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这个希望时间能够跳跃式前进的黑户小子来说,两年的折磨着实过得非常辛苦漫长。还好,这两年我练成了一些本领,各自武器的运用、散打、截拳道,脑子不算灵活但也不至于不敏锐的我,就像游戏中不断打怪通关并且获得技能的同时,也强大了自己。
有的人演戏,有的人种地,有的人扛枪,有的人经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用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打倒了所有的挑战者和KO了道上称雄的江湖霸主,一时间成为了轰动江湖的金牌打手。
从此,我所过之处如同八十个人抬轿子,好威风。但是我也被老大当成工具过上了打打杀杀的日子,我整日为社团的利益处在敌对别人和被人敌对的状态,被人围殴和单欧群人每日都在上演。身上每天都会有新的刀伤,因为在你无所畏惧的同时也有很多人为了利益而甘愿抛头颅洒热血。
我们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死是什么,只为活下去。
中华文明演化了五千年,从植皮掩体到现今的西装革领,不可谓不大跃进。可是不曾被演化过的永远是弱肉强食和适者生存。在这看似平静安宁的社会,美好的光景误导了一代人,得意了一代人,也哭死了一代人;剩下没有得意过和哭过的人,以我为例,过得都不死不活。
正当我勇闯天下、人气正旺之时,造化又一次捉弄了我。与我结下梁子的“黑星社”在一个雨夜把我给“策划”了。我被子弹打穿了脑袋,从左前额进,右耳背出。可是不知因何我却活了下来,就连医院里的医生也惊叹不止,自诩行医大半生,如此必死无疑的一枪下还能活着,真是活久见了。
虽然我活了下来,可是我的脑子已经半梦半醒。失去了战斗力就等于没有了利用价值,再加上死了人,因此老大放弃了我,把我从公司的名单中移除,并且冻结了他送给我的所有房产和车辆。
现实的残酷不断在我的心灵烙下一道又一道伤痛。生下来也许并不困难,可是要活下去却为何如此艰难,甚至很多时候都过得不死不活?
“兄弟们,我……”
“兄弟?别逗了。人贱一辈子,猪贱一刀子。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空气。”原来的兄弟,我生而为他们挡刀,死而为他们垫背,我们曾经在关二爷面前拜了八个磕头,不求同生,但求共死。这种比**还能刺激神经的际遇,在我的突变下终于露出人性的险恶嘴脸。
“看到贱人,我的心情比上坟还纠结——你怎么还不死?”
“贱人就是矫情,滚吧。”
我任凭他们拳打脚踢,我任凭他们羞辱折磨,在他们眼里,我弓虽强,无箭枉然。
有句话说得好: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如今既然无力再逞强,便借此隐退江湖吧。生活中总是有那么一些人,相遇不如不遇,相见不如不见,他们无声无息的来到你的世界,又悄无声息的偷偷溜走,这——只不过是生活的一部分罢了。
尘归尘,土归土,挥手告别二百五。我没有任何留恋的回到了最初的起点,重新开始我的拾荒生涯。
凭借着还有些胆气在,最终我成功进驻了车站最繁华地段。我把所有盘踞于此或入侵于此地段的同类强力清除,并且向他们一再重申此间是我固有领地,我坚决反对任何势力的介入,否则后果自负。
短短几个月时间我便收服了一帮小喽喽,成了此间丐主。在此地段的所获战果,六成上缴给我,四成自己分配。没有搁置和争议的领地让我的物资生活变得充裕起来,因此日子也就变得开始百无聊赖。
百无聊赖时常让好动的我陷入寂寞。“寂寞就是高手的结果。”高墙上播放的电视剧台词就是那么说的,所以高手当然要表现出与众不同的一面。于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尽量折腾自己,我吓唬小孩,我拧掉停在车站门口的电动车刺耳的报警器,我拍路过女人的大屁股,我爬上不足两米高的灯塔,用土皇帝的邪目去虎视眼前川流不息的人潮…….
那些穿着时尚的女人,挺着大胸,扭着蛮腰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像高墙上面那架大电视里的时装表演。看到最入迷时,我就会咧着嘴痴痴的笑,像条发春的野猫。
“妈妈,你看你看,灯塔上有一只穿着衣服的猴子……”那妈妈顺着小孩的手势看来,不觉笑掉了半脸的胭脂粉。然后小孩向野蛮的我丢来文明的果皮和石子,我麻利的从灯塔上滑下,苦苦追出几公里,最终发生了一场规模不算大的“人猿大战。”
直至七八个手持电棍的黑衣人赶上来扯住我,战争才停了下来。
“带偶向你妈妈问好。”我甩开他们抓住我衣领的手,对他们竖起中指嫌弃道。
“老大,我我我们不要同同同一个傻瓜争辩,否则——别人会搞搞搞不清到底谁谁谁是傻瓜呢,按惯例——抓抓抓起来就是。”那胖子的结巴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只见他提醒那个表情冷酷的黑衣大哥道。
“我说王简,你怎么就不学好呢,非要做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首领!这些年我们都不好意思抓你了你却还好意思出来贱,要说你也没有长得一张黄瓜脸啊却怎么那么欠拍呢?”黑衣大哥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抽了我一巴掌不温不火地数落道。他话音一落,七八个人一拥而上把我给锁了。
“用得着七八个人吗?八国联军啊?八国联军抢中国是因为中国那时候富有,我那么穷你们也七八个人一起上,抢虱子吃呐?”那巴掌加上莫名的被扣押点燃了我内心的怒火,我胡乱一通叫骂,引来了很多人旁观。
来的八个人有六个人给我定了罪,分别为“妨害治安罪、妨害公共安全罪、无故殴打他人罪、累犯罪”。另外几个看起来斯文一点的没有开口,好像轻一点的罪名都被其他六个同事抢先开口说出来了,往下能说的都是大罪,说放火和杀人那就扯淡了,因此他们两只好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