衍的这么随意,明显是非要等我不可了。发现劝不动云依后,我撇了撇嘴,索性闭上了嘴。
不过今天少见的没有捉弄我,真是可喜可贺。
一路上,无言,沉默就此持续到了家中。
回到家,,我也没有忘记身上那封烫手的信,二话不说便上楼取了出来。然后为如何处理而又一次伤了脑筋。
扔了,对人家不尊重,我自己也觉得就有些可惜,不扔,又怕那个心口不一的姐姐翻出来,还要解释。
毕竟这种人生成就,不被外人知道所带来的满足感才是最持久的。臭不要脸的我如此想到。
[还是放在抽屉里的最底部吧]
对人家的心意不作为却又拿回来收藏,事后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无耻透了。
下楼时,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一条缝。
[应该是没有关严吧],隔音效果好的门的确特别不容易关。
到了吃饭环节,云依的异常举动终究还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家里感冒药是不是过期了。”还要是过期好几年,上面有一些不可描述的斑点的那种,不然我的姐姐不可能这么安静啊。
“的确应该是过期了。”
“?”不知为何我的肚子有些异常,是我的错觉吗?
“我是说你,你不觉得今天从下午你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吗?”仔细用物理手段确保身体哪里不会坏掉后,我还是选择单刀直入的问了。
要是以前的话这个女人一天不整点幺蛾子,说什么我都是不会信的。
“我有在反省了啦。”嘴上这么说,但云依明显心不在焉。“我也觉得以前是我与你相处的方式不对。”
感觉有许多可以吐槽的地方的我最终选择了闭嘴。
[要是能就这么维持下去就再好不过了]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没有云依骚扰的世界,从此世间又多了两份宁静。
饭后,学生会长少见的在手机上联系了我。
“在吗?云泽,这周社团活动定好了吗?”讲真比起会长联系我这件事本身,还是会长搭话这么老套给我的震惊更大。
不过我与会长的确私下交流很少就是了“定好了。”于是我也只能这么干巴巴的回应她。
“那最好了,不过云泽你要是实在没什么主意的话,告诉我,我尽量帮忙,实在不行的话就帮你拖上一个周。”
“哦哦,谢谢会长关心了。”
“...”
“...”
“那么,下周见了,云泽。”会长似乎也感觉出了气氛的尴尬,急急忙忙道了别,将我还没有说出口的话憋了回去。
“嗯,再见。”话到了嘴边,却又与原来的意思大相径庭。
说给谁听呢?我也不知道。
房间内的空气沉默了许久。
最终,我起身的动作打破了平静,踮起脚尖,悄悄溜过云依的房间,迅速而又无声的穿过鞋,乘着夜色,我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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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很温柔,它会倾听每一个伤心的故事,夜色很冷酷,它不会安慰任何一个伤心的人。
[这么一个适合饮酒作诗的夜晚,连我这么一个和文学搭不上边的人都文艺了起来。]赶走了脑中奇怪的抒情,我继续地向前走着。
感觉自己好似一个犯了中二病的少年,想着想我自己都笑了出来。
走了没多久,我向旁边一拐,走到了一个虽热闹但却不怎么起眼的公园,像往常一样慢慢地绕着圈,眼睛时不时四处张望。
被夜幕笼罩的公园,更像是关于人生的演绎。
有孩子脸上快乐的笑脸。
有上班族对于工作的抱怨。
更有路边摊上,大妈大爷对于一块两块钱的计较。
偶尔,你还会见到无人的角落里,各种各样的人因为各种各样的事而伤心流泪。
里面有很多很多的东西,并不能为我这样一个高中生所理解,
但是,各种欢乐,悲伤,恼怒的情绪从耳边穿过,似乎我就能忘掉很多属于自己的伤心事。
[都过去这么久了。]虽然我心里仍然告诫自己往事如烟云飘散,但话语说出口,却还是违背了初心。
“也不知道母亲过的怎么样。”
我念出了那个令我爱之深,却又恨之切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