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面：数学中的一个基础概念。仅此一刻）
饱经风沙侵蚀的古老石柱也最终落下自己的帷幕，顺着肆意的风尘坠落。
这是这片区域里仅剩的一个“高层建筑”了。
可不幸的是，我正位于它即将倒下的地方。
“唔哇哇哇！！”
虽然凭借着预先的观测，勉强躲过了死神，飞溅的沙子还是将我冲倒在了一边。
“疼疼疼......要不是我先前正在仔细端详这东西，恐怕早就变成这荒凉之地的孤魂野鬼了......”
要这么说的话......刚刚自己不也是脑热，想着自我了解的嘛？要不是因为这么大的动静，把我拉回了生命线，指不定现在人就已经没了。
拍了拍身上的沙粒，从沙堆里站起来，好在早有准备，穿了先前来这里时的防尘白袍，我可不想吃一嘴巴的沙尘。
看来是经不起长期的大风，最终全数倒塌的石头建筑群呢，难怪之前在营地就听到这么大的崩坏声。
湖边森林的一角也因此吹进来了些微的风，让湖边的静谧变得荡然无存。
慢慢在迎面的沙漠热风中站稳，眯着眼睛重新确认方向感。
身后不远处就是自己刚刚走出来的绿洲。
而我则是接受了非常不规范的“授勋”后，自愿来此地做“边境检察官”的人。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算是我的“领地”。
可能也只有我这种心如死灰的人才会来这讨生活。
“为了找个无人打搅的环境才同意的，结果连续两次都差点死在这里，也真够讽刺。”
第一次还是因为想自我了解，这种刚刚从将死意识拉回来的感觉，让我不由得全身打颤。
“......算，算了。”
前边好像有个还没有倒塌的小坯房，先过去看看吧。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老实，毕竟自己的生活条件也不是很好，全都要靠外界经过的商人提供补给，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停止补给吧？
所以才需要自己去找点可用的东西，起码能改善一下生活。
“不过，刚刚还是碧水绿地，没走多久就变成这幅光景了啊......看来绿洲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小一些。”
这片地方可能是因为水源充足的缘故，围绕着湖泊的一片区域，在长年累月中生长出了一片森林。
湖边水草丰茂的景象跟沙漠之外别无二致，也给予了我在这荒凉之地的些许安慰。
只是那些平淡的时光，已经回不来了。
顶着热浪和大风，好不容易才抵达唯一的入口，独层的矮小建筑挡住了风尘。
外部的光线可以照进来，但因为门口沙子的堆积，也只能透进一部分。
顺着沙堆小心地踏下入屋，风沙的声音一下子静谧了许多。
可能是外部阳光太强的原因，里边的环境感觉要更黑一些，而且温度也低不少，凄冷的环境让我有些难以适应。
“唉...本来那么热的天气还要穿那么厚，就已经够好受的了。”
冒着那样大的风过来，结果迎接的只有一阵寒颤。
差点因为这里除了废墟就是沙地而自暴自弃的时候，我才发觉阴影中的几个木制柜子，肉眼可见地经历了很长的一段年月。
深处似乎还有个小隔间，不过它的墙壁已经塌陷成碎砖堆，而且光线也不好，就不作为优先目标了。
这种地方哪怕是在外界也很少会有人来的，跟外边的毒辣太阳完全是天壤之别，难免会产生一些抵触。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这种新奇的东西呐，话不多说，先行动起来。
走近之后再观察，终于看清了实际的情况，其实是三个磨损严重的木柜，在沙堆中东倒西歪地伫立着。
但不像普通的柜子，它们都异常的小巧，看上去不像是装普通物品的。
打开第一个......仔细一看，里边放着一双黑色的皮质小鞋子，混杂着散乱的几堆沙粒。
嗯...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总之先拿走吧。”
将鞋子拿出来，把里边的沙子尽数抖出后，装进了身上的挎包里。
尺寸可能小了点，但看上去皮革质量应该是较好的那类，实在不行的话也可以裁剪掉，再用到别处。
打开第二个......里边除了满满一抽屉沙子，什么都没有，这让我有些小失望。
打开第三个......为什么这样连续抽出会让我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可是......
这个怎么用力都拉不开！
“哼嫩嗯嗯！！”
......既然拉不开，那就砸开吧？
下意识地冒出这个暴力想法，接着退后些许距离，再用脚猛踢向柜子。
腐朽的木柜立刻被踹成碎片，伴随着巨大的声响，木板碎倒了一地，有一个银黑色的铁盒子也一同滚落而出。
“哦？居然会有个铁盒子？看样子还蛮新的啊......难道会有路过的商人把这东西丢在这里吗？毕竟这里离商路还算近的......”
