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阵“叮铃铃”的富有穿透力的悠长铃声,“唰”地一声,埋头做题的同学们全部放下笔,齐刷刷地坐直身子,抬起了头。
“时间到,停笔!每排最后一位同学帮忙收下考卷。”
赵佳航后面还有陈晨,这时候自然是陈晨收考卷,而徐思琪后面没有人了,只能自己出马,不过她一直没有行动。
“喂,收考卷了!”赵佳航笑着拍了拍徐思琪的桌子。
“哦!”立即起身,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最后一个。一名1米53的少女坐最后一排可真是不习惯。
将收齐的试卷交到老师手中的一刹那,老师喊住了徐思琪。
“之前补课的两周去哪了?”
“家里有点事……”徐思琪挠挠头,面露难色。
如果是赵佳航,这时候一定会说“我不想来”、“心态不好,想调整一下”,诸如此类的实话。
但徐思琪不行,她没有赵佳航那样的底气(成绩),而且她更在乎别人的目光。这是当然的,如果不在乎,那根本就无所谓被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
于是徐思琪只能用“家里有点事”这样拙劣的借口搪塞一下。
“什么事?”
一旦被人追根问底,徐思琪就说不出话了。
“老师,每个人总有些不愿意说出口的秘密,老是刨根问底的不是什么好习惯。”一只宽大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丢下这样一句话便把她拉走了。
“你准备拉我去哪啊?”徐思琪没有拒绝,不过还是追问了一句。
“去吃饭啊,难道你还想留在那里被金毛训话啊?”
“金毛?”
“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啊。你看她染了一头金发,还搞那么蓬松,就和《倚天屠龙记》里面那个金毛狮王谢逊一样,所以我们都叫她金毛狮王,简称金毛。”
徐思琪回忆了一下语文老师的外貌,与电视剧里的那些金毛狮王谢逊的形象进行了重合,发现还真挺像的。
重点班的这群学生也都是人才嘛,给老师取外号一点都不含糊。
“哈哈,别说,还真像!”
“是吧?而且她看起来凶巴巴的,讲课也就是按部就班,没什么意思。”
“那你觉得哪个老师讲课有意思啊?”
“当然是我们老班,老班虽然是数学老师,不过她提倡发散思维,总会给我们讲些故事。题目也会给我们提供不同的解法和思路。”
徐思琪点点头,希望这一年在这位老师和赵佳航的共同帮助下,能把数学提上去。
“对了,我们去哪吃饭啊?”徐思琪注意到他们现在的方向貌似不是去拿车。
“食堂啊,你还想去哪?”
徐思琪用力拉住了赵佳航,拒绝道:“你个走读生去吃什么食堂啊?走,我带你出去吃!”
赵佳航侧身躲开,抓着徐思琪的突然一用力,把徐思琪拉到了一边。
“你干嘛啊?”
“别在路中间停下,刚考完试,现在是人流高峰,你想被撞死啊?”
白了赵佳航一眼,眼底有些不屑,却没办法反驳。
“那你去不去?”
“去,徐大人带小的去吃饭,小的哪敢拒绝啊?”
被踹了一脚,瞪了一眼,徐思琪把他拉到了车库。
“快去开车!”
“不是你带我去吃饭吗?你喊我去开车是什么意思啊?”
“那不然我们还走着去啊?那得走到什么时候?”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学校门口得一鲜、兰州拉面、沙县小吃、麻辣烫不都有吗?”
“带你去吃好吃的,别废话了,赶紧开车。”
赵佳航撇了撇嘴,来都来了,现在也只能照办了。而且看徐思琪挺兴奋的,应该是家不错的店。
“上来吧。”
徐思琪坐上赵佳航的电驴后,又抱上了赵佳航,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赵佳航没有要拒绝的意思,柔软的少女触感,还是挺让人享受的。
高中的恋爱关系一般都是比较收敛的,很少会有像赵佳航和徐思琪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还是在校内。
或许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他们不觉得有谈恋爱的嫌疑,那就是没事。
更何况,就算两人真的确认了恋爱关系,赵佳航也不是会就此偷偷摸摸起来的人,估计还会变本加厉。
毕竟现在出于理性,还是只会在表面上蹭蹭。但如果真交往,那可就不一样了,虽然说他不会去交往,至少他不会主动表白。
在赵佳航看来,大人们反对青少年早恋无非就是因为他们心智不成熟,容易因为冲动引发一些不可逆的后果,还有怕耽误学习。
而事实上是,许多大人的心智都比不上他们的孩子成熟。用年龄来衡量一个人的做法实在是太过愚蠢。
至少会做这种以偏概全的蠢事的人就很愚蠢。
这就好像是有人吃饭噎死了,就让人都不吃饭。有人走路摔死了,就让人都待在家里。实在没什么意思。
一路开过,两人吸引了不少目光,羡慕与疑惑并存。
徐思琪全程把脸埋在披散着的秀发下。她知道有人在看他们,她也不是一定要抱着赵佳航,但被人看到脸反而会更加害羞。或许这就是掩耳盗铃给予的心灵慰藉吧。
在看到校门之后停下,赵佳航让徐思琪下来。
“松手了,出校门得推行。”
“哦……”讪讪从车后座下来,徐思琪视线悄悄扫了圈身边的同学们,又低下头,拨弄一下自然垂下的发丝,遮住了自己的小脸。
“和我走在一起就这么丢人吗?”
“没有,就是感觉好像有人误会。”
“那你不是血赚?”
“去你的!”徐思琪的脚轻轻踢在赵佳航小腿上。
“我说,我坐你车是不是别抱着你比较好?”
“不,我觉得你坐我车就会被人误会。”
“那怎么办?”
“要不拿根绳子把你系后面,我拖着你走?”
“滚!”徐思琪又踹了赵佳航一脚,不过这次用上了力气。
赵佳航腿一弯,差点摔到地上,还有迅速用另一只脚承担了重量。
“你谋杀啊你?”
“谁让你乱说话的啊?区区一头坐骑也敢如此嚣张?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劝你好自为之。”
“就坐骑了吗?我可不记得被你训化过。”
“是吗?想试试?”徐思琪捏了捏拳头。
“这个还是算了,伤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