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渊完全无视慕容雪，这让她的俏脸布上了寒霜。
“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我的人。”
“嗯？”
“现在杀生教已经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在临云城被乱剑砍死了。”
“杀生教没了吗？蛮好的。”
“你——”
慕容雪看着秦九渊，却感觉和自己记忆中的秦九渊不太一样。
就连之前再见面的时候也一样，那个时候慕容雪还认为是自己的原因。
“这里是哪？”
秦九渊问着，束缚他四肢的铁索伴随着他的动作吱吱作响，但秦九渊现在没有力量，根本无力挣脱这铁索的束缚。
慕容雪略微沉默。
“天剑宗，禁断崖最底层。”
“你的余生都将被囚禁于此，我负责看守你，不会再让你去祸害沧生。”
“这样啊。”
秦九渊顿了顿。
虽然这里暗了一些，但还算是宽阔，四肢的铁索只是用于囚禁秦九渊在这个石室之内，而不妨碍他在石室之内的动作。
其实这样，也蛮不错的。
反正他秦九渊早就已经厌烦了人与人之间的事情。
“你不想走吗？”
慕容雪诧异的问着，她之前在秦九渊家里见面的时候，秦九渊给她的感觉可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
“走？走去哪里？”
秦九渊反问，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一穷二白了，在这里呆着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翻个身，秦九渊拿起被子盖在身上。
“我要睡大觉了，你不走吗？”
“我，我已经没地方可以去了。”
翻个身，秦九渊侧躺在床上，双眸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慕容雪。
感受着秦九渊的视线，慕容雪苦笑一下。
“我可不像某人，应下的事情就是应下了。”
“你应下什么了？”
“做你的妻子。”
张了张嘴，指了指自己。
“我？”
秦九渊满脸的不可置信，而慕容雪的脸上却有了丝丝绯红？
“怪也只能怪我对约定看得太重，当初应的太快。”
慕容雪略微抱怨的说着。
若非如此，她怎会对秦九渊纠缠不清，纵然相隔万里，却不曾断过寻找的脚步。
若非如此，她怎会在天剑宗诸多弟子的声讨之下保住秦九渊。
对于慕容雪而言，她应下的事情，就是应下了。
嗯，除了被李宿那个家伙坑了一手之外，其实自己那一缕灵魂还干了不少事啊。
只不过对于这些秦九渊并不是特别清楚的。
“既然如此，那你帮我做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带着破罐子破摔的语气，慕容雪已经做好了和秦九渊在这禁断崖度过余生的打算。
“去我的院子里，把我的那只该死的肥橘带过来，没有猫撸我快要死了。”
“……”
本以为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却是为了一只猫？
老娘放弃余生陪你在这里，你他妈和我说你要一只猫？
“我真后悔我昨天做决定的时候不是选择把你杀了，而是选择坚守承诺。”
慕容雪说着，那柄玉剑不知何时在她手中。
“等等。”
“说。”
慕容雪俏脸布霜，听到秦九渊说话，似乎有了悔改的意思，手腕略微放松。
“记得带一袋子新鲜的小鱼干来，肥橘现在还年轻，一点也不白白胖胖，要是来了没有小鱼干吃，养不胖，那撸起来手感也不是太好。”
“蹭~”
玉剑定入石床的边缘，距离秦九渊的脸只有区区三五厘米。
要知道，现在秦九渊可不是那天下人所尊敬的帝君了，而是一个普通人。
他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用两根手指夹住慕容雪的玉剑。
但也正因如此，他的心态也和之前完全不同。
就仿佛，和三年前一样。
并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的九公子一样，去喜欢一个连修士都不是的普通女人。
而三年之后，自己失去了一切，那女子却成了陪伴自己的人。
“我知道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慕容雪最后还是应下了。
谁叫她当初就鬼迷心窍的应下了秦九渊的鬼话呢？
慕容雪转身离开，秦九渊仰躺在床上。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隐居啊。
之前自己还一直对帝君的力量念念不舍，现在干脆直接别人都拿走了。
生活顿时变得不一样啊。
石室外，阴风阵阵的悬崖口。
“雪儿，你当真考虑好了？”
脸上带着少许皱纹，身着淡红色长裙，慕容雪的师父拦在慕容雪身前。
“是的师父，正如您教徒儿的一样，对于我们女人而言，约定是不可违背的。”
“害，傻徒儿，话虽如此，却并不是用在这里的啊。”
当得知慕容雪的决定后，身为师父的她又怎么没有奉劝过慕容雪。
但慕容雪却是自己做了决定，打算一头撞到死。
“大师姐，二师姐她们已经快要突破到筑灵境了吧，想来继承师父的衣钵也是指日可待。”
“约定的遵守，可是师父您教给我的。”
慕容雪的师父沉默着，微微侧头，不去看这个自己万分怜爱的徒儿。
“既然你都做好了决定，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以后的路，就你自己来走了。”
“谢师父。”
慕容雪深深鞠躬，离开了这禁断崖。
迎着风，她的眼角几滴泪留下，玉手拂过，脚步加快。
嘴唇喃喃，如蚊声，“对不起，师父。”
临云城下，秦九渊曾居住的那所小院子。
慕容雪依旧是一身白色长裙，这次她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偌大的院子里，种着寥寥不多的青菜，屋檐下，一张土黄色的摇摇椅在太阳下生辉。
那只瘦弱的小橘猫正蜷在摇摇椅上，被秦九渊叫做小丫头的女孩蹲在地上数着小鱼干。
“大姐姐？”
那丫头说着，站起身望着慕容雪，感觉有几分眼熟。
“是小双丫头吧，你秦九渊哥哥托我来取走肥橘。”
舌头就仿佛打结了一样，慕容雪感觉自己说话有些不利索了。
小双是这丫头的名字，包括肥橘的名字，这些都是秦九渊之前告诉慕容雪的。
“这样啊，不过肥橘它在睡觉，可不可以等一等？”
“嗯，没事的。”
慕容雪反手关上大门，走进院子里。
“所以，秦九渊大哥哥要搬走了吗？”
“嗯，是的。”
“他搬去哪里了啊？以后我还能见到秦九渊大哥哥吗？”
想了想天剑宗的诸峰，又想了想那犹如绝境的禁断崖。
“搬去了一个很平静的地方，如果你以后努力的话，大概是能够见到的吧。”
“哦。”
小双用双手筛选着手里的小鱼干，一些成色还不错的小鱼干被她挑出来放到一边。
“秦九渊大哥哥还约我明天进城呢，结果他今天就要搬走了。”
“大人说话总是这么不可信的吗？”
小双带着委屈，她已经好久没有进过城了。
再加上家里奶奶对于猫的厌倦，每天和秦九渊一起撸猫的日子是她最开心的时刻。
慕容雪眉头跳动着。
其实对于小双的这句话，她慕容雪还是抱有赞成的。
“以后还会见面的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