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
微微行礼,我带着迷途的羔羊来到教会里的神父面前。
我叫chara,目前勉强算是在兼职修女。
本职工作是代行者,简单来说就是隶属于圣堂教会的干各种脏活累活的打工仔...其实教会的待遇还不错就是了。
不过我背地里还有另一个身份————正义的伙伴。
这一点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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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的国家一直乱的可以,然后起义就开始了。
请至少考虑一下民众的生活再起义。
活下去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流弹,炮火,死法我还真是拜他们所赐体验了不少,以至于我都麻木了。
真正让我坏掉的其实是饥饿。
食物过于短缺,短缺到了大家只能就地取材。我的意思是,只要尸体还有残缺部分的话。
易子而食,虎毒不食子,那是我为了某些事情去东方一趟之后学到的词语。对此我的感想是————
太文明了吧?
我啊,被吃过。
当然,最后是我把他们吃了。
因为,这就是我唯一的能力。
活下来,真的很不容易。死的太多,我的眼睛也开始出问题了。
直死魔眼,这是教会那些人对此的称呼。虽然一个个把我当异类,结果真要干活还得看我这双眼睛。
刚开始,世界于我眼前崩坏。无论是人,建筑,几乎见不到的植物,以及空气之类的,只要进入我的视野,就会从线开始四分五裂。
看久了,会疯掉吧。
那时候我还没有任何体会,因为只是活下去就已经耗费了我全部的精力,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根本不会在意。
然后,我遇见了那个男人。
那时候一发火箭弹碰巧往我撤离的方向来呢...
“Time alter,double accel!”
我被迅速拉到了安全的地方,旁边是喘着气的男人。
之后赶来的女人叫他“kiritsugu”。
他不做任何停留,仅仅留下一句“活下去”便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以及他那无机质般的眼神刻在了我的灵魂上。
仅仅只是被人救一命,就能让我重新捡起自己的求生欲望吗?在那之后,我不再像以前一样麻木。
那个男人离开后没多久,起义就此结束。
之后没多久,又爆发了一场人类与怪物的战争。
我开始往外逃。
最后嘛...被怪物们收养了。
他们对我很好,我过得也很开心,如果忽略我各方面的问题的话。
生活安定之后,我就无法再忍受我的世界了。
如此脆弱而无意义。
我的身体则因为各种原因导致了各种意义上的病弱,连稍微剧烈的运动都做不到。
甚至,为了把魔术回路构建出来,他们硬逼着我调养了足足四年的身体,才允许我动手。
之后,我开始学习魔术,完成我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一件事。
我学习了有关占星的魔术,打算找到那个被称为“kiritsugu”的男人,至少我想对他说一声谢谢。
遗憾的是,那个男人在我使用魔术开始寻找他时已经去世。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想要了解那个男人,因此我来到了圣堂教会。
我听说教会里有人拥有过去视的魔眼,因此我来乞求帮助。不过,我是魔术师。尽管他们并不打算杀一个孩子,但也不打算给予我帮助。
当天下着大雪呢...
我在圣堂教会外跪了三天三夜。
雪熔了又盖上新的一层,融化的雪水渗入衣襟,而我甚至连强化都没有用。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什么撑过来了。
他们莫非当我是亨利四世吗?为什么我非得在雪地里跪上那么久?梅涟那家伙甚至经常这样叫我...
当我醒来时,卡勒伯老人家就在我身旁。
老人的眼睛上带着伤痕,令他看上去有些许凶恶,不过那只是表象而已。他可是只会把魔术师扔进炼狱而非地狱的好人。
我和他说明了我的来意,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答应。对他而言我是不是已经在炼狱炙烤过,然后抵达天堂呢?
我按照星象,找到了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人生最重大的几个转折点的发生地点。
按照顺序,我们走过东南亚一座上面有着废墟的小岛,靠近城市的一处海面,以及冬木市。
卡勒伯的神情随着不断的看到过去而逐渐沉重起来,最后我们用把记忆转化为影像的魔术把卫宫切嗣的一生串联起来。
“这是...什么?”
————难以置信。
“哈哈,哈哈哈。”
————不由得发出嘲笑。自己一直以来追寻的男人竟如此可笑。
“那种眼神,原来是齿轮啊。”
————如此机械。
老人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
“咳咳。”
笑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顺便咳了几口血。
“我要去找那个家伙。”
我没有明说,但卡勒伯老爷子一定明白我说的是谁。
————继承了正义的伙伴的理想的男人。
我拖着身体向当地的学校走去。名为卫宫士郎的男人正在学校的操场之上无意义地反复无意义的事。
“你好,卫宫士郎先生。”
魔术跨越语言,将意义直接传入意识。
名为卫宫士郎的少年只是表情空虚地重复着无法跳过的跳高,一遍又一遍撞倒横杆,跌落在缓冲垫上。
“很久以前,我为一个男人所拯救。”
————倾诉似的,不由得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他一定能理解吧,因为他和我一样。
少年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波动。
“那是,名为卫宫切嗣的男人。”
————承认吧,我一定和眼前的这家伙一样,在被拯救的同时,产生了对他的无与伦比的憧憬。与他所见到的无比幸福的神情相对的,是那无机质的眼神。
“多么美丽的理想啊...”
————嗯,没错,这份理想无疑是美丽的。
卫宫士郎看向了我,像是找到了同伴,令我不由得发出讥笑。
“但是别搞错了,我可不是你的同伴。”
————正因为正义的伙伴这个理想如此美丽,所以我才无法原谅。憎恶的火焰开始在我心中燃烧。
“记好了,我的名字是Chara Dreemurr!”
————凭什么,为了这种理想而奉献了自己一切的男人,无法拥有一个幸福的结局?
“我会行使绝对的正义!”
————世界是如此不合理...
“我会量化正义,把生命的数量作为评估的指标,就用我这副残破不堪的身体!”
————正如那个男人一样。
“你的理想,不过水中月,泡影而已,绝无实现的可能!”
————但是这是谎言。
无法忍受眼前的少女的存在。少年攥紧了拳。
她的存在,完全否定了少年人格。
因此...
“如果能做到的话,就用你的正义来击溃我啊!”
两人的拳在空中交错,印在了对方的面颊上。少女很干脆的倒在地面昏迷不醒。
————就是这样。把我当成磨刀石,你的理想才是我们所期望的正义。因此,我会为了你的理想的存续而行使恶之正义。
这是我昏迷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了。
等我醒来,卡勒伯依旧坐在我身边。
“老爷子,你们教会的代行者还缺人吗?”
“我们可不需要病的像你这样的女孩。”卡勒伯微微摇头。
“但是我有胜任那个的能力。实话告诉你吧,我这双眼睛是直死之魔眼。”
老人的表情第一次带上了错愕。不过那是当然吧。毕竟这可是自神代的巴罗尔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的最高级的魔眼。
轻轻睁开了眼睛,我直视了这个破烂不堪的世界。在这双眼中,世界如此脆弱而无意义。
之前对这样的世界的恐惧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个世界的憎恶。
世界如此不合理,所以我憎恶它。所有的不合理,由我杀死。
我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过去的魔术回路,冒着生命危险重新建立了新的魔术回路。这一回,我打开魔术回路的心象是齿轮。
正如那个男人的大半人生一样。
此身,定为正义的伙伴(机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