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琪顺着声音的来源，把目光转了过去，小脸上浮现出些许震惊。
“穆雪？”
徐思琪确实很惊讶，因为这个女孩正是她先前的好朋友。上学期期末，徐思琪就是为了帮穆雪出头才会打人的。
也是因为在那之后，穆雪疏远了她，她才会不想来学校。
所以，现在再次看到穆雪的时候，徐思琪感觉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对方还在不在意，对自己又是何种看法。
她只能默默地继续吃饭。
穆雪看到徐思琪似乎显得非常开心的样子，与同行的女生们打了招呼之后，坐到了徐思琪身边。
赵佳航也把目光投了过去。穆雪是一名很漂亮的女孩，但与徐思琪不同，她是更显成熟的样子，不管是身材还是气质上。有种邻家大姐姐的味道。
但赵佳航并不关心这些，他看出了徐思琪的样子不是很高兴。而且徐思琪看起来不知所措，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对方，他便把话接了过来。
“你好，你是徐思琪以前的同学吗？”
“是的，我们之前同班，你是？”
“我是她现在的同桌，我叫赵佳航。”赵佳航对穆雪笑笑，表现得十分友善。
“赵佳航？就是那个常年年级第一那个？”穆雪的眼睛瞪大了几分，没有想到徐思琪现在会和这种好学生待在一起。
穆雪只是普通班的学生，分数也就在二本上下徘徊，可以说和赵佳航这种怪物是天差地别的。
“对，没错。”
“你们一起吃饭？”
高中生对男女之事还是比较敏感的，一般都是和同性的同学们一起吃饭。像这样男女一起吃饭的情况，一般都是小情侣之间的事。
但是徐思琪转到重点班也就没多久的事，发展得那么快吗？还是和年级第一？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赵佳航不会想太多弯弯绕绕的，他想和谁吃饭就和谁吃饭。
“没有，没有问题。”穆雪摆了摆手，重新把目光转向徐思琪，“其实今天，我是来道歉的……思琪，上个学期，对不起……”
徐思琪吃饭的手顿了顿，道歉？穆雪有什么好和她道歉的？是为了她打人的事？
“对不起？怎么了？”
“就是上学期期末的事，我想了好久，感觉挺对不起你的。你明明是为了我才那样的，我却还疏远了你。”
穆雪低下了头，小手紧紧捏着，咬了咬银牙，继续说道：“之前补课，我听说你没有来，我很担心你。但我发消息，你不回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只是……”
“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我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柔软，甚至还有暴力倾向，会害怕很正常，没什么大不了的。”徐思琪苦笑了笑。
“不是害怕，我只是一时有点接受不了……”
穆雪道歉的态度看起来挺诚恳的，但是徐思琪并不想修复两人的关系。
赵佳航明白，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没办法弥补。如果自己最信赖的人不能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那么也称不上最信赖吧？
道歉了又怎么样？如果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徐思琪这时候就算接受了穆雪的道歉，她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那样，最终也无疑会沦为路人，那为什么还要做那种无意义的事呢？维持这份虚假的关系？
徐思琪的情绪看上去很低落，赵佳航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徐思琪，他向来不会安慰人。
他抓住了徐思琪拿餐盘的手，微笑着说道：“我就不害怕啊，反而觉得很可爱。”
“……”徐思琪蹙起眉，嘴角有些抽抽，这赵佳航在干嘛？
穆雪这时候也是有点发愣，这两人这么腻歪的吗？之前也没听徐思琪说她认识赵佳航啊？是高三之后认识的？这进展也太快了点吧？
“你们这是？”
“你别误会，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穆雪起身就想走了。
不只是因为自己当了电灯泡，还因为赵佳航的话戳到了她的心里。她虽然现在接受了暴力的徐思琪，但还是有点害怕徐思琪的，毕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突然打人。
她想要修复和徐思琪之间的关系，但她也明白，回不到从前了，从当时她后退一步开始，两人的关系就好像撕碎的照片，即便是黏贴在一起，也会有肉眼可见的裂痕。
赵佳航微笑向她说道：“没事，不打扰。”
“算了，我还是不当电灯泡了，拜拜。”穆雪说完便离开了。
徐思琪看了眼好似奸计得逞的赵佳航，把手抽了出来，一下反拍到他手背上。
“你干嘛啊？变态啊你？”
“怎么就变态了？”
“我们又不是那种关系，干嘛做这种让人误会的举动？”
“又没什么关系，你不是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她吗？”赵佳航的声音忽然小了一些，“而且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说什么？”徐思琪没有听清后面一句。
“没什么。就是……反正你也没打算和她和好，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她走了，你不是很开心吗？”
徐思琪微笑着白了赵佳航一眼，笑道：“你这人还真是一点好学生的样子都没有啊。”
“那你说，好学生应该是什么样？”
“至少不该骗人，还挤兑别人。”
徐思琪说会害怕是正常的，穆雪虽然反驳了，可显然那只是为了不显尴尬而说的假话，而赵佳航却是说出了穆雪不敢说的话，那可不就是挤兑人吗？
“我和她又不熟，干嘛给她好脸色看？”
“切！”徐思琪撇了撇嘴，随即又笑了出来，“还有啊，哪有好学生动不动就占人家便宜的？”
“我占谁便宜了？”
“我啊！”
“你啊？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
“还说没有？你刚才不是趁机摸我的手了？”
“就这？行，我也让你摸摸，这样我们就扯平了。”赵佳航说着，把手伸到徐思琪面前。
徐思琪瞪了他一眼，不屑地轻哼道：“不要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