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面：麻木的人们始终追逐着光，却又一无所获。暗生情愫）
“那个药还真是厉害啊......这才过了多长时间。”
蹲伏着辅助克萝伊拆绷带的同时，我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除开伤势比较严重的那部分小腿没有动，绝大多数地方的伤口都大体痊愈，甚至连伤疤都没留下多少。
但是为了卸去这些东西，总会接触到一些敏感的地方，加上她现在......
有些松垮的上衣和惹眼的短裙，是最大的麻烦。
刚开始没多久，我就开始打退堂鼓。
绷带并不是随便拉扯就行了的，要小心可能的伤口复发，还要再清洗绷带下原先没有彻底洗净的部分。
好在克萝伊慢慢学会了这个流程，我就让她自行动手，自己则别过身去。
虽然她并没有因此害羞，反倒因为我的刻意疏远，误以为是自己的操作不对被我嫌弃，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不让她感到伤心。
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女孩子的隐私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还痛吗？”
听到我的问题，克萝伊用手指了指那个我嘱咐过不要动的地方。
之前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她却好像在怕什么似的，一度停下了手中的活。
好像她并不想拆下绷带。
“嗯...除了这里还有点疼之外，都没问.....痛....”
为了向我证明，她还特地戳了一下那个伤口处，她的言语都因此被中断。
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要戳伤口啊，你说一声就行了，我又不会怀疑你什么。”
听到我的担忧，她的精神状态反倒恢复了些许。
“嘿嘿......”
看似天然呆般的傻笑，却有着莫名安心的感觉......
总觉得她好像对她的身体隐瞒，或者说强撑着什么。
是我的错觉吗？还是说又犯了昨天的毛病......
“唉...也只能先这样了。”
思来想去还是不要再刺激她了吧，也给自己留一点缓冲的空间......
不论和谁相处，总归要有一个过程，太想接近对方的话，甚至会起反效果。
更何况我们今天才算真正认识了对方，用不着那么着急。
我必须时刻警醒自己的问题，这样才能避免再次伤害她的感情。
“水也烧的差不多了，来洗头发吧？”
我将装着热水的木盆从架子上取了下来，然后摆放到克萝伊的背后。
因为克萝伊坐在矮凳上，本身就触及地板的银发，其末梢也直接浸入水中。
之所以要拆除绷带，主要是为防止绷带被水沾湿，不然让克萝伊更加困扰就不好了。
但好像忽略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那个...克萝伊？”
我蹲在她身后，突然的呼唤让她歪着头看向我。
火光照映的侧脸那小巧端庄的样子，也很好看。
“唔姆，兰登怎么了吗？”
怎么说呢...有点难为情。
“你的衣服...在洗头发的时候可能会被弄湿...”
从头到尾都在碍事啊...可还是要珍惜它。
不仅是为了睡个好觉，也有换洗衣物不足的缘故，才需要珍惜服装。
“那......脱下来不就可以了吗？”
因为之前就有衣服碍事的前科，这次她则是直截了当地作出了回应。
说着，她就开始自顾自地脱下了衣服和裙子，几乎没有抱羞耻心。
或者说，她想阻止我再作出和刚刚相似的举动，才如此主动的......
“哇...为什么要突然...”
我一开始还想着遮挡视野，不过透过缝隙看去，克萝伊的头发恰好遮住了她的大部分身体......
好像能行。
“也没有其他解决的办法...如果是兰登的话...没问题的。”
喂...你这发言也太奇怪了吧！
虽然是没有发育完全的身体，但也不能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家人而放下羞耻心啊！只要对方是个男性就不能这样子做啊！
别过头的同时发自内心地吐槽着，还要忍受克萝伊那异样的眼光，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这么说来，估计也没人教育她女孩子要有羞耻心，再加上她现在特别重视亲人的状态.....
真的这么在乎我对她的态度吗......
不过...她说的也没错，这确实是最便捷的办法。
看来这一次就不能再推辞了...更何况这还是我自作主张的结果。
没有理由来拒绝她，可又不希望玷污她，这让我相当难堪。
......我也处在了和她同样的困境里。
“...好...好吧...我会尽量小心点。”
因为第一次做如此不妙的事，我连说话都变得有些结巴。
跟不久前的少女一样，我也跟着放弃抵抗。
将另一个板凳拉过来，一边回想着过去的理发经验，并拿起工具，开始清洁白色的绸缎。
自上而下慢慢地用热水将一缕一缕的头发梳洗干净，泥沙全都清掉之后再将头发上的水全都挤掉，然后梳顺...
