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戴？”夜九歌顿时面色一沉，“你是想羞辱我是吧？”
云如一手搭上她的肩，捏了捏她的肩头肉：“是又怎么？你有得选吗？”
“你——”
夜九歌怒视着她，云如能听到牙齿在她的口腔里微微摩擦的沙沙声：“……好，不过你得先说清楚你的计划。反正以我的常识，现在这种情况，除了束手就擒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没有办法吗？
云如不免多看了眼门的方向。门外警察依然在敲门，他们的人数应该不多，但考虑到她把他们的对话全部播放给了他们，他们明知这里有持械黑帮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只有一两个人前来应付。
“假如我把你绑作人质，警察不会接受我的要挟吧？”
“那是，这里是地下区，警察就是最大的黑帮。”夜九歌叉着腰说道，“如果你让我戴电击狗链只是为了让我装弱者，我告诉你，没有用的。”
“那就好办了。”云如话锋一转，“小九，你们当中有会开车的吗？”
“有，怎么？你有车？”
“我没有，但我们可以抢。”云如说道，“你觉得警察是徒步过来的吗？”
夜九歌眉头上扬：“抢劫警车？”
云如点头，说：“警方为了确保足够的追击能力，一般就算到达现场也不会把警车立即熄火，如果我们能一口气冲入车内，驱车逃跑，我们是有机会逃离的。”
夜九歌凝重地看着云如，抢劫警车……这种疯狂的行为居然是出自一个学生之口，虽说她也不是不敢做，但她和普通学生毕竟不能同日而语。
这个云如究竟是何方神圣……
而且说到底，她说的也没错，自己在对她压根不了解的情况下莽撞地出手，贸然选择与她为敌，自己的行为确实很过分。
可以说，都是自己的错误决策，把自己逼到的这一步……
“……好，我戴。我知道，你需要靠这个制衡我。”夜九歌沉沉吐了口浊气，她接过狗链，犹豫了片刻，最终戴上了自己的脖子，“但是别忘了，我手里依然有你疑似杀死警察得来的那些钞票，而且我还特意把编码照下来发给了我的同伴，如果你敢抛弃我，警方一定能根据钞票的编码查出……呃啊啊啊！！！！”
云如根本没听她说了些什么，在她刚一戴上狗链的刹那，云如直接按下开关。
目视夜九歌的身体被电流刺激到全身潮红面红气喘、两腿发软得几乎维持不住站姿，云如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电压再调高了一档。
“呃啊啊啊啊……别太……过分了……”
直到一股尿骚味从夜九歌下身传来，云如终于停止了电击，她绕到夜九歌身后，把她需要夜九歌做的事告诉了她。
“我肯定会救你出去的，因为我俩利害一致。”
“……”
夜九歌满目阴霾，不知在想些什么，不过她还是积极地配合了云如的要求。
首先，她让所有下属带着云如的手机绕至后门，假如云如的手机已经被定位，那么警方肯定会移步后门去围堵，这时就需要他们为云如和夜九歌争取时间……虽然这意味着他们全都得被牺牲掉。
在他们从后门出去的同时，云如推开了大门。
“别动别动！”
当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所有警察都掏出了枪。
……出现在他们眼帘中的，是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浑身被捆绑，她的身后站着两个女人，而其中一个手指间布满醒目伤疤、脖戴朋克风项圈、而且明显脸色很不好的女人正持枪抵着少女的太阳穴。
最关键的是，那个女人的身上缠满了炸药。
云如目视着警察的动向——不出所料，有一部分警察被引开，移步到了后门，不过仍有一半的人守在他们面前……大约十人左右。
“好多人……”云如暗道。
“那是当然了！是你把我们的对话传递给他们的，他们一听到我是黑帮，还知晓很多帮派内幕，自然会大动干戈了！这就来十个人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夜九歌压低声音快速说道。
