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快吃了她，吃了她你不仅可以再一次成为武者，而且可以大进一步啊。”
“我不。”
“那可是灵妖啊，可遇不可求。”
“我不。”
“你怎麼这麼倔呢?”
这一次，土木根没有再回答他了。
那个声音，土木根心想，是他，都是他害我变成了这样。害我失去养父母，害我得罪三皇子，害我无家可归，害我掉下悬崖。
又一次.....成为废人。
“小子，你信不信我再一次控制你的身体?老夫只是顺手帮你打了那个小鬼而已，谁知道他会这麼报復你。你这个不知恩图报的小子!”那道身影冷冷的说到，面无表情的脸，语气却充满了不满。
“我可以自杀。”土木根摸了摸怀里小妖怪雪白的毛髮，一样的面无表情，一样的深不可测。
“你!”那道身影怕了，他知道这个疯小子什麼都做得出来，“罢了罢了，我不管你了，反正你一直待在悬崖下面也是要死的。”那道身影闭上了眼睛，眼不见心不快，这小子根本就软硬不吃，倔得跟什麼似的。
“怎麼救它?”土木根抱着怀里的奄奄一息的小灵妖，淡淡的向那道身影问道。
“我不知道。”那道身影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明显是不愿意告诉土木根。
“你知道。”土木根语气坚定，他纔不相信脑海里这道身影什麼都不知道呢。
“老夫就是不知道。”那道身影语气再一次归於平淡，面无表情的说到。
“你不说，我就自杀。"土木根眉毛一挑，抽出了腰间的小刀，往自己的脖子挥去。
“有我在，你死的了吗?”那道身影不屑的冷哼道，虽然他的力量为了保护土木根摔下悬崖不死损耗了不少，但是控制土木根的手还是办的道的。
“我可以饿死。”土木根闻言，遍放下了手中的刀，盘腿坐了下来。
“他奶奶的。”那道身影古井无波的脸上终於浮现了一丝怒容，“老夫知道恨的不是我，你这个懦夫，你恨的明明就是三皇子。你恨三皇子杀了你的养父母，恨他把你扔下了悬崖。"
“我没有。”
“你给老夫闭嘴。”那道身影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疑的威严，让土木根感觉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抖。
“你没有，你的确没有。你恨的岂止是三皇子，你还恨你养父母。恨他们虚伪，恨他们表面上对你好确暗地里骂你死了算了。你这个混小子，恨父母恨皇子就算了，你还恨这个世界。你恨这个世界为什麼对你这麼残酷，彷彿不把你身边的一切夺走就不罢休。”
“我..."
“闭嘴。”
“最要命的是，你这个小子还恨你自己，恨你自己就是个懦夫。你恨自己太弱，打不赢杀你师父的梦剑阁。你恨自己太傻，即使知道养父母对你居心不良却还是为他们的死肝肠寸断。你恨自己太孬，什麼都做不了，改变不了世界杀不了你的仇人復活不了你的亲人。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的无能，把你的无知，把你的无用，全部发泄到老夫身上。”
土木根沉默了，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渗进手掌心里面，殷红色的血。
滴答，滴答。
“而现在呢?你只要吃了这个小灵妖，你就可以恢復修为，甚至更进一步。你就有机会杀了你的仇人，復活你的亲人。让这个世界都记住你的名字，让狗屁佛陀看到你都给你让路，让玉皇大帝三教九流都要对你俯首称臣。”
那道身影的手指指着土木根的脑袋，眼睛瞪得比什麼都大。
“而你呢?你这个懦夫，白痴，蠢货。却一遍又一遍的问老子可不可以救活它。经歷了这麼多你有什麼成长吗?你还不懂吗?”
“想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下去。”
“你可以相信的。”
“可以託付的。”
“只有你自己。”
“话以至此，随便你吧。”那道身影说罢，遍闭上了眼睛，彷彿真的不想再搭理土木根哪怕一句话。
土木根沉默了，虽然他大部分时间也不怎麼爱说话。他觉得老者说的很对，这个世界根本就是恶意的集合体，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而自己，的确就是一个懦夫。
不是这样的，土木根摇了摇头，肯定不是的。自己，只是不忍心....
狠不下心啊....
“害....”那道身影沉重的嘆了口气。
“用你中指的精血餵它，三天每天喂两滴，它就可以恢復了。”说完，他彷彿苍老了无数岁。
看似青年的他，此刻却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在想什麼，他实在是太瞭解了。
可惜了啊....註定要死了吗?
“只是你的身体太弱了，付出这麼多精血，很有可能会死的。”
“嗯...”
土木根彷彿陷入了沉思，那道身影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
“老头，你觉得人活一辈子最重要的是什麼?”
“害...”老人彷彿懂了，“别说了吧，去吧。”
“你听我说完。”哑巴顿了顿，“的确活着一辈子就是为了自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是呢?”
“我救他不是为了自己吗?让我眼睁睁看着生命逝去，我办不到。让我吃掉一个从未得罪过我的生命，我做不到。让我为了自己毫无顾忌的伤害他人，我不要。”
“我可以手刃我的仇人，我可以杀光世界上的恶人，我也可以当个懦夫在悬崖下面终结我的一生。但是，我土木根绝对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
“如果功成名就比存在本身还重要。”
“那我。”
“死，也不要!”
说罢，土木根眼神一片清明，一股霸道的力量涌现出来。
“人不为己，地灭天诛。我即唯一死为道，木舟乱石涛拍岸，吾为孤舟破天地!”
“唯一道法，证!”
“悟道期，突破!”