我本以为清理如此长而密的头发会是个大麻烦，但克萝伊的白发要远比我想象的还要顺畅。
虽然时不时会显露出克萝伊裸露的背部，好在我一直专注于眼下的事，所以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怎么样？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吗？”
再一次拉直头发后，我问候了克萝伊的状况。
“呜嗯...没有哦，非常舒服～就是有点痒。”
听到憨气十足的声音，我就能感受到她那放松的脸庞。
不知费了多长时间，回过神来时，头发已经梳洗完毕，热水冒出的热气也荡然无存。
低头看向那盆水，已然有些浑浊，里边还混着很多杂七杂八的，泛着反光的发丝。
里边居然还有那么多沙粒...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忍耐下来的。
“好，差不多...嘶...可以了，我帮你坐到壁炉边上烘干吧？”
刚想站起来，长时间弯腰造成的腰间酸痛感令我发出哀嚎。
我还是把声音压到了少女不会关注的程度，不然她又会感到内疚的......
“呜...这个也是比我想象中的要舒服一些的啦......”
听少女那失落的语气，看来她真的很享受梳洗的过程。
真想看看她卸去一身累赘后的可爱睡脸。
“喏，你也拿这个擦一擦自己的脸和脸颊周围的头发吧？”
我又将一块已经打湿的布巾递给依然背对着我的少女。
“嗯，好的。”
得到克萝伊的答复，我也准备起身去倒水。
因为克萝伊的头发比较长，以及我经验的不足，在清洗完长发后，水被甩的到处都是。
再加上头发的水没有完全干掉，所以木地板上残留了一些水渍。
我并没有预先准备，一脚踩在水渍上。
突发的意外让我措手不及。
“咿呀！”
由于是向后跌倒的，所以好巧不巧地直接撞到了克萝伊身上。
“嘶...克萝伊，你没事吧！？”
我跌在她的边上，视野中没有克萝伊的身影，于是担心地立马转过了头，试图理清她的情况。
那一刻，我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疼疼疼...”
克萝伊正用纤细的手扶着头，没有进行任何遮挡。
恢复得恰到好处的雪白肌肤，皮下有些显眼的锁骨和肋骨，披散在身体各处的银白绸缎，以及开始有些圆润的身体......
她的光景在我的面前一览无余......
因为一时的疲惫，我并没有提醒自己，少女一直是一丝不挂的状态。
我羞耻地转过了头，一把将放在一旁的衣物丢给克萝伊。
稍显宽大的衣物遮住了少女的大半个身子，我才得以直视她。
“有哪里很痛吗？”
相较于我的反应，克萝伊却是完全不在乎我是否看光了她的身体。
原来毫无羞耻心不是说说的，是真的这么想的。
“没有...刚刚倒在了棉垫上，不是很痛，没事的。”
好在木屋的空间比较小，壁炉的一旁就是棉垫，所以才没有撞到硬物。
克萝伊的平安无事让我放心了不少，她脆弱的身体经不起再一次创伤。
至于走光的事情...只能这么不了了之。
虽然那稍显失落的语气让我有些在意，但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
“啊...水溅得一地都是。”
回头一看，地上的水渍已经飞溅的到处都是。
这令我烦躁的同时，也给了我转移注意力的机会。
“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坐在壁炉边烘干一下头发吧？我先把这烂摊子处理完再回来。”
只是简单地照应了一下克萝伊后，就又开始了清理工作。
“哦......”
听到少女些许失落的答复，我也只能勉强忽略那个小情绪。
这也不能完全怪我，我确实没法对那种事情坦然相待......
“好的，现在还有另一个麻烦事等我解决。”
自己心里莫名的有些气闷。
一定是因为家务繁重，而不是亏待了她。
希望她不要记恨......
......
将大致的家务都解决完后，我把那掺了沙子的被褥和床单一并拿到了门外进行擦洗，以免又把脏水弄得到处都是。
为了防止克萝伊感到孤单，这次我只是坐在门口，始终都在她可以看到的地方。
待到再次进屋时，只见克萝伊一个人坐在壁炉边，静静地摆弄着她自己的头发。
她出神地望着手上的发丝，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可爱的面庞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
红宝石般的眼眸里不知含有好奇，亦或是其他复杂的感情，全都在飘忽不定的烁光中迷离。
那是跟傍晚时相似，但又完全不同的侧颜。
她有好好地用布巾把脸擦干净，脸颊周围的头发也梳顺了很多。
完全变成丝绸的白色长发，让坐在壁炉旁的她像非人的造物般让人看的入迷。
呆滞片刻，我将洗净的被单放在壁炉旁，有些犹豫地跟她搭话。
“那个...你还好吗？”
我也和当时一样，除了对她进行慰问，什么也做不了。
“嗯，因为等兰登的时光有些无聊，于是就......”
少女语气中透露的困意，精神也不像原先那么活泼了。
克萝伊看向我的同时也回答了我的问题，但并没有给予完全的答案。
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我可以摸一摸吗？”
为了重新建立话题，加上我自己的好奇心，就向她提出了这样的请求。
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头发是不能随便让别人触碰的，尤其是私人方面.....
