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
“哪个?那不是秦梦吗?有什么问题?”眼前有些气急败坏的陈茉歆让我很是不解。
“啧,”陈茉歆咬着手指,样子像极了没有抢到玩具的小孩子,脸上满是不甘心的表情“失算了。”
“失算?”我起初不明白陈茉歆的意思,想了想后恍然大悟。
原来陈茉歆并不知道秦梦这个人啊。
确实,文学社尽管社员众多,但本身并不出名,或许是爱读书的人都不太喜欢张扬吧。
见到陈茉歆吃瘪,我感到了几丝愉悦。
这也让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文学社副社长是这么一个美女,要不是A君消息灵通,B君貌似跟她一个班的话,我也不会提前知道的吧。
“不过对某人来说也没区别就是了。”想通了这一点的陈茉歆反倒松了一口气,独自往回走。
我站在原地,憋了半天没有吐出一句话来反驳,嘴巴开开合合,活像一条搁浅上岸的鱼。
看来悻悻地离开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了,没想到…
【女人的友谊建立起来真是快呢。】一打开活动室的大门,视线齐刷刷地朝我刺了过来,其中询问的占大多数,还有些怨毒的眼神夹杂在其中,令我头皮发麻。
为什么?自然是陈茉歆坐在了我的位置上,看她与一旁秦梦交谈甚欢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陈茉歆才是社长。
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另寻出处。
“起开,”我对着眼前的A君B君说道,“给我腾个地。”
“啧啧,”这两个家伙,我在这里一副囧样,不来解场,居然落井下石,“真惨啊,现充的代价。”
“少啰嗦。”我一屁股坐在他俩另一边的椅子上,不再理会这两只柠檬精。
【有些在意她们说了什么】我偷偷望向屋子前方,由于电脑的阻隔,看不出嘴唇的蠕动,头时不时偏过却证明确实有在交谈。
“盯~”来自群众的目光成功打消了我想要上前偷听的想法。
看那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一定有很多想问的吧。
抱歉呐,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多少。
好在没过多久就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时间,社员也没有多问什么,时间一到就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这整齐划一的步伐,是超市薯片半价了吗?
我试图揣摩了一下他们的用意。
【...】
我是不是被误会了什么?
这么思考的过程中我转过头去,发现那窃窃私语了一下午的两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只有椅子上留有余温的屁股印证明刚才确实有人坐在。
一阵轻风从未关牢的窗户中吹过,在我眼前伸手抹去了椅子上的热量。
“呜呜~”风声细小,又深入人心,无情嘲弄,又有带动恰好心酸的感觉。
我扬起高傲的头颅,在风中久久矗立,闭上了被泪水浸湿的眼睛。
像是要抒情,又像是要高歌一曲。
“**”我揉了揉眼睛“为什么风里会有沙子啊。”
“这里明明是三楼啊。”
我走上前去,关上从刚才开始就呜呜作响的窗户,将风关在窗外。
风无能又狂怒的拍打着窗户,想要冲进屋子,狠狠的抽打这个读不懂气氛的男生的脸,让他知道装B是要付出代价的。
风为什么这么生气?
风知道吗?
风不知道。
......
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
时至黄昏,淡淡的,暖暖的光线洒满天地间,偷换世间的色彩,加之凉爽适宜的温度,惬意至极。
我也是很享受当下优美的景色,枫叶在头顶渐黄,清风微拂过面庞,就连我这样一个不喜欢自拍的人,都有些后悔手机没电,不能记录下这一刻。
然后,我就在学校前面著名的枫叶大道上,见到了形形色色的男女情侣。
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里没有第三个人,即使自己的世界偶尔与其他人的相碰,也会像一条搁浅的鱼一样,挣扎着,想尽快回到水中。
我走在他们其中,说不上快也说不上慢,像是一个找不到舞伴即将退场的宾客。
尽管并不慌张,却显些狼狈。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黄昏,自古以来不应该是充满落寞与惆怅的吗?
而身边经过的两两成群的人,丝毫没有体现出一点这种感觉,满满的都是热恋中的人们特有的味道。
惆怅的,只有我这个局外人。
我不再理会那群人,加快脚步向前走。
前方,在我目光所及范围的垃圾箱上,一只空易拉罐被微妙的摆在其上,岌岌可危,一刮风就能吹落,很明显是喝完它的人出于好玩摆在上面的。
接着,我视线下移,有另一只易拉罐不幸的被刮到地上,随着不时吹过的微风发出“哐啷哐啷”的滚动声,很快便被马路牙子阻挡,不再滚动。
里面剩余的饮料也撒了一地,在地上泼洒了一条褐色的线。
【真是没办法。】我耸了耸肩,忍不住责怪起那人没素质,同时上前,将分散的两只易拉罐依次拾回垃圾箱内。
【其实还不错】我拍了拍手,惆怅的感觉烟消云散,为自己好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好事而自我满足起来。
【夕阳啊~】太阳的落山,黄昏的光也逐渐褪去。
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因为没电的缘故所以不论怎么按都是黑屏。
【下次手机有电】
【拍张照吧。】
......
“喂?何事?”我懒撒的接起了电话,多少有些生气。
我为什么会生气啊?面对这个问题时,我自己也有些纳闷。
难道我在生气她们丢下我自己走了?不会吧。在思考的同时我也在为问题的答案感到诧异。
“明天记得早点来学校。”在我遏制了自己的动摇时,陈茉歆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听上去无喜无悲。
“等等,”我随口答应了下来,可陈茉歆透露出来的不对劲还是让我问了出来,“你和秦梦到底说了什么?”
“啊?”陈茉歆意识到了是自己的声音出了问题,匆忙调整。
“没什么,是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下一句话她就恢复了正常。“真想知道的话,你可以试试问问秦梦。”
“好吧。”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好再多嘴了。“那明天为什么要早去啊?”
“哼哼,”陈茉歆的得意快要满溢出电话来了。
“明天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