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北地无冬城是个美丽悠闲的地方。那是个有城墙围绕,人口超过两万人的城市,主要是人类与半精灵。
工匠钟爱无冬城之美,一直想要以不断进步的效率与设计之美来胜过其他人。无冬城住着许多竖琴乐手,有些是手艺灵巧的矮人工匠。许多友善的魔法师也以无冬城为家,包括多星斗篷这个以咒语支持纳什尔领主统治的魔法师团体,据说他们有人握有这个城市的真正权力。
无冬城市民个性安静、知书达礼,有效率,且工作认真。对他们来说,期限与精确是非常重要的。他们不只尊敬其他人的财产,还有其他人认为对个人快乐来说重要的兴趣。“追随个人的特性”是无冬城市民对不羁或古怪行为的评语。这个城里每个原居民都了解这么做的必要。
无论如何,无冬城可能是费伦最有大都会型态的城市,避过了深水的贫民区和贪婪的竞争力,以及银月艰困的气候和抵抗兽人及其他邪恶生物的更强大防御的需要。在安姆与卡利山的城市普遍自夸最文明,但是在这里做生意的商人都说无冬城真的很文明,其他对手则如法师梅洛米尔有一次说过的“不须先有文明就已经颓废了。”
无冬城被分为几个区域,称为区。它们分别为市中心、黑湖、码头、潘尼苏拉、乞丐之巢。市中心是商业重镇,政府大楼无冬堡的所在地,还有正义之殿——泰尔神殿。黑湖区乃是贵族的住宅区,乞丐之巢则住着无冬城许多较不富裕的居民。潘尼苏拉是围绕着监狱的复合建筑,码头则是剑湾上最大的港口之一。
无冬城最初被哈琉斯·奈瓦领主所创建。这个伟大的领主在此歇息——就像当地人都会发誓用说的——在许多以辐射状向外排列成圆形的断剑中央,一个巨大石版之下。试图进入墓穴的人一旦无法正确地完成石版上雕刻的神秘诗歌代表的指示,这些魔法剑会主动攻击闯入者。
现在无冬城被纳什尔·阿拉贡达尔领主统治,一个和善的战士,他使无冬城在领主们的联盟下一直是稳固的状态。纳什尔领主设下了许多暗盘和魔法准备来抵抗无冬城的竞争对手,陆斯坎。纳什尔不允许任何人制作无冬城的地图。这使得陆斯坎的间谍常处在忙碌状态和对于陆斯坎的入侵计划添加更多的麻烦。
这座城的标志是一条白色曲线,像是一个横置的“M”指向右方。它连接了三个白色雪花;每个雪片长得不一样,不过都围绕在银色和蓝色的光环下。
纳什尔领主身边总是跟随着他的私人保镖,无冬城九人组。这些战士身上带着的魔法物品,是纳什尔在十年的冒险生涯中所得来的战利品。
这一座城,也就是这一切的开始,也就是我的生涯故事中最为波澜壮阔的经历,每当我坐在码头区的酒吧里喝酒的时候,都会听到吟游诗人在传颂这一段过往的传说——对于他们而言是一段无冬英雄莱昂纳多·达·芬奇的传说,令这些已经远离了战火硝烟的少男少女有着可以憧憬和仰慕的对象,对于我而言,却是一件令我难以名状的过往。周围的人很难想象,曾经拯救了无冬城的大英雄,现在就在这个乌烟瘴气的血腥酒吧里喝酒,而且兜里的金币也许还不够结帐。
这已经是我喝下的第三十杯烈酒了,我趴在了桌子上,眼中似乎又回到了当年我最初来到无冬城的时光了……
那是多少年前了……
我叫做莱昂纳多·达·芬奇,是一个流浪的……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一类人,也许我既可以算是一个吟游诗人,也可以算是一个半吊子的游荡者?但是作为一个吟游诗人而言,我缺乏奥术的天赋,作为一个游荡者而言,我缺乏从别人的钱包里拿钱的决心和勇气。我的家乡是一个偏远的乡下,那一年闹了饥荒,不少人都从村子里逃出来,我也算是一个吧,一路上我都是靠着卖唱和别人的施舍活下来,偶尔赚了几个金币还不够让我到酒馆里喝上一杯小酒。
就这么,我既算是消极,也算是积极的活下来了,十五岁开始出逃到了现在,大概有两年多了,一路上我见过许许多多的人,有能工巧匠,有技师,有佣兵,还有一位剑圣——至少来说他是这么自称的,他曾经和我一同旅行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倒是教了我不少有关于——呃,剑道的知识和要领。
虽然到最后,我也没有明白这个自称为剑圣的家伙究竟是谁。
不过多亏了这个家伙,我在路上也不再被一些歹徒勒索保护费了。
这个自称为剑圣的家伙剑术涉猎极为广泛,小到细剑长剑,大到重剑巨剑,他都有涉及,因此剑圣的称号到也算是名副其实吧。
在分别前一天夜里的时候,他问我想要过上什么生活,我说我想要活得安稳一点,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在我的地图上面点上一个点。
“莱昂纳多,实话说,你是我见过资质最差的剑客,或许应该说,你根本就不适合做一名剑客,一个月多了我都没见到你的剑术能有哪怕是让我耳目一新的见长,而且我也测试过了,你同样没有施展奥术的天赋。”
在篝火前,剑圣对于我一个月以来的学习做出了如此的评价。
我也默然无语,毕竟来说我自己是个什么水平我自己也很清楚。
刚学习第一个星期的时候还有可能把自己砍伤的水平,想想都觉得难受。