摸头需要另说，毕竟它不是单纯的触碰，而是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
但此时的她，也不会在意这些细微的差别吧？
“......没关系，请便。”
她放下手中的发束，然后将梳好的头发拢了过来，方便我进行触摸。
“......”
我用手缓缓地从纯白的长发间掠过，触感也和触摸丝绸一样舒适。
虽然我没碰过真的丝绸就是了......
总之就是很舒服。
“看来洗的很干净呢。”
烘干后的头发相当的柔顺，跟之前那乱糟糟的感觉又有了大变化，更添了一份神秘和美丽。
克萝伊温顺地跟着摸起了长发，进而抬头看向我的面孔。
“这样的话...兰登就不会再担心了吧？”
下意识说出的话语，既理所应当，又好像在哪里出了问题。
她丝毫不关心自己的情况，反而非常在意我的这种心态，让我很不是滋味。
虽说同样是为了她的舒适，但到底依然也是我的擅作主张，跟她的意识并没有太多的关联。
而且...明明是为了“赎罪”而做的，我却无法感到真正的快乐。
那个时候所感受到的，特殊的感情，也没有再次出现。
确实缺少了什么。
种种因素的堆叠，让我更加自责，认清自己依然还是没有资格，去承担她的期盼。
那份想得到亲人的关怀与表扬的渴求，已经完全压过了她对自己的爱护。
这是一种十分病态的心理......
“唉，傻孩子，麻烦也看重一下自己的意见啊......”
我一边拖着无奈的语气，一边苦笑着向少女表达了自己的念想。
“兰登如果没事的话......就可以了。”
水汪汪的红宝石并没能理解我的深意，而是带着笑意地默默坐在一旁。
在不知不觉中，她将位置重新挪到了靠近我的地方。
我也顺着她的动静，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抚摸少女的头。
“嘿嘿～”
她有些主动地把头歪了过来，嘴角伴随着闭着的眼睛发出淡淡的傻笑声。
看样子...已经原谅我了吗......
看着逐渐不再湿润的被单，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我的思绪也跟着开始放空。
这么一想，其实这份所谓“关怀”的想念，也是强加给她的思想......
倘若把这放在心理和发育都是十岁出头的女孩身上，可能又显得正常了起来。
即便不清楚克萝伊这么做的真正目的，不过她确实有向着她所期望的方向前进着。
这种事情上都跟我这么像么......
微微地摇了摇头，把注意力从她的依靠放回那雪白的发段上。
“......”
我也不想承认当时是自己的一时脑热，可是......
就连这方面的“累赘”也是......
细细地揉搓着发丝，一股令人沉迷的手感涌上心头。
它本不是这样的东西。
这缕美丽的银色头发，它的背后同样埋藏着其主人的苦痛记忆。
令人唏嘘的是，不同于一样是白色的，绷带下的实质创伤，银发中所隐瞒的伤口是无法愈合的。
因此，那些无法示人的永久创伤，才会被少女埋入只有她自己知晓的封闭盒子中。
她失去双亲，失去家庭，失去故乡，被迫独自一人踏上这条不归路。
——痛苦的事情，忘掉就好。
难以想象她以前做了多少思想斗争，才选择这么做。
她不愿意直面，也没有能力去面对那沉重的事情。
——她因此忘去了一切。
意识到其含义的一瞬间，我看着手中那惨白的银色发丝，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
要不...把她的头发全都剪掉吧？
这么做的话，她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就像把绷带拆掉那样，将与遮羞布无异的“白色丝布”也卸去————
“啊.....”
可下一刻，我就否定了这个天真的提案。
傻瓜...这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就了结。
若是那样做的话，即便双方关注的方向不同，可让克萝伊产生极大困扰的同时，我自己也会有巨大的负罪感。
因为对于一个人来说，剪去头发意味着极大的侮辱，这与少女是否失忆无关。
这么做意味着否定为数不多的，能证明她“存在”的事物，一并也会毁掉她仅存的自我。
我可以对克萝伊说出善意的谎言，但利用这个借口去抹除她一路走来的，唯一一个还拥有着的证明......
不论是出于现实上还是心理上，我都做不到。
况且，这和她的外貌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剪掉她的头发，那些迫害者也会去找更多的理由，来继续满足他们的虐待需求。
一边宣传着空乏的“禁欲”，一边又以虐待孩童为乐，真是可耻。
于他们而言，这是无法消失的“必需品”，就连我也一样。
任谁都会需要东西来“发泄”，只是我的做法和那些畜生不同而已......
