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国,南宛,北文王府。
桓远殇,三天前刚刚被封为北文王,而他的大哥桓极流也继位为晋烈帝。
先王的驾崩,太子的继位,使节的来访,臣下的擢谪……连续三天的事务,他几乎没有睡觉的时间。
没有时间去考虑太多,大哥现在还在批阅文案,如果不是心疼二弟自小体弱,他恐怕还在批阅文案。
不过没有什么喊苦喊累的,即使是一向和大哥争夺帝位的四弟,此时也在接待使节。
皇帝驾崩,自然会有人心存不轨,使节与其说是来吊丧的,更多的是试探,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他们就会咬下一口……
不过这些都不是他的事。
乾清殿。
桓源喝了口酒,“诸位大人前来吊唁,帝兄甚是感激,只是事务繁忙,特命本王前来接待,唐突之处,万勿见怪。”
秦国使节吕不韦听得这番话,暗暗点头。
秦晋两家有姻亲,只是还未成亲,此番他前来,一是探察晋囯有无内乱,是否有价值联姻,二是要见一见北文王,也就是与秦国联姻的王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太子与四王子争夺帝位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太子接旨继位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处理肯定有尴尬之处。
但烈帝却派他四弟来接待使节,而刚才的话透露三个信息。
西武王己经承认了烈帝,并称“帝兄”。
而烈帝也封他为王,他也当着诸位使节承认了自己接受王位,不存在杀兄自立的可能。
两兄弟也达成了共识,烈帝也派他来做接待使节这种关乎一囯颜面之事。
赵囯使节颜颇伦微微一笑,“自然不会,只是我等没有亲睹新帝龙颜,甚感遗憾啊,不过今天看到没能即位的南武王都如此丰神俊朗了,想必新帝的气度必然更胜一筹。”
桓源握着杯子的手微不可察的捏紧了一些。
“那是自然。”
但他随即招招手,两名侍从抬上一个坛子。
“这是我先父年轻时亲手酿的酒,请诸君品酌。”
“此酒可有名?”吕不韦问。
“此酒名为,帝王春。”
仿佛有了感应,酒坛忽然飞了起来,封口自开,生出一朵花来,而所有人的杯子里都出现了酒液,仿佛杯子天生就有一样。
“果然帝王气度,”越国使者感叹到。
神隐时代,灵气复苏,神智开发,万物御气而生,帝王自有帝王之气,而这坛帝王春,也有一股恢宏磅礴的大气。
吕不韦已饮尽了他的那杯帝王春,而宴会的气氛也渐渐热了起来。
吴国使者重春忽然晕了过去,头砸在木几上,几名近卫去扶他,而他摆摆手,表示自己没醉。
而越国使者符易笑了起来:“魏亭侯,酒量不行就早些歇息吧,毕竟万一吴国使者醉死在晋国,那可是天下奇闻了。”
“呵呵,南定侯这话可就可笑了,我吴国人最喜饮酒,这两杯,不过是九牛一毛,就是醉了,若有来犯之敌,亦能拔剑斩之,倒是南定侯,不知何时方能南定啊……”
吴国现在侵略了越国南部,已攻占了好几座城,而前者也正是为此来探探邻国桓国口风,看看新帝的态度,能否出兵相助,如今听到魏亭侯如此羞辱,不由得火冒三丈,但又碍于现在是来吊丧且求援,也不好发脾气,只得默默坐下,痛饮消愁。
西武王忽然开口了:“父王新丧,诸位使者还请勿谈国事,以闲谈为上,勿要伤了和气才是。”
“西武王说的对,毕竟这次是来吊丧的,”吕不韦举起酒杯,“咱们酒过事忘吧。”
众人饮罢,也结束了这场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