仔细端详这个朴素的小铁盒子，轻轻摇动它，某种硬质的物品随之发出异样的动静。
但是，它所上的铁锁就没法像之前那样用蛮力打开了。
“真的是，你在玩我吗？......唉。”
我粗鲁地将盒子丢到一边，看着被砸开的沙粒，只能无奈地别开视线。
因为没有带可能可以撬锁的工具，所以只好作罢。
“那么，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可以找呢......”
看来只有那残骸后边可以探索了......
我有些不情愿地走向阴暗的角落。
虽然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可以借着日光看到些许映像......
反正那里也不可能有其他人的。
或者说......这整片地方都不可能有其他人。
焦躁的心态让我在不适应的寒冷中直冒冷汗，本就被厚重衣物压埋的身子变得更加难受。
即便依然在深入，但还是想快点离开啊......
似乎是发觉了我的意见，房屋的一角突然发出了一些沉闷的声响......
阴暗的墙角处仿佛隐藏着什么怪物般，不断向外伸出的利爪留下一道道裂痕，且仍在加速延伸着。
随着裂隙的扩张，本来细小的崩裂声也逐渐盖过外部的风声，作为危险的信号占据着我的意识。
“这看着可不妙啊......”
好不容易走到这里，又要前功尽弃吗......可怎么想还是保命要紧。
刚想要转身逃离现场，始料未及的清脆声音却在一瞬跨过了环境不断加大的嘈杂，传入我的耳畔。
“救......救命......”
那是求救声......孩子的求救声。
发觉到本不该出现的事物，让我立刻慌了阵脚。
“嘶......”
被遗弃的孩子我虽然早已习以为常，某种意义上说，自己也算是他们中的一员。
不过在这里会遭遇别人，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
这里现在随时都有塌陷的危险，我顾不上自己的怯懦，得迅速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真的很想把它当做幻听，可那种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实......
真实到......让我难以置信的样子。
“......真拿你没办法啊。”
经过丝毫的思想斗争，我还是选择救助同样身陷险境的那个未知对象......
——做我的“替罪羊”吧？
碎裂的声音越来越明显。
一阵小跑，翻过瓦砾，我看到一个名外表年幼的孩子躺在沙堆中，相当地娇小，从身后隐约散发着奇怪淡光的长发来看，应该是个女孩子。
对方不止是脸，几乎整个身体都被蒙上一层沙尘，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状况。
若不是她刚刚微弱的呼唤声，可能我会以为她已经死了吧.....
弯下腰小心地把那个孩子背到后背上....意外的非常轻。
从体感上来说，身体也非常的瘦削，触碰起来像干瘪的气球般，简直难以置信。
不过......
这样的话......也许能成。
裂痕已经蔓延到了面前。
“要走了哦！！”
冲向入口处的同时，周围的石墙已经开始脱落，天花板的些许石砖甚至砸到了我的脚边，但我已无暇他顾，只能尽全力向着光明跑去.....
拼命地跑近入口，我立刻往前一跃，身后的废墟也紧随着立刻倒塌，激起庞大的沙尘将我们埋没。
刚想站起的我因为飞沙只得狼狈地倒在地上，但背后传来的微弱心跳和鼻息声，警示着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咳、咳咳.....你还好吗！？”
即便知道不会得到任何回复，我还是习惯性大声地询问，然后迅速重整姿态，顺着让我头晕的热浪，开始向森林跑去。
虽说出于“良知”，救助他人是必须的，但就刚才的状况而言，以前的我应该会更关心自己的性命，转而立刻离开吧？
但不知为何，我却产生了希望救下对方的强烈想法，可能是出于单纯的同情心，或者是另一种“私心”在作祟。
那个深埋在我脑海中的阴影，撞开了几年来的浑噩记忆，久违地再一次显现了出来。
不断打击着我的太阳穴的同时，让心中莫名地产生了巨大的负罪感......
“咳咳......今天真是色彩斑斓啊。”
随着越来越接近绿洲，炽热的尘风也渐渐被阻挡消散，周围环境慢慢地被植被覆盖.....茫茫沙漠消失在了绿色之中。
......
将地上的点点光斑抛在身后，一片被森林围绕的湖泊出现在了眼前，湖岸除了杂草和花丛之外，还有一条小路通向湖边的临时据点。
此时此刻，我正穿梭在绿色城墙一角的稀疏花海之中，逐渐接近着湖边。
也许是森林阻挡的缘故，到这之后，风速减少了很多，随风飘荡的花丛反倒给我一种惬意的感觉。
明明正在做着跟环境完全不搭调的事情，之前一直都挺喜欢在这里陶冶情操的......
越发觉得自己正在梦中游荡......
“还...还好...我在这里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据点...帮大忙了。”
虽然有了些许希望，可是......
耳畔边却始终不断回响着不明的滴答声，而且声音变得越来越大，像是时间加速流逝的示意般，在身后鞭挞着我加快奔跑的速度。
喘着粗气，视野变得些许模糊了起来，回过头查看情况，刚好目睹了其中的一次滴落......