“你所在的那个帮派……规模很大吗？”
“大，但不是最大的。”夜九歌看了眼前方，“要上了，你没问题吧？我可是把命都交给你了！”
“只管信我。”云如瞳孔骤缩。
此时，警察正缓慢以半圆形围住她们，这种围困可以堵住她们从两侧逃跑的机会，但是……护卫在警车旁的警察密度便会下降。
“放下武器！抱头蹲下！否则格杀勿论！”
“别开枪，否则我就拉响炸弹！”
“你说了，他们会对我开枪，是么？”云如再次确认道。
“嗯，只要能打中我，他们不会管你的死活。他们现在不敢开枪，只是因为我身上的炸弹。”夜九歌解释道。
“……那就好。”云如吸了口气，“我数三声，拉响炸弹。”
同时，云如在脑海中呼唤了一声女娲。
“在？”
“帮我接替时停的开关，我需要在子弹击中我之前的瞬间开启，这必须有你辅助才能做到。”
“可以。”女娲给出笃定的回答。
“好。那，三、二、一！”
在距离警察只剩五米的距离时，身后的夜九歌突然引爆了炸弹！
“The World！”
熟悉的感觉再次回来，眼前的一切都定格在了云如面前。
夜九歌引爆炸弹那一瞬间的疯狂表情依然凝固在她的脸上，眼前的警察有抱头蹲下的、有开枪射击的，有转身逃跑的，各不相同的姿势完美说明了地下区警员的素质低下。
“如果是平时新闻上的骑警，不，就是中层区的普通警察，在遭遇炸弹的瞬间也知道抱头蹲防同时寻找掩体躲避，而不是开枪或者逃跑。夜九歌没有撒谎，地下区的警员恐怕连基本训练都没有过，不过凭借制式装备和官方身份，他们的确配做地下区的最大‘黑帮’。”
云如转过身，轻轻将夜九歌身上的炸弹解开，并将她拉到了爆炸范围外的安全区。之前夜九歌早已按照云如的要求松开了炸弹的捆缚，炸弹只是表面上捆得严严实实，实际上要挣脱一秒都不需要。
“真聪明啊，到最后还知道把钞票的编码拍照发给同伴，而且我这边不取胜、她那边就不把照片删掉，就算她只是撒谎，我也不敢不相信。”
“不过就算你不这样做，我也会救你的，因为我需要有人帮我做地下区的向导，而且……多个朋友终究好过一个人。”
一口气把她和第三个人拉到警车的车窗旁，两秒过去，时间恢复流动。
轰！时停结束的刹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震荡全场，云如感觉大脑都随之一颤。
是货真价实的炸弹！
云如不免多看了眼夜九歌，她没有开玩笑，刚才她是真的抱着和自己同归于尽的疯狂胁迫自己的！
“我的手、我的手……”
“她们在那儿！开枪！”
瞬间转移了位置的夜九歌、云如和另一个女生迅速被警方发觉，一如夜九歌所言，他们压根没管依然被“挟持”在夜九歌手中的云如，直接对她们开火了。
“果然人质战术没用……不过也好。”
云如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短短几秒，如雨的汗珠已经渗满了她的全身，毕竟她也是人生头一次参与枪战，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主人！”
砰砰砰，数名警察同时对她们三人开火，而在子弹弹出的刹那，云如脑中传来了女娲的叫喊。
时间再度停止……这次是女娲停止的时间，因为只有女娲可以捕捉到子弹的速度，也只有她能在子弹射中目标前瞬间反应。
时间恢复流动。
玻璃碎裂的噼啪声响彻耳畔，就在时停的瞬间，云如让夜九歌二人蹲下身体，躲开了子弹，而子弹则径直射穿了警车的车窗！
通过车窗的弹孔，云如直接从内侧解锁了车门，然后上车！
云如和夜九歌坐在后排，夜九歌的同伴在前排迅速踩下油门，在警察还未反应过来之前，车子一路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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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反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