“虽然你没有什么才华——甚至是平庸,但是你的未来注定是不平凡的,莱昂纳多,你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洞察力和智慧,这是你为数不多的优点。”
这应该是在安慰我吧?不平凡的人怎么看都不会遭到饥荒什么的,吟游诗人的传说里,英雄总是伴着美人与鲜花一同出场。
“也许你不信,你觉得你既没有优秀的剑术,也没有如同法师一般神秘莫测的法术,所以觉得很沮丧?莱昂纳多,所谓的强者不是在于他的力量有多少,法术有多强,而是在于他的智慧有多高。剑术高超,也抵挡不过一支军队,法术神秘莫测也逃不过法师塔的禁魔空间。不要小看你的那些智慧和洞察力。”
说话间,剑圣将一把弩递过来,送到了我的面前。
“弩是一种好东西,它可以让资质平凡的人同样具备有击杀一名实力高超的法师或者是骑士的能力。无论是一名高贵的骑士,神秘的法师,他们所使用的弩,所体现出来的威力都相同。尽管很多人都把它当作下流的武器,但是并不妨碍它上面凝聚了智慧的结晶。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实力去战胜对手。弱小之所以弱小并非是因为它不够强大,而是因为它不够智慧。”
“那剑圣先生,你认为我应该去做什么?我以后适合去做什么?”
我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疑惑,不知道我以后应当做些什么。
就这么一只流浪下去吗?那流浪的终点又在哪里?
剑圣看着我,摇了摇头,对着篝火说道:
“我说过,你的未来注定不平凡。哪怕你的资质是如此的平庸,也终究是不平凡的未来。因为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他的影子。”
“谁的影子?”
“残障之神,泰尔。”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没有忍住就笑出来了。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泰尔?公正之神泰尔?我曾经从死人的尸体上掏出过金币,曾经从无助的人身上敲诈出了他们明天的存粮,不仅如此,我还对于强盗的暴行无动于衷,心里甚至还有上去参上一脚的冲动!
像我这样的人身上居然会有泰尔的影子,泰尔会垂青我这样的人?
除非泰尔瞎了眼!
哦,不对,泰尔好像还真的被爱欧弄瞎了眼睛。
就算这样,我也不觉得像我这样泥潭里的家伙,早已沾满了世俗污秽的人,会有资格成为泰尔的牧师,或者是匡扶正义的圣武士!
这实在是我这么多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也许我可以记下来,以后有机会弄成段子多赚两个铜板。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剑圣已经写完了一封信。
“我建议你试着成为泰尔的牧师,牧师没有恪守信条的要求。如果你向泰尔祈求神力的话,泰尔不会拒绝你。事实上,正是泰尔在我的梦中,要我在这里等你,莱昂纳多,你应该去这里试试运气。”
剑圣一边说着,一边在地图上指出了一个点。
我仔细的看了这名剑圣给我标出来的地点——北地珍珠无冬城。
第二天,剑圣已经离去,我身上只有一封推荐信,目标就是北地珍珠无冬城的无冬学院。落款人就是纳什尔领主。
于是乎,我一路辗转,来到了这座充满了传奇色彩的无冬城。
看着无冬城,我莫名的有些紧张,自以为自己也算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却还是第一次来到如此雄伟的城市,身为乡下人的一种自卑感油然而生。
紧了紧包裹里的五十个金币,这是我一路流浪过来的总收入,看上去不太够的样子啊,在这里面住旅馆要多少钱?可以在路边打卧铺吗?为了防止没地方住,我身上的那个从荒漠里捡来的魔法包裹里可放了一大份卧铺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四下张望的动作太过可疑了,几个卫兵很快的就朝我走过来,然后对着我拔出了武器,呈扇形包围我,城楼上的弩手也端起了弩,看起来只要我有攻击或者逃跑的行为,就会毫不犹豫的招呼我了。
看到这个情况,我似乎意识到,我不能让这个情况继续恶化下去了,我立刻举起推荐信大声高喊,试图让对方觉得我没有恶意:
“我有你们无冬学院的推荐信,收信人是你们的纳什尔领主!”
听到纳什尔领主这个词的时候,士兵们明显迟疑了一下,一个卫兵上来打开我的书信,其他的卫兵迅速包围我以防止我突然搞什么小动作。
似乎是确认了这封推荐信的真实度,几个卫兵带着我走进了这一座历史有名的城市,无冬城。
而我人生中最为跌宕起伏的故事,就在这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