鲜红的血液从少女的脚尖落下，恰到好处地滴到了一朵小花上。
花朵迅速被鲜血染红，从先前的黄白色调变成了血红色，让其在花丛中，变得格外显眼......
滴答......
滴答......
少女的生命正在一点点地加速消逝。
这也让我本就疲惫的精神状况再蒙上一层恐慌感，也因此差点因为协调失灵而摔跤。
在那名少女的腿部，鲜血正渗出其表面的沙尘，沿着脚底滴到了沿路上，完全看不清创口在哪里，到底有多大。
也许是刚从建筑物逃出来的时候，身体的剧烈运动，导致伤口再次开裂，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开始蔓延了开来。
身体瘦弱，卫生状况恶劣，伤势不明，持续出血......情况朝着越来越坏的方向发展。
到底该怎么办？
明知道局势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可那不断逼近的“滴答”声又让我再次想起了，那名同样倒在血泊中的女性......
还有倒在一旁，没能拯救她的，那名被遗弃者。
这几年来 我只是一直在讨厌着，谁都帮不了的自己，不论有何种代价，我只是想让自己不那么被讨厌罢了。
像行尸走肉般苟且偷生的人，压根就没有存在的意义，这是我孤身一人几年来所得到的，最重要的东西。
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容许自己再退让任何一步，哪怕希望渺茫，也要救活她！
要不然，自己活着的理由，就只能是消费逝者的余魂。
“真的很不妙啊......得快点行动。”
心底里发表着激昂演讲，可现实则是因为面罩所带来的呼吸困难，连手脚都开始笨重了起来。
只能盼着，那个东西可以帮我从死神那里，再次抢回一条生命了。
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将身后的少女慢慢平放在了据点附近，然后开始手忙脚乱地整备齐一切可用的资源。
因为这仅仅是一个为了方便用水而搭建的简陋帐篷，所以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所存放的相关物品。
布巾，木盆，绷带......还有起到决定性作用的这个。
我不断颤抖的手从收纳包里拿出了某名来自东方的老商人送给我的药物。
听说是某种药材的精华，专门用来治疗外伤的，出于保险考虑，我才会临时放在包里。
即便同样也有内服的版本，可因为太苦，根本无法直接下口，只得作罢。
“哼...虽然是令人讨厌的商人，但给的东西还是能在关键时刻起作用。”
带着些许自嘲地自言自语着，我也完全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实际效果，但为了安慰自己，只能这么说。
这是唯一的希望了。
将一切准备好，然后开始重新检察那名女童的情况，并尽量快速地帮她擦拭身体。
可刚想动手时，她却毫无征兆地慢慢睁开了双眼，居然在那般的环境下还能够保持意识，这也顽强过头了吧？
可最令我震惊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她慢慢显现的眼眸。
“血...血红色的！”
我下意识地大喊了出来。
她的瞳孔是纯红色的，逐渐睁开的眼睛没有高光，也没有意识，仿佛精神之光已经死了一般。
如果这时候跟我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的话，我会出冷汗的吧？
从无意识眼神中流露出的绝望和无助感，让其中的深红色更加令人感到恐惧，就连我以前那般颓废的情绪都无法比拟。
但是那深红色的眼睛总是有一种莫名的迷人的地方，让我每次想别开眼光时又不想这么做，这种矛盾心理让我在一段时间里放弃了思考。
在我还没完全理解现状时，少女好像看到了某些特别恐怖的东西般，突然睁大了眼睛，眼神立刻活了过来。
伴随着迅速而急促的喘气，少女开始了异常激烈的挣扎，嘴里也跟着发出一些嘶哑的，无法辨别的哭泣声。
绝望与无助感在那一瞬间，全部转变成了恐惧与求生的欲望。
被这一突变吓到的我，精神也迅速地被拉了回来，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她这样子挣扎，即便伤口不会恶化，过久没有喝水的嗓子也会因此造成永久损伤的。
迫不得已，我只得蹲在一旁将她的四肢压住，避免她胡乱行动，而少女依然在尝试用力挣脱束缚......
虽然她的身体没有动作，但是可以感受到她的四肢都在用力，头也因此而不断地剧烈左右摇晃。
是因为我的装扮很可疑吗？她可能把我误会成了人贩子那样的人物，然后害怕自己会被我做什么事情吧！？
我立刻将面罩和帽子全摘下来丢到了一边，可少女好像早已因为恐惧而失去理智，依旧没有放弃挣扎。
继续控制着她的动作，那恐怖的怪力完全不是一个少女该具备的力量，不断增强的力量甚至一度要将我压制回去。
“可恶......快给我冷静一点！”
咬紧牙关地用力警告着，少女也如预料一样的没有丝毫反应，依旧在全力运动四肢，想挣脱我的控制，不断凄惨地哭泣着。
“哇呜呜哇呜！......”