一定是这样的。
也许是因为在反省对他人的想法，现在的自己心中完全没有怒火，而是只有无力和内疚。
“嗯？兰登？你没事吧？”
看到我刚才惊讶的样子，克萝伊带着些许疑惑地询问着，语气给人一种温柔慵懒的感觉。
经历了漫长的思索后，时间却没有流动多少。
“......没事。”
为了缓解尴尬感，我停下摸头的动作，开始继续原先的话题。
“话说，洗干净头发后，还舒服吗？”
少女有些意犹未尽地继续保持着稍歪斜的坐姿，抬头看向了我。
“嗯，头上的瘙痒感完全消失了......哇呜呜～”
她打了一个很可爱的哈欠，给人一股可以感受到的疲惫气息。
声音逐渐变小的同时，之前因为被摸头而无法贴近的身子，也有些无力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少女还想下意识地抬手擦眼睛，但因为打哈欠后的意识模糊，而没能做到。
这算是间接回答了我的问题？
明明刚才还有些精神的，一待在我身边没多久就开始累了啊......
还是说，摸头的安抚效果太强了？
“头发烘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这两天晚上都一直陪着我，真是辛苦你了。
这是我想对她说的话，不过最后依然没能说出口。
犒劳她最好的方法，就是早点进入梦乡。
为此，我一边让克萝伊靠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小心地整理好已经烘干的温被褥。
“好...的～”
期间，克萝伊有些迟钝地重新坐起来，然后迷迷糊糊地尝试移动...虽然她基本动作不了。
毕竟已经很久没有正常运动过了。
即便已经拆掉绷带，无需像以前那般小心，可小腿上的伤还是不能忽视的。
“小心一点哦，我来帮你。”
我尽量压低声音，侧身用双手将她慢慢抱起。
捧着娇小少女的双臂能够感受到隔着短裙和上衣传来的特别触感，及腰的柔和白发也顺着我的手滑落在地上。
愈发明显的重量，让我有些勉强地将少女抱到床垫上。
安顿下少女，为她盖上被子，顺带拢好她的长发，确保不会在晚上被拉扯到。
“呜...兰登...不来睡觉吗？”
逐渐被温暖融化的克萝伊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结果依然还是在关心着我的事情。
她应该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不允许我陪她睡吧......那又为何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呢？
在没体验过半夜寒冷的情况下，应该是不会担心我的。
可能只是单纯的撒娇吧，意识模糊的时候会这样，也挺正常的。
“放心，我哪也不会去的，你安心睡觉吧。”
我侧躺在她身旁，像往常一样轻抚着她的头。
“......”
在我的双重攻势下，克萝伊的双眼渐渐地闭了下去。
我将被子为她盖上，然后安静地侧躺在一旁。
“这样...应该就不会像昨天那样半夜哭泣了......”
也不会...因为那些痛苦的东西而悲伤了。
看着女孩熟睡的样子，仿佛一切难过的事情都已烟消云散。
随着她丢失的记忆，一同逝去。
看着睡下的克萝伊，我才发现她的白发似乎泛着微微的，有些让人发寒的光。
“啊，都到这个时间了吗？”
孤单的月亮散发着寒冷的光，借着篝火削弱的间隙偷溜了进来。
在外边时我就已发现今晚的月亮特别大，没想到会到这种程度。
原先在外边时还不觉得冷，只有感受到了温暖，才会知道何为寒冷吗......
——如若从未得到过，又谈何重新获得呢？
回想起自己不负责任的推断，再回过头看她的现状，令人心痛。
“如果晚上睡觉的时候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克萝伊......是不是会开心许多呢？ ”
克萝伊从未提及的事情，却从我的口中冒了出来。
嘴中呢喃的疑问，已经不会再传达到女孩身边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留在我心中就好。
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下意识地想将一旁的柴火随意地丢进壁炉中。
但身旁的动静制止了我的行为。
我转身看向已经睡着的少女。
泛着微光的白色长发披散在枕头四周，棉被下娇小身子因呼吸而规律的起伏，懒散变动睡姿的可爱声响，嘴中时不时的喃喃自语。
......她睡得很香。
还是过去从未见过的，那种相当自然的感觉。
两人折腾了一晚上，就是为了少女能够如此舒适地睡觉，也让先前的矛盾都有了结果。
“差一点就...以后还是小心点吧。”
深刻自责着，我轻声爬到壁炉的边上，尽可能小声地将柴火添入。
再次回头瞧去，确认没有吵醒女孩后才松了一口气。
好不容易才弥补了自己的问题，差点就又出问题了。
“......好像好久没有去砍柴了。”
嘴中碎碎念着，仿佛像在偷东西一样的，好不容易才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不止这一次的失手，今天就因为自己平时的随性，还让克萝伊饿了肚子......
看来不单是对她的看法，日常生活方面，习惯，也要因此改变。
噼里啪啦的火花和熟睡女孩均匀的呼吸声，暂时驱散了被空虚和心碎塞满的长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