不知是因为极度的恐慌，还是因为剧烈的痛感，她的血色之眼中泛出了泪花......简直难以置信。
但即便如此，她的眼神还是在恳求着我......
不要杀了她。
这如此拼命的抵抗，不得不让我产生怀疑，她之前到底经历了多么残酷的虐待，以至于在这么虚弱的情况下还不顾伤势地乱来......
可即使感受到那种恐惧感，依然还对生存抱有极强的渴望，这份矛盾的感情是我完全无法理解的......
或者说，她也拥有着，与我类似的矛盾吗？
我曾因为无法承担那份对无能的自卑，而数次尝试过自我了结，最终也因对死亡的怯懦，而放弃了。
对世间的一切，甚至对自己的存在，都感到了绝望。
只是她的道路，是我不曾探索过的......
......
在我纠结于少女求生的理由时，身下的力量已经开始衰弱。
没过多久，她的那股怪力也立刻消失不见，声音也因为嗓子的过度干渴与沙哑而停止，急促的呼吸渐渐缓了下来。
“终于......累了吗......”
拜托，真的不要再来一次了。
为了确认状态，我抬头向少女的面孔望去，她好像又昏迷了......
松开按着少女的手臂，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灰尘和红色粘液的混合物，可能是残留在她身上的东西。
这让刚刚才缓过神来的我，更添了一层的恐慌与压迫。
意识不断强迫着，笨手笨脚地把刚刚掉到一旁的药盒子捡了回来，再次开始准备动作。
“虽然刚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完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
更为棘手的情况摆在了我的面前。
过度撕裂的身体，让她本就因生命体征微弱，而无法自我愈合的伤口，再次扩大了伤势。
不断流出的血染遍了小腿，成股的血流到底部，积累了一小摊，还在继续增加着出血量。
早已顾不上那么多，我将少女身上那到处都是破洞和血迹的单薄上衣从上半身脱掉，然后拿起一旁的湿布，从底部的流血处开始小心擦拭。
脚上沾了最厚的灰尘，底下也藏满了刮伤和刺伤，可能是长期赤脚走路的结果。
顺着血流的残痕和有些许干裂的皮肤继续往上身前进着，可脚腕处留下的血污，很难清洗干净。
还没用多久的干净布巾，瞬间就全染成了血色。
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我才发现，那并不全是血。
而是被某种环形物品勒出来的伤口。
从凹陷进去的深度来看，应该是很久以前就有的伤，可勒痕却还是鲜红色的......
“脚腕上的勒痕，只能指向一个点......”
这个少女在很小的时候，就变成了奴隶，然后因为不明原因，被遗弃在了这里。
即便现在已经取缔了奴隶制，可债奴依然是合法的，底层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非法奴隶，只是活在暗地里，无法被社会发觉罢了。
那么丢弃她的人，只能是经过这里的商人们......
因为这个事实而感到无力的同时，更多的疑问又浮了出来。
她的亲生父母呢？她为何会变成商人的奴隶？又为何会被遗弃？
不等我继续思考这些，更令人震惊的事情接踵而至。
“我的天啊......”
将出血最为严重的小腿处处理干净后，伤口的情况令我无法直视。
那是一个直径大约几厘米的较深创口，看上去应该是由某种钝器所击伤。
撕裂的伤口伴随着微弱的心跳，内部的血肉一边跟着跳动，一边有规律的不断溢血，简直是触目惊心。
这种伤在成人身上都相当严重，更不用说这名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少女。
不幸中的万幸，可能是她一直待在干燥阴冷的环境中，伤口因此没有腐烂，所以不需要花时间去清理腐肉。
虽然她能活下来本身就是已经是奇迹了。
我立刻将药物敷在其上，然后用绷带缠绕，打紧创口，她也从喉咙处发出了十分痛苦的声音......
请先忍耐一下吧，现在是你的性命最重要。
抬起......抽出......敷药......缠绕
小心地完成了每一个步骤，做了一些简单的包扎，接着用力按住伤处，绷带也渐渐被血染红......
“拜托......一定要起效呐。”
神情紧张地盯着伤口，若隐若现的“滴答声”毫无征兆地再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的精神愈发担忧。
刚开始，绷带还在不断地被血污染，但扩散到一定的面积后，逐渐停了下来。
多亏了药物和绷带的作用，严重的失血终于得以暂时停止，我这才长舒一口气。
还好那个老头子没有骗我，哪怕实际药效还得看一段时间，我也很感谢他了。
但也有可能是因为...少女的过度虚弱，让她也已经没有多少血，可以流了吧？
虽然其他身体部位还没有完全处理好，不过起码已经脱离了表面上的危险状态。
“接下来又是一场苦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